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吓哭,手忙脚乱地就从老大身上掏出了一串摩托车钥匙。
痛苦的烈焰红头感觉钥匙被掏出来的那一刻,心也跟着碎了。
谢之权揪着小弟的后脖颈,让他带路找到车的停放位置。
看到停在巷口的摩托车,谢之权丢掉工具人小弟,轻车熟路地上了车,一路绝尘而去。
这边相青刚下了公交,没走几步路,就被人从身后揪住后脑勺的头发,强硬地把他拖进了少有人烟的暗巷里面。
被用力甩落的相青背部狠狠磕到凹凸不平的墙上,痛得他一个闷哼。
但回过神来看到的景象,才是真正心脏狂跳的开始。
暗巷里站着六七个人,每个人手中都持着一把管制刀具。
这群面目凶煞的人同以往找他麻烦的人根本不是一类的,因为他们身上完全没有那股子青涩和逞强,周身皆是由内而外地散发着真正的阴冷狠厉。
这是一群沾过血的。
得出这样的答案并没有让相青好过几分,反而更是脸色苍白地扶着墙面,不敢轻举妄动。
紧绷畏惧的相青显然让那几人面上的神色更加轻视玩味,同另一边的小弟打完电话的勇哥把玩着手中的锋利匕首,那熟练老道的玩刀手法让相青一颗心更是沉入无尽谷底。
“小子,你可真是倒霉。”勇哥站在一众小弟的前端,那股子领头羊的气势,让脸侧一道老旧的疤痕显得更加有压迫感。
“但你也是自己活该,明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有多恶心,还死皮赖脸的在学校强待下去。”勇哥停下转刀的动作,最后将刀尖稳稳地对准了相青的脸,“你说你图什么呢,是心里不甘心想要改变自己的地位呢,还是想要靠自己这张脸和身上骚.浪的味道勾引个倒霉鬼....”
“啊我忘了,你已经勾引到了两个。”
“一个是家世不错的大少爷,可惜了是我这种小混混惹不起的人。”
“一个好像是你同桌吧,叫谢之权?听说前几天还为了你大打出手,甚至折断了我弟弟的兄弟一只手。”
听到这,相青便知这是一场有目的的报复。
但相青怎么会去责怪抱怨谢之权拖累了他,毕竟她都是为了帮他。
勇哥见相青垂下眼眸,一副准备把他说的话都当耳旁风的样子,不由得冷嗤一声。
“总之我今天就要你记住,都是因为那个谢之权逞英雄出头,你才会有今天的下场,今后若是再让老子看到你和那个女的走得很近,下次便不会像今天这样只是一点小打小闹了。”
“啊你也别难过,我还是讲究一报还一报的,等收拾完你之后,我自然会去好好伺候那个谢之权。”
勇哥话一说完,相青的脑子便是一阵嗡鸣。
“她,她是为了我才那样的,有什么都冲我来,别找她!”
相青五指成爪狠狠扣住粗糙的墙面,尖锐的刺痛不断提醒着他当下的情势是有多么糟糕。
细密的冷汗慢慢从额角冒出,强烈的恐惧使他视线都模糊起来。
但相青却坚持维护谢之权。
在勇哥眼中,相青不过是强弩之末,但却好面子嘴里非得呈呈威风。
他走近无路可逃的相青,站定在相青跟前,举起匕首的刀背贴在相青白皙的侧脸上。
冰冷的触感让相青一个瑟缩。
“放过她也不是不行,但这样你就要承受两倍的惩罚。”寒光闪烁的匕首贴着相青的脸侧曲线来回摩挲移动,勇哥笑得意味深长,“原本是想着给你这张小白脸来上几刀的,但是靠近你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浓郁诱人的奶香味让勇哥深深吸了一口气,猥琐的姿态让相青心里堵得慌。
“疼痛是一种对□□的惩罚,也是最解气的做法。”勇哥上下打量了一眼相青清瘦的身板,转而看向了小弟中的一人,“但心理上的伤害,却是可以让人留存至死的。”
勇哥对那个壮硕高大的小弟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我小弟二狗可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青涩学生,再加上你这天生浪荡的体味,我觉得与其打打杀杀的,倒不如我们两方和和气气地商量一下,你让他上你,我就算这事解决了,如何?”
如何?哪有什么如何,这分明不是询问,而是一种不容反抗的告知。
相青捏紧书包带子,听到勇哥的话便抬眸难以置信地看他。
他本已经做好了流血的准备,连回去之后母亲的询问都想好了应对的借口。
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却让相青真正的心慌意乱起来。
他看着勇哥邪笑着退开,让那个叫做二狗的小弟顶替上他方才站定的位置,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因恐惧而佝偻着背部的相青,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们纷纷收起了刀具,似乎已经认定了接下来事情的必然发生。
“不...不,别碰我!”相青忽然涌上的愤怒让他猛地打掉二狗伸过来的手,他推开挡在暗巷口的小弟,疯狂朝着前方的光明奔逃而去。
可是后脑勺传来的剧痛让他一瞬间亮起的眼眸永远沉寂了下去。
相青被拖了回去。
腹上还被重重打了一拳。
痛得蜷缩起来的他被人架起了身子再也动弹不得,只能一脸灰暗绝望地看着一双手离自己的衣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身边有人架起了手机,录起了视频。
“好好给他留个纪念,省得今天爽了,穿起裤子出了巷子就翻脸不认人。”
冷笑着的勇哥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看着,顺便命令小弟去巷子口放风,省得有不长眼的过来。
“那大哥,我开始了?”
二狗搓了搓手,着迷地闻着相青身上的香味,浑浊的眼眸布满迫不及待。
勇哥挥了挥手,示意他随便。
被屈辱绝望占满心神的相青涨红了脸,看着这些人恶心的嘴脸几乎目眦欲裂。
“别碰我!如果我活着出去一定要杀了你们!”
相青破罐破摔的模样难免有些慑人,被那双仿佛泣了血一般的眼眸死死盯着,二狗忍不住一抖。
“嘁,果然是小孩子。”
勇哥点了一支烟,满眼不屑轻蔑。
被勇哥打了一针定心剂的二狗不再犹豫,开始对被禁锢着的相青上下其手。
再也没有另一条路可以选择的相青合上了眼,不再多言。
他感觉那只手伸过来了。
放在了他的衣领上。
一股无人阻拦的粗暴力气将他的衣领拽住欲将从两边撕扯开。
相青听到自己一直坚持着的东西似乎突然碎掉的声音。
七零八落的。
碎开的裂缝慢慢溢出黑气,蔓延上了他渴望光的干净灵魂——
“我草你妈!!”
一颗黑色的头盔以一种迅猛之势砸了过来,狠狠击中拦截在巷口的小弟头上。
身体砸落的闷声和小弟痛苦的惨叫声,吸引了暗巷里其他人的注意。
他们看到一个短发凌乱的高挑女人。
逆着光飞奔而来。
第7章 奶味少年7 相青:我抱住老谢了。……
当谢之权疯狂抄近道赶到相青这里,转头看到的画面让她冷静的大脑一瞬间就被暴涨的怒火侵袭。
她看到那个脆弱的少年被人牢牢掌控在手中,无力地等待着足以击碎他全部信念的折辱和侵犯。
那双如雨后晴空般的漂亮眼眸,第一次被猩红占满。
相青涨红了清俊的脸,满腔悲愤绝望呼之欲出。
却因为太过于无力渺小的自己,最终选择了沉默面对。
谢之权无法想象自己若是晚到一会,相青会遭遇怎样的欺辱。
在那双代表着罪恶淫邪的手即将触碰上他干净白皙的肌肤之时,谢之权抛出头盔砸倒望风的人,一个猛冲扎进暗巷里,以绝对的速度和狠劲掐住二狗的脖颈,恐怖的力量使得这个壮硕的男人一瞬放空,而后便在勇哥的一阵怒斥声中,头颅狠狠撞上了另一侧的墙面。
用力的撞击使得二狗脑内一阵晃荡,直接失去行动能力的二狗让控制着相青的男人终于慌张起来,在勇哥的命令下,尚站着的人纷纷亮出了手中的刀具,慢慢对谢之权形成了一个极小的包围圈。
脑子转过弯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刀,一把抵在相青的脖颈处,刀锋尖锐凌厉,幸免了一次灾难的相青第二次又变成了被挟持的人质。
相青僵硬滞缓的目光在看到谢之权那张凝重的脸上时,终于猛然清醒。
“你...你怎么....”
相青想问,谢之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逼迫在脖颈上的锋利刀尖使他后面的话又吞了进去。
这种时候问这种问题没意义了。
让谢之权跑也没有意义。
他们两个现在都是被钉在砧板上的人了。
任人宰割。
勇哥手中握着放血最狠的三.棱刀,他站在包围圈的最外侧,在谢之权将二狗两个呼吸间放倒在地之时,眼中那抹漫不经心的玩味讥讽就消散了,他是最快将刀握紧的人,眼里的狠厉也最是慑人。
“这位同学,不打声招呼就动手,不好吧。”
勇哥泛紫的唇角耷拉着,面上也不再挂着笑,他上下打量了两眼跟相青身穿同样校服的谢之权,语气冰冷道:“读了那么多书,难道还不明白,当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谢之权挺直腰背站在中心位置,平静得如一滩死水的目光直视着勇哥。
她丝毫没被这样的场景震慑到,甚至唇角还微微流露出一丝残忍笑意。
“找我讨代价,你讨得起吗?”
话落,余光一直注意着挟持着相青那个男人的谢之权,趁他自以为稳操胜券那一刻,朝左侧猛跨一步快准狠地攥住他的手腕,一个用力的掰折让他握刀的手失去控制。
刀落地的那一刻,谢之权拽住相青的衣领,低头躲过背后划来的一刀,而后抓住时机一举将相青从包围圈中狠狠推了出去。
“跑!别拖累我!”
在谢之权一句迫切的怒声中,脸色苍白如纸的相青瞬间红了眼眶。
他看到形影单只的谢之权在护住他之后立刻被六个高大的成年男性淹没了。
数把泛着冷光的刀齐齐刺向前。
相青觉得从此不会再有任何事能像此刻一般令他煎熬无比,简直痛不欲生。
加入就是拖累。
逃走就是懦夫。
无论哪种选择都让他踌躇不前,无法做出抉择。
这边用着祈愿者小破身板打架的谢之权,赤手空拳的属实有些吃力。
这种沾过血真正干过犯罪勾当的混混最是难缠,打起架来没有既定的路数,全靠平时打架斗殴得来的经验,专挑脆弱的地方砍。
六个人跟疯狗一样紧咬着谢之权不放,被打退一个很快就有另一个补上来,尤其是领头的勇哥,挥刀的架势招招狠辣恶毒,还喜欢逮着谢之权应付他人腾不开手的时候暗暗偷袭补刀。
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身体很快就有些支撑不住,谢之权额角划过汗水,凌乱的头发贴在脸颊,在她感觉自己终于忍不住低低喘起气来的时候,就知道必须速战速决了。
一个后踢踹中后侧男人的左胸口,沉重的力道让男人心脏狠狠一疼,手中刀具脱落,被迅速转身而来的谢之权夺去,成为她今天拿起的第一件武器。
有了刀的谢之权让勇哥心用力一跳,禁不住产生了一丝怯意。
本就因谢之权只是个女高中生,却能如此游刃有余地承受住他们的群攻,这令他的内心十分不安。
从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人,长时间的混战居然只是消耗了体力,浑身毫发无损。
这样的人不是常年混迹在角斗场。
就是某个大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人。
勇哥握住刀的手有些微颤抖,他本想开口。
却在他抬眸对上谢之权视线的那一刻,直接放弃了投降的念头。
因为那双凌厉冷漠的凤眸透出的光暗含着惊涛骇浪般的强势威压,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而谢之权的眼眸中也明明白白告诉着他一件事。
你跑不掉。
碰了相青谁也跑不掉。
进退皆无路可走的勇哥干脆发了狠,今日即便讨不了好,也必要让谢之权付出代价!
刀划破衣物刺入肌肤的声音那样清晰,谢之权用手肘撞开被她在右手腕划了一道的男人,回过头又一甩手扔出刀具,将另一把朝她掷来的刀碰撞掉。
逐渐告竭的体力让谢之权的动作缓慢下来,看着眼前还咬牙站着的三个人,一个个已经杀疯了,即便身上伤痕累累也决不罢休。
躲避不及的谢之权终究被人从背后划了一道,鲜血溅出的那一秒,谢之权在那个男人的眼里看到了几近于狂热的疯癫之色,他像是赢了一场仗一般士气大涨地朝谢之权再度扑来,结果下一秒就抱着折掉的手臂倒在地上翻滚着哀嚎。
勇哥抓住谢之权又一次重力出击后身体迟缓的瞬间,红着眼睛铆足了劲往她后腰刺去。
已经没有力气躲闪的谢之权无奈地想,难得要大出血一次了。
结果“嘭”的一声,勇哥在谢之权解决掉另一个人的时候已经倒在地上了。
后脑勺剧痛的勇哥看到谢之权转身瞥他的那一眼,心已经凉了半截。
草泥马的老子今天估计死定了。
收拾完所有人的谢之权捂了捂后腰流血不止的伤口,抬眸看着站在她跟前的相青。
他没跑,一双眼睛却是红得跟小兔子似的。
抖个不停的手里,还扑簌扑簌地掉着暗红色的碎渣。
谢之权瞄了一眼已经掉在地上碎成两半的红砖头,心下又无奈又欣慰。
但现在还不能完全松懈。
谢之权蹲下.身,收敛起看到相青那一瞬间的温柔,冷厉的眼神直逼面色灰白的勇哥。
她将刀尖对准了勇哥的眼球,几毫米的距离令他浑身紧绷颤栗起来。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闻言,勇哥的身体直接僵住。
“没有谁,我不过是来替我弟弟报仇的!”
勇哥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即使不断冒出的冷汗已经暴露了他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