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成亲后心机王爷失忆了——琢玉郎
时间:2021-05-17 10:28:28

  元思蓁没有丝毫犹豫便将银两扔给了他,接过那发冠细看。
  从发冠镂空的花纹图案处倒是能看出,应是个地位不低的官员才能佩戴的,元思蓁不由疑惑,这皇陵中除了陪葬着后妃,难道还有臣子不成?
  可从史书上看,前朝的皇帝除了辉朝篡位开国的□□,都是些无甚建树的平庸之辈,还大多性子懦弱,并未听过有要臣子陪葬的残暴帝王?
  “你们可知皇陵在何处?”元思蓁将发冠收到袖中,问那几人道。
  瘦高男子摇摇头,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山岭,不甚确定地说:“只能从流出宝物的地方猜到个大致位置,应该是在那边的山群里。”
  “怎么这么久了都没人去过?”元思蓁惊讶地问。
  “反正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是不知道的,兴许官府的人去过。”瘦高男子将元思蓁给的银两咬了咬,确认是真的后,便没了继续攀谈的心思,“我们兄弟几个赶着上路,先走了!”
  元思蓁也不再挽留,随意点了点头,便站在一处高一点的石头上,朝那处淹在江中的群山望去。
 
 
第67章 江水汹涌      此时在大帐中,李淮面……
  此时在大帐中, 李淮面无表情地听着李渝说着修缮堤坝的事儿,他心中倒是佩服李渝的面上功夫。
  他虽人在武昌,却绝无可能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胞弟身降水灾凶兆被父皇厌弃, 母妃又被看管了起来,他来武昌本就是戴罪立功, 现下的处境更是尴尬, 不知道哪一日就等来父皇卸他官职的诏书。
  如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李渝还能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 确是能忍常人所不能。
  李淮端详着他的神色,没有从中看出丝毫的破绽,也装作是无事发生, 端坐在案前听他讲完,才若有所思地问道:“五弟估摸这堤坝要多久才能修完?”
  李渝揉了揉眉心道:“若水势能小不出一月便可,就怕又下暴雨再涨水。”
  “以五弟之才, 手下又有不少能工巧匠, 想必修缮堤坝不是难事。”李淮淡淡一笑。
  李渝这才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笑道:“皇兄这话说的, 弟弟可是愁白了头,就等着皇兄来助一臂之力啊!我见皇兄还点了龙武军, 可是父皇另有安排?”
  李渝对此事极是介意,龙武军也就罢了,生怕父皇还给了李淮提调城中军马的权利。
  “自是为了前朝欲孽,五弟在此多日, 可有贼子的消息?”李淮看着桌案上的堪舆图问道。
  李渝摇了摇头答道:“皇兄在凉州的时候, 不是已经将贼子灭得差不多了吗?即便他们有心,只怕也是散兵游勇不成气候。”
  “如此。”李淮面色冷峻地将看着他,压低声音问道:“我问你一事, 你当如实答来。”
  李渝微微一愣,不知李淮是何意,见他神情认真,只好点了点头。
  “前朝皇陵真是大水冲出?”李淮淡淡问道。
  “皇兄怀疑我不成?”李渝立刻皱眉道:“弟弟可没那般心思还布什么皇陵。”
  其实李淮在信报中已知这皇陵事真,只不过他不确定李渝到底有没有做过手脚,若是有,那这僵尸的出现又是否与他有些关联?
  “你可遣人去过?”李淮继续问道。
  李淮眉梢动了动,看着他答:“自然是有,只是都无功而返。”
  他见李淮在意此事,只好又解释道:“这皇陵是真,龙脉是真,星象也是真。皇兄若不信可以自去查探一番,倒时回了长安,还望在父皇面前替我解释几句,免得父皇以为都是我为了脱罪设的局。”
  “父皇怎会这么以为?”李淮淡淡一笑:“这般看来,五弟实是倒霉,堤坝未修好却遇上了大水溃堤,天意如此又能有何办法?”
  李渝见他提到天意,眼中的不耐一闪而过,又无奈笑道:“可不是,弟弟确是没有三哥的福分。”
  两人在帐中你来我往又谈了许久,李淮虽是想抓住李渝先前挪用修堤银两的把柄,可现下却不好抢了他的位置,免得延误了进度,又让江边百姓受了灾。他将所带官员、物资都一一摆出,与李渝商议分配到各自需要的地方。
  待到都安排妥当,李淮才在李渝的目送下回了来时的船。
  元思蓁此时也已回了船上,见李淮神色冷淡,便只乖乖跟在他身后一同站在甲板上等船起锚。
  现下的江面比来时还要平静,元思蓁不由松了口气,心想再不用像方才那般颠簸,不然她真要吐出来了。
  离岸后,夜晚刺骨的江风吹在脸上,不由让人想抖上两抖,可李淮完全没有要回船舱的意思,众目睽睽之下元思蓁也不好说什么。
  “殿下。”尉迟善光也走上船头夹板与李淮站在一处,低声说道:“都部署好了,但皇陵之事,边上都被水淹了,确还未寻到前往的法子。”
  李淮点了点头不接他话,眺望着远处的群山。
  就在此时,甲板上的船夫忽然大喊道:“有个人!江面上有个人!”
  元思蓁立刻朝他指的那处看去,果然见到一个飘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人。
  船夫刚想要招呼几个伙计去将人捞上来,却被不知什么时候也上了夹板的花鳞阻止道:“是死人。”
  “死人也得捞上来,都是受了灾祸的弟兄姐妹,终是要入土为安。”那船夫不停下手上的功夫,也顾不上征得李淮的同意。
  元思蓁仔细看向飘在江中的死人,身体并未因长久泡在水中而肿胀,四肢都极其僵硬地绷直着,向一块浮木一般。
  她立刻凑到李淮耳边轻声道:“僵尸。”
  可话音刚落,船却忽然一个颠簸,差点让她跌倒在地,好在李淮及时将她扶住。
  “起浪了?”尉迟善光连忙看向江面,没想到不过这一会儿,江面上的浪却大了许多,头顶也忽然阴云密布。
  这一个浪打来,原本飘在江面上的死人却不见了踪影,船夫现下也顾不得再去寻,而是吆喝着伙计赶快收帆稳舵。
  “王爷快下舱去!”尉迟善光扶着桅杆,朝元思蓁看了一眼示意她将李淮送进舱中。
  谁知此时一声闷雷在船上中炸响,将他的话全数淹没。
  元思蓁还来不及拉着李淮走上一步,船身又是一个极大的颠簸,甚至将几个站在边上的船夫都抛进了江中。
  “救人救人!”甲板上瞬间乱成一团,三四根麻绳被甩进了江中捞人,可江面上的浪势头更猛,这艘吃水极深的官船却如浮萍一般在江中起起伏伏。
  元思蓁一手死死拽着李淮,一手抱着桅杆,被江水打得眼睛都睁不开。
  待船身好不容易稳了一点,她连忙松手抹了一把脸想看清情况,又被边上的李淮将手拉回去紧紧抓着,“抓稳了,别松手!”说罢,他便拉着元思蓁往船舱中冲去。
  尉迟善光一边大喊着稳住船上众人,一边想先将李淮送进船舱中。
  此时甲板上灌满了水,还有几个人躺在上面,也不知是方才撞晕了还是力竭。尉迟善光顾不上那么多,连忙踢开甲板上横七竖八的人让出道来。
  “小心!”元思蓁刚睁开眼就看到甲板上躺着几个人,她还来不及细想,忽然见其中一个极其眼熟,青白的脸色僵硬的身体,以及那一身不适宜的打扮,不正是方才飘在江面上的僵尸吗?
  可她喊得太晚,尉迟善光已朝那僵尸一脚踢去,就在他腿就要碰上僵尸时,那僵尸脑袋忽然一动,张嘴正正咬在了他腿上。
  尉迟善光一痛,下意识就抬腿要把他甩开,元思蓁飞快从袖中拔出一把桃木小剑直朝僵尸脑袋上扎去。
  却不料又是一个大浪打来,船身一翻那僵尸顺着倾斜的夹板直往下滑去,仍是咬住尉迟善光的腿不放,尉迟善光被他带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撞向围栏,与那僵尸一同翻出了船去。
  元思蓁心中一急,冲到船边伸手去跩,却不想尉迟善光下坠的力道极大,船身还往江面上倒去,也将她甩出了夹板。
  她心中不禁大喊糟糕,尉迟善光的衣袖也从手中滑出。在撞进波涛滚滚的江面之际,她飞快地掐了个屏气的术法,一头扎进浪中。
  汹涌的江水冰冷刺骨,元思蓁被浪卷得在水中翻了几翻,她好不容易睁开眼想去寻尉迟善光的踪影,却只见到一片漆黑的水底。
  就在她极力想看清水中情况之时,眼角忽然瞥到一个黑影落入水中,原以为也是哪个不小心掉下来的人,待她看清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王......”元思蓁刚想开口却被江水直直灌进嘴中,若不是她有屏气的术法,这一下就能呛过去。
  李淮腰间绑着一条麻绳,一见她人便死死地拽住,可江水翻涌不停,两人还来不及缓一会儿,又被水下的暗流卷起,元思蓁下意识地伸手抱住李淮的腰,与他一同被那跟绳子牵着在江水中起起伏伏。
  就在他腰间的绳子开始发力拽起时,江底又一股暗流直直朝这边冲来,船身被撞得急速后撤,那麻绳竟禁不起这拉扯从中断开,两人瞬间被暗流卷进了江水深处。
  元思蓁被冲得昏头转向,却能感觉到周遭的江水越来越冷。
  李淮环抱着她的力气极大,她忽然想到李淮不懂术法,岂能在水中憋气这么久,便极其艰难地睁开眼。
  她不知两人是被卷到了多深的地方,睁开眼却只有一片漆黑,只好伸手朝李淮脸上摸去。
  李淮牙关咬得极紧,嘴巴也死死抿着,元思蓁也不多想,直接捧着他的脸凑上去,用嘴撞开他的嘴唇,给他飞快渡了几口气。
  可她的屏气术法也不能在水中待太久,没一会儿元思蓁便觉有些吃力,冰冷的江水刺骨,她感觉身上的温度在渐渐流失,连忙狠狠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继续给李淮渡气。
  李淮意识也有些涣散,却被嘴中忽然而来的血腥味冲醒,温热的舌尖血在他嘴中散开,让他抱住元思蓁的手又再收紧,生怕怀中人与他在汹涌的江水中散开......
  几番大浪过后,江上的风浪终是小了下来,可却又下起了大雨,船夫凭着多年行船的经验,知道这江水又要再涨,再不快些上岸,只怕上游的大水要再冲下。
  他心中虽是害怕,可却不能掌舵回岸,因是晋王殿下也掉进而来江中,若不能将他寻回,只怕他是难逃罪责。
  孟游与几个影卫已经扎进江中好几回,除了寻到一个运气好的护卫外,却完全没有见到李淮与尉迟善光的身影。
  他看着刚平静下来的江面隐隐又要起浪,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手心直冒冷汗。
 
 
第68章 三清庙宇      就在孟游又要下水之时……
  就在孟游又要下水之时, 却被船夫拉到一旁恳求道:“再不靠岸,等大水冲过来,这船可是会翻的!”
  孟游一把将他推开冷声道:“没找到殿下如何能回!”
  船夫哀嚎一声, “绳子都断了还怎么找,早就被冲到下游去了!只怕是......”
  他话未说完, 孟游就拔出腰间佩剑抵在他喉前, 狠狠瞪了他一眼, 船夫只好将后面那句大不敬的话咽了下去。
  此时却见一人弯腰单脚踩在围栏上, 手中摆弄着一把五彩斑斓的折扇,眼神淡漠地看着江面,轻声说了句:“人没死。”
  孟游抬头看去, 却见竟是他跟踪了许久那个小太监,没好气地说:“莫在此添乱,还不快回船舱里!”
  花鳞淡淡看了他一眼, 脸上的表情虽不冷肃, 孟游却不知为何心中一震,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 此人定是不一般。
  或许是他心里头也不信李淮会死,此时竟鬼使神差地觉得小太监的话可信。
  “你......”他刚想问个所以然, 花鳞却并未给他这机会,而是直接将折扇一挥递到他面前。
  孟游看清折扇上妖异非常的画,却不知花鳞是何意,又见他微微晃了晃扇面, 示意他看向扇面的右上角的一朵三瓣花。
  “人未死, 你不回岸上,被水冲了还怎么救?”花鳞沉声说道。
  她声音虽轻,听到孟游耳中却如针扎一般, 搅得他灵台一痛,他此时再看折扇,只觉上边栩栩如生的画面令人恍惚,竟有些呆滞地点了点头,讷讷说道:“回岸上。”
  花鳞见迷魂术起了效果,手腕一收用折扇遮住了半边脸颊,孟游的目光仍然随着折扇而动,被花鳞引着离开了夹板。
  船夫见孟游松口,赶忙吆喝着众人转舵,趁着这一波的大水还未冲来之前,驶回了来时的江岸。
  待船靠岸,花鳞才将折扇收起解开迷魂术,趁孟游恍神之时脚步飞快地离开了船舱。
  她方才说人没死并不是诓骗孟游,只不过所指之人是她师姐,至于李淮如何,她便不得而知。
  那朵三瓣花是同门三人各自一滴的心头血汇成,若是身死道消,花瓣的颜色便会由鲜红变为暗褐,再结痂从扇面上掉落。元思蓁的灯面、凌霄的伞面都有此花。
  元思蓁的心头血仍旧泛着光泽的红光,想必人应是无事,只是要如何找到她,倒是个难题。
  花鳞看着不断上涨的江面微微皱眉,也不知师姐是还在江中还是被冲到了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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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思蓁朦朦胧胧睁开眼的时候,却见周围漆黑一片,她感觉自己不再像方才那般被暗流冲得晕头转向,而是平躺在结实的东西上,便立刻反手摸了摸。
  手摸到的是一片粘腻,还有些颗粒的触感,是浸过水的泥土。她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已经不在江中。
  “王爷?”元思蓁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试探着朝黑暗中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音。
  她慌忙从袖中祭出莲花灯,忍着胸口被砸伤的疼痛,掐法诀点燃了灯芯。
  暗紫色的烛火慢慢亮起,元思蓁终于能看清身旁的景象,只是因着她身上有伤,驭灯还有些吃力,只能就着这点小火苗寻找李淮的身影。
  方才与李淮一同在江水中翻滚时,李淮腰间的诛邪宝剑忽然闪了闪,似有一股力量牵引着两人不再如浮萍一般随波逐流,可江水的冲击极大,元思蓁只记得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瞬间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就到了这漆黑的地方。
  她此时倒是不甚在意这是何处又有没有危险,只担心着这一撞可千万不能与李淮分开,不然他一人卷在滔滔江水中,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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