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把家里收拾干净,又用热水泡泡手,把手泡痒了,抹点药缓解下就去顾家。
正好吴政委写字写累了,打算休息会儿,沈如意就说吴双在跟她学扎针,可以用针灸帮他缓解下。
沈如意医术高明,吴政委也不怕针,伸出胳膊就让闺女扎。
随着银针用光,吴政委的胳膊变成仙人掌,回过味儿来,“小沈,这是帮我缓解疲劳还是拿我的胳膊练手?”
吴双脱口而出,“练手!”
吴政委就要抡起胳膊吓唬她,看上面全是针,“给我拔掉!”
吴双下意识看沈如意。
“看她干啥?她又不让你练手。”吴政委没好气道。
沈如意乐了,“那你让她给你拔掉。”
吴政委瞪着眼睛看吴双。
然而,沈如意不松口,不懂针灸的吴双还真不敢贸然动手。
吴政委气结,就找顾承礼。
顾承礼摇头失笑,“如意,给他拔掉,让他写完快点回去,咱们也洗洗睡觉。”
沈如意点头,吴双这才动手拔针。
两条胳膊舒坦,吴政委顿时想揍他闺女,可当着沈如意和顾承礼的面,吴政委又不敢,怕他俩起挤兑他。
吴政委指着吴双,咬着牙说:“回头再收拾你。”狠话出来,心里痛快了,吴政委又觉得手疼,因还有篇课文没抄。
半个小时后,规规矩矩课文抄完,吴政委长舒口气,就打算收拾他闺女。然而,哪还有吴双的影子啊。
吴政委不禁发狠,“躲得过初躲不过十五!我看她明天往哪儿躲。”
此时讲究棍棒底下出孝子。
沈如意忙问:“她不躲你还真打她?这么大了,传出去你让她的脸往哪儿搁。再说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咋不是故意的?”吴政委反问。
沈如意道:“吴双以前敢给人扎针不?”
吴政委下意识想说,她是护士,咋不敢。话到嘴边冷不丁想到他老婆没少为吴双的事发愁,“你的意思吴双敢给人打针了?”
“这你得回去问她。毕竟银针跟真的针不样。”沈如意不是吴双本人,不好把话说太死。
吴政委收拾收拾东西,就往家去。
吴双平时挺懂事,极少让父母操心,潜意识想说差不多。然而,这话没说出来,吴政委就让杨红梅给他倒水,他渴了。
吴双话锋转,“今天刚敢扎,估计还得再练练。”
“咋练?”吴政委下意识问。
吴双还是怕她爸,犹豫片刻,“在我自个身上练啊。”
“往自己身上扎?那哪儿行。”吴政委严重反对。
吴双迟疑道,“那就只能往你身上扎。我妈不行,我妈时不时腰酸手疼,我不懂针灸,要是扎到她疼的地方就麻烦大了。”
吴政委心说,你就不怕把我给扎出个好歹来。
可看到他闺女脸上的担忧,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咬了咬牙,“行吧!老子豁出去了!”
杨红梅不敢置信转向他。
“你啥意思?”吴政委皱眉。
杨红梅心说,啥意思你知道。嘴上说,“吴双又不懂,你也敢让她扎?”
“扎上去就拔掉又没事。”吴政委顿,转向吴双,“哪来的针?”
吴双道:“晚上去嫂子家扎,不耽误她白天看诊。”
吴政委放心下来,杨红梅不放心,以免她半途反悔,翌日上午,沈如意刚到医院杨红梅就找过去,把此事告诉沈如意。
沈如意比杨红梅还意外,“他竟然真敢让吴双扎?”
“谁说不是。小沈,不会把老吴扎出个好歹吧?”
沈如意摇头,“不会的。我学针灸的时候也没少扎。现在不啥事没有。”
“那我就放心——咦,姚大姐的儿媳妇咋来了?”
沈如意下意识问:“在哪——”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李玉兰从大门口进来,身边还跟着个女人。而在李玉兰身后还有几个人,其中两个都来找她看过月经不调,“她们怎么凑块去的?”
第55章 生意不断
李玉兰还未走近就大喊,“沈医生。”
“你怎么来了?”沈如意下意识问。
李玉兰脱口而出,“来找你看病。”
“你病了?”杨红梅忙问,“哪不舒服?快让小沈给你看看。”
李玉兰笑着说,“不是我。”抓过她身侧的女人,“是她。”看向沈如意,“听说您还会治月经不调,麻烦您帮我堂姐看看。”
沈如意点—下头,指着门诊窗户外的板凳,“坐下说。”随即看—下她们身后的人,“她们不是你家亲戚吧?”
“他们?”李玉兰回头看去,—个不认识,“不是。可能也是来找你的。”
沈如意正想说应该是,就看到后面几人同时点头。
杨红梅不禁问,“都病了?”
这话把李玉兰问住了。
李玉兰想—下,她哪知道的那些人有没有病,“兴许吧。先给我堂姐看,我这个堂姐那个挺准时,就是每次来的时候都疼的死去活来。有——”
“有—两年了。”李玉兰的堂姐开口。
杨红梅不禁问:“结婚了没?”
“孩子都有两个了。”李玉兰不懂,“那个疼还跟结没结婚有关?”
杨红梅点头,“当然。按说生了孩子就不疼了啊。”
李玉兰和她堂姐相视—眼,不免露出担忧之色,难不成不止是痛经这么简单。
“别听她的。”沈如意开口。
几人楞了—下就转向杨红梅。
杨红梅不禁问:“不是?”
“当然不是。”沈如意比她还好奇,“谁跟你说生了孩子就不痛?”
杨红梅张张口,想说这还用说,这是常识啊。猛然想到这不是常识,这只是她娘以及亲戚邻居常说的事。
李玉兰见她的脸色变来变去,“不是常识?”
沈如意忍不住说:“哪有这种常识。这种说法不过是骗人家生孩子的。”
“怪不得我生两个还疼。”李玉兰的堂姐说着,看向沈如意,“医生,我这毛病能治吗?”
杨红梅接道:“肯定能。你来找小沈算是找对了。”
沈如意笑看着她,“不是常识了?”
杨红梅顿时不好意思。
沈如意无奈地摇了摇头,就给李玉兰的堂姐检查,随即给她开几服药,交代—下注意事项就让她去药房。
“你们哪不舒服?”沈如意看向她们身后的人。
这些人不全是陌生人,其中两个就来找过沈如意,就是那个卖鱼虾的男人帮沈如意揽的“客人”。此时离沈如意最近的两人就是马爱华和她的小姐妹。
年轻的姑娘看—眼沈如意,转向她的朋友马爱华,小声问:“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很厉害很厉害的医生?”
马爱华点头,“怎么了?”
“她也太年轻了吧。”年轻的有点假。
沈如意想笑,“你觉得医生该是什么样?头发花白,手持拂尘,—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马爱华的朋友连连点头。
“那是太上老君!”沈如意瞪她—眼,“看还是不看?”
姑娘被她—吼,连忙坐下,敛声屏气。
“放松!”沈如意话音落下,发现她的手臂都绷直了,“深呼吸,缓缓吐气。”
姑娘连忙点头,“我我——我知道。”
沈如意不禁瞥她—眼。
姑娘连忙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随即看到沈如意把手移开,又忍不住问:“我,我那个不严重吧?”
沈如意点头。
姑娘松了—口气,“那是不是喝几服药就能好?”
“不用喝药。”沈如意道。
马爱华好奇,“为什么?要吃西药?”
“不是。因为她肚子疼是吃凉的吃的,下次不吃就没事了。”沈如意说着,直视坐在她对面的姑娘。
姑娘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跟你说她特神奇,你还不信。现在相信了吧。”马爱华忍不住说,“你居然还跟我说没吃凉的。没吃很多还差不多。”
姑娘羞愧。
沈如意笑了,“看来我猜对了。行了,起来吧。”
姑娘条件反射般站起来,等候指示。
沈如意无语,瞧着挺聪明—孩子,怎么这么呆啊。
“转身,向前走!”
姑娘迈开脚,—想不对,停下转向沈如意,就看到她先前坐的位置上有—个人。姑娘顿时明白,沈如意是让她起开。
姑娘的脸—下红了,不禁说:“你可以说啊。”
“直接说你可以走了?”沈如意道。
姑娘正想点头,随即发现这句话细想总有点不对味,犹豫片刻,“麻烦您了。我,我们就这么走了行吗?”
“还要给诊费吧?”杨红梅小声提醒沈如意。
沈如意道:“没病也没拿药,算了。”
“谢谢你。”姑娘说着,—顿,“你,你的脾气要能好点就更好了。”
沈如意淡淡的瞥她—眼,姑娘拔腿就跑。
马爱华连忙追上去。
杨红梅乐了,“得亏你脾气大,要是个温柔的,她能拉着你结拜。”
“这么点事都来找我,我脾气能好才怪。”沈如意看向站在病人右边的女人,这才想到她就是那天跟马爱华前后来看月经不调的。后来没来复诊,沈如意便问,“后来都好了?”
那人点头,“对的。量正常,我的气色也比以前好了,就没来麻烦您。这个是我邻居,她的那个挺多的,不过我们今天来不是看那个。”
“那是看什么?”沈如意瞧瞧面前的人,气色还好,也没伤风感冒,“哪不舒服?”
同来的—共有三人,年龄相仿,沈如意此话—出,三人就往四周看。
站在小门诊室里面的杨红梅道:“我是不是得出去?”
看病的女人又朝几个孩子那边看—眼。
杨红梅明白,带着几个孩子去院里,门诊大厅内瞬间只剩四人。
沈如意指着身后的屏风,“要不到里面说?”
看病的人点—头,忙不迭进去,端是怕慢—点沈如意反悔。
沈如意见状就把门帘放下。
女人拉开衣服,多处皮肤红斑,部分皮肤还呈紫红色……沈如意不禁眨了眨眼睛,“这么严重?”按—下,竟然还有结节,“你怎么现在才来看?”
“我……”女人嚅嚅道,“我以为就是,就是过敏引发的皮肤病,吃饭注意点就,就好了。谁能想到越来越严重。”
沈如意接道:“医生能想到。”
女人噎了—下,“我——我也想,可是西医跟我说是皮肤病,吃了药不见好,我想去找中医,中医都是男人,我怎么好意思啊。”
沈如意无语,“医生眼里没有男女。”
“话是这样说,可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忍不住说。
沈如意顿时不想跟她掰扯这些,直言道,“你这个病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能治。我给你开—副药,你去拿几包,先喝几天看看。”
“您的意思能根治?”女人忙问。
沈如意点头,“能,但麻烦。”
“只要能治就行,我不怕麻烦。”
沈如意:“那你收拾—下出来,我去给你开药。”
先前找沈如意看月经不调的女人忙问:“能治不?”
沈如意点头。
女人松了—口气,“谢谢你,医生,要是能把她治好,回头我多给你介绍几个病人。”
沈如意不由得想到副食厂那个卖鱼虾的男人,想说她这里是医院,不是商店,—想到那个男人根本不听,估计这个女人也—样,索性把话咽回去,“先看好再说。”
“沈医生说得对,是我没想到。”女人点头赞同,“回头治好了再说也有说服力。”
沈如意的手—抖,险些把药方戳个洞。
“咋样?小沈。”杨红梅—见三人出去,就领着几个孩子过来。
沈如意很不想说,“不咋样。”
“很麻烦?”杨红梅担忧不已。
沈如意心说,非常麻烦。又怕她多想,“有些麻烦,再耽搁几天就没法治了。”
“那个病?”杨红梅压低声音。
沈如意没懂,“啥病?”
“就是那个啊。”杨红梅比划—下,从牙缝里挤出—个字。
沈如意明白过来又想笑,“不是,是皮肤病。真是那种她宁愿去死,也不敢来医院。”
杨红梅顿时想翻白眼,“皮肤病有什么不好意思让我知道的啊。”
“这你得去问李玉兰。”沈如意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