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那边对丞相府是相当的不满意。
但白温颜是帝王赐婚,且她还是皇后的金兰,杨家那边纵使有意见,也无人敢提出质疑。
婚礼经历了短暂的闹剧,然后继续进行。
苏昭昭也饮了酒,轻叹着,对身侧的男人抱怨,“着实不过瘾,还不如我写的话本子,这日子实在太平淡了,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
司马慎炎,“……”??
他给她精心安排这一场闹剧,她还嫌不够刺激?
第68章 大结局(三)
杨家, 婚房。
因着婚事仓促,杨青一开始也以为他是要入赘,只是万万没有想到, 大婚当日会发生那样的变故。
而且……
帝后二人也不曾提前知会他一声啊。
杨青有些为难, 他也想给白温颜一个体面隆重的婚礼。
盖头掀开,杨青看见了白温颜脸上的焦虑之色, “我爹爹他……真的造反了?他现在人呢?”
杨青告诉了她真相,“你父亲人还活着,是皇后高抬贵手,饶了他一命。白家造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过,夫人放心,只要有我杨青在一日,定然护你周全, 娘娘也会替你求情, 至于你父亲……”
白温颜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她在京城长大,深知皇上登基之后, 国泰民安,大魏日益昌盛。
父亲却还想着造反, 可见,他做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当初,兄长为何会被苏赞一剑杀了, 她也心知肚明。
只不过, 白温颜难免失落,“我明白的,你不必说了。”
见她神情暗淡。
杨青这样的沉闷男子,亦不知该如何去哄。
其实, 白温颜最主要是抑郁。
她敬重她的父亲,无法接受父亲是大奸臣的事实。
更主要的是,父亲犯下滔天大错,她作为女儿,既不能指责他,但又不想原谅他。
而且,父亲还利用她的婚事造反!
父亲将她当做女儿了么?
卧房内安静如斯。
白温颜落了泪,杨青终于没能忍住,将她抱在了怀里。
像是找到了最终的归宿,放下了防备,嚎啕大哭了起来。
*
一月之内,丞相一党尽数覆灭。
靖王主动请辞,带着皇太后与白如玉离京。
帝王应允了。
这其实是最好的结局。
各方皆没有伤亡,也不费一兵一卒。
当马车缓缓驶离皇城,太后望着愈发远去的城门,突然捂脸痛哭。
她一辈子斗来斗去,到头来还是带着一儿一女离开了这里?
所以,她到底斗了什么?!
又到底图什么……
猛然回首,竟察觉她这大半辈子都在为了无关紧要的东西执念,甚至好多次险些丧失性命。
白如玉任由她哭了小半天,才宽慰道:“离开也没什么不好。”
终于不用和任何人斗了。
多好的日子啊。
靖王和太后离宫,丞相用帝王生母的消息,换来了一条性命。但还是被贬为了庶民。
这一日,司马慎炎带着苏昭昭出宫。
即便司马慎炎不提及,苏昭昭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当马车停在一处庵堂大门外时,苏昭昭透过车帘,看见了等在外面的妇人。
这妇人做尼姑打扮,容貌秀丽,即便出家数年,但仍可看出年轻时候绝美的五官。
其实,司马慎炎的生母,不是什么乡野之人。
她也是先帝的女人。
是当年先帝微服私访,留下的桃花债。
司马慎炎就是皇家血统。
苏昭昭嘟囔,“你可不能瞒着我微服私访,按着常理,帝王微服出巡,没有一个不四处留情的。”
司马慎炎没搭理她,狠狠捏了她的手,将她带下马车。
妇人看清来人,瞬间泪落如雨。
司马慎炎这人似乎相当薄情。
对妇人的态度不疏离,但也不亲密,“朕来接你入宫,这位是朕的皇后,有些调皮,日后还望您体谅。”
苏昭昭,“……”怎么能在婆婆面前说她调皮呢?
她那是可爱好伐!
妇人连连点头,嗓音干涩沙哑,“好!都是好孩子!”
妇人拒绝了所有封号,宫里的人都尊称她一声“夫人”。
自从夫人入宫,苏昭昭就有了靠山,但凡司马慎炎招惹了她,她就去夫人面前告状。
*
三月后,司马慎炎准备启程北伐。
当晚,帝王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逮着皇后狠狠.磋.磨。
有时候司马慎炎自己都觉得苏昭昭是个妖精。
他已经是自制力过人,但一挨近苏昭昭,属于男人.好.色.的.本.性.就会表露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即将远行,帝王难免有些.贪./欢。
闹腾到了后半夜,苏昭昭迷迷糊糊睡着了。
司马慎炎并无睡意,他凝视着身侧的女子半晌,突然起了一个心思,拿着枕头垫在了她的腰下。
也不知道,下次归来,是否会有惊喜。
她总是耐不住寂寞,是该给她找点事做。
司马慎炎坚定的想着。
*
大魏与北庆的矛盾由来已久。
在先帝在位时,大魏处于劣势,司马慎炎一度沦为质子,差点就没活着归来。
这一次,帝王御驾亲征,一来是为了大魏,二来也是了结个人恩怨。
消失已久的镇国公府,横空出现了。
他一直是帝王藏在暗中的王牌。
镇国公本想问问女儿的近况,可一看见帝王脖颈上的红痕,镇国公憋住了,强忍着没有询问出口。
眼下宫里只有一位娘娘。
帝王脖颈上的红梅,还能是谁弄出来的呢?
镇国公不得不震惊。
他那娇娇女儿下手挺重啊。
这都半月过去了,帝王的脖子还没好……
营帐内,翁婿二人难得见上一面,镇国公指着沙盘问道,“皇上这次亲征,想要打下哪些地方?”
司马慎炎淡淡一笑,指了指整个地图。
镇国公倒吸了一口凉气,“为甚?”
司马慎炎没有隐瞒,“朕要统一华夏,让天下百姓再也不必遭遇战乱。”
不为其他,他在佛前发过誓,只要此生能与昭昭相守,他定亲手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镇国公没有置喙。
帝王的野心如此之大,他作为臣子,也深表赞同。
苏启这一次也在随行的队伍中。
大战开始之前,北庆将苏赞押了出来,就绑在了城墙上示威。
司马慎炎亲自带兵,君临城下,君威无限。
苏赞看见帝王、父亲与弟弟,心情百转交集,心想着,他终于有机会回家了!
然而,帝王的声音从城下传来,“苏爱卿为了国家大义,定然愿意牺牲。朕会让天下人缅怀你,让你永垂史册。”
风,有些急。
苏赞以为自己幻听了。
苏赞,“……”
皇上……可真是好狠的心!
镇国公也甚是亢奋,“我儿休惧,你乃我苏家子嗣,不惧生死!”
苏启在一旁补充道:“兄长放心,我当然会照顾好母亲与长嫂!”
苏赞,“……”
别说了!
都别说了。
他自己去死一死吧。
北庆太子闻言后,好一阵哑然。
他在大魏京城待过好几年,与苏赞曾是好友,不然也不会留着他的性命到了今日。
更重要的是,他爱慕着苏昭昭,他绝对不会伤害她的兄长。
而今,司马慎炎兵临城下,二十万大军,马壮兵强。北庆的结局似乎已经定下来了。
“罢了,大势已去,孤又何必执念,孤若是伤了你,昭昭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孤。”太子无奈,摇头失笑。
苏赞还能说什么呢。
他仿佛就是一个工具人。
北庆不战而败,自愿成为了大魏的附属国。
然而,司马慎炎的北伐之路并没有停止,他继续北上,将所有不甘心归顺的小国,一应拿下。
一统华夏如同破竹之势。
*
九个月后,京城。
苏昭昭躺在产房,疼得满头是汗,她知道生孩子是女人必经的过程。
而她是皇后,更是不可能避免。
她绝对不会允许狗男人与其他女人生孩子的。
疼到绝望时,苏昭昭大骂,“司马慎炎,你这个王八蛋!”
产房外,国公夫人与杨芸,还有夫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一声大骂传出,国公夫人十分赞同的配合了一句,“骂得好!”
杨芸,“……”
皇上在外面征战,还不知皇后有孕呢,这事真的要怪皇上么?
夫人抿唇笑了笑,她倒是不介意儿媳骂儿子。
她是女子,也经历过生产,她明白这一遭的痛苦。
过了片刻,一阵嘹亮的啼哭声传了出来,房嬷嬷先狂奔而出,报喜道:“恭喜两位夫人,皇后娘娘喜得麟儿,生的是皇长子啊!”
国公夫人并没有露出太过高兴的表情,只是神色讪讪,“可怜我家囡囡了。”
杨芸将事先准备好的大金锁递给了房嬷嬷,沉甸甸的,十分硕大,“真是太好了!”
夫人也在一旁感叹,“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
生下孩子的苏昭昭依旧不允许任何人给帝王送信。
也掐断了司马慎炎在京城的线人。
她倒是照常按时给司马慎炎寄信,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亦或是画几张蹩脚的图给他寄过去。
皇长子见风长,可能是遗承了他的父皇与舅舅们,才三个月大,就显得比同龄的婴孩健硕不少。
司马慎炎不在京城这一年,苏昭昭除了写话本,就是养孩子。
日子还算凑合。
又过了半年,皇长子半岁了。
帝王班师回朝。
这一天,苏昭昭一袭盛装打扮,亲自去宫门外相迎。
看着狗男人英姿飒爽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苏昭昭没能控制自己,提着裙摆一路狂奔了过去。
她一袭火红色裙裳,发髻上金色发冠摇晃,宛若一只彩蝶逶迤而来。
镇国公也回来了。
他瞧见女儿,正眼泪汪汪的注视着,却见女儿似乎没有看见他,直接擦肩而过,奔现帝王。
镇国公,“……”
司马慎炎跳下马背,展开双臂,将美人抱了满怀。
她.丰.腴.了一些,容貌更加清丽妩媚,抱在怀中,幽香扑鼻,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
很好闻,令人沉迷。
帝王嗓音喑哑,“乖,哥哥回来了。”
苏昭昭嚎啕大哭。
没有任何原因。
久别重逢的狂喜之中,也有压抑了太久的思念。
但是苏昭昭能忍。
她也一直在忍。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狗男人回来了,她再也忍不住,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整个人埋入帝王怀中,想怎么哭就怎么哭。
随扈的队伍突然就停下来了。
场面肃重。
众人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听着皇后娘娘哭得像个孩子。
然后,就听见帝王柔声哄她,“好了,不哭了,朕回来了。”
苏昭昭哭了半天,情绪总算是得到了舒缓。
她的脸抬起,看着司马慎炎。
发现他晒黑了一些,五官倒是比之前更加立挺葳蕤,充满了野性与力量,让她更加心动了。
司马慎炎抱起了苏昭昭,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抱着她入宫。
苏家父子几人望着天。
当真不想承认,这个令得帝王性情大变的女子,就是他们苏家的女儿。
帝王此番大获全胜,大魏一统华夏。
今晚宫里会设宴,给功臣们洗尘。
司马慎炎先是去了长乐宫。
换洗的衣物已经备好。
他下了浴池,苏昭昭探头偷看。
司马慎炎也想她想的紧,他喉结滚了滚,“过来吧。”
苏昭昭走了过去。
她还有一桩大事没告诉司马慎炎。
不过……
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两个人一年半未见,难免有些生疏。
苏昭昭一靠近,就被司马慎炎拉下了浴池。
浸泡在水中的瞬间,美人婀娜的身段立刻尽显。
司马慎炎将苏昭昭摁在了池壁上,一掌握住了她的后脖颈,低头.吻.了上去。
吻来得又猛又烈。
唇齿间都是熟悉的味道。
司马慎炎的手用力一扯,来不及.脱.衣,直接撕碎衣裙。
他野得狂放又强势。
苏昭昭面红耳赤,身子被.亲.得.脱力。
这下,她也开始主动。
她并非是一个矜持的人,小别胜新欢,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嗯……”
苏昭昭忍不住嘤咛,这不亚于是最好的.催、情,司马慎炎再也没有忍。
然而,就在两人密切切合之际,不知从哪里爬来一只小团子。
小家伙眼睛明亮有神,爬的动作十分流畅,他爬到了水池边,瞧着苏昭昭与司马慎炎,乐呵呵的笑了笑。
司马慎炎一愣,差点就交代了。
苏昭昭才刚刚适应方才的冲击,她解释说,“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