“是!”
江明鹊:“我先解决哨岗,你们后面跟上。”
“好的,辛苦了!”
江明鹊闻言一顿,放下传音符,踩上了哨岗楼梯。
等着江明鹊一解决哨岗,二十个人都摸到了营地边缘,直接冲进营地。
大家都是先挑眼熟的下手,把战力强的解决了,剩下的人不足为惧。
很多营地的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死回了灰色的等待幻境。
二十人平均都拿到一分的人头分。
江明鹊拔了黑旗,插上白旗。
贾轻鸿顾着前头,顾不着后头,还是天空变幻了颜色,他才明白自己驻地被偷了。
驻地那群人,竟是一条消息也没有传出来。
这手段让贾轻羽不寒而栗。
里面发生了什么?
前方的四十人对他百人的精锐,还在负隅顽抗,看着就快要打下来了,但它却久攻不下。
他又想着后面丢的莫名其妙的驻地。
心中一阵悲凉。
这下连方千墨都怪不起谁了。
方千墨:“我们,是先回去支援,还是把这里打下再说?”
现在回去支援,一刻钟之内也赶不回去了。
又平白让别人得十分?心里也不甘心。
方千墨头上的绿芽都耷拉下来。
贾轻鸿:“先回去。”
那背后,是大本营。
大本营里面多的是浑水摸鱼的,那去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陷他的驻点,肯定都是精锐。
甚至有可能江明鹊在里面,他不能放心让江明鹊在离他们大本营那么近的地方。
在这么快的速度内,被人夺了两座驻点,已经够人耻笑的了,若是再被偷了大本营,他恐怕一辈子都在程齐宫面前抬不起头。
白牌营地内一片欢呼。
“稳了稳了!”
“冲啊英勇无敌的兄弟们!打败黑牌人!”
“呸,老娘才不是你兄弟!”
大本营中一片欢声笑语里,没注意到天边浓墨般的黑云侵袭了他们最外面的驻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贾轻鸿。
“程齐宫带人出大本营了?”
贾轻鸿狂喜,不管是谁做的,那白云里的黑云是实实在在,这是一条好消息。
方千墨脱口而出:“不可能!”
贾轻鸿思索片刻,拿出传音符。
“程齐宫,你带人出去了?”
程齐宫也正稀奇着。
“大本营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出。”
贾轻鸿皱眉。
前五班的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方千墨:“不会是那些逃兵吧?”他脸色不虞。
这也是有可能的。
但贾轻鸿莫名想到之前那个与他争执的梁听云,若有所思。
江明鹊正守着旗帜,忽然仰头,看到了在白云中的那块浓墨。
“黑牌打到我们地盘去了!!”有人反应过来了。
江明鹊联系驻守那个点的人。
毫无回信。
她又联系在巡查的黎速。
“出事的阵营发生了什么事?”
“江道友!!我刚刚真的是吓死了!出事的时候我就在那阵营旁边,那阵营好像被雷劈了!!一声好大的响声,这地都在振动!”
好了,她知道是谁了。
梁听云。
旁边有人声响起。
“让我来说!让我来说!”
“之前有个黑牌阵营的女仔来我们阵营,说是和黑牌阵营闹矛盾了,她选择投降我们阵营。”
江明鹊打断他:“你没看到她的样子吗?”
“啊?什么样子?哦,你说那猴样,虽然丑,但是她浑身是伤,还怪可怜的。”
江明鹊:“……你继续说。”
“我一直盯着她,刚开始还好好的,她还给我们做建设,可积极了。”
“后来我大意了,放松了警惕,就被她趁虚而入了!”
“她骗我们说知道哪里哪里有黑牌人的埋伏,我们呆在营地太闲了,就去看了看,果不其然,真的有埋伏,上来三十来个怪物就包围了我们。”
“她用我们做人质,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然后搜了大家的传音符。”
“她不讲武德,说不给她插旗,就把我们营地给炸了,我没攻击,还退了几公里,等她完成了任务,没想到她还是把我们营地炸了!”
那个驻守地的领头羊哭的稀里哗啦,“好在我们营地的人没死多少,现在正准备去夺回营地。”
江明鹊:“……”
她实在没办法安慰他。
江明鹊放下传音符,唤来苏布。
她对苏布笑:“麻烦你找找梁听云,她肯定在我们大本营前面哪个驻地里,如果找到她,先告诉我。”
苏布见江明鹊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吞了吞口水,额头冒出一层层的汗:“好,好的。”
他有种梁听云要大难临头的感觉。
江明鹊转头,在场二十人都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太妙。
“诸位,礼尚往来,给等会来的黑牌一个惊喜。”
众人突然不寒而栗。
希望等会来的黑牌人没事。
贾轻鸿赶了回来,而远远观察后发现。
营地里一人都没有?
只有迎风猎猎的白旗彰显着这里曾经来过人。
贾轻鸿是一点也不相信里面会没有陷阱。
他派了个炮灰前去探路。
那人一进去,就没了踪影。
贾轻鸿疑惑,又派了两个人过去。
直到第三波人消失,他终于觉得不对劲起来。
比起坏消息来说,没有消息才是最恐怖的。
这阵营是会吃人吗?去一个没一个,去一对没一双。
这里也观察不到营中情况,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不知道从哪里消失的。
贾轻鸿下定决心。
“走!”
他倒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古怪!
百来号人浩浩荡荡进了营地。
里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一圈人扫过阵营,也没有感觉哪里不妥。
贾轻鸿回头一看,自己身后竟悄无声息没了几十个人。
贾轻鸿冷汗涔涔,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方千墨也被吓到了,他对旁边人道:“你要是怕就抓紧我。”
“我不……”
方千墨嫌弃的看她一眼,把她手放到自己的衣角上。
“拉着!”
“你要是怕……”
“闭嘴!”
那人立马闭嘴。
贾轻鸿扬声喊道:“江明鹊!你不要装神弄鬼!”
一阵冷风从他脖子边袭过。
方千墨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贾轻鸿吓得从原地蹦了起来。
等回过神,屁事也没发生,贾轻鸿怒瞪他。
“你做什么!”
方千墨指着衣角:“……有块不正常的泥巴沾在我衣角。”
贾轻鸿暴起给他一脚:“你疯了!哪里的泥巴还分正常和不正常的?”
方千墨头上的绿芽狂舞:“你想干架?你注意看看,我这个衣角泥巴是新鲜的泥巴!但这里没有水!也没有泥巴!”
贾轻鸿一愣:“什么意思?”
方千墨:“意思就是,这下面有东西!”
他话音刚落,地上一层薄薄的土层断裂,露出一条壕沟。
那壕沟里钻出好几个怪物,身上带着泥巴,对他们露出白牙。
好几声爆炸响起。
一阵烟尘过后,驻地彻底被夷为平地,只有一条破破烂烂的白旗屹立不倒。
江明鹊阴沉沉地笑。
“朱雀旗帜插到魔修坟头了。”
她身边的人浑身一抖,无比庆幸自己在白牌阵营。
而对面白牌阵营天空上,又被染了一层黑色。
江明鹊不笑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她的传音符热得烫手,是苏布在叫她。
“找到她了!”
江明鹊:“带着失去驻地的人去找她,让那些叛徒去祭旗。”
凭借梁听云那张嘴,她不相信没有叛徒。
苏布犹豫地在这边看了几眼,有一些人明显有自己的主见,江明鹊不在,都没有人能够震慑住他们。
“有些人不愿意听我的话……”
江明鹊:“那你告诉他,我出去加餐。”
苏布:“……”
他害怕极了。
江明鹊又联系上另一个人。
“陶婉灵,我需要你。”
陶婉灵睫毛一颤,觉得江明鹊这句话格外中听:“好。”
梁听云依靠着手上的爆炸丸无往不利,炸了一个又一个驻地。
她都有些上瘾了。
扫完这个驻地,她就预备前往下一个。
这还是她知道江明鹊在另一边以后,才这么嚣张的。
她还算准了江明鹊不会回来。
以江明鹊现在速度来说,她肯定在攻打大本营了。
梁听云也更加有恃无恐了。
原本他们是抱着打劫的心思,能吃一分是一分,也没去想什么胜利,但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跟着梁听云的这伙人吃足了甜头,都敢去想胜利了。
梁听云道:“我观察过他们的大本营,很难打的。”
“我们不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吗?直接用你那个爆炸丸,炸掉不就好了。”
梁听云想,又是一个没有挨过江明鹊毒打的人。
这么天真的话语,也只有从他们口中能听到了。
她用爆炸丸……本来就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严重的破坏了比赛的平衡,但她又刚刚好踩在模拟战场的点上,所谓战场,瞬息万变,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她掐准了大能前辈们不会计较,所以才出的手。
但她没有想过用在决定胜利的大本营上。
要是她用了,那就是真的在大佬的底线上蹦哒,江明鹊铁定会在她身上狠狠的记一笔。
“你要去你就自己去,我还想再偷一个驻地呢!”
那人脖子一横:“去就去!”
梁听云看着跃跃欲试的那几人。
果然有些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莞尔一笑:“好啊,我给你们,你们自己去。”
她正愁着,之前偷袭那两次没有挡箭牌呢!
既然他要作死,她就没必要再带着了,省得被他一同拉下水。
她微笑着目送去大本营中送死的人。
妄图进攻大本营的人,还没有进到营地,就被苏布抓住了。
反而梁听云好像是知道他们在找她,刻意抛下诱饵,又不见了踪影。
那些人被抓住时,还与他们同归于尽,被早有准备的苏布和黎速刀了。
江明鹊抓不到梁听云,也就放弃了打算,将目标对准黑牌大本营。
此时黑牌大本营里程齐宫失去了贾轻鸿与方千墨的消息。
他无比舒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虽然他膈应江明鹊,但也膈应贾轻鸿。
两个人互相膈应,他就开心了。
他也没想着能赢,这样的局势谁看都知道,赢不了,所以他无欲无求,等着对手送上门。
如果是江明鹊带人,他可以选一个完美的死法,在江明鹊打进来之前去死,体面的出去。
他身边又凑上来那位姑娘,她神情焦急,看他的眼里都是求助。
平时他可能还有心情逗一两句,可这姑娘不简单,明显就是冲他来的。
洛云婧急了。
“我们,我们是不是要输了?”
程齐宫没有否认:“大概是吧。”
洛云婧:“可我们还有时间不是吗?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
程齐宫没有打破这个外门弟子的幻想。
“我们少一个可以带领大家的人。”他说的实话,就差没有直说,江明鹊没有在这边阵营了。
洛云婧天真的鹿眼里满满都是他。
“你不就是吗?”
若程齐宫没有遭受过江明鹊毒打,很有可能会在这双眼睛下妥协。
可现在他坚定:“不行的,如果你想争取,可以游说一下其他人。”
洛云婧还真的去了。
她站在黑色旗帜旁,嗓子和腿都在发抖。
唐青枫在下面急得不行。
“云婧!你快下来,上面太危险了!”
洛云婧坚定摇头。
“大家,大家听我说!”
她这一声并没有什么实质用处,大家都不认识她,都是各聊各的。
洛云婧都快急哭了。
程齐宫倒对她起了丝兴趣,对周围道。
“诸位,分点个时间给这位小姐吧。”
程齐宫此话一出,倒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人推推搡搡来到洛云婧身前。
洛云婧对他投去感激的目光,摊开掌心里皱巴巴的扩音符,贴在自己身上。
她深深一呼吸。
“诸位乘秋宗弟子——你们真的是乘秋宗的人吗?”
这话问得奇怪,在场哪个不是乘秋宗的?
如果不是智障,那就是故意反讽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