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在无限世界——沐阳潇潇
时间:2021-05-21 11:16:12

  蝶情瞬间将藤蔓缩回,想要挡住头顶的长刀,然而藤蔓内里早被刀气摧毁,外表中看不中用,不等长刀相触,便同时间灰飞烟灭。
  长刀落到蝶情头顶。
  眼见长刀就要将蝶情斩成两半,卿八在大小雪的惊呼声中、蝶情惊骇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长刀一旋,刀背将蝶情拍飞了出去。
  卿八收起长刀,问倒在地上的蝶情,问:“清醒了吗?”
  蝶情点头,将脸埋在地面上,没敢回头去看卿八。
  他知道自己迁怒毫无缘由,也知以卿八的实力,根本不屑撒谎,他再不敢相信,也得相信,或者该有个‘场上桑情不是自己妹妹’的心理准备。
  他闭眼,默默流了几滴眼泪。
  卿八收回长刀,再次取出传国玉玺,道:“金口玉言,现行!”
  桑情身上半透明的蝶翼消退,蝴蝶虫外形隐隐模糊,一团黑色无形之物困在蝴蝶虫的外壳内翻涌着、挣扎着。
 
 
第143章 花重锦官城(17)
  “这是什么?”大小雪吓得凑到卿八身边, 惊呼道。
  蝶情扭头,也瞧见了这一幕,他忙从地上爬起, 双眼紧盯着那不断挣扎的黑雾,眼底神情也从一开始震惊, 渐渐转为仇恨。
  “怨魂。”卿八开口。
  不愿消亡,死而含怨, 以怨气存活于世。
  黑雾挣扎涌动, 然而S级道具上的规则之力,像是充满弹性的绳索, 将黑雾牢牢束缚。
  蝶情问:“怎么杀了它?”
  卿八画五雷罡符, 将十二张五雷罡符扔到黑雾上。
  紫色雷光从天际而落,似水柱般冲向黑雾里,然而却没有破开黑雾, 翻被黑雾吞噬殆尽。
  符箓威力不够。
  卿八取出秘银,照黑雾劈去, 恰这时,黑雾睁开S级道具规则之力,也在关键时刻躲过卿八一刀。
  它汹涌翻滚片刻,又拉长身形, 重新幻化成蝴蝶虫。
  ta望向卿八, 道:“你可真该死。”
  卿八道:“你更该死。”
  蝶情张开翅膀, 藤蔓化作数十条蛇般悬于‘蝶情’上边,逼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妹妹呢?”
  “我是你妹妹呀,哥哥。”‘桑情’轻笑一声,不同于之前的温柔与清甜, 此时‘桑情’的笑,说不出的邪肆。
  “我的身子是你妹妹,我的神魂,有一部分是你妹妹,四舍五入,就是你妹妹。”‘桑情’状似无辜地盯着蝶情,道,“你为何不认我?”
  蝶情怒。
  他废了那么多年功夫,他爹娘还等着他带他妹妹回去,现在所有努力全打了水漂,他完全接受不了。
  他大声道:“别用我妹妹的身体和我说话!你该死,快从我妹妹身体里滚出来!”
  说着,似蛇的藤蔓猛地蹿出,瞬间犹如千万箭雨扎向‘桑情’。
  ‘桑情’身上也伸出无数藤蔓,像是礼花菊的花瓣般,朝前方绽放。
  每条花瓣都是索命的绳索,将蝶情放出的藤蔓裹住,并沿着藤蔓蜿蜒而上。蜿蜒而上的花瓣上,道道细微的黑色的烟雾缠绕其上,极为不详。
  而蝶情在‘桑情’藤蔓缠上自己的瞬间,面色微变。
  他当即将身上发出的藤蔓尽数斩断,断口处,碧绿色的汁水从创口涌出,一并涌出的,还有几道黑色烟雾。
  黑色烟雾被蝶情逼出体内,又在空中停滞半分钟,方才散去。
  而被蝶情放弃的藤蔓此时瞬间焦黑枯萎,在‘桑情’花瓣内化作齑粉。
  ‘桑情’面色露出些许遗憾,望向蝶情,眼底闪过贪婪。
  她道:“其实最好的养料是你。桑情到底只有半颗能源,坚持不了多久。”
  蝶情皱眉,将创口处的汁水止住,问:“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既然他为更好的养分,为什么吞噬的却是桑情的神魂?
  “当然是因为你实力更强,我没有把握。”‘桑情’见伪装无用,干脆不再伪装。
  她抱着白茧,道:“你还记得七百年前,你在锦官城城外一个洞府内发现的古籍吗?我放的。不然你真当你的运气那么好,想要唤醒你妹妹神魂,就天赐古籍?”
  蝶情震惊,“是你!”
  “是我。”‘桑情’点头,“那本古籍,我没作假。”
  “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打上我妹妹神魂的主意?”蝶情问。
  “纠正一下,应该说,我那时已经打上你妹妹和你的主意,并打上你父母以及你族地族灵的主意。”‘桑情’面上露出个些许开心的神色,相较她模仿‘桑情’时的温柔假笑,这个笑容真实多了,却也变态极了,“充裕的能量、强劲的神魂,够我再活个万年。而万年之后,能量或许会再次复苏,到那时,我不必侵占神魂与能量,也能继续活下去。”
  蝶情震惊。
  ‘桑情’实力,比他预想中的要更厉害,因为ta话里的自信。
  ta并不拿他和他族灵放在眼底,认定他们实力不足一提。
  “你是谁?”蝶情问。
  ‘桑情’轻蔑地扫视蝶情一眼,道:“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号。”
  是名号,而不是名字。
  蝶情身为灵植,连知道ta名号的资格都没有,但这也从侧面说明,ta在天地巨变之前,是个响当当的大灵物。
  而在那个时候,蝶情这样的小灵植,连面见ta的资格都没有。
  蝶情并不感到荣幸,只觉得无限屈辱。
  他没经历过灵虫灵植互相吞噬实力为尊的年代,对那个年代灵虫灵植的实力没有直观见识,就算刚才对战自己落败,也没有那种害怕感。
  他骂道:“藏头缩尾的鼠妇,谁稀罕知道你的名号!快从我妹妹身体里滚出来!”
  ‘桑情’忽而拉下脸色,望着蝶情,身上黑雾张牙舞爪,似要吞灵。
  卿八觉得好笑,她也笑出声,道:“都落到这种下场,还抱着旧日的荣光看不清形势,你也真够可悲的。”
  她又望向蝶情,道:“你又生什么气,在他面前,你本就什么都不是,连路边野草都比不上。这不是合乎你逻辑的事实?合乎你逻辑的事实,你合该受着,又何必生气?”
  蝶情被卿八带偏一瞬,忍不住反驳道:“什么合乎我逻辑的事实?他瞧不起我,我为什么不能生气?”
  “你看不起没有能源的凡虫,比你更厉害的灵虫,自然也能看不起你。你认同实力强便能无视一切弱者,那更强者无视你,你应该理解才对。为什么生气?”卿八轻飘飘地开口。
  ‘桑情’望向卿八,冷笑道:“你拿我当做教材,给这小灵植上课,但看起来,这小灵植并不接受你的好意。”
  卿八道:“我想做就做了,管旁植什么心情。倒是你,你什么侵入桑情神魂的?”
  听到自己关心的,蝶情立马闭了嘴,双耳牢牢竖起。
  “昨天。”‘桑情’漫不经心地开口,“蝶情布阵后。”
  她轻笑一声,道:“要不是他擅自将血祭换成命气,我目标已经达成。”
  她望向蝶情,骂道:“废物,在我给了足够多的信息后,还要花几百年才找齐这些蕴魂之物,更擅做主张将血祭换成命气,若非如此,‘桑情’神魂在血祭开始瞬间便已会被怨气吞噬干净,并与我融二为一,哪会像此时这般,她神魂未染怨气,让卿八根据我外泄的半丝怨气发现不对。”
  蝶情暗自心惊,又忍不住庆幸自己妹妹良善,他下意思不想桑情染血而更改了阵法,不然他只会落入这虫算计。
  实在是这虫算计太深。
  他后怕片刻,忽而意识到什么,忙问向卿八道:“卿八,ta的意思,是不是我妹妹神魂没有消失,没有被ta完全吞噬?”
  卿八应道:“是,ta没来得及。”
  蝶情不再冒出树汁的伤口再次冒出根须击向‘桑情’,“小贼,滚出我妹妹身体,还我妹妹身体和神魂!”
  ‘桑情’并不将蝶情放到眼底,她戒备的是卿八。
  卿八手里有一样宝物(S级道具),那宝物,连她也不能抗衡。
  她身上黑雾似蛇般飞出,在空中扭成麻花,缠上蝶情的藤蔓,蝶情藤蔓一躲,似鞭子般抽向黑色烟雾,想要将黑雾抽散,却在与黑雾接触的瞬间,藤蔓上的生机瞬间被掠夺。
  这还不止,蝶情感觉自己生命力都一点点地从体内被吸走。
  ‘桑情’睨向蝶情,嘴角挂着笑,似是在嘲笑蝶情的自不量力。
  蝶情身子一虚,落入地面,从蝴蝶虫化作两片叶子的碧翠小草,小草本来像扫帚丝一样多的根部齐齐断掉,好似扫帚秃了头。
  见黑气想要再攻击小草,卿八甩出一刀银色回旋镖,回旋镖将黑雾击散,又重新回到她手里。
  大小雪这时跑到小草身边,一左一右咬着小草叶子往后拖,拖到卿八身后后放开嘴里叶子,用胖滚滚的身子拦住小草。
  她俩对蝶情没什么好感,但到底是先祖母的哥哥。
  “卿八,你要多管闲事吗?”‘桑情’收敛面上的笑,望向卿八,道,“你与桑情并没关系,和蝶情也没交情,我找不到你插手这闲事的理由。”
  卿八开口,“大雪和小雪以‘城士’待我,我当以‘城士’待之。桑情是她俩的先祖母,是抚养她俩长大的长辈,这闲事我自然管到底。”
  “卿助。”大小雪感动得泪眼汪汪。
  ‘桑情’定定地瞧了卿八片刻,道:“既然不如此不识趣,休怪我下手狠辣了。”
  她将怀中白茧往外一丢,双翅一动,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瞬间落到卿八身前,与她一道而来的,是怨气化爪,照着卿八头身手脚抓来,犹如盛放的菊花,似要将卿八吞入花芯。
  一道银色的锐利的耀目的刀光凭空出现,像是阳光在层层雷云上刺破一道罅隙,惊破天地的光从按罅隙中刺目而出,整个天地,都只看得到那惊艳而耀目的光。
  霸道绝伦,不容忽视,不容拒绝。
  银色的刀光划破黑雾,刀光所过之处,黑雾一一消弭,短短瞬间,狂长的花瓣寸寸断裂,礼花菊变成苍耳。
  ‘桑情’前肢变幻成刀,双刀交叉着剁向卿八,那速度快得只能看到一片黑雾残影。
  “叮叮叮”声音不断响起,卿八与‘桑情’瞬间交换无数招,一黑一白残影犹如太极高速旋,不是黑压过白,便是白吞噬黑。
  大小雪将白茧也抱着拖到小草身边,紧张地盯着天上黑白双色。
  她俩完全没法看清两灵对战,只能瞧见残影凝成的黑白之色。
  看到白色占据上风,便心底狂喜,看到白色势弱,便禁不住提心吊胆。
  黑色区域一点点蚕食白色区域,白色残影部分越来越稀薄,大小雪拎起心,焦躁而担心地望着这空中,连呼吸都吓得摒起。
  就在白色残影被黑雾全部包围,且即将被黑雾吞噬殆尽的瞬间,黑雾忽而似流星般从空中划过,以抛物线落到地面。
  重物重重落地,震得地面摇动了一下,也重重得震在大小雪身上。
  她俩望着空中站立的卿八,长吐一口气。
  太好了,卿八赢了!
  卿八拎着长剑,追着黑色流星而去。
  之前她和‘桑情’相持不下,卿八故意示之以弱,并在对方不断试探中一点点弱下去,终于再对方相信她无余力时猛地回击,将‘桑情’掀翻了下去。
  寻得上方,卿八一鼓作气,准备将‘桑情’打服。
  她手中长刀往前一斩,正欲将黑球劈成两半。
  这时,黑球忽而变成小桑树,更有仿若蚊子般的小黑球从桑树上脱身而出,并似电光流火般往外疾奔而去。
  卿八眼一抬,精神力倏地展开,似网般将黑点束缚住。
  她将涌到喉中的血咽了下去,用精神力在黑点上印下禁制,之后丢入玻璃瓶中。
  大小雪等了片刻,见倒在地上的桑树没有动静,卿八也不再攻击,大雪忙开口道:“卿助,已经结束了吗?”
  卿八点头。
  她将玻璃装入内袖,将桑树捡起,放到白茧身边,之后,用脚踢踢小草,道:“蝶情,别装死,起来。”
  蝶情又重新幻化成蝴蝶虫,问:“那幕后凶手跑了?”
  他身前脚侧尽是密密麻麻的断口,那些断口还流着绿汁,看起来有些可怖。
  卿八瞧了一眼便没再看,道:“没有,捉了。”
  她俯身,手探向桑树,道:“神魂没了。”
  蝶情立马精神,焦急问:“怎么会没了?不是说还没被完全吞噬?怎么会没了呢?”
  卿八摇头,道:“我确信桑情神魂没有被吞噬,但桑情神魂也确实没了。”
  她摇摇玻璃瓶,问:“桑情神魂呢?”
  玻璃瓶里的黑雾沉默不语。
  卿八反复摇反复摇,摇了十来分钟,那黑雾扛不住,开口道:“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
  却是一口清朗的男音。
  卿八收起玻璃瓶,对蝶情道:“他没说谎。”
  黑雾没吞噬蝶情神魂,桑树里也没蝶情神魂,蝶情神魂到底去哪了?
  蝶情望向卿八,大小雪望向卿八。
  卿八:“……”
  她视线落到白茧上,认命地以手探向白茧,探着探着,卿八神色忽而起了变化。
  “怎么了?”大小雪盯着卿八,严寒希冀与忐忑。
  卿八低头瞧向白茧,答非所问道:“你们一代祖,对桑情是真爱吧。”
  大小雪:“???”
  蝶情双目微亮,道:“桑情神魂躲入白茧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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