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甜——茶暖不思
时间:2021-05-23 09:50:52

  “我让你每年给她一百万,你还敢背着我私扣她生活费!”
  这句话如沉雷滚滚霹下来。
  谢时芳容颜骤然失色,腿肚一虚,差点站不稳。
  ///
  周六如约而至。
  阳光晴好,漾入窗帘,光晕摇曳。
  不用上班,但沈暮还是早早起了床。
  她想趁着太阳好,将那块方巾洗一洗晾干。
  阳台散发着洗衣液清清凉凉的香味。
  细白的双手浸在满是泡沫的水里,轻轻揉搓方巾。
  沈暮仔细洗完晾晒后,又取出小熨斗,把那人的西装外套挂起来,小心地一点点熨平整。
  浅卡其色的西装,在日光下视觉温柔。
  那晚没见他穿,印象里他的西装都是深色的,显得高冷不近人情,不知道他穿这套是什么味道。
  这个颜色,似乎会很衬他的冷白皮。
  想到这,沈暮奶白的脸蛋飞了点红。
  她胸口慢慢起伏,晃晃脑袋不再乱想,熨烫好后便回到房间。
  做完这一切,沈暮换下睡衣,准备出门到超市买点新鲜蔬菜。
  在妆台找到手机,沈暮看见秦戈的微信消息。
  他说最近几天都在外地调研,不在家里,怕她周末来拿资料跑空。
  沈暮怔了半分钟,忙答复他。
  她险些都忘了这件事。
  只是平凡的一个周六而已。
  但从超市回来,收拾了下房间,沈暮支开画架,却一直静不下心来画画。
  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
  心底总是有种莫名的期待,而这种期待是茫然的。
  你明白它在萌芽,却不知晓它什么时候开花。
  下午4点开始,沈暮靠在窗边的躺椅里,看两页书便情不自禁地按亮手机看一眼时间。
  和那人约的是6点。
  沈暮不由自主垂眸思索,他真的会来吗?
  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好不了了。
  和他一个约定,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仿佛被勾走了魂。
  沈暮索性搁下书,到浴室洗头洗澡,然后又开始到厨房忙碌,用以打发时间。
  喧嚣一天的太阳终于渐渐落山。
  厨房。
  沈暮洗干净蔬菜后,摸过琉璃台上的手机。
  5点40分。
  她心忽然悸动起来。
  沈暮跑到卧室换了身浅色连衣裙,而后将叠好的外套和方巾抱出来。
  早一点下去是礼貌。
  嗯,她为自己的急不可耐寻到借口。
  沈暮就这么出了门。
  以为他肯定还没到,自己要等不少时间,所以越靠近小区门口,沈暮并没有忐忑。
  却没想到一走小区。
  那辆熟悉的迈巴赫竟然已经停靠在了路边。
  沈暮骤然顿足,紧张得呼吸开始急促。
  前一秒她其实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忘了……
  怎么办,有点腿软。
  还有数米远,她忽然不敢往前走了。
  这时,如有感应。
  后座的车窗落下,那人完美的侧颜慢慢浮现眼前。
  随后沈暮便见他偏眸望过来。
  隔着一条路,越过旁的所有,稳稳地和她对视了眼。
  沈暮心窝一颤。
  只是没见两天不到,她为什么有种久违的错觉。
  不能让他等,沈暮咬了下唇,忙小跑过去。
  抱着他的西装和方巾,在他车窗边站定。
  “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轻轻喘息,强迫自己淡定。
  江辰遇坐在车里浅浅凝笑:“有一会了。”
  所以,是他在等。
  沈暮心跳飞速,慌把怀里的衣服递过去。
  避开他的目光,小声说:“洗过了。”
  江辰遇微沉地说了声好。
  却是没有去接。
  这个点,天色半明不暗。
  沈暮脸颊隐约透红,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眼神飘忽了下,她尝试着问:“你吃晚饭了吗?”
  黄昏的风带来她头发的微微清香。
  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裙摆在轻轻飘动,乖得像奶猫。
  江辰遇唇畔掠过弧度:“一个人么。”
  心间莫名荡开涟漪。
  他的反问好像将她腻进蜜糖罐子里。
  沈暮抿唇点头:“嗯,准备做晚饭。”
  思绪完全不受她控制。
  话落,她又温温地望他一眼,声音放轻:“你……要上来吗?”
  沈暮随后方才想到。
  她对不起喻涵。
 
 
第31章 先脱衣服。
  黄昏将暗不明,天光降散淡淡金色,渲染其中的粉,宛如少女羞红的娇嫩脸颊。
  江辰遇在车里凝望出去。
  原来只是一场稀松平常的日落。
  但这女孩子一站在那儿,长发白裙百般恬静。
  车窗是画框,连带她身后的风景忽就美似一幅绵密的油画。
  江辰遇没有移开目光,声音安静。
  “要我上去么。”
  向他发出邀请后,沈暮心里就左右摇摆。
  她在懊恼自己的不理智。
  甚至退缩地在期盼他事忙婉拒,否则她怕是会彻底慌乱。
  然而此刻听到他的回答,沈暮心倏地停止跳动。
  总感觉他是在说——
  是你邀请我的,不要后悔。
  沈暮悄声抬起眼帘。
  目之所及,他修眸满含意味。
  这人有时候真是坏得要死,老故意将问题推回来给她。
  沈暮真想豁出去说,你上来就是了。
  但她不敢。
  失语片刻,沈暮学他似答非答。
  轻微着声:“……我厨艺,应该还可以。”
  那不然,她还要怎么说。
  不要你上来?
  怎么可能嘛,明明是她先提的。
  迫于他的段位压制,沈暮先问:“还是,你已经有安排了?”
  江辰遇惯常淡笑:“没有。”
  副驾驶座的方硕闻言,懵逼疑惑挂满全脸。
  但沈暮没注意。
  她只莞尔点点头,心里却在犯嘀咕。
  那你还不快下车。
  不知道她搂着衣服站在外面很尴尬的吗?
  江辰遇像是将她所有的表情细节都看在眼里,总算也放过她,不慌不忙推开车门。
  他坐在车里,沈暮还能放平心态和他对视。
  但他迈了深色西装裤包裹下的长腿,一站出来,颀长身姿瞬间在她跟前罩下一片阴影。
  天。
  他能不能不要这么高……
  被他一览无遗。
  沈暮心律激越了下,顿感压迫和紧绷。
  她忙将叠得规整的外套和方巾放到他的座椅上,借此和他错开身。
  然后故作淡定给他指路。
  “前面右转就到了。”
  说完却又一动未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等他这位客人自己摸索上楼。
  江辰遇眼底噙出点笑意:“我跟着你。”
  沈暮迟钝地反应过来,连忙应声带路。
  她当时都怀疑,自己被僵尸吃掉了脑子。
  不然怎么每次在他面前,她的思考能力和语言功能都尽数丧失。
  沈暮突然领悟到喻涵说的猎物了。
  哪怕是她主动邀请,最后也会轻而易举被他反转角色。
  她完全不能够反抗。
  等这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
  方硕了然于心地掏出手机,连拨三通电话。
  “江总临时有事走不开,联系一下晚宴方。”
  “通知纽约分公司,今晚9点的电话会议取消。”
  “喂,江董……”
  司机大叔地铁老爷爷般地看他操作。
  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的小耳朵.JPG”。
  七栋24层。
  三室两厅的套房120多平,不算大,但两个女孩子居住足够宽敞。
  沈暮从鞋柜找出一双深蓝色拖鞋。
  她低头认真拆塑封包装,“这双是新的,没穿过。”
  江辰遇进屋,便见她蹲下身将拖鞋摆到他跟前。
  眸光淡垂:“男士拖鞋。”
  他漫不经心的话里透着点言不尽意的暗指。
  沈暮下意识答:“应该是我闺蜜给……”
  停顿一秒,她将已成过去式的“男”字自动略去,“她以前的朋友准备的,现在用不到了。”
  江辰遇换拖鞋的动作有条不紊。
  很随意地问:“不是你朋友?”
  尾调略微上扬,却分明是陈述的语气。
  沈暮摇摇头:“不是。”
  静思瞬息,有心添一句:“我不认识。”
  急着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撇清关系的意味好明显。
  沈暮都不及脸热,只见面前那人淡笑一下,反手带上半开着的门。
  关门声轻响,沈暮心脏跟着砰了一下。
  现在,他们真正是独处一室了。
  如坠落一方秘境,做什么都再不受旁外打扰。
  逼仄的玄关,站两个人略显拥挤。
  尤其他居高临下望下来,她无处遁形。
  空气像是被他散发出的男性气息盈满。
  沈暮双手不由背到身后,攥住了裙摆。
  她紧张到慢慢往后退,扭捏说:“那个……你要到客厅坐会儿吗?”
  江辰遇依旧端站,看着她似笑非笑。
  “我很吓人么。”
  沈暮微愣,薄弱地回答:“没有。”
  有。
  怎么没有。
  她都在暗示往里走了,客厅敞亮,非要挤在过道里谈叙吗,她已经有些喘不过气。
  沈暮正腹诽,手腕忽地被他捉住。
  江辰遇将她轻轻扯近半步,沈暮便如蓄谋逃脱的小兔被无情揪了回来。
  双方突然仅隔半臂距离。
  他垂凝的目光是旋涡,沈暮仰望一眼,心就怦怦直跳。
  是不是男人的体温都这么灼热。
  腕间他指腹的温度,烫到沈暮耳垂都在散发蒸气。
  对视顷刻,江辰遇便慢慢放开她。
  语调一如既往地熨帖:“当心。”
  他漆黑的眸太容易诱人迷失,像滚在热浪里。
  有那么一瞬,沈暮还以为他就要捅破窗户纸,将她拽到岸上坦诚相见。
  原来。
  只是刚刚她后脚跟差点绊到那一砌台阶。
  沈暮暗舒口气,温温顺顺弯唇。
  那笑容灼若芙蕖,几丝碎发沾在暖白的脸蛋,又纯又欲。
  江辰遇神色潜静。
  姑娘家胆子就芝麻点大。
  沈暮刚想说她去做饭,让他随意坐。
  然而下一秒。
  男人含一点哑味的低沉嗓音,如挑拨大提琴的弦,厮磨她心跳。
  “怎么敢请我上来。”
  ……
  厨房。
  砂锅里的鱼头煲炖得沸沸腾腾。
  几颗去皮洗净的土豆躺在砧板上。
  沈暮思绪神游,握菜刀的手全凭本能地切滚刀块。
  那人刚刚意味深长一句,缱绻的回音在她耳畔萦绕不止。
  怎么敢。
  你怎么敢……
  沈暮心跃在嗓子眼,灶台的火像烧到她脸上。
  这人是能在败类和绅士间自由穿梭的吗?
  他上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暮做了几组深呼吸,放下菜刀,摸过流理台边的手机找喻涵求救。
  她招架不住了。
  喻涵几乎是秒回:擦擦擦擦擦擦擦!!!
  惊爆程度令她炸裂:你一个花季少女!怎么敢!!把男人请到家里来!!!
  这句话如出一辙。
  沈暮靠着冰箱,彻底怂下来:我开始……只是想礼貌性地问他晚饭。
  真是如此。
  至于后来怎么请的他,她都忍不住诘问自己。
  喻涵随即松口气:还好是江总。
  沈暮皱眉:?
  他就不是男人了?
  喻涵: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她毫无同情心:谅你也不是江大佬的对手。
  虽然是大实话。
  沈暮还是瘪瘪嘴:……干嘛啦。
  喻涵忖明白:别攻略他了,你就乖乖窝他怀里吧,大佬的小娇娇,也贼特么香!
  这还是人言?
  沈暮:[你是不是疯了.JPG]
  喻涵:去吧。
  喻涵:开瓶小酒,醉了好办事。
  沈暮脸红心跳,但态度仍一身清正。
  她说:我们关系纯洁,正经吃饭,才不灌他呢。
  喻涵理所当然:谁让你灌他了,他是你那半杯酒量能喝倒的吗?
  沈暮:……
  沈暮:那喝酒干什么。
  喻涵:把你自个儿灌醉。
  喻涵:方便他办事。
  沈暮:………………
  很好,喻涵放弃了她。
  沈暮不想再跟她说话,关掉手机放远,咬牙决定自生自灭。
  “要帮忙么。”
  清清淡淡的温嗓在身后响起。
  沈暮防不胜防地回头。
  那人不知何时信步到厨房门口。
  他今天的西装是深沉的灰蓝色,内衬双排格马甲,搭配要比以往工作时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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