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变成黏人哭包[穿书]——脆桃卡里
时间:2021-05-24 06:08:37

  【为什么要改成一米以下的?】
  时笛挑了挑眉。
  “虽然可能有点冒犯,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应该是有一位行动不方便的成员,参考你家里的人口结构,一日三餐和日常打扫应该都是由那位成员负责。”
  “他如果需要轮椅,那么灶台就一定不能太高,一米以下比较合适。”
  “如果以后换人来做饭,你再加高灶台不迟。”
  时笛说得平淡,并没有把这当成什么特殊的事情,而是就事论事,考虑着客户的需求。
  对方又发来一条。
  【为什么你知道有人坐轮椅?】
  时笛放大了设计图的右下角。
  那里显示着一个房产公司的名字,还有具体户型。
  “这种户型设计都差不多,一般都会在阳台做一个小台阶,以防止阳台沁水到客厅,还有常用的推拉门设计,而你这张图里都没有。”
  “那也就是说,你家里的情况不适用于台阶、推拉门轨道这之类的,所以我猜测是一位经常需要活动的人,需要用到轮椅。”
  虽然时笛一直说的都是“猜测”,但她提出的建议,却是很笃定。
  说明她其实对自己的想法很肯定。
  这么短的时间,当着所有人的面,考虑到了尽可能多的需求。
  那个人再也无话可说。
  时笛活动了下肩颈,没有再跟他多说,关掉了私聊界面,重新打开摄像头,对准纸面。
  “休息一下,我等会儿再来继续。”
  时笛推门出去。
  客厅里,傅翎已经泡好了牛奶,巴巴地等着她。
  在同一个地方坐了那么久,又要不停地说话,多少有些疲倦,时笛懒懒走过去,端起温牛奶一口气喝光。
  傅翎又端出来一盘水果,眨巴眨巴眼看她。
  时笛笑了两声,挑了几个草莓吃了。
  酸酸甜甜的味道,还挺提神。
  “好了,你自己玩吧,我去继续了,很快就结束。”
  傅翎跟着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走了两步。
  “我不能也进去看吗……”
  “不行。”时笛拒绝,“会很无聊的。”
  而且,她已经很熟悉傅翎的习性。
  黏人且得寸进尺。
  放他进去看,他过一会儿就会要求坐到时笛旁边。要是容忍他坐在旁边,过不了多久他又会要求要牵着手。
  干脆一开始就把他关外面好了。
  时笛毫无留恋地挥挥手,又回到了电脑桌前,整理了椅子坐下来。
  “好了,我回来了,下面继续……”
  时笛说着,思绪却飘远了一瞬,顿了顿。
  她想了想,还是背着摄像头,打开了手机里的养崽游戏,戳了下屏幕里的小崽。
  小霸总立刻蹭过来,双手摁在屏幕上,肥嘟嘟的脸颊也紧贴着屏幕,被压出软软的痕迹。
  时笛把手机竖立起来,放在电脑旁边,让小崽可以看到自己。
  这样总行了吧。
  可以安静地乖乖陪着了。
  -
  Z站分频管理办公室。
  “是这样的,我们这有个活动,是家装设计大赛,主要邀请的人有专业设计师,也有网络红人,现在网络红人这一块还有三个名额空缺,想跟贵站合作,您这边有合适的人选吗?”
  戴着工作牌的中年男子烦恼地抠了抠头发。
  其实因为Z站的名气,各种活动想过来牵线的人不少,这种机会也很难得,毕竟跟网络直播不同,不管是比赛还是综艺节目,都是有专门规划的,受众群体也跟直播观众不同,可以吸引来新鲜的流量。
  但是问题就是,Z站名气虽大,他们这个版块却并不活跃,家装设计,一直以来都很沉闷古板,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要想有新颖有趣的,要么是代价太大没有主播能承受,要么就是坚持不下去,做不长久。
  他们这个版块早就寂凉很久了,想要找出一个有爆点的人去参加节目,都找不到。
  中年男人正头疼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一个文秘,中年男人以为又是寻常事务,正想把他打发出去。
  年轻的男文员却已经急吼吼地惊喜开口:“陈总,有个主播的数据爆了!”
  “谁?!”
  几个人一起转到电脑前去看。
  十一万在线观众,一分钟内两千条弹幕互动。
  陈总看着这个数据,脸上的表情逐渐惊喜万分。
  这种热度在别的分频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是在他们这儿,已经是破纪录的盛况了。
  陈总看着直播界面上,那双漂亮纤柔的手有条不紊地把图纸收起来,在桌面上敲了敲,一个随随便便的动作,都显得轻巧好看。
  那只手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清灵的女声响起:“那今天就到这儿了,下次直播……嗯,会再通知时间的,大家可以先关注我哦。”
  就这么一句话下去,陈总在后台眼睁睁看着这个叫做toki笛子的主播立刻涨了三万关注。
  直播画面中断,那个主播真的就这么轻飘飘地在数据大热时下播了。
  她显然不是很有经验,一般的老主播都知道,人气高的时候无论如何不能下播,人气流量就是钱。
  陈总抹了把脸,转向身边的合作方。
  “我需要现在查看一下这个主播的直播录屏,您可以稍等一会儿吗?”
  合作方用手掌示意了下屏幕:“当然,我也对她很有兴趣。”
  时笛并没有专业的粉丝给她录屏,但是Z站后台可以看到72h内结束的直播录屏。
  陈总调出视频,本想用倍速和快进迅速看一遍,结果却不仅取消了快进,最后甚至连倍速都取消了。
  只因为时笛的直播没有聊天那些娱乐内容,纯粹就是干货。
  虽然这么听起来,很像老师上课,也没有什么变通的内容,但是意外的是,点进来的观众都继续看了下去,仿佛她轻描淡写说话的语调存在某种魔力。
  一直看到时笛猜测“轮椅”用户的时候。
  旁边的合作方突然拍板定案:“我们想邀请这位参赛。您这边方便联系吗?”
  陈总眼睛亮了亮。
 
 
第31章 一更~
  时笛收到参赛邀请的时候, 很意外。
  她并不是Z站的签约主播,一般这种活动都会找内部人员参加,怎么会找到她?
  甚至昨天还是她第一次直播。
  要不是看到发消息来的人名字背后确确实实有网站的官方标记, 时笛都要怀疑是骗子了。
  她如实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对面打了会儿太极, 最后发现糊弄不过去,只得说出了实话。
  原来是根本找不出人, 才叫她代表Z站顶上。
  其实Z站管理方还有一个考虑。
  时笛现在只能算是在Z站开通账号直播,并不能说是Z站驻站主播。如果时笛在那个比赛中表现好,那当然可以给Z站引流,如果表现差, 观众嘲的也只会是时笛,并不会带上Z站的大名,毕竟全国用户这么多,少说有十分之一开通了直播权限, 这并不能算跟Z站有什么关系。
  时笛哼笑两声。
  原来是找不到人才叫她, 但这个理由时笛能接受。就很真实。
  她重新点开那个邀请函链接,仔细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时笛有些震惊。
  这个比赛的全名叫做全美室内设计大师赛, 名气还挺大,某飞常年购买播放版权, 美国本土的选手都是已经有多年从事经验的。
  至于中国的八名选手,可能是因为赛方对中国的市场不熟悉,找来的人选都不是什么专业性很强的人, 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在网上很有名气。
  哦,除了时笛。
  时笛既不是专业人员,也不是什么网红。
  而且国外的网络环境也跟国内不一样。
  YouTube上有十万关注,就已经算是比较知名了, 所以在合作方看到时笛当时在线直播观众有十一万时,就立刻定下了她。
  人家把她误认为有名的人了呢。
  但那都不是时笛要考虑的事。
  她在想,去不去。
  比赛的录制地点在国外,淘汰赛制,少说也是一周。如果能进入半决赛,那就是半个月,若是进入最后的总决赛,那就得要一个月了。
  如果她去的话,傅翎怎么办。
  时笛想了半天,给程伍发了条消息。
  “小伍,你帮我看一下,你们傅总这段时间能空出假期吗?”
  程伍回得很快:“时姐,要多久?”
  “至少……至少两个星期吧。”
  “啊那么久?时姐恐怕不行。”程伍随即发来傅翎近期的日程表,已经是密密麻麻一片。
  时笛把手机拿在手里敲了敲。
  咬着下唇,打字回了消息:“那算了吧,没事,当我没问过。”
  她早在决定离开时家时就打算重拾事业,这个比赛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她不能随便放弃。
  半个月后,快要到报名最后的截止日。
  平台负责人几乎每天一个电话催促时笛拿主意,急得不行。
  时笛心事重重,走到客厅倒了杯豆浆。
  最近她可能有点上火,每天早上起来都觉得嘴唇肿肿麻麻的,所以特意每天榨豆浆喝,下火。
  一次榨的豆浆她一个人喝不完,就把剩下的倒给傅翎喝。
  傅翎不爱牛奶豆浆这些,每次都喝得一脸苦相。
  时笛想着心事,端着豆浆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她回身倒了杯甜甜的果汁,塞进傅翎手里。
  还附上讨好的一笑。
  傅翎眼睛里面冒出两个问号。
  他狐疑地看着时笛,指向时笛手里的豆浆。
  “笛笛……不是那个?”
  时笛摇摇头:“不用不用,你喝果汁吧。”
  确定不要再被逼着喝豆浆之后,傅翎才高高兴兴地端着果汁喝了一口。
  果汁甜甜的滋味蔓延在舌根,傅翎抿出一个羞涩的笑容,一脸小媳妇样地捧着杯子,摩挲了两下:“笛笛对我真好。”
  真容易满足啊。
  搞得时笛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抿抿嘴,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我,打算出门一段时间。”
  “去哪?”傅翎乌黑的眸子望着她。
  “很远的地方。”时笛含糊着说。
  “要多久呀。”傅翎很寻常地问着她。
  时笛却更加心虚,捏紧杯子说:“嗯,可能……一个星期吧。”
  她不自觉地,尽量把时间往短了说。
  傅翎点点头,放下杯子,起身往楼上走。
  时笛愕然,她没想到一向黏人的傅翎反应这么平淡,一时觉得有些诧异。
  “你干什么去?”
  傅翎没回她,走进他自己的卧室,时笛隐约觉得不太好,跟了上去。
  傅翎从角落里拉出来一个行李箱,打开衣柜门,把他的衣服一套套地取出来,叠好,放进行李箱里。
  时笛都给看懵了,忍不住问他:“你在做什么?”
  傅翎伸着两条长腿,那么大高个,就乖乖地坐在行李箱旁边,一板一眼十分有条理地回答:“要出门那么久,要准备行李。”
  是,说得有道理……
  但是为什么要准备他的行李?
  时笛觉得这中间存在着误会。
  她张了张口,艰涩地说:“我,我自己去。”
  傅翎的动作顿了顿,再开口时仍是乖巧:“我知道,我陪笛笛去。”
  时笛咽了咽口水。
  “我是说,我一个人去。”
  傅翎坐在那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撑着地面站起来,走到时笛面前,低垂着双眼问:“不带我?”
  时笛觉得自己的回复越来越艰难。
  脖子很重,但还是不得不点点头:“嗯,不能带你啊。”
  “为什么?”傅翎问得有点急,“我又不会干坏事的,我可以帮笛笛忙 。”
  “因为你……”时笛艰难地开口,眼帘垂着,不敢接收傅翎的眼神,“因为你是傅翎。”
  因为他是傅翎。
  就算他再可爱乖巧,那也只是失忆后的假象。
  他虽然忘了,可很不巧,时笛一直记得很清楚。
  现实世界也记得很清楚。
  他是傅氏的掌权人,是跟她关系并不亲密的丈夫,并不真的是她可以随时拿出手机、打开游戏来喂一块巧克力的小宝贝,也不是那个黏她黏得走开一步都不愿意的小雏鸟。
  这一切都是失忆后遗症。
  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病好了,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时笛可以纵容小霸总的撒娇,但是她的原则是,维持基本现实不变。
  而在基本正确的现实中,傅翎是不可能抛下工作陪着妻子去国外参加一个业余的比赛的。
  傅翎的脸色白了白,仓皇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因为我是傅翎……所以不可以?”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他已经是傅翎了啊。
  再一次地,傅翎脑海中闪过了离婚协议书上,那个还没签名的名字。
  傅翎双手紧握着放在身侧,说出口的话轻得很小心。
  “从现在开始,我要被丢掉了吗?”
  时笛眨了眨眼。
  她只是说,因为身份原因,傅翎不能跟她一起出门而已。
  怎么就变成要丢掉他了?
  时笛觉得傅翎的理解未免太奇怪了些,有点不对劲。
  就因为一个出门不带他的事吗?
  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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