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弃我不顾,有事前来寻我!”猫猫愤怒狂喵。
林毓秀:……
你一只猫还在乎这个的吗!?
猝不及防翻车了,林毓秀被耳边愤怒的喵叫吼的有些懵逼,想她,一代王者林毓秀,见惯大风大浪,今日尽在此喵喵船上翻船了。
就很突然。
另一边。
皇后寝宫。
皇后凉凉合欢宗大能红拂夫人,收到了无数来自合欢道的前辈的问候(辱骂),“你怎么连一个区区小丫头都搞不定?还被反将一军,红拂你的本事难道尽是在床榻之上了?只会床榻上那点功夫?”
“早说了她不行,不如本君下去,区区一个小丫头,本君一个眼神,三两句话就能勾了她的魂,迷得她神魂颠倒,到时候岂不是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啊,霁月尊者你拔剑做什么!你别过来!!!”
红拂夫人:……
一群辣鸡队友!
哼!
她冷哼了一声,艳丽妩媚的脸色露出一个千娇百媚诱惑勾人的笑容,“所以我才会和圣德道的那群老古板合作,指望这群满脑子只有情爱欲色的同道,能成什么大事!”
“一群天真的家伙!”她语气轻蔑不屑道。
——
林毓秀废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将炸毛冲着她喵喵愤怒的狸花猫给安抚下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躺平在她膝盖上瘫成一团猫饼被她熟练的撸猫动作给撸的舒服的大呼的狸花猫,试探说道:“你现在心情好点没,可以给我解惑了吗?”
狸花猫:……
这小丫头还真会得寸进尺。
它哼哼了两声,“看在你这小丫头还算识趣的份上,就姑且帮你一回。”
“虞病酒和段春寒这二人,都有病!”狸花猫声音掷地有声道。
惊的林毓秀撸猫的动作都停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继续顺着猫毛,“哦?何出此言。”
“虞病酒是个病秧子,嗜酒如命。段春寒心里有病,病的不轻。”狸花猫说道,“你要和他们二人打交道,可不容易。”
说罢,它目光瞥了她一眼,“你倒是选择了最难了。”
“怎么个不容易法?”林毓秀说道,“具体说说。”
狸花猫懒洋洋说道:“你这丫头不实诚,故意套我的话,我也懒得和你迂回,直截了当与你说了吧。虞病酒的道是普世之道,段春寒的道是众生之道。”
“我只能说到这里了。”狸花猫说道,“接下来看你自己的了。”
林毓秀听后,脸上神色若有所思。
她在床榻前坐了一会,然后抱着猫和衣躺在床上,俨然一副就寝休息的模样。
“……你不是要去找虞病酒和段春寒吗?”看着她也咸鱼躺在床榻上的狸花猫抽了抽眼皮不由说道。
“今日太累了,明日再去吧。”林毓秀闭上眼说道,“用脑过度,需要休息。”
狸花猫闻言顿时目光同情怜悯看了她一眼,和那些心眼多的成精的老家伙们打交道的确是为难她了,真不容易啊!
能够想出这个办法来折腾她的玉衡天尊当真可怕!
想到那位,狸花猫浑身不由地抖了抖,以后还是别招惹他吧。想罢,它也顺势躺在了一旁林毓秀手臂边上。
次日。
幻境的第三日。
一大早,林毓秀便神清气爽的从床榻上起来,她一动,原本趴在她手臂旁的狸花猫便也睁开眼醒了。
“猫猫早啊。”林毓秀对着它笑眯眯说道,“我欲出宫前去搞定虞病酒和段春寒,你要与我一道去吗?”
狸花猫听后心下无语,心想这话说的,虞病酒和段春寒是你想搞定就能搞定的吗?他们二人若是那般容易搞定,也不好留有双星鬼才之称。
“去的,去的!”狸花猫一把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跳到她肩头上,一副要跟着她出门的架势。
林毓秀见状反倒是稀奇,她笑了声,调侃道:“你今日怎么又去了?”
昨天不还一副死不出去的架势吗?
“虞病酒、段春寒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见。”狸花猫说道,“他们二人素来不多管闲事。”
林毓秀听后脸上神色若有所思。
最后,林毓秀带着肩膀上那只狸花猫一道出了宫殿,宫殿外一袭雪白道袍的天石心背对着她站立在高高台阶上,目光俯视着远方霞光朝阳升起。
林毓秀见此,不由挑了下眉,心道,这是装不都装了?连那身表明身份的宫女裙都不穿了,而是换上了雪白纤尘不染的道袍,这群大佬还真是任性啊!
算了,你们厉害你们说了算。
但,看着前方雪白道袍纤尘不染气质越发孤高脱俗的天石心,林毓秀微微的笑了,还是这一身更适合她。
“小心心!”
林毓秀冲着前方天石心轻快活泼的叫道。
蹲守在她肩膀上的狸花猫脸色剧烈扭曲了下,不管听多少次,还是觉得很……很神奇很想笑,“噗——”
但是要忍住!
狸花猫辛苦憋笑,甚至抬起两只猫爪肉垫捂住了嘴,以防忍不住。
前方,天石心闻声转过身,乌黑清丽的眼眸平静无波看着她,“你准备好了?”
林毓秀对着她点头,说道:“嗯,我准备好了,走吧。”
天石心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前方带路。
“跟上。”
林毓秀跟在天石心身后,穿过长长的宫殿,来到另一端的宫门,在整座皇宫的宫门入口处,停着一架马车。
马车上坐着一个年轻的青年,他穿着一件藏青的袍子,整个人往后仰躺靠在马车上,对着朝阳露出了一张无比年轻,英气俊朗的脸庞。他的眉眼凌厉如刀锋,脸庞棱角分明,英气逼人,洒脱狂放,像是游走江湖不羁刀客。
林毓秀顿住脚步,目光不由地停在他身上,带着深深的好奇和打量。
马车上的青年忽地睁开了眼睛,转动眼珠,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眸精准对向她,目光交接,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林毓秀仿佛看见了无数的刀光剑影,看见了一整个江湖的缩影。
在那个青年的眼中。
林毓秀看见了那个青年对她笑了,笑容潇洒而豁达,有着说不清道不尽的写意洒脱,“公主好的好迟,让区区久等。”青年坐直了身体,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头发扎成的长长马尾发辫在空中划过,晃动了几下。
“公主,请!”
英气俊朗潇洒不羁的青年来到林毓秀身旁,朝着她略微弯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脸庞微抬,唇角噙着一个似笑非笑的恣意笑容,英俊极了!
林毓秀从未见过这般的人,不像修士,不像仙,而是恣意狂放的江湖刀客。
有着别样的魅力。
“有劳了。”林毓秀与他颔首说道。
她朝前,上了马车。
天石心站在原地不动,目送她离去。
林毓秀钻进去马车,过了一会她又掀起马车帘子,从里头探出头来,看着下面站在宫门前不动的天石心道,“你不来吗?”
天石心目光静静地看着她,“我在此等你回来。”
林毓秀闻言一怔,随即对着她笑道:“好啊,那你找个阴凉处坐着等吧,我很快回来。”
说罢。
林毓秀便又重新钻进去马车内。
“公主坐稳了!”
年轻英气俊朗潇洒的车夫,跳上了马车,驾驭着马车,对着身后车厢里的林毓秀,笑道:“公主,坐稳了。”
“嗯。”林毓秀应了声,声音清脆,“坐稳了。”
车厢外传来一阵笑,马车动了起来,朝前飞驰而去。
林毓秀:……
我有点晕。
第一次,她才知道知道自己居然晕车!
这车速未免也太快了些!
飞一般的速度。
真飞……
对不起姜雨辰师弟,我以前不该那样对你的!
林毓秀在心下默默地忏悔道。
——
“你用刀吗?”
坐在马车内的林毓秀与外面被车帘遮挡隔离开的驾驭马车的年轻英气车夫闲聊道。
“吾之一生为刀而生。”
年轻英气的车夫羁狂的声音自帘外传来。
林毓秀听后浑身一震,一阵猛烈心悸袭来全身,吾之一生为刀而生吗?
她听后便再未说话,一路无言,唯有马车飞驰。
直至,车停。
“丞相府到了,公主。”
车夫声音响起。
林毓秀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她站稳在地上,抬起眼眸目光看着前方马车上的年轻英气俊朗羁狂的刀客,说道:“敢问尊讳。”
“无尊无讳,不过一介无名刀客。”
“你若是愿意,便称呼吾为断潮。”
“断潮前辈。”
林毓秀对着他道了声,然后转身踏入身后丞相府。
——
“你很喜欢苏断潮?”
从方才起就装死趴在她肩膀上的狸花猫忽地出声道。
“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尊崇,他那样的人,令人心生向往。”林毓秀说道。
狸花猫听后当即便呵呵了,阴阳怪气道:“苏断潮除了刀一无是处,你尊崇他不如尊崇我,怎么就没见你这丫头尊向往我?”
“向往你什么?一只猫的咸鱼猫生吗?”林毓秀随口说道。
狸花猫:……
开始后悔选择以猫出现在这个小丫头面前了。
林毓秀进去丞相府之后,才发现丞相府内空无一人,偌大的府邸空荡荡静悄悄,没有一丝人气,老实说有点吓人,鬼故事的感觉。
就在她在大门前顿住脚步时,一个小巧精致袖珍机关偶人滑行出现在林毓秀面前,它脚底下是一个轮子,滚动滑行。
它停在林毓秀身边,顿了下,然后转过身背对着林毓秀,又开始了滑行前进。
“跟上它,这是虞病酒的人偶,他惯是喜欢折腾这些。”蹲在林毓秀肩膀上的狸花猫说道。
林毓秀目光看了眼前方带路的机关偶人,跟了上去。
穿过走廊,拐个弯,一出去便看见一座秀丽庭院,庭院内有着一座纳凉八角亭,亭子内坐着一个青衣病弱美男,他目光凝视着桌上棋盘,眉目凝神沉思。
林毓秀一眼便看见了他,气质独特超群,面色白如纸没一丝精神气,病恹恹的,一袭青衣简单素朴又清隽,身形清癯瘦削,很符合他的名字和人设,虞病酒。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打量的目光,继续走了前去。
来到亭外。
“虞丞相。”林毓秀叫了声道。
虞病酒抬起眼眸,深邃乌黑眼眸看着她,声音淡淡,“既然来了,何不过来坐下说话。”
得了准话,林毓秀便走了过去,入席坐下。
“虞丞相……”她开口说道。
“若是你,执黑子,你这棋如何下?”虞病酒眉目依旧看着桌上棋盘,说道。
林毓秀低头看了眼桌上棋盘,几分钟之后,她抬起眼眸看着面前虞病酒,诚实说道:“我选择掀了棋盘。”
虞病酒:……
他抬起眼眸,目光深不可测看着她。
“这棋局已烂成这般,掀了棋盘重新开一局岂不更好?”林毓秀说道。
虞病酒坐直了身体,清隽苍白的脸庞上表情淡漠,看着她,“给你一刻钟,说服我。”
“掀了皇座,将狗皇帝和太子赶下台,换我上去。我上位之后,广开书院,有教无类,推行科举,培养学子,科技兴国……”林毓秀张口画大饼道。
“行了。”虞病酒打断她的话,说道:“我答应你了。”
林毓秀:?????
这么简单的吗?
这么简单就说服了?我还准备了万字小作文还没详细的说呢!因为过于轻松通关,导致林毓秀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这不正是你要的结果吗?”虞病酒目光看着她,平静说道。
林毓秀:……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总觉得你这般,怪怪的。
但是目的达成了没错吧?
虽然有些许误差,但是结果没错,那就没错?
“你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虞病酒语气淡淡说道。
林毓秀:……
赶客的信号。
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林毓秀领悟了他的意思,当即便站起了身,说道:“那我便告辞了。”
“不打扰了。”
当即,她便带着肩头装死的狸花猫转身离开了。
等她走出了八角亭后,亭内的虞病酒方才抬起眼眸,目光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唇角微微掀起了一个凉凉笑容,“说得倒好,可要做到。”
“不急。”他放下手中白子,人往后仰靠在椅座上,“这一局,从现在才刚开始。”
掀棋盘,撕剧本,这事情不止林毓秀会干。
被她不按常理来撕了数次剧本掀了数次棋盘,就算是头猪也该学会了。
另一边。
“……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林毓秀一边朝着丞相府外走去,一边对肩膀上的狸花猫说道,“虞病酒的态度很奇怪!”
“他一向都这么阴阳怪气,狡诈奸滑!”狸花猫义愤填膺附和赞同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