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人怎么像打不死的小强!”
“她竟然还敢坚持上场,不要命了?”
小松惠子看着岑渺,脸上写满错愕,在这种时刻,原本对华国人持仇视态度的她,也不得不对岑渺另眼相看。
高上英梨子震撼在原地,半晌,她才冷笑:“可惜了,这样的人竟然生在了华国。”
一个被炮火洗礼过的穷国。
小松惠子收回视线,看着手里的排球,“既然她选择上场,那我们就把她打废。这样的强者如果不退役,留下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
哨声再次吹响。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华国队。
岑渺手里拿着球,她弓着背,视线看着前方,右腿绑着板子。
聚光灯投在女排运动员的身上,她们神情坚毅,就像是一位位所向披靡的战士。
经历过四年前的那场伤痛。
华国女排早比四年前更耐磨,也更耐打。
比赛再度开始。
日本队想要乘胜追击,就像那两局平赛,拿下最后一局,将华国女排彻底按死。
“日本队全面组织进攻,又是一个飘球,华国队6号章小芸拦网成功,华国队发球,日本队小松惠子打了一个手勾飘球,华国队一传借住了,她传给4号郑春柳,4号扣球!高上英梨子垫球,一球再扣!”
“截至目前为止,华国队分数7:10。”
华国所有观众,此刻都紧紧盯着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华国队得分瞬间。
岑渺拖着一条伤腿,每次都在后方防守,她咬着牙,把所有能接到的球都扣回去。
“章小芸!”
章小芸看向岑渺,将手里的球快速传给岑渺。
岑渺左腿用力跳起,她狠狠将球扣向对面,华国队再次获得一分,分数一点点追回,随着一声哨向。
解说员语气激动:“平了!平局了!目前华国队的分数是15:15!”
最后一球至关重要。
日本队此时也已经被耗的精疲力尽,小松惠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她看着对面只剩一条腿战斗的岑渺,不断给日本队打气。
“对面伤的伤,残的残,我们绝对不能输!”
但,盲目自信,自然比不上每一日都艰难刻苦训练的华国女排。
日本在排球界骄傲太久了,她们打遍天下无敌手,训练放松,强度早已赶不上华国女排。
华国女排厚积薄发。
岑渺看着向她冲过来的一球,这一次,她不顾疼痛,冲向前面,身子跃起,手按住排球狠狠往前一扣。
小松惠子看着飞来的球,屏吸,脸上都是自信。
这球她一定能够接下。
下一瞬,球狠狠砸向小松惠子的门面,力量犹如炮弹,快!狠准!
小松惠子人往后仰,身子飞出去半米远,直接晕了过去。
现场安静了一瞬。
没有人敢相信,岑渺竟然一个球就把日本队主攻小松惠子拍晕。
这力道究竟有多恐怖。
要知道岑渺全程都是左腿起跳啊!
解说员从凳子上跳起:“岑渺在4号位打了一个斜线扣球,华国队准确预判了日本队的进攻线路,把日本队的扣球扣死!17:15,华国队胜利了!”
“啊啊啊啊!”
全场沸腾,华国的观众跳起来欢呼!
“华国赢了!我们赢了!”
全国人民在电视机面前,欢呼跃起,他们激动到哭泣,无数人民扬着五星红旗游街,欢呼声在这一夜响遍了华国的上空。
大阪体育会馆。
女排们抱在一起,她们脸上都是激动。
马上就是颁奖典礼。
无数外媒将镜头给到华国女排。
这一刻的胜利是喜悦的,伴随着大病初愈的痛苦,重新迎来了光明!
吴飞宇躺在担架上,她没有办法坐起来看比赛,只能靠耳机里的解说,在听到华国队胜利的那一刻,在听到在场华国观众欢呼的那一刻,眼泪水夺眶而出。
“我们赢了,赢了真好!”
走向颁奖典礼的后台,需要爬上一个高高的楼梯。
华国女排拖着伤痛的身体,一阶一阶往上爬着。
任伟明回头,他看着女排们,说了一句:“都跟上,不要掉队。”
岑渺背着吴飞宇,章小芸在背后撑着她,女排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上了领奖台,岑渺将吴飞宇放下,12个人手牵着手。
岑渺看着观众席。
现场的座位空了三分之二,走的大部分都是日本的观众,他们以空场的愤怒来回击华国女排的夺冠。
他们以为用这种举动,就能够羞辱到华国女排。
但是他们太小看华国女排了,她们从泥泞中走来,内心早已强大无比。
现场仅剩的华国观众全部站了起来,他们打开准备好的国旗,每个人帮忙拿一点,他们的手举起,放在心脏的位置。
12个姑娘手牵着手,一起站上领奖台的一霎那,国歌奏响。
所有人的视线跟随着国旗,缓缓升起。
京都,□□广场。
早已汇聚了无数百姓,他们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自发在广场排好队,他们手拉着手,伴随着升起的国旗,他们唱响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
起来!
起来!
1981年,在改革开放的初期,在华国对于未来的迷茫之际,夺冠的华国女排,无疑是给全国人民注入了一剂强心剂。
*
*
*
东北的一座深林里,有着一座军工厂。
工人们放下所有活,守在了一个电视机前。
原本军工厂里,并没有电视机,这是因为他们想看女排的愿望迫切,上面的领导特意为他们购置的。
他们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里的华国女排进分场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脸上乌漆嘛黑,他们没有太多时间看比赛,因为还有很多武器等着生产。
华国要强大,要自保,没有武器不行。
一个青年蹲在了电视机的最前方,他的头发已经许久没剪,遮住了眼睛,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机器在摆弄,边摆弄,视线边紧盯着电视。
没有一个人说话。
所有人都非常安静,只能听到解说的声音。
终于,伴随着解说一声呐喊:“华国女排胜利了!”
所有人开始跳起来欢呼。
青年冲向电视机,激动不已,他推着同个寝室的战友,兴奋道:“那是我妹!最后扣球的那个人是我妹!”
这个青年,正是消失四年的岑桓。
这四年里,他都在军工厂里制造武器,随着高考的开放,他还考上了军工学院。
岑桓看着负伤的岑渺,眼睛都是喜悦的泪水,他摸着身上的衣服:“都等等我,我马上就能回来看你们了。”
——
北大荒,开荒的工人们,此时也在看女排节目。
周向东看着电视机里的岑渺,眼神早已呆滞。他穿着破烂的衣服,风沙早已经将他的脸冲浪,嘴唇干裂,乌头垢面。
曾经那个被他嫌弃的人,此时站在了他永远也高攀不找的高度。
他一辈子也离不开北大荒。
“这女人.....”周向东笑了,“她本来可以成为我老婆的。”
“去去去。”一人将他推开,“你的精神问题怕不是加重了,世界冠军怎么可能会被你认识,少做点白日梦,努力干活吧!”
——
颁奖结束后。
女排队员陆续上车,回酒店休息后,她们就会回国。
这时,一个人喊住了她
岑渺回头,来的是一个女人,她盘着一个发髻,身上穿着修建得体的旗袍,右手挽着一个人,她的笑容得体。
“岑渺,你还记得我妈?”
岑渺下了车,任伟明见她遇到了熟识,也没管,只是吩咐司机晚一点开。
岑渺打量着女人,半晌,她笑了:“我记得你。”
知青院的陈淑娟。
陈淑娟见岑渺还认识她,缓缓松了口气,又再度提起笑容介绍她身旁的男人。
“还好你还记得我,这是我丈夫,他是一位商人,这次我们一起来日本现场观看女排比赛。没想到,能够遇见你。”
男人笑着和岑渺握了手:“岑渺你好,我认识你,我曾经在北大看过你的比赛,感谢你这次负伤依旧坚持带领女排夺冠。”
岑渺笑着回握,她细细打量陈淑娟,陈淑娟同样也在细细打量她。
很难想象,原剧情中被周向东哄骗的团团转的后宫女主,会这么早又遇到良人。
陈淑娟和岑渺两人走到一旁,陈淑娟看着黑夜上空的月亮,笑了笑:“自从知青返乡后,我才明白过来,以前的周向东谁也不在乎,他把我当成了感情的踏脚板,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其实,他最在乎的是他自己。”
岑渺秀眉微挑,没有否认。
陈淑娟握住岑渺的手,语气感慨:“如今,我最感谢的人就是你,谢谢你当初让我看清周向东。”
如果没有岑渺,她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或许真的嫁给了周向东,但以后呢?要知道周向东在追求她时,就曾经表示过很羡慕古代的一夫多妻,还说重新制定婚姻法的人是个傻逼。
夜幕下。
陈淑娟只看到女孩绽放了一个很美的笑容。
“不要感谢我,你得感谢你自己,堪破迷障。”
这一刻,陈淑娟终于明白她和岑渺的不同。
她太过于纠结感情。
但,岑渺的心里只有这个国家。
第58章 女配是女排运动员(完)……
华国女排低调回国。
任伟明特意没有将回归的消息透露出去。
可谁知。
华国女排刚刚走出机场们, 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就打了过来,现场响起民众热烈的呐喊声。
岑渺受着伤,她的右腿打了石膏, 搭着章小芸的肩膀跳了出来, 镜头里的姑娘一蹦一跳,她和旁边的队友不知道在说什么, 眉眼弯弯,白净的脸上都是笑意。
谁都没想到,这位震惊国际排球坛的重炮手,球场上冷酷, 私底下也有这么温和的一面。
新华社的记者拿着话筒走上去,问候非常真切:“岑渺,大赛时你腿受伤,请问你现在恢复的如何?”
记者这句话问出来, 原本嘈杂的人们安静下来, 他们担忧地看着岑渺,都十分担心她的身体。
岑渺停下, 想了会才说:“比赛结束后,进行过简单处理, 已经联系好医院,明天就会做手术。”
记者又追问:“这次世界杯,除了冠军奖杯以外, 你还一人抱回了最佳运动员等三个奖项, 开心吗?”
“最开心的事,当然是我们这一次全队抱回了奖牌。”
个人荣辱,岑渺并不看重,她笑了笑, “当然,明年世锦赛我希望我们能够继续抱回奖牌。”
新华社得到满意的答案,给岑渺让路。
岑渺刚刚踏下台阶。
等在门口的群众就冲了上来,还好现场有保安维护秩序,群众们一直把鸡蛋、各类特产送到女排队员面前,他们情绪激动。
“姑娘们好样的!”
“华国女排加油!”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们收下吧,谢谢你们帮华国赢得奖牌!”
人群中,最罕见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他被父母高高举起,乌溜溜的眼睛看到岑渺,瞬间迸发出光芒,因为人小,小男孩穿着厚实的棉袄,两个小手抱着橘子,努力往送到岑渺面前。
“姐姐,送...送你。”
小男孩跟随父母看女排,负伤打完比赛的岑渺给小小的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年纪小的他或许还不懂什么叫做偶像,但他听说父母要自发来机场为女排接机,他也吵着要来。
现场人山人海,华国难得如此热闹一次。
小男孩的父母压根就不觉得岑渺会收下这个橘子。
就在岑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听到了小男孩的声音,她转身,单脚拄着拐杖跳了过来,她接过小男孩的橘子,微微一笑:“谢谢你啊。”
小男孩小小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突然捂脸,害羞地扑进父亲的怀里。
岑渺笑了笑:“我收了你的礼物,那也应该给你一个回礼。”
说着,她伸手从运动服口袋掏出一根布条。
小男孩好奇地又抬头出来看,岑渺将小布条绑在他的小手上,孩子的母亲看到布条,语气异常激动:“啊...这不是您的衣服吗?”
岑渺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
孩子的母亲笑眯眯道:“不止我知道,我们每一个华国人都知道。”
经历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场比赛,华国人都永远记下了这一幕。
“原来是这样啊。”
微风将岑渺的发丝吹乱,她笑颜逐开,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
“要加油啊!”
这一幕,在小男孩的心底留下深深的印象,更是让他坚定了信念。
他长大以后,也要打排球。
许多许多年以后,小男孩长成了大男孩,他进了国家队成为男排的正式一员,一次奥运会上,华国男排对阵巴西男排,赛况异常艰险,华国男排一度被打的士气低迷。
男孩将岑渺给他的布条,缠上了手臂,带着华国男排一路逆袭,最后战胜巴西男排。
现场有人认出了男孩手上的布条,他那时赢下了球,坐在一旁休息,面对记者的问题,他看着手腕上的布带,笑着说:“我永远感谢岑指导当年给我的温柔。”
岑渺做完手术,日子平静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