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甜文女主剧本——多梨
时间:2021-05-22 10:32:51

  她下意识想要关门,但沈淮与手已经伸过来,阻挡住门的闭合:“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杜明茶:“你进去可能不是喝茶,是挨打。”
  沈淮与:“嗯?”
  两人这番动静已经引起了室内里昂的注意力,他还未出来,先好奇问:“明茶,谁来了?”
  沈淮与皱眉,沉静地看:“你公寓里还有男人?是谁?怎么这么晚了还在你这里?”
  面色不善。
  杜明茶:“改天再向你解释——”
  僵持中,里昂已经出来了。
  他错愕地看着门口一个努力关门一个正阻止关门的对峙,狐疑地看了眼沈淮与,目光在他脸上定住。
  仔细看了几眼,片刻后,里昂声音沉沉:“沈从鹤?”
  “不是沈从鹤,”杜明茶说,“介绍一下,这是我——”
  她一时卡壳。
  糟糕。
  这该怎么介绍?
  身份并不明朗,她难道要和对方说这是自己考察期的暧昧对象?还是直接说沈淮与?那不就把他其实是你情敌的儿子这种话也说出来?
  沈淮与一派从容从杜明茶身后走出,轻搂住她肩膀。
  他面色不善,微眯眼睛,看着里昂,彬彬有礼:“老大爷,您好,我是明茶的男——”
  “男妈妈!”杜明茶急促打断他,紧绷着脸,为了保证沈淮与不被里昂锤,必须隐瞒他的身份,她仔细介绍,“他是爷爷想让我认的干爹。”
  里昂陷入沉思:“哦,哪种干爹?是教父?”
  沈淮与按住杜明茶,要她头贴在自己胸膛,面无表情盯着里昂:“负责暖|床的干爹。”
 
 
第48章 共枕   “别摸,容易出事。”
  里昂嗷了一声, 嘴巴里念念有词,笑了下:“原来是你小子,你……沈什么?”
  “沈淮与, ”沈淮与冷静伸手,“你好。”
  杜明茶想阻止他,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里昂脸上顿时流露出“哇偶居然还真的是你自动送上门来”这种表情。
  他兴致勃勃地与沈淮与握手,卯足了劲儿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手上用力, 双手交握时, 却冷不丁地吸了一口冷气。
  疼。
  真他妈的疼。
  里昂自己还没使出什么劲儿,先被沈淮与捏的疼到头皮发麻,不由得后退一步, 里昂终于正视沈淮与:“……牛逼。”
  杜明茶在沈淮与怀抱中,看着里昂火速抽回去到手上留下明显的红痕。
  她终于意识到沈淮与这种奇怪且别扭的感觉从何而来,忍不住抬头,小声提醒:“淮与,这是我爷爷上次说的那个里昂叔叔, 他曾经教过我父亲。”
  沈淮与紧皱的眉稍稍松懈。
  之前作为交换, 沈淮与允诺了邓老先生开出的种种条件,邓老先生不阻拦沈淮与来看望杜明茶, 也告诉他自己找到另一个人来暂时看护杜明茶。
  一个法国男人, 曾经是杜明茶父亲的老师。
  沈淮与见过他照片, 但无法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
  况且,对方接受日光浴, 将自己肌肤晒黑,还是一口流利的东北话,严重干扰他的判断。
  沈淮与友好地微笑:“里昂叔叔, 您好。”
  对方甩了几下手,疑惑地看了他两眼,嘟囔:“还真的和你父亲一模一样……哼。”
  沈淮与面色如常。
  杜明茶哪里知道沈淮与在想什么,她只暗暗为了矛盾没有升级而感到欣喜。
  还主动拉了沈淮与的手,想要他过来:“刚好呢,晚饭准备好了,你一起过来吃吗?”
  里昂往后退了几步,双手交握互抱着,半倚在门旁:“明茶,确认要让这个家伙和我们一同吃晚饭吗?”
  “嗯呢,”杜明茶问,“不可以吗?”
  “可以倒是可以,”里昂面色有点犯难,嘟囔,“但我答应了你爷爷,不能留他过夜嗷……”
  “我不过夜,”沈淮与彬彬有礼地告诉里昂,“我今天刚来到巴黎,无处落脚,刚好搬到隔壁——”
  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笑容温和无害:“特意拜访新邻居。”
  杜明茶:“……”
  无、处、落、脚?
  您那开满蔷薇花的大房子呢?您那有着满满一房间玩具的玩具屋呢?
  里昂对国内的事情不太了解,他只摸了摸下巴,轻哼一声:“那进来吧——别忘了交伙食费,我今天可没有为你小子准备。”
  沈淮与道谢:“谢谢里昂叔叔。”
  新邻居就这么造访,自自在在跟着吃饭。
  饭至一半,里昂忽然记起来自己还存着一份酒。
  等里昂回他家里拿朗姆酒和草莓汁时,杜明茶忍不住问沈淮与:“你真搬过来了?”
  “骗你做什么?”沈淮与轻描淡写,“要不要过去看看?”
  “才不要,”杜明茶哼一声,“爷爷让我不要和你随便睡觉,他说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都是禽兽。”
  沈淮与被她逗的笑了一下,眼睛弯弯,似有星辰万千:“抱歉,情不自禁。”
  “那你干嘛搬到这里来?”杜明茶好奇,“你不会受不了吗?”
  说起来,这边留学生公寓和国内的学生公寓也不一样。
  这边算得上是物美价廉的地方,留学生群体也庞大无比,各个国家的都有。之前提到的那个意大利男孩也住在这里,杜明茶曾三次撞见他搂着三个不同的女孩亲昵地等电梯。
  也有喜欢彻夜开趴狂欢的美国女孩,热情的吉普带女郎一直在神神秘秘地兜售一些奇怪的药草,据说能唤醒情人已死的心脏,还有大量的留学生代购、走私,浑水摸鱼住在这里,在灰色和黑色地带盘桓……
  沈淮与不应当属于这里。
  杜明茶认知中,他一直和这种混乱地带泾渭分明,以高高在上的态度注视着这些乱象。
  “为什么会受不了?”沈淮与侧身看她,轻声,“你不是也住在这里吗?”
  杜明茶声音稍稍停滞。
  “你不愿意和我住在一起,”沈淮与说,“那我偶尔来陪陪你,怎么样?”
  杜明茶哼:“你是陪我还是陪我暖床?”
  “别用你的小脑袋胡思乱想,”沈淮与屈起手指,对准她的脑门biu轻弹一下,无奈又觉好笑,“你还真把我当你干爹了?”
  “还不是你,”杜明茶理直气壮,“爷爷刚说了要提防你,你就过来了,不怕被里昂叔叔教训吗?”
  沈淮与逗她:“还信不过你干爹?”
  杜明茶朝他的肩膀锤了一拳,只可惜这点力气对于沈淮与而言,犹如蚍蜉撼树。
  他分毫未动,瞧着杜明茶的眼睛,恍然大悟,身体往后仰了仰,伸手包住她拳头,蹙眉:“疼死我了,明茶好厉害。”
  这样虚假的表演令杜明茶笑了一下,从他手里将拳头抽回来:“哼,浮夸之际。”
  插科打诨中,杜明茶偷偷将法棍挪到稍远的位置。
  她真的无法再接受这种食物了。
  无论怎么吃都难受。
  对于现在的杜明茶来说,她宁可去吃捷森全麦黑面包,也不想再吃这个东西。
  沈淮与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还没来得及问,门响了下,里昂拎着葡萄酒和新杯子走过来,夸张地说:“我从JEFREY那边学到了他们的招牌酒,厉害吧?看我给你们亮一手,也叫你们尝尝什么叫做绅士俱乐部的酒……”
  杜明茶兴致勃勃地俯身趴在桌子上,翘着屁股,看里昂调酒。
  沈淮与不动声色,将自己外套脱下,往她背上轻盖了盖,彻底挡住臀部部分。
  杜明茶不解,转脸看他:“怎么了?”
  “冷,”沈淮与说,“别着凉。”
  杜明茶哦了一声,继续认真看里昂的动作。
  里昂有一整套的醒酒设备,刚刚取了冰块过来,笑着说:“这道鸡尾酒秘方就是拿朗姆酒做基酒,再加草莓汁、新鲜的树莓、焦糖和香醋……”
  他有条不紊地示范着,将调配好的酒递给杜明茶,优雅鞠躬:“请用,我尊贵的杜明茶女士。”
  高脚的透明玻璃杯子中,液体澄澈,闪耀着黄金般的光泽,杜明茶笑眯眯:“谢谢您,我友好的里昂先生。”
  里昂又随意找了个杯子,胡乱兑了点进去,推给沈淮与:“喝吧,沈从——”
  沈淮与纠正他:“沈淮与。”
  里昂说:“你和你父亲很像。”
  他对沈从鹤的印象很深刻。
  以前白静吟跟着他上课,晚上,沈从鹤常常来开车接她。那时候不如今日,能开得起豪车的人并不多,沈从鹤又是当时的名人,里昂印象颇为深刻。
  每晚下课铃刚响,穿着白裙子系着绿色蝴蝶结的白静吟酒提着书包轻盈飘出教室,身材高大的男人依着黑车,顺手掐灭手中的烟,想要触碰她头发又放下,只克制地笑,耐心听白静吟语气轻快地说着今日有趣的事情。
  这就是里昂对沈从鹤与白静吟的印象。
  颇为般配、相衬却并非爱侣。
  这一幕,过了三十多年再回头看,仿佛仍旧能触碰到那黄昏与夜交替处的朦胧暑气,令里昂唏嘘万千,难以细述。
  沈淮与没说,只侧身专注去看杜明茶。
  那目光也像当年的沈从鹤,如看此生唯一色彩,如盲人追逐他能触碰到的唯一光明。
  想要收拢,又恐灯光在掌中熄灭。
  杜明茶没有第一时间喝那酒,只大力夸赞里昂手艺好,杯子也漂亮。
  里昂兴致勃勃:“这还是我之前从中国带来的,很美丽,我一直没舍得用,怕弄cui了……”
  杜明茶捏着细长的高脚杯杯柄,微微仰脸,喝了一口。
  冰块在杯子里轻撞,发出哗啦一声清脆的响声。
  里昂认真看她,等待夸奖:“怎么样?”
  杜明茶张了张口,她没说话,忽然放下杯子,捂住嘴巴往卫生间的方向跑。
  里昂愣住。
  西服外套从杜明茶身上滑落,掉在地上,被踩了一脚。
  沈淮与变了脸色,跟在她身后,大步跟上。
  在沈淮与即将踏进卫生间的前两秒,杜明茶俯身在马桶前,干呕着,不往伸手往后摆,晃了晃,是不想让他过去的意思。
  沈淮与停住脚步。
  他听到里面的干呕声。
  身后里昂也跟上来了,他问:“明茶,怎么了?”
  作势要扒开沈淮与,被沈淮与拦住:“您等等,明茶不愿意被人瞧见。”
  杜明茶有着极其骄傲且强烈的自尊心。
  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展露出虚弱或者狼狈的一面。
  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沈淮与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
  沈淮与问里昂:“她这种情况多久了?”
  他表情微微凝重。
  “我不知道啊,我前几天不在这儿,”里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好的一个人咋会吐——吐?”
  里昂蓦然停顿。
  他想到一个问题。
  缓慢抬头,里昂看着沈淮与的眼睛:“你——”
  “我不知道,”沈淮与说,“司机就在附近,可以随时送明茶去医院。”
  里昂往他肩膀上狠狠锤了一拳,沈淮与身体晃了晃,没躲。
  里昂大骂:“你怎么还真和你爹一样?”
  沈淮与没有在意他的怒火,由不得多想,他在心中默默计算时间。
  据上次,正好过去三个月零十三天。
  他和杜明茶每次做都有措施,沈淮与清楚地明白她如今还在读书,有孩子对她而言只会是沉重的打击。
  但如果真有……
  杜明茶吐了一会才出来,她漱过口,只是脸颊和眼睛还因为用力而透着薄红。
  “不好意思啊,”杜明茶认真道歉,“最近胃不太舒服,那酒很好喝,是我胃不好。”
  沈淮与说:“先去医院看看。”
  杜明茶犹豫了一秒,被他直接抓住手。
  里昂也在旁侧极力鼓动,无可奈何,杜明茶只好跟着沈淮与一同出门。
  巴黎的夜晚还是凉的,杜明茶和沈淮与坐在后面,她晚上还没吃饭,有点饿,正打了个哈欠,忽然感觉到沈淮与在触碰她的小腹。
  杜明茶警惕看他:“你做什么?”
  沈淮与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小腹上,问:“你最近生理期还正常吗?”
  杜明茶打个哈欠:“还行吧,反正一直不是很规律……你问这个干嘛?”
  她后知后觉,猛然意识到什么,差点坐起来:“你什么意思?”
  “别怕,只是初步猜测,”沈淮与手掌仍旧贴在上面,微微垂眼,睫毛浓密,“不一定。”
  “别说不一定,就算是一定我也不会要的,”杜明茶慢慢地说,“淮与,我不想这么早。”
  “嗯,”沈淮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并没有移开手,温热从掌心传递到她的小腹,源源不断,他说,“我知道。”
  沈淮与低声说:“我不会拿孩子绑你,明茶,你一直是自由的。”
  杜明茶没说话,她有点冷,偷偷地靠近他,闭上眼睛,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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