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花日绯
时间:2021-05-19 09:53:02

  这答案也不知高瑨满不满意,反正他没再说话。
  谢郬很快将他手臂上的伤包扎好,收了药罐和绷带,说:
  “陛下,药上好了,若是您没别的吩咐,奴才便告退了。”
  高瑨扫过她一眼,说:
  “今晚你留下。”
  谢郬面上一僵,感觉有点不对:
  【今晚……留下。】
  【留下干什么?】
  【侍寝吗?】
  【我可是个太监啊,混蛋!】
  【几天不见,你这口味变得也太重了!】
  高瑨听着她心里聒噪的声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只见谢郬把头埋得很低,努力想着该怎么拒绝这种奇怪的职场要求:
  “陛下,要奴才留下……干什么?奴才是……”
  没等她委婉说完,高瑨愤然斥道:
  “留下你能干什么?端茶递水,难不成朕夜里渴了要自己倒水吗?”
  谢郬愣了愣,终于松了口气:
  【哦,原来是端茶递水。】
  【不早说,吓我一跳!】
  高瑨:……
 
 
第94章 
  高瑨心中仍挂念着谢郬的伤, 往她手边的药膏看去一眼,故意说道:
  “把剩下的药全都扔了,明日让太医院重开药方。”
  谢郬不解:
  “这药不好吗?为何要扔?”
  高瑨默然走开, 谢郬不敢多问, 看着药盒里的药,悄悄将那罐金疮药和几条绷带藏到袖袋之中, 晚上等高瑨睡着,她可以留着自己上药, 省得她冒险到外面去寻了。
  忽然谢郬耳目一动, 警觉地仰头往大殿房梁的方向看去, 发现有人在屋脊上走动。
  正疑惑着, 就听殿外传来李总管的声音:
  “陛下,奴才李德全求见。”
  谢郬走到外殿与内殿的交界处,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高瑨的回答,然后那作死的李总管又唤了一声:
  “陛下, 奴才李德全,有要事求见。”
  高瑨那边依旧没有回应, 殿外便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后, 在谢郬以为李总管已经识趣离开的时候, 明泽宫的殿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
  谢郬心中暗道一声:
  【找死。】
  从被悄悄推开的殿门后走入一个人, 正是那个没等到高瑨回答, 就自作主张推门而入的李总管。
  “陛下……陛下……?”
  李总管从殿门走入, 边走边轻声呼唤,若换成前几天,他是万万不敢闯入的, 可今天进来个小太监也安然无恙,陛下不仅没杀他,还亲指他伺候沐浴,那小太监一脸衰样,只不过就是提了一句‘贵妃娘娘’,就让陛下放弃杀戮。
  李德全已经想好了,待会儿若是陛下发怒,他也将‘贵妃娘娘’搬出来,既能保命,又能为太后探到第一手的消息,至于会不会让高瑨记恨,李德全并不在乎,因为他效忠的是太后和恒王,知道谁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
  屋脊之上已经布下救兵,只要他大喊一声,救兵就会从天而降救他出去,安排好一切的李德全想到这里,心中稍定。
  “陛……”
  李总管鬼鬼祟祟的呼唤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穿着内衫,从略有灯火的内殿走出的高瑨,高瑨身后微弱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在昏暗的大殿中越发如鬼似魅,令人胆寒。
  外殿中没有点灯,只有李总管手里提着的一盏琉璃宫灯,他看见高瑨的时候,便立刻决定跪下请安:
  “参见陛……呃……”
  李总管心中打好了无数个为自己辩解闯入明泽宫的理由腹稿,然而却一个都说不出来。
  因为在他跪下请安准备发挥的那一刹那,便有一道凌厉的寒光从高瑨手中挥出,精准无比的砍向李总管的头颅,琉璃宫灯落地,光影摇晃,血溅三尺。
  高瑨闪身躲开了喷射而出的血迹,而后绕到死去李总管倒下的脚后侧,将手中长剑刺入李总管的脚踝,手中发力,用剑拖着李总管的尸首往殿外去。
  这残忍凶暴的一幕让躲在屋脊之上等待李德全呼救救人的侍卫等心惊胆战。
  人,就这么被杀了。
  他们甚至没看清楚下面这位鬼魅皇帝怎么挥的剑,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连个畜生都不如。
  如此狠辣无情,谁还敢下去与他争辩,于是,胆战心惊的侍卫们怎么上的屋脊又怎么乖乖的退了下去。
  虽说他们承诺了李总管见势不妙就下来救人,但这不是敌人太凶狠了嘛,连让他们兑现承诺的机会都没给,所以承诺什么的,就当没做过吧。
  高瑨用剑拖着李总管的尸体到殿门,门开着,他手上用力一甩,李总管便连血带尸体被他甩了出去,在明泽宫门前滚了好几圈。
  张谦等在外等候消息的宫人和侍卫们看见尸体后,全都惊得说不出话,看到高瑨提剑走出时,每个人都跪地不起,眼中充满了对疯狂的恐惧。
  高瑨把带血的剑往地上一抛,随口吩咐:
  “把血擦了。”
  离高瑨最近的守门宫人吓得瑟瑟发抖,应声都不连牵:
  “是,是,是……奴,奴才这就擦。”
  此时夜空闪过一道电光,随后雷声轰鸣,盛夏的天气,暴风雨说来就来。
  高瑨散着头发,穿着刚换上的宽袍大袖的入睡道袍,强风将他的发丝和衣衫尽数吹起,高瑨看着天际说来就来的风雨,目若寒潭深远,在一阵电闪雷鸣声中,高瑨面无表情回身进殿,对匍匐在脚下收尸擦地的宫人们视而不见。
  他进殿之后,目睹先前这震撼一幕的宫人们纷纷暗道自己今晚捡了一条命。
  毕竟刚才陛下才像个正常人一样出来,找他们拿了一套崭新的太监服,李总管以为陛下恢复了神智,才想进去碰碰运气,谁知道半刻钟前还活蹦乱跳的人就这么交代了。
  **
  高瑨杀人的时候特意避开了血,没让自己身上和手上沾染到,但回到内殿后,看见谢郬为他准备好的水盆,还是顺从的过去把干净的手洗得更干净。
  他一边洗手,谢郬一边看他,心里疑惑极了:
  【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恢复了还是没恢复?】
  【或者说其实他已经恢复了,只是还不到跟沈天峰摊牌的时候?】
  【可他在等什么?】
  高瑨洗完手,又用帕子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目光一抬,似有若无的跟谢郬对视一眼,将帕子折好挂在水盆边,说了句:
  “收拾好,就进来。”
  说完,他便丝毫不把谢郬当外人,走入寝殿。
  谢郬觉得高瑨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可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毕竟高瑨又不是神仙,不可能知道谢郬假死又回来这件事。
  既然肯定他不知道,那谢郬就是安全的。反正她再入宫的目的,就是待在高瑨身边,亲手护他到平安,亲眼看他走过眼前的困境,总不能因为他一点点的奇怪就放弃吧。
  从刚才的事情来看,谢郬大概知道这些天高瑨杀人的理由了,那些被杀的基本都是像李总管那样心存试探的人,像谢郬这种不带任何目的,高瑨绝不会动手就是了,退一万步说,就算高瑨真的对谢郬动手,谢郬也能应付一阵,打过他不敢说,但保命不成问题。
  算了,就当是全了两年的夫妻之情吧。
  谢郬认命的想着,把内殿里的烛火熄灭,跟着高瑨往他寝殿去。
  进去的时候她透过屏风看了一眼,见高瑨已经躺到他的龙床之上,她便自觉蹑手蹑脚躺到屏风外面的软榻上。
  躺下之后,谢郬暗自呼出一口长长的气息:
  【赶了几天路,终于躺到床上了。】
  【好累啊。】
  【还要等高瑨睡着之后,偷偷换个药。】
  谢郬这么想了没多会儿,龙床那边就传来绵长安稳的呼吸……
 
 
第95章 
  月上中天, 明泽宫寝殿被银辉笼罩。
  谢郬在睡梦中感觉身子一轻,彻彻底底的跌入梦乡之中,没了意识。
  高瑨的手从谢郬颈边的安神穴移开, 让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安然睡去, 修长的手指轻抚谢郬那连睡觉都没卸的妆容,轻叹一声:
  “丑死了。”
  说完之后, 才掀开谢郬身上的薄毯,将她衣襟打开, 检查一番她在睡前上药的伤口处, 估计是太累了, 这药上得有够敷衍的。
  高瑨无奈摇头, 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将她藏在里侧的药膏瓶子拿出, 重新仔细的给她上药,一边心疼地想掐死她。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呢。
  假死固然可恶,但在高瑨看来那种可恶程度, 远远没有她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这件事,每回受伤都是草草应对, 太可恶了。
  磨蹭了一会儿, 给她把药上好, 重新包扎过后, 高瑨才放心。
  高瑨坐在床沿看着谢郬带着辣眼妆容的睡颜, 低下头, 将眉心抵在她的手背上, 轻声问她:
  “都走了,为什么要回来?”
  “不管为什么,我权当你是放不下我。”
  “既你回来了, 那就别怪我……抓着不放了。”
  去她的狗屁自由。高瑨心想,他给过机会了,这傻子抓不住怪谁?
  想到这里,高瑨忍不住笑了起来,俯身在谢郬那张抱歉的脸上亲了一口,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
  “傻子。”
  而睡梦中的谢郬对于此时此刻正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丝毫不知,沉睡在安然舒适的梦境中。
  **
  谢郬只觉得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大概是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她假死出京,昏迷了三四天,醒来后吃了顿饭就连着赶了两天的路,好不容易回了京城,又是折腾来折腾去,到昨天晚上躺到床上,撑着眼皮子给自己上了个药,然后沾上枕头就睡得不知东西南北了。
  【嗯?睡觉?】
  【遭了!】
  谢郬猛然坐起身,迅速往高瑨龙床的方向看去,她也是睡糊涂了,居然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
  透过屏风,谢郬看见龙床纱帐内那人安然躺着,一切都静悄悄的,什么都没发生,谢郬这才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又不免担心:
  【昨晚睡太沉,高瑨没喊我吧?】
  【应该没喊,凭我的警觉性,只要有点风吹草动,我不可能不知道。】
  【嗯。没错!】
  床帐中,躺得四平八稳的高瑨忽然动了一下,身子转向床里侧,谢郬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召唤,然而高瑨只是翻了个身,就没有然后了。
  【还睡着呢?】
  【我现在是个小太监,太监应该做点什么呢?】
  【我现在要不要去问他用什么早膳?】
  【可现在正舒服,不想动啊。】
  这么想着,谢郬还是认命的掀被子下床,毕竟做戏做全套嘛,万一被高瑨发现她不称职,把她给推出去,谢郬就很难再找到比这更好的理由留在他身边了。
  没想到她这边刚一动,龙床上的高瑨就开声警告:
  “你吵着朕了,躺下别动。”
  谢郬掀被下床的动作被打断,只好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乖乖躺下——奉旨赖床。
  寝殿宽敞,十分安静,外面鸟语花香,阳光好像很好,因为就算寝殿的门窗都关着,但依然阻挡不住强烈的天光刺入。
  十天前,这样的场景简直不敢想。
  谁能想到高瑨会突然发疯,谁能想到铁桶一般的明泽宫,会因为这场变动而变得如同鬼蜮,谁都不敢靠近。
  而正因为谁都不敢靠近,方才有了此时此刻这种既违和又安宁的氛围,不知道高瑨现在怎么想的,反正谢郬是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宁静过后又不免去想接下来的事情:
  【也不知高瑨的计划是什么。】
  【我又能做点什么。】
  【可惜不能表明身份,没法当面问他。】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护着他就对了。】
  谢郬靠在枕头上这般想着,忽然高瑨开口了,对谢郬问道: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谢郬一愣,微微仰起上半身,压低了声音问:“陛下是问奴才吗?”
  高瑨没答,空荡荡的寝殿内似乎还有谢郬的回声,仿佛在嘲笑着谢郬问的蠢问题。
  “奴才叫平安。”谢郬回。
  高瑨‘嗯’了一声,后又说:“凝辉宫里还设着你家娘娘的灵堂吗?”
  谢郬愣住,很快恢复,回道:“是。娘娘的灵堂还设着呢。”
  【真是晦气。】
  【灵牌上虽然写的是谢苒的名字,可棺木里放的却是我以前穿的衣裳。】
  【宫里也是,人都‘死’了,还搞什么衣冠灵堂,怪膈应人的。】
  高瑨沉默,就在谢郬以为他只是随口问,没有下文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朕对不起你家娘娘,你觉得你家娘娘泉下有知会怪罪朕吗?”高瑨问。
  谢郬被这个问题问得雷住了。
  【这问题问的。】
  【虽然但是,人确实是你捅的总没错吧。】
  【你捅了人家,现在还问‘她会怪我吗’?】
  【让我怎么说?怪你?不怪你?】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觉得你家娘娘会怪朕是吗?”
  高瑨似乎很在意谢郬的答案,见她不答,再次追问。
  谢郬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
  “陛下,奴才觉得我家娘娘不会怪您的。”
  高瑨又问:“那她会原谅朕吗?”
  谢郬敷衍说:“会,一定会的。”
  高瑨假意听不出她的敷衍,嘴角上扬追问:“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谢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逢场作戏道:“当然是因为我家娘娘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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