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平/封妖的灯火投胎了——绝歌
时间:2021-05-20 10:22:19

  杨丹青和吕青锋睡觉前,见到聂然还特别有精神地在道观屋外的院子里练劈山掌,且只学了一下午便已经摸出门道,打得有模有样的,还能举一反三,自己琢磨变招,那叫一个惊喜。
  有修炼内功进步很快的,但学习实战运用的时候,那真是没眼看,手脚不协调,怎么练都学不会。
  他俩回房后,关上门,小声议论。
  杨丹青对聂然挺满意的,“是个学武的好苗子。”
  吕青锋说:“筋骨很不错,下盘也稳。”
  杨丹青说:“她那筋骨都是镇狱火淬练出来,当然不错。”之前对聂然横鼻子竖看的哪都看不顺眼,现在再看,这孩子还挺不错,杨雪岭的这个徒弟收得挺好。
  她当天晚上便把镇妖灯扔去压箱底了。聂然的心性不错,不是那种为非作歹的,魂魄稳固活蹦乱跳的也不像是夭折的相,这镇妖灯也就派不上用场。
  聂然第二天做完法事,看到她师公满头大汗,格外殷勤地给端茶递水,说:“师公,您歇会儿再教我。”
  吕青锋歇了一刻钟,便开始教聂然。
  教她容易,讲解一遍,演示一遍,再坐在旁边端着茶看她练,有不到位的地方纠正下,都不用费什么神的。
  吕青锋看聂然练习了一个多小时,没什么可纠正的了,便让她自己练,忙去了。
  聂然发现学这些东西挺简单的,不费脑,照着比划就成了,蹿来蹿去舞来舞去的,可有趣了,比做方程式容易多了。
  她舞得呼呼生风,掌风扇出去,把屋檐上的瓦都劈掉了。
  聂然假装不是自己干的,是道观年久失修自己掉下来的,默默地离房子远点。
  练武的时间过得飞快,她没练习几遍,又该做法事了。
  傍晚,聂然做完法事后,吕青锋又教她怎么自己运气把体内的煞气逼出来,怎么用丹田真火去炼化煞气。
  这玩意儿有点难学,得打坐行气,稍不注意,身上的镇狱火呼呼地往外冒,蹿得比人都高。
  吕青锋教她,相隔十几米远,还在聂然身边布了阵。
  聂然每天的安排就是白天做法事、练拳脚功夫,晚上打坐行气炼化煞气,时间过得飞快,刷得一下子一天过去了,再刷地一下子,不用再做法事了。
  聂然以为自己度日不知年,翻了下日历才发现,还有一个星期的法事没做。
  她照过镜子,身上的煞气已经没有了,脸色也还好,丹药也不必吃了,但每天早中晚三碗中药,苦得要死。
  杨雪岭对于聂然学东西快毫不意外,毕竟聂然有一身深厚的功力支撑,而且翼蛇是真有好好养她,没有教她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把身体底子夯得严实。旁人要是像聂然这样,怎么都得大病一场。
  他们都以为,聂然拔完尸毒除完煞气怎么都得病几天卧床休息,哪料到她成天上蹿下跳比猴还要精神。
  山里穷极无聊,杨雪岭想下山了。
  聂然舍不得走,凌波虚度还没学呢。
  杨雪岭怼她,“你三两步就能从三清殿的后院蹿到前院台阶,连瓦都不用踩一下,还需要学凌波虚度?”她爸好歹还要用剑借力,这货,劈山掌打出去激起强大的气浪,借助气浪之力蹿出去,还能在空中来两个翻身。那翻身姿势,一看就是跟体操运动员学的。
  聂然说:“艺多不压身,我觉得我可以学点高深的。基础入门的我都会了。”
  杨雪岭告诉她:“你在入门前便已经在机缘巧合之下,在封妖窟里把洞天观的三大绝学学完了,如果再想学的话,还有奇门遁甲、太乙、六壬三式可以学。”她当即把三大秘术是什么,告诉给聂然,问她:“学吗?”
  聂然问:“除了这些?”
  杨雪岭说:“画符、炼丹、熬药、行医治病、制作法宝,你想学哪样,我都可以教。卜算、测运,我也可。”
  聂然才不理杨雪岭,她还要跟师公学新本事。
  吕青锋还真没什么可以教聂然的了。他压箱底的绝学,聂然在封妖窟里就已经学会了。
  杨丹青让聂然多留一个月,教她几项在外行走用得上的术法。
  聂然“嗯?”了声,好奇地问:“师婆,术法是不是法术?”
  杨丹青点头,说:“是从奇门遁甲里演化而来的。”
  聂然想到什么天干、地支就头大,不想学。
  杨丹青轻哼一声,随手在屋檐下堆柴草的地方抽了几根稻草,拿在手里揉捻几下搓成绳,手从绳子上捋过往地上一扔,轻喝声:“去!”
  草绳落地,当场化成一条一米多长的蛇,蹿到聂然跟前,朝她咝丝吐出蛇信。
  聂然看得眼睛都直了。
  杨丹青问:“学吗?”
  聂然心想:“你是不是提前在身上藏了条蛇变魔术?”她飞快地点头,说:“学!”
  杨雪岭说:“我先下山。”失陪!
  聂然斜眼瞅着杨雪岭,问:“师父,这个你会吗?”
  杨雪岭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符纸,叠成小纸鹤。
  纸鹤便飞到了聂然的跟前,张嘴说出句,“我会。”它的声音跟杨雪岭的声音一模一样。
  聂然注意到,纸鹤说话的时候,杨雪岭的嘴巴在轻轻地动,但她可以确定,声音不是从杨雪岭嘴里出来,而是从纸鹤的嘴里。她顿时对杨雪岭刮目相看,师父也是有点道道的啊。
  杨丹青问杨雪岭,“你自己教?”
  杨雪岭说:“我自己的徒弟当然自己来。”
  一旁的吕青锋看了眼杨雪岭:我都教了一个月了,你才说这话。
  杨丹青想了想,术法跟拳脚不一样,要精妙得多,也难学得多。这个属于道术的范畴,不仅靠悟性,还得有灵性,有些人学一辈子都未必能窥到门径。
  她略作思量,转身去拿了三个碗,一个小石子出来。一个碗里扣上石子,让聂然看清楚了,然后将几个碗飞快地来回转了几遍,问聂然:“哪个碗里有石子?”
  聂然:“……”这不是天桥上骗钱的把戏吗?她说:“我赌哪个碗里都没有。”
  杨丹青说:“行了,杨雪岭你自己教吧。”这徒孙我教不会。
  聂然懵比:什么意思啊?
  杨雪岭说:“这是最简单的障眼法,你要是有天分,一眼就能看出来,要是没天分,慢慢学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教。”她说完,揭开一个碗,说:“喏。有的。”她又再揭开一个碗,说:“喏,也有。”再揭开一个碗,说:“还有。三颗石子三个碗。”
  “你之前怎么都走不出道观,也是因为中了我的障眼术,使得你的感官受到干扰,再加上心理暗示影响,无论你怎么走,都会回到我扔石子的地方。你把石子都扔远了,但其实你的脑子里已经深深地记下了你所离开的位置,甚至还特意又做了记号,于是兜兜转转的总会在无意识间又绕回来。”
  聂然指向地上的蛇,问:“这个也是吗?”她说完发现那蛇已经变回草绳。
  杨雪岭说:“这个不只是障眼法。我妈刚才用手捋过草蛇时,将真气灌注到里面驱使它能够蛇形活动,你看到它是条蛇则是障眼法。纸鹤传音,又是另一种术法,跟你的通灵术有半分相似。”不过,她的功力浅,纸鹤飞不远,除了当作玩耍几乎派不上用场。
  聂然再也不觉得杨雪岭没本事了,还是有点本事的。她问:“师婆,我下山要不要进行过什么出师考试什么的?谁来考考我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她说完看向旁边的吕青锋,刚想出声,就见到师公已经转身回屋,明显不想考她。
  她又看向杨雪岭,问:“师父,你要考考我功夫学得怎么样吗?”
  杨雪岭心说:“我怕被你一拳打飞。”
  在杨雪岭的强烈要求下,聂然只得收拾行礼跟着师父下山。她除了几身换洗衣服,也没什么行礼,一个背包装完,再背上斩不平就可以走了。
  杨丹青和吕青锋送她俩下山。
  杨丹青一路上都在叮嘱杨雪岭,下山后在城市里转转接点生意就好了,别再往深山老林子里钻,安全第一什么的。
  吕青锋则叮嘱聂然,刀剑无眼,拳脚无情。她的功力深厚,就算是他也接不住她全力打出的一拳,所以,能不跟人动手尽量别动手,即使动手也收着些力气。本事是学来防身的,不是学来伤人的,巴拉巴拉一通念叨。
  十几里山路,师徒俩听着两口子念了一路。
  杨雪岭一直径催她爸妈回去吧,不用送了,说:“都到景区了,你们回吧。”
  她俩到了伏牛山景区,坐上了车,老两口还在依依不舍地挥手。
  聂然说:“师父,要不你回山里得了。”
  杨雪岭翻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说:“徒弟,我兜里没钱了,待会儿车费钱你出。”
  聂然震惊了:“师父,你出远门不带钱的吗?”
  杨雪岭问:“我带了一个有钱的徒弟,为什么还要带钱?我都没收你学费,你还在我家蹭吃蹭喝住了这么久,给你治病还花了好几百万,我爸妈得还这笔债。要不然你以为我这么着急出门做什么?总不能看着他俩七八十岁的人了,还出去干活还债吧。”
  聂然目瞪口呆,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第60章 丧天良的一家三口   师父是正正经经磕过……
  师父是正正经经磕过头敬过茶行过拜师大礼办过宴席的亲师父, 这么些日子相处,人家是真心待她,还是想蒙着骗着拐卖了, 她看得出来的。聂然心里清楚, 中尸毒这事,大部分原因还是自己贪心嘴馋。八具干尸复活, 也是因为她去取下了麒麟珠。杨丹青他们都是想阻止她的,只是拦不住, 索性顺其自然了。
  聂然让的士司机先把车子开到市区, 先去补卡, 再去买手机。
  她加了杨雪岭的微信后, 转了两万块钱过去。
  杨雪岭见到转账,极是诧异, 问:“你给我钱做什么?”
  聂然说:“孝敬。”学了那么多本事,给师父转点零花钱。
  杨雪岭没跟聂然客气,开开心心地收下了, 跟聂然找了家餐馆吃完饭,通过网络租车公司, 租了辆车, 先送聂然回家。她再去找蒋明坚看看有没有什么活可以接。
  如今这年代, 盖房有地产商, 白事有火葬场, 红事挑节假日, 普能老百姓家几乎已经不太用得上请道士看风水挑吉日做道场, 道士想接点活也不容易。除了名山古刹风景名盛区不缺香火外,另外就是那些懂经营会宣传的各种大师了。
  蒋明坚的本事很稀松,但做人实在, 名声响亮,那些什么大老板、大明星都爱找他,遇到搞不定的事,就请他们去赚点养家糊口费用。
  聂然回到家,进屋先找百万,转悠一家,家里空荡荡的,连个影子都没有,多少还是有点失落。
  不过想想也是,百万又不是真的宠物狗,有亲外公在,又不是无家可归,肯定是要回自己家的。
  聂然打电话给伍慧,得知她在公司,好像挺忙的,没说两句就挂了。她想着快到饭点了,索性过去跟伍慧一起吃晚饭。
  她到伍慧公司门口,就见到伍慧的爸妈和哥哥在公司门口拉起横幅闹事,横幅上写着:不孝女儿伍慧六亲不认!还放了个喇叭在那播放着喊:“慧慧家政公司的老板伍慧连亲生父母都不认,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养,大她看着我们露宿街头……”
  伍慧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
  伍慧的爸蹲在角落抽烟。
  伍慧的哥正在公司门口试图往里进,但被保安拦住了。
  聂然看出来了,这是进不去,所以蹲在了电梯门口。
  一家三口看到聂然过来,立即浑身的皮一紧。这个才是真的六亲不认打他们跟打敌人似的。
  聂然的视线落在她的亲生舅舅身上。
  舅舅满身凶煞之气,身后还隐隐约约跟着团模糊的影子,那东西的阴气挺重的,像是有什么滋养,隐约的都能看出个人形。
  他们仨看到聂然从自己身边过去,连话都没说一句。外公、外婆主要是被吓的,舅舅盯着聂然的眼神,则透着凶光。
  聂然迈进公司大门,想了下,又退后两步,说:“舅舅,你杀人了吧。”
  这话一出,一家三口立即变了脸色。
  伍慧的妈当场跳脚大骂,“你个打糊乱说的狗东西,谁杀人了,谁杀人了,我看你才杀人了。”
  聂然轻哧一声,进公司直奔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施展通灵术。这次看清楚了,跟着她亲生舅舅的不是别人,正是亲舅妈。
  亲舅妈人还挺不错的,以前在学校门口摆了阵麻辣烫摊子,每次看到聂然都打招呼,如果聂然去买她的东西,还会多添点东西。舅舅挺不是个东西的,吃喝嫖赌都占了,家里里里外外都是舅妈在张罗。
  聂然看清楚跟着她亲舅舅的鬼,心头一下子便不是滋味起来,怎么才不到四十岁就死了,而且明显还是凶死的,又跟着她舅。这种情况是两种,一种是过于关心家人,放不下,舍不得走。这种情况可以排除,舅妈跟舅舅闹过好长一段时间离婚,没离成,舅舅说离婚就杀舅妈全家,还到处大闹过。第二种情况就是阴魂不散,舅妈是舅舅害死的。
  聂然不猜,直接用通灵术以水和舅妈的冤魂做媒介,便看到舅舅赌输了钱,找舅妈要钱,舅妈没给,他把舅妈打了一顿,在家里一通翻找,找到钱,又拿去赌了。赢钱了,又跑去找小姐,那小姐怀孕了,问他什么时候离婚,用肚皮逼婚。
  舅舅回家就找舅妈离婚,让舅妈滚,净身出户。
  一家几口好吃懒做,家里的东西都是舅妈挣的,离婚肯定是要分财产的。
  舅舅不肯,两口子吵起来了。
  舅妈的意思就是,儿子要带走,财产分一半,绝对不会把还在读初中的儿子扔给后妈祸害的。
  外婆一听,炸了,你要离婚,带走钱,还要带走我孙子,那还得了,怂恿舅舅打死她。
  于是舅舅就真的把人打死了,拿扁担对着头连敲猛击活活地打死的。
  打死之后,一家三口,连夜埋到了屋后的老槐树下,之后对外宣称,婆娘被打跑了,不肯他过了。
  那小姐要进门,拿肚子里的孩子做要挟,不给买一辆十万块左右的车,不给二十万块彩礼钱,她就去把孩子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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