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甜——茶暖不思
时间:2021-05-23 09:50:52

  他性感的低音炮,轻轻的,又重重地拨动着她的心弦。
  她现在确定,刚刚,他就是在故意捉弄她的了。
 
 
第30章 要上来吗。
  沈暮双颊烧起来,如在沸腾。
  好不容易稳住的心跳又不能好了。
  开始只想着要听他的声音。
  全然忘了考虑听到后,自己要怎么办。
  沈暮红着脸一下钻进了被子。
  想说,要听你说话。
  但那太不矜持,也不是她说得出口的。
  她偷偷摘下耳麦拿远,深深吸上一口气,给自己撞了撞胆。
  “只能……选一个吗?”
  沈暮溢出一句低细,好似奶猫伸出粉嫩的小肉垫在试探。
  对方轻声一笑,呼吸像是故意缓下来。
  “可以选两个。”
  沈暮瞬间沉醉在他的纵容里。
  一会让她焦躁挠心,一会又惹得她心口冒泡。
  他怎么可以!这么犯规!
  沈暮抿住唇边弧度:“……嗯。”
  接着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咔哒响动。
  那人温磁的嗓音伴随着钢琴曲舒缓入耳:“天空之城。”
  今晚给她听的是《天空之城》。
  轻柔细腻的曲调在留声机里沉浸,如见云朵幻化的城堡漂浮眼前,美好而安静。
  “喜欢……”
  沈暮小声回馈,似含羞带怯的小女生闺房私语。
  男人的气息隐约带了点笑。
  他语色清沉:“自己待会儿?”
  莫名宠溺的语气,仿佛是在征求她同意。
  沈暮又是心颤,又是好奇他要去做什么,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却偏又羞于开口。
  “唔……”
  她一时纠结问是不问。
  尾调不自觉拖长,就显得像是半分钟都舍不得他。
  对方裹挟笑意,低缓的声音恰如其分。
  “我去洗个澡。”
  耳机将他好听的音色完全收入耳中。
  融在夜色里,让人如坠旖旎梦境。
  沈暮顿时面红耳赤,忙不迭说好。
  一想到自己刚才莫名存了不想放他走的心思,陡然窘得扯过被子紧紧捂住脸。
  耳边男人的声息散远,钢琴曲还在悠悠奏响。
  清新的旋律随夜缥缈,泛滥极不真实。
  沈暮乖乖枕着,合目静听,忽然觉得做梦一样。
  到目前为止,对这一切,她还是感到虚幻。
  但那是令人愉悦的,她的世界渲满粉红泡泡。
  不知过了多久,语音那端重新有了动静。
  是他洗完澡走过来,沉沉淡淡的呼吸再次出现在耳机里。
  他轻声问:“睡着了么。”
  留声机唱杆没有复位,黑胶唱片乐曲犹在。
  显然他并未离开很长时间,她却有隔世之感。
  沈暮长睫倏而扬起。
  他一回来,轻飘飘的心就像是有了落足点。
  躺久了,沈暮语调变得温糯:“还没。”
  “在等我?”
  他声线像染着浴室里氤氲的水气。
  低隽开口,就渗透进她身体每个细胞。
  沈暮心咚咚的。
  他好烦。
  非要明知故问。
  沈暮咬一口江南软调,答非所问:“还不困。”
  只听他含笑说:“那再等我两分钟。”
  沈暮微微一愣,这回她没能忍住。
  温吞问他:“你去哪?”
  “吹头发。”
  他有意无意收着声调侃:“不给我吹?”
  沈暮思绪一下就被暧昧的糖浆凝固。
  脑袋宕机两秒,她秒怂,吞吐:“你去……”
  他一走,沈暮控制不住地在怼着枕头拱了几下。
  她是一只小奶猫,盲目地在他建造的粉色花园里横冲直撞。
  沈暮今夜才发现,原来男人吹头发这么快。
  一来一回,真的只要两分钟。
  他回来的时候没有说话,但沈暮听到钢琴曲渐远,大概是他拿了手机,远离了留声机。
  耳机里是窸窸窣窣,他好像在走动,随后还有细微的被子掀响。
  沈暮一双清澈的眼睛半敛着露在被子外。
  感觉到他沉稳的呼吸声靠近耳麦。
  悠远的音乐很轻,突然就成了他气息的背景。
  他若有似无一声叹息,有点倦懒,有点随意。
  没什么情绪,只是疲惫一天后,不经意的慵然抒发,但就是这种细节尤其醉人。
  沈暮捕捉到这声微不可闻。
  温声细语:“你上床了吗?”
  他从鼻腔漫出一声“嗯”。
  低低笑问:“怎么知道的。”
  沈暮乖顺回答:“因为,听到了你的声音。”
  “什么声音。”
  他嗓音微哑,懒懒的,好像也是躺着。
  沈暮不禁耳根发软。
  沉吟着没多想:“……喘气声。”
  那边沉默少顷,是好整以暇的语气。
  “喘气?”
  沈暮思绪断了下,忽地察觉这说法意味不明。
  她忙支吾否认:“嗯,不是……”
  斟酌解释,但沈暮彻底词穷。
  她无法用准确的词语表达出,他那声扣人心弦又若即若离的性感。
  好在某人没有难为她,只是笑了笑。
  沈暮脸红透,不晓得说什么了。
  彼此也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他一深一浅的吐息因此更清晰,似藤蔓缠绕在她耳朵里。
  沈暮心口在胀,跟着放缓呼吸。
  突然意识到,无论听不听他的声音,她都不可能睡着。
  今夜注定失眠。
  “小哭包。”
  他不紧不慢地唤她。
  沈暮酝酿出的一丝困意都顿然清醒。
  她克制着心跳频率,应了一声。
  “为什么叫小哭包。”
  他真的在和她闲聊。
  想到他可能和自己一样,此刻闭着眼睛,静悄悄的屋子里只有微亮的小夜灯,所有思绪都凝聚在彼此的声音里。
  沈暮耳垂就情不自禁开始升温。
  “我小时候很爱哭。”
  她声音像微风拂过云端:“奶奶总说我是小哭包。”
  所以她的微信昵称就叫小哭包。
  也从未改过。
  静默一瞬,那人不露声色温笑:“现在也挺爱哭的。”
  这人。
  又想逗她损她了。
  沈暮不服气却无力反驳,只能似嗔非嗔地咕哝了声。
  最后惹来的是男人带笑的一点气音。
  他们在深夜里牵着一根线,夜晚变得奇特。
  心境无边清宁,柔软的心越发柔软,仿佛流淌在云水月雾间。
  有一句没一句地越聊越晚。
  可能已是后半夜。
  沈暮逐渐睡意朦胧,半梦半醒。
  迷糊将很早就想问的话说了出来:“你抽烟吗……”
  “不抽。”
  他回答的声音很轻,小心不吵醒她。
  “唔……”
  ///
  沈暮都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
  天亮醒来的时候,还是如上回一般,和他语音一夜到手机自动关机。
  喻涵不在,沈暮得自己搭公车,尽管睡晚了困到不行,她还是果断起床,带着空电的手机到公司再充。
  所幸没有迟到,沈暮准时到公司。
  经过前台时,宝怡欢快地跟她打招呼,说是中午一块吃饭,沈暮笑着说好。
  如往常坐到办公室后,沈暮接通电源。
  失去生命的手机终于得到灵魂的灌输。
  刚充够开机的电量,一打开,喻涵的夺命连环微信就轰炸进来。
  她在疯狂问昨夜的后续,嗷嗷待哺。
  一想到那人就要脸红心跳。
  她自己都还恍惚似梦。
  沈暮佯自淡定回复:什么都没发生,相安无事。
  其实她心里是血脉喷薄,烟花四射。
  喻涵:我不信!
  她斩钉截铁:江大佬怎么可能不约你下次见面!
  被一语点破,沈暮心发虚。
  还是老实交代:约了……
  喻涵激动到炸裂:靠靠靠靠靠靠靠!!!
  沈暮阻止她胡思乱想:是要还他西装。
  随后耿直地将事情告诉她。
  并点明某人只是正好要路过。
  喻涵看破一切的语气:都是借口,我说什么来着!你都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宝贝儿!
  怕她再乱出馊主意扰乱自己的思维逻辑。
  沈暮掩耳盗铃似的:还他了我就回楼上,什么都不做。
  喻涵:那怎么行!
  喻涵:你给我支棱起来好吗?!
  沈暮:?
  喻涵义正辞严:送完衣服怎么也得问问人家吃饭没有,看看他什么反应吧?
  沈暮感觉又被忽悠:不是你说的别太主动。
  喻涵远程指导:问完不管他回答什么,你都回家去,保持态度神秘,让他想得百爪挠心!
  沈暮:……
  如果喻涵知道昨晚百爪挠心的是她,肯定又得长篇大论谴责。
  沈暮发挥无知的本领,将这事暂时敷衍过去。
  上午工作时,沈暮想到什么,通过手机银行查看了余额。
  她沉思片刻,从黑名单里拉出一个号码,编辑短信发过去,随即便又拉进黑名单。
  而后默不作声继续画昨天未完成的场景草图。
  等到中午,宝怡欢天喜地地跑来美工部找她。
  “暮暮,吃饭啦!”
  沈暮应声放下握了一上午的画笔,和她一块去食堂。
  虽然她们认识时间并不长,沈暮也不是擅长社交的人,但宝怡就是话匣子,一路上亲昵挽着沈暮的胳膊,笑嘻嘻地有说不完的话,像是和她相见恨晚。
  谁不喜欢漂亮温柔的小姐姐呢。
  沈暮当然也对这可爱的女孩子很有好感。
  路上,她思忖须臾,轻唤:“宝怡。”
  宝怡诶一声回头看她。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见她连连点头,沈暮方继续说:“我想寄个东西。”
  她记得前台是有收寄快递的。
  宝怡笑说:“好啊,是什么,给我就行。”
  “银行卡,吃完饭我拿给你。”
  沈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
  宝怡略懵一瞬,但没多问,只笑着应答。
  ///
  宋氏集团大楼。
  还算气派的办公室,每个人都没什么劲儿,不是散漫仰靠在办公椅里,就是交头接耳互相私语牢骚。
  整栋高楼沉浸在沉沉的死气里。
  四梁八柱仿佛随时都要散架。
  董事办。
  一叠文件“砰”得被重重摔倒地上,纸页飞散。
  “现在这些进行的项目也都要停掉,让你儿子好好来看看他做的好事!”
  谢时芳神色忽变,但面上不声张。
  睨了满脸怒意的男人一眼:“他们不合作了,再找下家就是,你冲我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宋卫坐在办公桌前,愤愤拍桌:“宋氏进了江盛的黑名单,谁还敢和我们合作!你以为这事在业内还是个秘密吗!”
  闻言,谢时芳抿唇没了声。
  若要说起来,宋氏如今情形都是宋晟祈在九思惹下的祸端,牵一发动全身。
  虽说潜规则在圈里也是常见,但倒霉地被江辰遇知道了,他睁只眼闭只眼倒还好,可他偏就是下了死命令,杜绝与宋氏任何形式的合作。
  如此一来,此事未在媒介传来,却也是纸包不住火,商界各个都是人精,谁会愿意为了小小宋氏得罪江盛。
  谢时芳到底向着自家儿子。
  一身冷艳暗红裙袍抱臂端站,不依不饶:“你生气,这问题就能解决了?”
  宋卫烦躁得连跟她争吵的心情都没有。
  他抚额,拿过桌上的手机想再找找路子。
  打开被丢在角落一上午的手机,便看见那几条短信。
  发件人是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宋卫怒不可遏的脸色一惊,恼意顿散,立马点开看。
  “我给您寄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百二十万,是在法国四年存下来的,我知道,您让谢阿姨每年给我打一百万,但是后面三年她每年只给了我三十万,剩下的我不清楚,当然,除开学费和生活费,我足够用,我也并不是要秋后算账,只是想告诉您,这笔钱您自己留着,公司真要不行了,您也有个后路。”
  “谢阿姨昨天来找过我,如果您的意思也是逼我联姻,那或许,我们只能法庭见。”
  “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您养育我这么多年,我都没法将您彻底当做陌生人,但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为止。”
  宋卫眸色从惊喜到震愕,在悲哀里丝红。
  五十不到的年纪,却已是鬓发泛白眼窝深陷,尽是苍老之态。
  宋卫缓了很久,最后凛眉,脸色完全沉下。
  他双手渐渐握拳,抬眸间眼底迸射冷光:“你去找景澜了?”
  这生硬带狠的语气,听得谢时芳心慌了下。
  谢时芳还来不及托辞,便又见他面部扭曲,陡然拍桌站起,燃着暴怒的火愤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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