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不在,开荒去了——胖哈/沧澜止戈
时间:2021-05-21 11:22:23

  “我们两个的事,不正是跟老太太有关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去了泽阳后,老太太喊我过去了。”
  “然后?”
  “打了我一巴掌,让我滚。”
  “她的手痛不痛?”
  “我跟简铃没睡过。”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
  “这不是你乐意的么?本来就是你想离婚,故意找她这样傻乎乎的小姑娘把事情闹腾起来,等老太太知道,不离也得离了,何况男人出轨离婚,在旁人看来,他在男女性关系上是占主导地位的,你要的也不过是这个。”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还记得萧情吗?”
  “她?我跟她早就分了,这些年我心里只有你。”
  “嗯?我无意跟你提情感方面的历史性遗留问题,我的意思是其实你一直都没变,寒门出身,聪明有才干,但你始终明白一件事——在社会群体C类人中的中心人物到了B类中只是边缘人物,更何况你的野心在A。而这种自知之明在萧情选择出国深造后外人的评论中更是让你明白阶级的差距,但你不愿意让别人认为自己惨败跟被抛弃的劣势,让自己成为别人的笑柄。所以你需要让别人明白两件事。1,萧情如此决断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家庭逼迫,所以你让人在学校帖子上看到了你跟她在机场依依惜别的照片。2,你需要找一个并不比萧情逊色太多的对象来证明你的吸引力,于是你找到了刚回国的我,当时,在很多人眼里,嗯,就好比在小说里,她大概就是白月光,我是痴情贤惠的替身。”
  “阿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真的没有…”
  “那天我刚回国到机场,还看到萧情坐飞机走后,你跟那个偷拍的人接洽了。”
  严宴庭有片刻沉默,后重新开口。
  “…那你为什么后面还答应跟我在一起?甚至后面还愿意跟我结婚,我记得当时追你的人不少。”
  “大概有两个原因吧,一是我需要一个正常的婚姻关系。二是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而你的表现还可以,你的脸色很难看,生气了?”
  严宴庭颇有些咬牙切齿:“如此看来,你好像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生理需求,什么叫生理需求?!!
  还特么什么表现还可以?!!
  “好还是坏,有什么要紧吗?既然选择了结婚,就该是做好调查跟结果预算的,这不就是你们经济学里面最基础的能力吗?我不嫌弃你,你也别嫌弃我,这样虚有其表但什么好处都得到的婚姻也没什么不好,可你非要闹腾。”
  “什么意思?”
  “莉莉,露露,丝丝。”
  “你果然知道。”
  “我不在乎你跟多少女人有关系,也不在乎什么爱不爱的,我需要的是婚姻本身,跟人无关。可你非要一个接一个来试探我,我总得给出回应。”
  “你也知道是试探,可试探的结果是什么?是你根本就不在意!”
  “我在意。”
  “什么?”
  “如果我不在意,你以为我会在那个莉莉凌晨三点多发短信来让你给她交水电费的时候怕吵醒你就偷偷跑去洗手间给她交了三千块?”
  “这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找的这几个小朋友都喜欢凌晨发信息要么打电话,一开始是发给你,后面跟中邪一样全部发给了我。不过你的都被我消了,毕竟会影响我们的夫妻关系。”
  “她们几个,我一个也没碰过,当初找她们是为了演戏,觉得好摆布,花点钱就能打发,我没想到会给你添这么多麻烦。”
  “当然好打发,因为私底下我花了比你更多的钱,买车买房买工作岗位。”
  “???”
  “所以这就是她们从大半夜喊你过去睡她们,到后面想让我过去睡她们的主要原因。”
  两人的对话语速挺快的,乍一听像吵架,只是王九单方面从容不迫,用词温柔。
  但句句如刀,震人三观。
  尤其是最后一句,真真是绕梁三日,妖气不绝。
  死寂,录音里面一片死寂,大概是当时严宴庭已经裂开了。
  众人也裂开了。
  印象里那个贤惠温柔忍辱负重被出轨被离婚被逼迫的弃妇王女士一下子毁掉整个人物模板。
  前男友跟前夫简直都要窒息了。
  然后他们听到那边有轻微的脚步声,最后就是大概王九离开时说的话。
  “承认吧,阿庭,我们就是在玩一个关于谁比谁更渣的游戏,什么爱不爱的,都不过是你我拿来装点浪漫跟道德的艺术漆。你不想输,可最后还是我赢了。”
  “但你现在还想纠缠我,是玩不起了吗?”
 
 
第38章 亲爱的
  是玩不起了吗?
  这句话像是一道雷劈在众人身上。
  裂开了,真的裂开了。
  520胶水都粘不起来。
  聂铭看王九的目光有些懵。
  萧绝面色阴沉,目光闪烁,像是要把眼前这个女子跟当年那个女孩辨别出来。
  可难以辨别,这沉稳干净的气质,温和的眉眼,虽从不会撒娇,但温柔起来入骨非常。
  他始终记得她站在瑞士雪山酒店巨大的落地窗穿着淡薄显玲珑清美身段的黑色睡袍的样子,她低眉顺眼跟人通电话时的样子。
  背后漫天大雪,两侧暖灯袭身,她眼里的光能融润整座雪山的冷。
  她的声调软得能把棱角锋锐的雪山为之折峰。
  但录音里面的王九却是陌生的。
  散漫,冷漠,玩弄人心。
  从录音中,初时她只是在旁若无人撕破严宴庭的虚伪面具,但层层递进,很快显露出她才是真正掌控游戏的…主导者。
  到底哪一个才是王九?
  王鹏跟萧沥反而还好,就觉得这样子才更符合老王战力?
  严宴庭再次听到这句话,表情抑郁。
  反倒是被简铃录音戳破真面目的王九怔了下,把目光从菜盘收回,幽幽看向严宴庭。
  “看吧,小姑娘也不是那么好玩弄的,你身上有她装的窃听器。”
  严宴庭皱眉,忽然掏出了一个打火机,“这是她送的,你说得对,我的确不该小看她,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说着,他对王九露出歉疚之色,“虽然我们此前谈得不好,但因为我的原因…”
  “对我而言,你也是一只兔子,所以你也急了么?”
  王九轻描淡写一句话。
  严宴庭怔了,看着冷漠的王九,好像他今天愣了很多次。
  王九从刚刚简铃播放录音时就用筷子夹菜吃了,现在吃了一些,似是对这些饭菜失了兴趣,筷子抵着桌面,单手却撑住了半边脸颊,露出了另一侧脸上不重却分明的一条伤口,眼若一汪悬月的清潭。
  “注重虚伪外相擅演技的人,自有了资本,是不吝花钱在打扮上的。品味,体面,无一可缺,以前的你,鞋子,袖口,领带,这些都必须仔细搭配,而作为男性特征之一打火机也都是配套的——你今天带的这一个明显不符合你今天的衣着风格,太花哨华丽,也不符合今日给老太太送葬的场合,虽然别人肯定不在意,但你在意。按照常例你是不会选的,要么你故意彰显对她的宠爱,要么你故意利用了她对你的爱。”
  “阿庭,你是故意要让我身败名裂么?”
  其实这个点吃饭的人也不多了,因为此前萧绝的爆发,不少人怵他们这一伙公子哥家的威势,怕惹祸上身,倒也离开了这里,但还是留下了一些人。
  多少有些底蕴爱看热闹的,要么就是什么都不懂单纯好奇的。
  都撕破脸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王九这一问,严宴庭眯起眼,脸上的愧疚忽如潮水般淡去,他笑了笑,看了萧绝一眼,也拉开椅子在边上坐下了。
  身高腿长,坐下后,姿态闲适,但他解开了领带。
  萧绝扯领带,是因为想释放骨子里的不羁。
  严宴庭解开领带,却是为了露出真正的虚伪,跟王九开诚布公。
  萧沥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大哥二姐。
  难得一致,他这两个完全精英范的哥哥姐姐同时为了某一离婚夫妻露出复杂的表情——原来这才是他/她真正的样子?
  “你也说了,我们两个都是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也一直在彼此试探,我给你装过定位器跟窃听器,当然,你也装过反窃听,也给我装过那些东西,是吗?”
  王九不语。
  现代人渣版史密斯夫妇?
  严宴庭冷笑:“既然是一场游戏,总有胜负,在没完全核算清楚之前,你凭什么说我输了呢?”
  王九:“想核算什么?”
  严宴庭:“你跟她们…当然也包括那些男人,在我们结婚期间,你也跟他们有联系,是吗?就好像我用那些女人来试探你一样,你不也用他们来试探我?”
  王九笑了笑:“不接受不拒绝,保持正常社交关系跟距离,但不制止他们对我的迷恋,我是不是很坏?”
  不是坏,是渣,渣得像挖了一个巨大池塘养育的海王。
  严宴庭深吸一口气,问出一个男人最在意的问题:“没上床?我指的是那些男人,还有莉莉露露丝丝她们。”
  王九:“想什么呢,只要没有实际的接触性关系,我这连生活作风问题都算不上,离婚分财产的时候我都能理直气壮让你净身出户,虽然最后我看在我们的夫妻感情上,最后也没这么狠就是了。”
  真特么谢谢你了,我的前妻!
  虽然郁卒之情要掀翻天灵盖,但严宴庭面色还是舒缓了些,这该死的男性尊严,艹!
  他平息了下操蛋憋屈的心情,微笑道:“那我们平了,我也不算输…”
  王九:“2018年3月18号,H市君越酒店B1032房间,小月月。”
  严宴庭脸色一下子就垮了,死死盯着她,“是你…你教她的?”
  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说自己可以理直气壮让他净身出户。
  艹!
  他顿悟了,突然站起,汹汹按住桌子,上半身似要冲过去,但最终僵在那,难以置信看着她。
  仿佛想起那一夜的旖旎灯光,雅致却三分性感的睡衣,妆容后五六分像她的女人,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哭着,柔弱得像是要化进他的身体里。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王九”,会哭,会撒娇,会对他充满依赖,一切的一切都完美戳在他的点上。
  他…没忍住。
  王九用筷子拨拉了下碟里的菜。
  她淡淡道:“你试探得太过火了,找的小姑娘又都是不怕猝死的夜猫子,那段时间我手术特别忙,分身乏术,凌晨三四点都被吵醒,让我好几天没睡好,你以为白衣天使那么好当?你以为我不懊恼么?我总得想个既不伤你体面,又维护我身体健康的法子。”
  严宴庭:“…”
  听着我真是罪孽深重。
  王九叹口气:“我说我赢了,是因为在克制跟判断力上面,你输了,已经不够资格跟我玩游戏了。还有,你违背了游戏的规则。”
  明明是她手段下作无比,可上当的自己却更下作,完全没有指责她的余地。
  她是故意卡好了这个尺度的。
  严宴庭愤怒又憋屈无比,但还是被她转移了话题,“什么规则?”
  王九抬起眼,筷子点了下菜,“你看这一盘腊肉炒白菜,说好是腊肉跟白菜的组合,可你让人看到了里面还有青椒花椒小辣椒,先不说味道到底怎么样,一般有品位的人都觉得这道菜炒得不对,这谁还吃得下呢?一盘菜,要是没人吃,就会冷掉,最后倒掉才行,不然就腐烂,散发臭味,让人看着恶心。”
  严宴庭也是个聪明的,当即明白过来,“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捅给了老太太?是谁?!”
  王九放下筷子,眼底幽深:“你猜?”
  严宴庭皱眉,他一时猜不出来,但更在意另一件事,“如果老太太不知道,你会不会…”
  他有些艰难缓慢才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不会。”王九连一秒考虑都不用就给了答案,然后失了耐心,起身,拉开了椅子,似要走,但手腕忽被严宴庭拉住。
  后者看着她,眼里似有软弱祈求的微光,“既然以前可以虚伪维持,各有所需,那以后依旧可以,这次是我胡闹,以后不会了。”
  王九回头看他,又看了自己被对方攥着的手腕,她手臂有伤,这样攥着其实有点疼,于是她的眼里带了几分似疼带痛的殇情,叹了绵长一口气,回身过去靠近严宴庭。
  她心软了么?
  纤细雪白的手指轻轻抚在他的脸颊上,一寸寸描绘,一寸寸抚慰一般。
  “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阿庭。”
  她的语气温柔得能让人溺毙。
  “只有最深刻的利益才能打动你,而这些情情爱爱的,绝非你之所求,可搞出这样玛丽苏修罗场的阵仗,半点实际意义也没有,也有失体面,何必呢。所以…杨东给了你什么利益,让你这样来伤害我?装备?肯定不是菜鸟匕首那种白板货可以打发的吧,不然我会觉得被羞辱。”
  严宴庭瞳孔震动。
  萧绝本来已经起身了,眼看着她卖弄风情勾着严宴庭,虽然已知道她的真面目,可还是愤怒,可又被她这句话给震住了。
  特么的又反转了?
  md,姓严的这么渣?
  王九却是在说着这种撕破脸皮的话语时还低头贴近了严宴庭的侧脸,薄软的唇瓣贴近了他的耳朵,莫名带着几分暧昧跟欲色。
  她低低说了话。
  “明明是因为怕我,怕我杀了你,这才迫不及待设计离婚,搞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掩饰,好不容易离开我,现在却又要来纠缠…难道那个秘密实验室里面的毒药跟分尸器材不足以让你畏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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