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花日绯
时间:2021-05-19 09:53:02

  小和尚很从容,回道:
  “贫僧是与师父出山参加禅会,回来的路上遭了难,师父的脚受伤了。”
  谢郬了然点头,小和尚得了饽饽便也不多留,谢过谢郬又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便离开船舱,估计去与他师父分饽饽去了。
  谢郬继续喝汤,正想着要不要再去买两块饽饽的时候,察觉有人在看自己,她顺着视线望去,正对上那个不苟言笑的大哥。
  大哥目光幽深,带着浓浓的疑惑盯着谢郬,并且盯得光明正大,就算被谢郬发现,四目相对了,他也未曾收回视线。
  出门在外少惹事是谢郬的一贯准则,大哥爱看就让他看好了,反正萍水相逢谁也不认识谁,看一看又不会少块肉。
  符延东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明明是女相,偏偏是男声,没有喉结也不知她这男人的声音时怎么发出来的。
  而民间会这变声法的大多都是下九流,可这人身上又没有下九流的风气,一时想不明白,才会盯着她看。
  原以为她发现自己在看她,多少会慌乱,谁知她非但不慌,还满不在乎的继续吃她面前那碗一看就很难吃的羊杂汤。
  忽然,一声信号传来,船舱里原本分散而坐的几个人,忽然对着取了食物准备离开的一男一女冲过去,那些人虽然穿着不同,有贩夫走卒,有书生大夫,有富贾伙计,但当那对男女经过的时候,他们却同时发难,亮出了统一的兵器。
  船舱里有很多普通老百姓,一辈子没怎么见过刀剑,当即吓得四处逃窜。
  谢郬坐的那桌有个年轻人安桌而起,从腰间抽出一块令牌,大喝一声: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全都滚出去。”
  谢郬当然也是属于闲杂人等,几乎没耽搁,就端着她那碗没吃完的羊杂汤,与惊慌失措的普通船客们跑出吃饭舱,往甲板涌过去。
  到了甲板之后,发现已经有很多人被赶出来,全都在甲板上聚集着,而赶他们的人,各个腰间挂着官府令牌,看样子是在追捕什么逃犯,而那逃犯就混在船上普通的船客之中。
  谢郬举着汤碗被挤到最后,老老实实的按照那些大理寺官兵的吩咐蹲下,她靠着船板,从碗里捞了块肉放进嘴里,忽然发现旁边坐着两个和尚,一老一小,小的正是刚才在船舱中化缘的那个。
  “是你啊小和尚。”谢郬跟他打招呼。
  小和尚双手合十回应,扭头对老和尚介绍:“师父,那两块饽饽便是这位施主施舍的。”
  老和尚双手合十,客客气气对谢郬道谢:“阿弥陀佛,施主一片善心,当有福报。”
  谢郬哈哈一笑,正要继续吃,就见老和尚的眼睛盯着谢郬手里的羊杂汤碗,目不转睛。
  刚才被那大哥盯着谢郬没不好意思,如今被个老和尚盯着,谢郬都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知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谢郬一句问话脱口而出:
  “大师,来一口?”
  说完她就后悔,让出家人吃肉,是不是要天打五雷轰的,作孽啊!
  正要补救,就见那老和尚对谢郬伸手,回道:
  “施主乃大善之人,老衲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了。”
  说完这些,谢郬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羊杂汤碗就到了老和尚手中,他就那么当着谢郬的面,用悲天悯人的神情吃起肉喝起汤来……吃一口,念一句往生经。
  “大,大师,出家人……能吃这些?”谢郬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只见大师抹了一把白胡子,回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出家人没那么多讲究。”
  谢郬:……
  你这也忒不讲究了。
  老和尚不光自己吃,还舀了一块最大的肉送到小和尚嘴边,小和尚一脸嫌弃的摇头,将头转到一旁,连看都不想看。
  见小和尚如此,老和尚失望摇头:
  “还是没有悟道。”
  谢郬眨巴两下眼,心想你这道悟得也太宽了。
  而此时周围看见老和尚吃肉的人也开始小声议论:
  我就说他是个假和尚。
  假的也太假了,和尚居然吃肉了。
  就在这时,吃饭舱里的打斗已经结束,先前那帮跟谢郬坐一桌的人押着一男一女出来,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全都被官兵聚集到甲板上的人群,问道:
  “船舱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这里?”
  被问之人回道:“是,少卿。”
  那人走近人群,让人把那一男一女押过来,冷酷道:
  “认认,还有谁。”
  那个女人呸了他一口血水:“狗贼,有本事杀了我!”
  谢郬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幕,心里猜测着大哥会不会杀了这女人。
  只见大哥从袖子里甩出一把软剑,二话不说便架在了那女人身边的男人脖子上,俨然就是一副‘你不说,我就杀了你男人’的意思。
  却没想到那女人是个嘴硬的,并不在乎那把剑架在男人脖子上,大义凛然道:
  “你要杀便……”
  话音未落,就听被架住脖子的男人大喊一声:“不能杀!我说!在,在那里……她男人在那俩和尚身边……”
  谢郬暗自嗤笑,合着被刀架脖子上的不是那女人的男人,怪不得她无所谓,她男人在俩和尚身边……呃,和尚?
  谢郬往旁边看去,只见老和尚肉都不吃了,就那么端着碗,看着身边的小和尚,而小和尚的脖子上被抵着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
  那女人的正牌男人挟持着小和尚从人群中站起身,对着制服大哥高喊道:
  “放了我兄弟,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小和尚!”
  谢郬觉得很是意外,这男人开口居然不是放了我老婆,而是放了我兄弟。
  老婆是意外,兄弟是真爱?
 
 
第136章 
  小和尚被人用刀抵住脖子, 从容不迫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惧怕。
  战战兢兢的向老和尚求救:
  “师父,救我。”
  老和尚喊道:“这位施主,我佛慈悲, 老衲愿做人质, 请你放了小徒。”
  谁知他越喊,那贼人就越是按住小和尚不放, 匕首锋利,擦过小和尚的脖子很快就见了血痕。
  老和尚腿脚不便, 想站起来去救人, 可有心无力, 焦急不已。
  谢郬赶忙扶住他:“大师当心。”
  那人呸了一声老和尚, 就揪着小和尚转过身去跟制服大哥对峙:
  “符延东,这可是条无辜的人命, 你们大理寺办案也不能草菅人命吧?我告诉你,今儿你要是不放我兄弟,我就……啊——”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 拿着匕首的手腕就被一根从他背后射出来的筷子穿透,匕首应声落地, 小和尚吓得四肢发软, 跌坐在地, 肩膀上沾了那贼人手腕流下的两滴血。
  符延东正为难怎么救那小和尚的性命, 没想到变故就生了, 他亲眼看到扶着老和尚, 女扮男装的女人把筷子当飞镖用, 关键是她居然还用成功了。
  大理寺的官差们见状,往捂着手腕在地上嚎叫游走的贼人扑去,一个压一个, 压得那人动弹不得才罢休。
  看来犯人拢共三人,如今全都落网,官兵们也就没有继续扣着船上普通百姓的理由了,吩咐船家继续开船,在下一个码头靠岸,让他们下船走陆路。
  船家已经被这群官兵给吓傻了,哪敢有任何异议,连声称是,让船员伙计们领甲板上的船客们回舱休息。
  谢郬把小和尚和老和尚扶起来,在他们的感激声中告别,正要回舱,却被一条手臂拦住。
  谢郬看向那制服大哥,说道:
  “大人,我是个走江湖的,跟那些人可不是一伙儿。”
  符延东当然知道她不是一伙儿的,那三个犯人他追了近两个月,好不容易把他们都聚到一艘船上捉拿归案,他只是好奇这个人的身份,有这般身手的,便是男人也少见,何况是个女人。
  “名字。”符延东冷声问,并不揭穿她是女人这件事。
  谢郬脱口而出:“鄙姓谢,家中行一,故而名为谢大。”
  符延东对这个名字蹙了蹙眉,又问:“师承何处?”
  谢郬说:“我爹。”
  “令尊何人?”
  “曾经名震江南的铁手镖师谢一镖,说的就是家父。”
  “谢一镖?”
  “是,大人认识家父?”
  “不认识。”
  “哦。”
  “家住何处?”
  “江南绿柳巷。”
  “所去何处?”
  “京城凤来阁。”
  “去做甚?”
  “去找我那家道中落沦落风尘的未婚妻。”
  符延东:……
  如果不是看穿这人是女的,符延东都要被她这没有丝毫停顿的谎话给说服了。
  不过,此人虽身份成谜,却未做恶,符延东只是有些好奇她的身份才多问了几句,既然她不愿说实话,那符延东也不会相逼。
  正要转身离开,被谢郬喊住:
  “大人且慢。”
  符延东回首,只见谢郬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他:
  “大人,那三人可是逃犯?”
  符延东颔首。
  谢郬又问:“官府可曾悬赏?”
  符延东蹙眉颔首。
  谢郬眼前一亮,对符延东伸出一只手,说:“那我助官府抓人犯,是否可以领些悬赏?我不要全额,大人看着给点儿。”
  不是谢郬胆大包天,而是她身上的钱快见底了,虽说也能撑到京城,但如果能多点儿,路上不就更宽松些。
  符延东在谢郬伸出的手上盯了好一会儿,大概他从来没遇到过像谢郬这种当面讨赏金的人。
  “哼。”
  符延东没同意,也没拒绝,用一个冷冷的‘哼’来回答,一切尽在不言中。
  哼完,符延东便转身离开,谢郬喊了他一声‘喂’他都没有回头……然后,他就踩在了两块牛杂上,脚下一滑,身子往后倒去。
  谢郬喊他就是要提醒他地上有东西,小心滑倒。
  她腹部有伤,不能用力接,于是用了个太极的手段,借力拖力,把原本只是小摔一下的符延东整个人往后拖了拖,让他的后背倒在谢郬撑起的大腿上。
  这样姿势虽然有点不雅,但好歹没摔到屁墩儿。
  两人一上一下的对望,如好些坊间话本中描绘的英雄救美画面如出一辙,只可惜,符延东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爷们,要是个美人,这画面定然还要更唯美些。
  符延东弹簧一般从谢郬怀中站起身,气急败坏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和地上被他踩扁了的两块羊杂,厌恶至极的愤然离去。
  于是,谢郬便看到地上掉的一只钱袋,玄色金钱纹,看着就很富贵。
  看来这赏金,天都觉得应该给她。
  这么想着,谢郬脚尖一勾,那只钱袋便落入谢郬手心,回到船舱翻看了一下,对里面的金额还是比较满意的,两张千两银票,三锭二十两的纹银,还有一根像是小孩儿端午那几日戴的五彩绳,看着有些年头。
  而等到符延东发现自己钱袋子没了的时候,他已经从船上下去,快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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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郬拿了人家的钱袋子,生活又滋润起来,顺便还有余力帮那老和尚在船上请了个大夫看脚。
  下船的时候,一老一小两个和尚特地在码头上等谢郬下船道谢。
  “施主恩情,老衲无以为报,今赠签一根,若施主今后有难处,可往白马寺寻老衲。”
  谢郬看着手里那根只有半掌长短的木签,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若非有点底色和烫金银杏的花纹,谢郬都怀疑这是不是老和尚在船上自己削出来敷衍人的。
  “我有难处可以去白马寺找你,你会帮我解决吗?”谢郬问老和尚。
  老和尚说:“老衲会为施主占卜吉凶。”
  谢郬:……
  就很无语。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算老和尚的一片心意,谢郬还是有礼谢过,看着他们师徒二人一瘸一拐的相依前行。
  她将木签放进捡来的钱袋子里,只觉得这趟从江南来的水路见闻有些奇特,不过这世间的事情,本就不可能千篇一律,人活久了见到什么都不奇怪。
  从船上下来,谢郬雇了匹马,径直奔向城中。
  她离开京城的时候,正是京城最为混乱的时候,时过境迁,如今京城已经恢复如从前,没有兵荒马乱,方能一片祥和太平。
  谢郬骑马走在繁华的马道上,看着人声鼎沸的街景,再想想边关萧条的景象,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谢郬还是挺想念京城的喧闹繁华的。
  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谢郬直奔天香楼吃肘子。
  天香楼依旧客似云来,如今谢郬再不用藏头露尾,可以用谢郬的名字行走,便没去二楼雅间,直接坐在天香楼一楼大堂中。
  大堂里人多嘴杂,谢郬特意选了个角落里坐,仍然能听见旁桌那些高谈阔论,那些家长里短、
  “哎,你听说了吗?谢家嫡女救驾有功,竟然愿意牺牲自己的女子名节,假装入宫为妃,就为了帮陛下抓住那些个乱臣贼子。”
  “听说了。这个谢家嫡女可真不简单,当然了,最不简单的还是谢家,可真是忠君爱国,为了替陛下效劳,连女儿的名节都不顾了。”
  “那谢家嫡女入宫当贵妃竟然是假的吗?”
  “你还不知道?自然是假的!你不记得谢家前阵子刚把嫡女出殡了吗?据说那就是用来掩人耳目,混淆乱党视听的。如今那谢家嫡女好端端的回来了,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那……她宫里的贵妃,就不做了?”
  “不做了!我听说,将军府的老安人和将军夫人一同入宫为贵妃娘娘向陛下求了退婚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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