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师弟求放过[穿书]——徒有梦
时间:2021-05-19 09:51:02

  使绮月峰弟子境建筑损毁不计其数,弟子伤亡五十来个。
  “秦风,我们剿兽时,你何在?”
  “我在查找狮面穿山甲的来源……”
  “有何人作证?”
  “有影印符作证,我有做重要事情时使用影印符记录的习惯。”
  秦风双手呈上一枚使用过的影印符。
  成金全身侧的飞卫出列双手接过,捧给成金全。
  “查到了么?”
  “查到疑点,但不确定……”
  “说说吧,你如何给宗门一个交代?身为一峰之长,你告诉各位长老,你查到了什么?妖兽是从哪儿来的?”成金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成金全一向看重秦风,秦风天资聪颖,资质仅次于其妹秦知画,而且他为人自律、沉稳,成金全把秦风安排到绮月峰,是为了让他立功,把岌岌可危的绮月峰拨乱反正,在宗门奠定起属于他的声望的。
  但是成金全实在想不到秦风竟然有让他失望的时候。
  秦风在地上深深叩了三个头:“是弟子护峰不力,弟子愿受惩罚……但……”
  秦风的余光扫视了大殿里的众长老,清月宗的上级大能网脉里,错综复杂,不同地位有不同地位的福利、专属秘境、法宝资源……
  人们大多时候彼此融洽,但是在看不见的暗网之中,却为了利益和法宝、资源暗潮涌动。
  秦风透过人群,不着痕迹地望了竹溪云一眼,这个在他无懈可击的筹谋上强插一脚,欲把他推向深渊的人,堂而皇之站在这里看他的好戏。
  秦风一时之间还没有想好怎样反手将竹溪云一军,但他就已经想好了一个脱身的下策,他要把原定在獬豸神兽开眼时的计划往前推一步了。
  要下水,就统统都下水!
  秦风伏在地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事情发生后,我也十分震惊,只能拼命力挽狂澜……我去调查,就是为了封锁住怪兽涌出的根源。发现这种妖兽出自清月圣殿后山的“绮月风窟”!但宗门秘境,不可私启,所以我并没有进入打探,就在我要赶来把这个发现告诉诸位的时候,我又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秦风抬起头来,扫视了众位长老一眼。
  明明此刻是秦风受审,但是秦风这凌厉的一眼,却让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秦风就忽然抬起头,对宗主义正辞严地说道:“宗主,您还记得一个半月之前,为了给宗门执法堂濒临绝种的神兽獬豸开眼,您派遣宗门长老们打开了护山大阵的‘三星次阵’么?”
  成金全立刻会意,沉吟道:“难道是阵法出了问题?”
  秦风眸中露出了忧心的色彩,“我怀疑是。三星次阵其中一星的阵眼,就是在绮月圣殿后山禁地“绮月风窟”。我怀疑……是当初我们演练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以至于绮月风窟内的阵法封印有所松动,才使绮月风窟的伴生兽大肆涌出……”
  趁着长老们倒抽凉气,面面相觑的时候,秦风又道:“而且,我怀疑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的是——”
 
 
第33章 崩坏·第五
  “是什么?”
  成金全的眸子微微眯起, 他的手指不禁抓住了手边的杯盏。
  而坐在成金全侧面,在大殿众人前以轻纱遮面的陈静柔,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里, 不着痕迹地流泻出一道愠怒之意。
  显然, 秦风关键时刻拉长音卖关系,在这样的时刻只引起陈静柔的厌烦。
  秦风关注的并不是陈静柔,只要大殿的长老们和宗主陈静柔能跟着他的节奏走, 就足够了。他的心怦怦跳着,他深呼吸,又吐出, 才道:“我怀疑绮月风窟内封印上古大妖‘梦魇兽’的封印也松了, 甚至‘梦魇兽’已经不在风窟镇压之下,而就蛰伏在我们清月宗!如果真的是‘梦魇兽’, 那么, 绮月长老之死、前段时间的弟子之死, 以及弟子被无影之物割舌的案子, 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秦风此话一出, 大殿一片沉静, 顷刻之后,满殿唏嘘之声。
  成金全蹙眉陷入沉思, 而陈静柔掩在面纱下的脸色也倏然苍白。
  唯有和秦风同出一师的竹溪云, 望着秦风说话时渲染过度的神情,歪了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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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欣跟韩九渊赶去丹堂的时候,付悦还是在昏迷之中, 正赶上秦知画在药堂里边炼药。
  乍见程欣进了丹堂,秦知画眼底一黯,嘴角一扯, 她心内烦躁极了,所有的破事都是因为眼前的烦人精,但她却像打不死的小强,被神魂禁术困在湖底这么久还是不死不灭,频频出现恶心她一下。
  秦知画又要说出什么莲言莲语激怒程欣,从心理战上坑害程欣,但是紧接着,就看见韩九渊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程欣的背后。
  几日不见韩九渊,秦知画竟然讶异地发觉,韩九渊整个人仿佛起了某种变化一般。他颀长的身高、清逸的轮廓并没有变动丝毫,但是,却莫名给了秦知画一种更沉更稳的感觉,到了嘴边的话被秦知画硬生生咽了下去,秦知画就对着程欣柔柔地、按照先前程欣的要求、温润如玉大方得体地唤道:“大师姐,来看付悦吧?”
  程欣只是点了点头,又没有理睬她。
  秦知画就又情不自禁、习惯性地道:“都说大师姐对付悦有几分特别,现在亲自来看她,想来传闻是真的。付悦还真的是傻人有傻福,能入了大师姐的眼也不容易,只不知若受伤的是我,大师姐是不是也会来看我。”
  秦知画有意无意望了韩九渊一眼,又别过脸看着程欣,语气温柔:“同样是表妹,表姐却对她更亲点,是我嘴太笨了不会说话,不讨人喜欢,我不怪姐姐。”
  程欣道:“知道自己讨厌,就少说点话。”
  秦知画眉头微微一皱,按照程欣的性格,自己这样酸她,她又该跳脚了,脾气上来还能动手打人,在丹堂闹事。
  但她竟然顺着自己的话头,脑袋清楚地回怼,秦知画简直像是见了鬼。
  但是一想到,程欣是要死的,以后也威胁不了自己,也不急于一时的小打小闹。便也不和她的无礼计较:“付悦在这里。”
  秦知画把程欣和韩九渊带到疗养堂的独立伤者区域,她掀开纱幔,程欣就看见纱幔里边有一寒玉矮榻,付悦就面无血色地躺在那榻上,周围冒着丝丝的寒气。
  程欣正想进去,秦知画挡在前边摇了摇头:“大师姐不能进去的。”
  程欣歪了歪头,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无时无刻不在演绎成欣,都快成影帝了。但是秦知画已经在暗里要她死了,她单独面对秦知画也不需要再演。
  程欣推开秦知画:“滚边上去。”
  语毕,兀自走了进去,秦知画理了理被程欣弄乱的袖子。实际上以秦知画的修为,真的要拦程欣,是拦得住的。
  她并不是真的拦,就是想借着公职之便,恶心程欣一下。
  付悦伤的很重。
  秦知画看不清程欣的神色,到底是真关心付悦,还是凑热闹假关心,她说道:“她的后脑碎了一块骨头,能活着已经是奇迹,师尊让我亲手炼制的丹药吃了还是有效。”
  程欣不是医者,她很想看看付悦的伤势,但是付悦头上裹的像木乃伊,她不敢乱动。
  看着躺在寒气包围里的付悦,就像是看着以后在这险峻形势下斗败的自己。
  程欣的手在一瞬间有些发颤,她轻轻地、不着痕迹地把手缩在袖子里。
  韩九渊的手心恰在此时轻轻落在程欣的肩膀上:“师姐,她不会死的。”
  程欣眸光复杂地望着付悦紧闭的双眼,付悦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引火上身。
  “碎了一块骨头,会怎样?”
  秦知画的语气里透出浓浓的关怀:“其实也要看碎了哪里,如果不伤及要害其实也不严重,但付悦伤了脑子,虽然师尊努力抱住她一条命,但她醒来也无法自主思考了,可能会像个痴呆儿。”
  秦知画露出忧伤的神色:“付悦还这样年轻……师尊应该还会想想办法的,反正我没有办法。”
  秦知画当然不会对程欣说出,付悦能变成痴呆,有她的功劳。
  程欣沉思片刻,抬手帮付悦掖了掖被子:“小渊,走吧,让她好好休息吧。”
  韩九渊起身的时候,看了秦知画一眼,发觉秦知画也正在看他。
  秦知画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程欣提到韩九渊名字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去看韩九渊,猝不及防对上韩九渊那双漆黑的、让人看不到底、也看不清晰的眼神。
  在那一瞬间,秦知画浑身汗毛忽然倒竖了起来,只觉周身空气仿佛凉了几度。但是这样的寒意,在韩九渊转过脸后,就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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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月峰变故,秦风被叫去大殿一夜未回、宗主成金全落下冰剑囚龙势、以及清月宗天降异相”,对于这三个话题,私下里各种疯传在发酵了一夜之后,更是甚嚣尘上了,大家议论纷纷,一时之间,弟子们之间出了无数种“清月宗将要面临浩劫”的版本,一个比一个神乎其神。
  这一日,天刚黑下去,程欣和韩九渊分别交了课业上先生布置的任务,就去往韩九渊的洞府。
  绮月峰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觉得秦风这个代长老的职位将要不保,都在议论宗主会怎样处罚他,所以对于他之前制定的比如“不可同洞府夜居”的新规则,顷刻间就形同虚设了。
  弟子们不再遵守,程欣也就趁着机会往韩九渊的洞府里跑。
  刚到韩九渊的洞府,韩九渊关了禁制转过身来,就看见程欣离了他三寸的距离,盯着他,眸子里按捺着一些迫不及待的东西。
  韩九渊低头轻声道:“师姐?”
  程欣右手攀上韩九渊的袖子,韩九渊不动声色。
  程欣皱着眉头:“小渊,付悦这件事,你怎么看,是不是秦风做的?付悦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被秦风发现了?”
  韩九渊点头:“是秦风。师姐,我发现秦风虽然也会我的禁术,但他的禁术很弱,是初级,他不能直接使用禁术在幻境里杀人。所以,只能用更低端的方式清除付悦。”
  程欣搅了搅韩九渊的衣袖,皱眉思索,秦风会神魂禁术这个剧情在原著里也是没有的,原著里边也就秦风的师尊傅云意有本《神魂禁典》,但全书根本没有怎么提过傅云意,更别说原著里就一个龙套角色的秦风了。
  程欣道:“付悦没有什么攻击力,这样对待付悦也太狠毒了……”
  韩九渊任由程欣蹂躏他的袖子:“师姐,不如我去杀了秦风吧。”
  程欣下意识抬头,就对上韩九渊平静的眼眸,程欣在韩九渊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暗涌,一闪即逝。
  程欣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刚才并不是幻觉,暗自有些心惊肉跳。
  她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一些残暴、肆虐、杀戮的根芽还是在韩九渊心里萌发着,即便他平静、克制,但蛰伏在本性的东西,一旦有一个契机,就太容易破土而出了。
  程欣顿觉压力更加山大了。可是与此同时,在潜藏的意识里却还有一种奇异的、不可理喻、不该出现、也不易察觉的优越感——韩九渊肯为她杀人了。
  她的心里充斥出一种烧灼的温度,和炽烈的感动,她的心加速跳跃着,可她没懂这些变频的心跳所带来的意义,她还以为自己是怕了。
  韩九渊低头认真地注视程欣仍在思索的眸子,他略带着凛冽寒香的、专属于他的气息入侵到程欣的鼻腔,他的声音低沉又清晰地渗透程欣的耳膜:“还有秦知画。”
  他又补充道:若师姐答应了,他们两个人,谁都活不过月落。”
  程欣连抽了三口大气,差点抽过去。
  她连忙把头摇成拨浪鼓:“不行,绝对不行……没有那么简单。小渊,你一定不要再有动不动杀人的想法了,特别是在宗门,人和人之间都有看不见的锁链在交织、牵绊着彼此,任何一个人的生死,都不是他一个人那样简单。”
  程欣皱着眉毛,刻意制造出一种严肃到极致的氛围,她就差把心肺掏出来放在韩九渊面前告诉他——
  我接下来的话有多么的重要。
  她忽如其来的郑重,着实让韩九渊的眉心一蹙,韩九渊便安静地看她。
  程欣道:“有时候,杀人不能解决问题,反而能牵扯出更多难题。你可能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怂,心里会觉得我很胆小吧?”
  韩九渊摇了摇头。
  程欣道:“我不论你怎么看我,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这些话。以后,不论是生气,难过,委屈,遇见了难解的问题不要先想着直接把人杀了,你要学会分析问题的本质。”
  “本质?”
  程欣重重地点头:“对,本质。我来分析一下,你就明白了。首先,秦风的背后有他的师尊——清月剑阁的阁主无芳剑君傅云意,你应该也知道他吧?虽然你可能没有见过他。他长年闭关,但是手眼通天,他是目前东域修真界唯一已知的空冥期大能。”
  说到这,程欣就注意着韩九渊的神情,韩九渊也是空冥期,但那是他的元神。他的肉身即便是过段时间筑基了,更即便以后的以后韩九渊能够碾压傅云意,但就现在来说,韩九渊暂时还不是傅云意的对手。
  程欣继续道:“还有宗主,也就是我这个身体的爹——成金全,以及宗主夫人陈静柔,他们一个出窍期,一个元婴期。更别说宗门的十方长老,他们也都是金丹期和元婴期,他们还有法宝、多人阵法,要诛灭一个人实在太容易。秦风背后是傅云意,傅云意背后是整个宗门,而秦知画背后有宗主和宗主夫人,更别说秦风和秦知画还是宗主夫人的直系近亲。你之前杀了绮月,是因为绮月身后刚好没有什么背景,没有牵扯出这些大佬。但你要是杀了秦风,傅云意就要出关了。他也懂你的禁术,他的徒弟如何死的,他一眼看出。届时,他能坐视不理么?事情到了那个地步,大家都鸡犬不宁,没有意义……”
  程欣面露忧色:“在那样的局面里,先不说你是不是要离开宗门、离开我这个问题……首先,我是无法存活的,各方大佬出面,我这个占着别人身体的入侵者,是要被抹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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