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么……”我暗地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不过想到五条悟，我还有些怨念。
“啧，我说你曾经的挚友一点礼貌都没有！居然还要女孩子付钱！分明我只点了一杯饮料，那家伙吃了不少甜点啊！”总觉得我亏大发了！
“你也根本不缺钱吧？”
我阴沉着一张脸：“但是我讨厌给好大人以外的男人花钱。”
夏油杰的表情变得微妙：“……所以可以给女人花钱？”
我补充了一句：“我讨厌给除我自己以外的女人花钱。”
夏油杰：“……”
“你对麻仓好还真是特殊啊。”这句话不是夏油杰说的，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伏黑甚尔。
“这是肯定的吧？他是我老大哎，我可是自诩为最忠诚的左右手的！”我觉得鹅肝有些腻，还去倒了杯柠檬水，“还有，我也给你花了不少钱吧？”
说完之后我还看向夏油杰，好言好语道：“如果你有用得着钱的地方也可以和我说，别的我可能信心不太足会说大话，但是论赚钱能力，我是绝对很强的。我是不喜欢给好大人以外的男人花钱，但是你现在是我的持有灵算是自己人，所以可以用没关系。”
夏油杰：“……哦。”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我之前花你钱的时候，你也不见得乐意了吧？”
“……你那是正经花钱么？！你他妈拿钱打水漂啊！知道自己是个非酋还玩那种概率性的赌博！”我咬牙，说着还打开电脑看了一下最近的股市变动，“对了，夏油你最近心态平衡过来的话和我搭档一次试试战斗水准吧，我会回好大人那边问一下有什么需要除掉的人拿来练练手的。”
伏黑甚尔发话了：“你确定你有足够的巫力支撑这个家伙操纵的咒灵么？”
“我经过好大人的特训有相当大的进步啦！不能操纵所有，但是战斗需要是没问题的。我觉得等通灵王大赛决赛的时候，别说支撑夏油所需的巫力，我甚至可以再找一个！”
我说着，想到了其他的事情，还兴致勃勃地搓搓手：“对了，你们说我下次要不要去蹲点，看看五条悟下一个要杀的是谁？”
伏黑甚尔：“……”
夏油杰：“……”
“……你不是讨厌五条悟么？”
“我只是不想和他相处，没有到讨厌的地步啊。而且就算讨厌也不妨碍我这么做。”我的神色变得凝重，“为了达到目的，我是会不择手段的。”
伏黑甚尔没有吐槽我，反而别过了脸去，淡淡地说了一句：“哼，确实。”
这下子我反而一愣，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哎？我什么时候表露过这一面么？我难道不是营造出了一个很可爱很好说话的形象么？
我还没来得及发表自己的意见，一旁的夏油杰开口了：“伏黑甚尔你居然指责别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伏黑甚尔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满不在乎道：“啊？你居然还在啊？死了的话就去成佛啊。”
“这是我的台词吧！”
“好了，你们慢慢吵，我要去洗澡了。不准偷看啊。”
“我才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情。”
“谁要偷看啊，现在我又上不了，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我发誓我是想怼回去的，但是因为找不到反驳的点，当时只能和夏油杰一样哑口无言，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的第一个持有灵。
***
我之前说的，想要蹲点看看五条悟下一个杀的是谁这个不是无的放矢。
毕竟……看看他亲手杀的两个人类，现在都是我的持有灵了。这种可以称之为缘分了吧！
虽然我们没有相认，但是冲着对方能把我看中的人都杀了这点，我愿意真情实感地喊他一声大哥。
当然改回原来姓氏就算了。五条美绪听起来也不好听。
不过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我去查了一下高专的资料。
然后就发现了一个眼熟的面孔——当时在医院门口差点撞到我的、让我觉得有些面善的少年。
“啊，原来这小子是高专的学生啊……嗯，虽然是预备役……这么小年纪就当咒术师了么？”我继续翻看现在能查到的资料，“叫做伏黑惠啊……还挺耳熟的……”
……嗯？等等？
伏黑惠……然后和甚尔长得很像……再仔细地算一算年龄的话……
“……草！原来都有儿子了啊！”我震惊了。
然后那一瞬间，我之前那稀薄的愧疚感变得多了那么一咪咪——对方儿子都只比我小两岁，我当时那么说的确是不太好。
不过……伏黑惠……咦？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我一边想着，一边将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了今天在神社求的签。
“……啊。”我恍惚间想起一件事来——之前让我们队伍里那位占卜师帮我占卜的时候，得到的关键词……
“【恩惠】……难道不是指字面意思，而是指这个少年？”我目露一丝好奇——难道……是指让我去和对方儿子打好关系曲线救国？
17、我可是把他当亲爹的
我粗粗地看了一遍资料之后，就把页面关掉了，然后陷入要不要去找人的状态中。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占卜的话，我是不会去的。
毕竟持有灵是死了的灵体的话，还和过去活着的人有太多牵扯对通灵人来说绝对不是好事。我在最初如果不是因为甚尔是失忆状态甚至都没有想去探究对方过去的想法。
至于现在的话……唔，既然对方都没提起自己的过去，我贸然去打探反而不太好吧？
可是占卜的结果突破点很可能是疑似甚尔儿子的少年……我还是去接触一下试试吧？不过这件事得瞒着甚尔，也不能带着甚尔去。
毕竟……让人家孩子看到自己的爸爸死了还成为了我的持有灵，怎么想都不是个事儿吧？
打定主意之后，我在内心的行程单上又添了一笔。
不过伏黑甚尔在恢复记忆之后对我的态度真的还挺奇怪的……失忆的时候虽然也很不客气吧，但是那就是他的性格是那狗样子而已。
可是恢复记忆之后，似乎对我有怨气似的，仿佛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夏油杰的事情，可是今天一听，很明显是夏油杰对甚尔的怨气更大，反而甚尔一脸“你他妈真烦”的无所谓样。
这样子比较起来，对我的情绪波动那么大不应该啊，先不说我和他生前也没见过，按照时间来算他死亡的时候我正陪着好大人在美国晃悠玩数独、刚刚发现自己在数学上有天赋正惊喜着呢，不可能和我一个小孩子有过节啊！
而且如果是真的和我有仇的话，那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还愿意当我的持有灵呆在我身边啊。
那如果不是针对我本人的话……难道是……
我有了一个想法，悄咪咪地拿着甚尔的牌位到自己房间，摆出了一张严肃的脸。
“什么事？”伏黑甚尔出来之后，瞥了我一眼，问道。
“想着来谈谈心。”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酒，还在对方面前倒上一杯。
一般来说聊天都要喝酒，虽然说灵体也就闻个酒味了，但是营造一下气氛也是好的。
只是在我倒上了酒之后，伏黑甚尔就皱了皱眉：“我不喝酒。”
“……哎？”我面露惊奇，像发现新大陆的样子，“你不会喝酒么？”
对方嗤了一声，双手抱胸看过来：“是因为我喝多少都喝不醉所以才讨厌酒。”
“啊，这样子么。”我其实有些怀疑，毕竟现在灵体了就不能验证事实真假了，不过看样子讨厌酒是真的，我还是乖觉地把酒杯往自己这边揽了揽。
“你想谈什么？”
“嗯？”见对方看起来态度还成的样子，我觉得放心了一些，正对着他思考了片刻后，谨慎地说出了自己的提议，“你有什么想问我的么？”
伏黑甚尔愣了一下，皱起眉头：“……嗯？”
“我的意思是……做个交易。”我竖起食指，“我回答你一个问题，相对的你也要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不可以不说或者说谎，如何？”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半晌后，忽然一笑，“行啊，那我先问。”
“哎？可以啊。”我有些意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有想问的……这是好事啊！这代表我的持有灵有着好奇心想要了解我了！这是沟通的第一步！
而伏黑甚尔则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用平淡的语气问道：“麻仓好对你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我一怔，然后立马摆上了认真的表情，严肃回道：“是最重要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甚尔似乎对好大人有着很强烈的敌视情绪，但是思考到他都是好大人给我的，总觉得灵魂都落到好大人手里了，会敌视也不意外……毕竟仇恨好大人的都一抓一大把的……但是身为我的持有灵的话，这点起码我要表明的。
“在我八岁那年，如果不是好大人的话，我早就死了。而且之后也是他一直将我带大……呃，虽然他现在的身体比我还小个三岁吧。总之！好大人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父亲一般的存在！”我说着神色都变得有些不悦起来，“你可以不理解也可以不赞同，但是不能质疑我的这份情感……”
“……等一下。”伏黑甚尔突然打断我，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你把他当父亲？”
“……嗯？”我一愣，有些诧异地反问道，“不然呢？”
伏黑甚尔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我从中窥探出了对方的想法，立马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来：“噫！不要因为你自己感情历史丰富就拿着有色眼镜看人啊！除了男女之情之外还有很多种感情存在的！我怎么可能有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不如说我完全无法理解像是我们队伍里花组三姐妹对好大人抱有恋慕之情的行为！”
“哎——”伏黑甚尔的的语气听起来带上了一丝愉悦，还勾起了嘴角，“不过你的这种感情也很奇怪吧？”
“有么？”我颇为纳闷，“可是好大人可是转世了两次、并且在地狱实打实地修炼过千年，总的算起来是真的意识活了上千年的千年仙人啊！我把他当长辈看待有什么不对的？我没有见过我亲爹，然后把他当爹又有什么不对？我亲爹都不可能对我那么好！”
而且好大人无论是在身为最初的麻仓叶王的时候，还是在第一次转世身为帕契族的好的时候，都是娶妻生子有后代了的啊！
这人到底是在想什么？！难道之前就是介意这个？可是不应该啊……
“你为什么在意我对好大人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啊？”我是真的觉得奇怪，“如果不是因为之前你拒绝和我玩纯爱而且说了随便我找几个，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喜欢我吃醋才这样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