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零年代当绿茶长嫂——沐沐猫
时间:2021-05-14 09:41:35

  宴席吃到下午五六点左右才结束。
  宋棉思也喝了些酒,脸上红扑扑的,林贺成一家是住在后院的土胚房里,原本是林贺功和林糖各自一间,如今他们结婚,就让林贺功和林糖住到一块儿去了,原本林贺功的房间收拾出来当婚房。
  后院光线不好,屋子里虽然点着煤油灯,可还是显得有些暗沉。
  林贺成扶着宋绵思进屋子里,几个混账小子想要闹洞房,都被林贺功拦下来。
  “我,我没醉。”宋绵思被扶着在床边坐下。
  “好,好,你没醉。”林贺成边答应边拿新毛巾沾了些热水给她擦脸,这时候,那暖瓶正好能派上用场。
  “林贺成,你,你别糊弄我。”宋绵思不满地噘着嘴,她看着林贺成,“你别晃,怎么有三个林贺成。”
  这只小醉猫。林贺成笑着摇头,给她擦了擦脸,这小姑娘酒量是真差,喝了三杯酒就成这德行了,他转过身,要去重新浸下毛巾,却被宋绵思抓住了手臂,“不准走。”
  “我不走。”林贺成糊弄道,“我去给你弄毛巾。”
  “我不要毛巾。”宋绵思咬着下唇,仰起头,迷瞪着眼睛看着林贺成,“我要你。”
  这句话落下,林贺成只觉得宋绵思握着他手臂的那个地方仿佛有火苗窜起,他口干舌燥,神经突突直跳,任何一个男人,面对心上人说出这样的话,要是能无动于衷那才有毛病。
  林贺成没毛病,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再加上在部队素了这么多年,他已经硬的发痛。
  深呼吸好几口气后,林贺成咬着牙,腮帮子鼓起,愣是狠下心,直接将宋绵思的手掰开,拿被子给她盖上后,急匆匆出了屋子,背影很是狼狈。
  宋绵思悄悄睁开眼,是既好气又好笑。
  她侧过身,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鼓起的那一块,忍不住眼红心热,她红着脸闭上眼睛,至少这证明林贺成对她不是没有意思的。
 
 
第10章 当长嫂的第十天   当长嫂的第十天……
  第二天起来,宋绵思刚掀开被子,就瞧见林贺成端着个脸盆进来。
  “醒了?”林贺成嗓子有些沙哑。
  宋绵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
  林贺成低下头,道:“水是温的,你去洗把脸,差不多可以吃早饭了。”
  如今正是农忙时候,要下田干活,因此早饭吃得都比较早,宋绵思就着脸盆的水洗了把脸,又拿之前买的牙膏牙刷刷了牙,她隐隐约约地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直到吃早饭的时候都没记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早饭做得是玉米碴子粥和窝窝头,窝窝头里掺了些玉米面,但吃起来仍然很拉嗓子。
  负责打饭的是林老太太的大儿媳妇,也就是林贺成的大伯母,林家人口很是兴旺,林贺成爷爷早几年前去了,老太太陈梅香膝下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林多田,媳妇是安翠花,夫妻俩就一个儿子,叫林贺日;二儿子就是林贺成的爹林多金,当年娶了地主家闺女,把老太太气得半死,再加上这个儿子又是个木讷老实的,老太太很不喜欢,连带着林贺成他们也都不当一回事,最小的儿子就是林多宝,林多宝的媳妇叫安柳枝。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这句话丝毫不假。老太太对林多宝那是跟对自己心肝似的,连带着小儿媳妇也都被偏爱。
  大儿子养老,小儿子受疼,唯有不上不下的二儿子一家,在这老林家地位是最低的。
  要不是林贺成自己能耐,跑去当兵,还升了团长,老太太也不把他当回事。
  吃早饭的时候,众人都是急匆匆的,吃完饭就走了。
  小儿媳妇留下来负责洗碗,其他人都去下田干活了,林糖则是去上学,她今年念得是初二,就在大队里的学校读书。
  陈梅香招呼宋绵思和林贺成进屋子里面说话。
  宋绵思还没坐下来呢,陈梅香就说了:“贺成家的,你那些嫁妆里还有没有厚实的,我想做几件衣裳,留着过年。”
  宋绵思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这才刚嫁过来一天呢,就打她嫁妆主意了,果然这林老太太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个讲究人家,即便想要孙媳妇的嫁妆,也没这么急巴巴开口,像是怕她的嫁妆被她自己给花了一样。倘若是个气性大的,这时候怕是得被气死了。
  “奶奶,你要想要布,我之前不是给你钱了,你拿那钱去买就是了。”林贺成面色微沉,带着些许不悦说道。
  陈梅香瞪了他一眼,道:“那是你给我的钱,再说了,你以为你办婚事不用花钱啊,这么多人,你给的钱哪里够。”
  林贺成脸色稍显不虞,昨日婚事都是他拿的钱,压根家里就没出过半分钱,至于给老太太的钱,他每月能够拿工资52元,再加上津贴能有65元,给家里三十,这三十元要养活一大家子人都绰绰有余了,“您要是觉得不够,那成,回头我把买布的钱在下个月给家里的钱里扣,剩下的再给你,成不成?”
  “你这是反了,是不是!好啊,你有了媳妇就忘了奶了,你别忘了,没有我,就没有你们一家!”陈梅香扯着嗓子叫嚷道。
  林贺成丝毫不吃这一套,他冷着脸,煞气渗人,“您老要闹就继续闹,反正我话撂在这里了,还有以后,给家里的钱都让棉思去拿,您要是敢做什么不该做的,我可不会客气。”
  林贺成的话把陈梅香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那些无赖话都堵了回去。
  陈梅香瞪大眼睛看着林贺成,气得呼吸急促,眼睛都红了。
  宋绵思扯了扯林贺成的袖子,低声道:“咱们出去吧。”她怕再吵下去会出事。
  林贺成沉着脸点了下头,带着宋绵思出了屋子,刚出屋子,就瞧见对面屋子里有个人影闪过,宋绵思知道那屋子是林多宝他们的,便明白那安柳枝刚才在偷听。
  林贺成带着宋绵思回了后面院子。
  从前面亮堂堂的院子到后面简陋的小屋子,宋绵思越发意识到这林家的问题不少,别的不说,老太太的偏心就是实打实的,前面屋子都又亮堂又宽敞,后面的屋子又狭窄又阴暗,走进来后还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她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鼻子。
  “小棉花,刚才的情况你也瞧见了。”林贺成有些不自在地给宋绵思倒了杯水,“我们家很不受奶奶待见,后天我就要走了,以后你在我们家怕是会遇到不少麻烦。有什么事你可以找贺功和糖儿帮忙。钱我定期会寄给你的。”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宋绵思笑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家也是一堆麻烦。你放心去部队,二弟和三妹我会好好照顾的。”
  林贺成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宋绵思恼了,她可是真心实意要帮他照顾好弟弟妹妹,他这笑怎么看上去像是觉得她帮不上忙:“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林贺成忍着笑意,唇角勾起,伸出手拍了拍宋绵思的头,“我是很感动小媳妇这么向着我。”
  “谁是你小媳妇了。”宋绵思涨红了脸,“你不是说咱们结婚是假的吗?你这样占我便宜,你好意思吗?”
  “我是不好意思,可昨晚你也没少占我便宜啊。”林贺成一本正经道:“昨晚上你喝醉酒后,可是对我又搂又抱,还非要亲我,好在我反应得快,不然清白就没了。”
  宋棉思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贺成。
  这,这要不是她昨晚是在装醉,怕是真相信了他的鬼话,“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林贺成痞笑着反问道。
  宋绵思张了张嘴,糟糕,被林贺成套了话,这下该怎么回答好。
  她紧握着手,“总之就是不可能,我性格不是那样的。”
  “是吗?”林贺成步步紧逼,他压着瞳孔,喉结上下滚动,身上的气势让宋绵思有种仿佛被猛兽盯上的可怖感,“可是有些人喝醉后的性格可是会大变的。你怎么就知道你喝醉酒后和清醒的时候是一样的性格?还是说,你昨晚是在装醉?”
  “你胡说八道。”宋绵思仿佛被踩到尾巴一样,一把推开林贺成,往外面跑了出去。
  她一溜烟跑出一段距离,好在这时间点路上没什么人,不然她怕是要被人当成疯子来看待。
  “林贺成这个混蛋,竟然这么敏锐。”宋绵思咬着下唇,低声嘟囔。
  是她疏忽了,她只想到要借酒装疯来试探林贺成的真实心意,却忘了林贺成可是老兵,而且他还在军中大比里拿过不少次第一,他的侦查能力,观察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妄图欺瞒过他,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宋绵思!”身后传来一把咬牙切齿的声音。
  宋绵思回头看去,瞧见来人时,怔了怔。
  *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宋绵思惊诧地看着满脸包的宋汉文,她的心里头暗自提起警惕,她总算是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她和宋汉文约好了昨晚上在榕树下见面,可她却把这件事给忘了。
  “你还有脸说,咱们不是约好了时间吗?”宋汉文捂着脸上的蚊子包,咬牙切齿愤恨道:“昨晚上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倒是好,竟然一直没来。你该不会,”他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宋绵思一番,“不想逃了吧?”
  “这当然不可能!”宋绵思立即反驳,“昨晚上我是不小心被人灌酒灌醉了,刚刚才醒呢,我正想去找你。汉文哥,这事咱们还能不能再安排一次?”
  宋汉文的存在无异于是一颗定、时炸/弹,还是早些处理掉得好。大队里吊儿郎当,贪财如命甚至不惜以身犯法的人也就这么几个,没了宋汉文,宋红中要想找人对付他,就难上加难。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顺着宋汉文这根线把宋红中一家也都□□。
  “你真的想离开?”宋汉文有些怀疑地看着她。
  宋绵思重重地点了下头,她垂下眼睑,道:“汉文哥,你难道以为我真心想结婚吗?我是逼不得已的,如果不是我大伯他们非要我嫁出去,我是怎么都不会结婚的。你要是不想帮忙,那就算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我不勉强你。”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要走。
  宋汉文连忙喊住她,“等下!”
  宋绵思回过头,用手指揉红的眼睛水汪汪地看向他。
  “……”看这样子是真心想走,估计昨晚真是个意外,宋汉文清了清嗓子,“好吧,我最后帮你一回,今晚上我去你们家门口接应你,你听见三声猫叫声就跑出来,知道吗?”
  “知道了。”宋绵思立即点头,她的脸上满是感激的神色。
  宋汉文心里头很是受用,嘱咐了她记得收拾衣服后,才离开。
  在他走后,宋绵思的脸沉了下来,到她家门口,那就更好,正好能来个瓮中捉鳖!
 
 
第11章 当长嫂的第十一天   当长嫂的第十一天……
  回去之后,宋绵思就把这事告诉了林贺成。
  林贺成眉头皱了皱,“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宋绵思压低声音道:“我想把宋汉文抓起来,就是不知道要用什么罪名好。”她要对付宋汉文不是没有办法,一个流氓罪就足以让宋汉文坐牢十几年了,可是投鼠忌器,为了宋汉文牺牲自己的名声不值得。流氓罪说出去到底不好听,传到别人耳朵里,不知道要被编排出什么闲言碎语。
  宋绵思不畏惧人言,但有更好的选择的话,为什么要自找麻烦?
  她想了想,突然想起上辈子的一件事,上辈子她和宋汉文见面后,被宋汉文引着朝着其他县城去,那时候的她虽然还沉浸在被强迫结婚的痛苦之中,可到底脑子是警醒的。从宋汉文着急和心虚的态度中发现他的问题,半路上就想跑,结果却挨了宋汉文一个砖头,那砖头打得地方正是要害,宋绵思一下就没了命。宋汉文发觉她死了后,吓得慌忙就逃了,他身上带了十张大团结,靠着那十张大团结,宋汉文躲在其他县里,直到发现没人把她的死和他联系在一起,才偷偷回来。
  “他身上可能会携带十张大团结。”宋绵思猛地抬起头来,说道。
  “十张大团结,这可不少钱。”林贺成皱起眉头,“他哪里来的钱?”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很可能是我大伯给的。”宋绵思眼眸晦暗,她是真不知道她和宋红中一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是贪财,也少有人会心肠狠毒到要把自己的侄女卖了,还是专门掏钱找人把她卖掉。仿佛生怕她的命不够惨一样。
  林贺成面色沉了下来,他想了想,道:“这件事交给我吧,你就别管了,我有办法治他。”
  宋绵思这回没有拒绝,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婉拒好意,什么时候该接受好意。宋汉文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人,男人和女人的体力本来就存在着差异,尤其是乡下地方种田的男人,那力气更是不小,宋绵思这辈子都没干过什么农活,顶多就是在农忙的时候帮她爹娘割过草。要是宋汉文发疯,来个鱼死网破,那她这条小命可能就保不住。
  “麻烦你了,贺成哥。”
  林贺成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身出去了,宋绵思耳根泛红,她伸出手摸了下刚才林贺成摸过的地方,嘴里低声嘟囔:“这算什么啊,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宋绵思觉得这男人的心思也深啊。
  当天晚上。
  宋红中家吃完晚饭后,两口子就进了屋子里,柳红花道:“红中,这事宋汉文那崽子能办好吗?昨晚上可就没办成。”
  “你就放心吧,宋汉文这家伙心思活,再说了就算不冲别的,冲老子给的一百元,他都得给我办成了。”宋红中抽着粗烟,沙哑着嗓子说道。
  柳红花脸上露出肉疼的神色,“那可是一百元啊,十张大团结,咱们家好不容易靠着卖掉那牛棚里的金条才能有这么多钱,好家伙,一下子就没了。”
  “要死啊你!”宋红中急忙扑过去捂住柳红花的嘴巴,他朝窗户外张望了一眼,确认没人后赶紧把窗户关上,黑着脸对柳红花道:“咱们家闺女都说了,这事不能外传,你说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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