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善妒(女尊)——最后的大魔王
时间:2021-05-24 06:14:42

  看见林寻声就头疼。
  得知不是禁足,林寻声悄悄抿唇笑了笑,嘴角抿出一个微微弯起的弧度,跟进来请他的小钊子出去。
  黎挽复又坐下批改奏折,没有改多久,天色便暗了下来。
  小钊子又进来请她:“陛下,时候到了,拾翠殿那边该准备好了。”
  “嗯,备轿,去拾翠殿。”
  皇帝座驾浩浩荡荡停在拾翠殿门口,里面灯火通明,一个个宫人走来走去,步伐都有些急切,直到小钊子一句:“皇上驾到——”
  他们才纷纷停下,有些急乱的跪下道:“奴参见皇上。”
  黎挽缓步走入拾翠殿,可即使她走的十分慢,还是没有看见贺贵侍出来迎接。
  昨晚无人迎接,今晚也无人迎接,黎挽登时有些怒了。
  沉声问那些跪着的宫人:“贵侍呢?”
  他们颤颤巍巍回复:“贺,贺贵侍,在屋里面。”
  小钊子看了黎挽一眼,就知道她心有不悦,于是赶紧替她问道:“贺贵侍为何不出来迎接?”
  “这……这……”
  那宫人迟疑了两下,小钊子便看出事有隐情,又硬着头皮看了皇上一眼,厉声喝道:“这什么这,皇上在这呢,还不快说?!”
  对方抿了抿唇,不知为何眼里流露出一些懊悔,她道:“贵侍身子不适,正在里面休息。”
  又身子不适?
  黎挽有些诧异,她之前去林寻声那儿时,林寻声便总用身子不适来敷衍她,现在贺似初也说自己身子不适,她便没有这么相信了。
  莫非他也不愿侍寝?
  黎挽被自己的预想气的脸黑。
  她堂堂帝王,从前怕耽误了人家公子,因而没有夫郎便也罢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又一个二个都要装病躲她,她是疫病吗?
  黎挽宽袖一翻,大阔步走进屋,嘴里还说着:“朕倒要看看,这贺贵侍病到什么程度了!”
  黎挽走进去,宫人们没一个敢阻拦的,于是她便看到了,床榻上容色惨白,紧紧逼着眼眸的人。
  吓人一跳。
  黎挽抓了抓小钊子手臂,心想竟是病成了这样,又有些紧张道:“这贺贵侍生的是什么病?屋里怎也没太医守着?!”
  她有些怒气冲冲对着跟进来的宫侍说。
  那宫侍被皇上锐利的眼锋直视,吓得瑟瑟发抖:“回皇上话,奴,奴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想必很快就到。”
  黎挽皱眉,发现了盲点:“贵侍病成这样,你是今日才发现的?”
  贺似初脸色唇色皆白,眼皮已经有些睁不开了,紧紧拧着眉,手脚软了似的放在床榻上,有些地方连被子都没掖好,露出一点白皙肌肤。
  黎挽眼尖的发现对方身上穿的里衣,似乎已经不怎么新了,且不是宫内的料子,莫非还是他念旧偏爱穿自己宫外带进来的旧衣服?
  身上盖的棉被倒是有九成新,可配上那衣物,却总像是有人欲盖弥彰遮掩什么似的。
  思及父君不得宠时的待遇,黎挽眼眸深沉如水。
  莫非真有个什么人敢以下犯上,故意作践他?
  自幼便在深宫中生长的黎挽对这无情的皇宫简直太了解了。
  在这里,皇上的宠爱便是一切。
  不得宠时,这些个奴才甚至连她这个皇女都敢作践,更遑论贺似初区区一个贵侍了。
  宫人颤巍巍道是贺贵侍平日不常与他们说话,故他们不知道。
  黎挽没搭理,便叫他跪着,直等到太医来了,才抬眼看去。
  来的太医是太医院里年纪最小的孙太医。
  她刚背着医药箱与那宫人说笑,一进来却看见一明黄的衣角,再抬头,孙太医被吓得跌坐在地,冷汗一时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皇,皇上,啊,微臣参见皇上!”
  孙太医这才完全反应过来,赶忙跪了下去行礼,医药箱都落在地上。
  黎挽从鼻子出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只有钊公公立在她身边听到了。
  她眼眸一转,伸手招呼孙太医:“还不快过来给贵侍看病?若耽误了贵侍的病情,你这丫头可担待不起。”
  钊公公不动声色便告诉了她贺似初得宠一事,这下孙太医更紧张了,手中汗渍多的滑溜溜的,几次险些拽不住药箱。
  她慌忙起身去为贺似初诊治,这才惊觉对方病的有些重了。
  贺贵侍得的是寒病,浑身寒凉的厉害,普通的寒病只需得用厚棉被裹出一身热汗,然后喝两贴治寒病的药,便也能好了,可问题是,这寒病似乎被拖过了,格外的严重,现下只有用重药打下去,才能得一线生机,可他……不会调配那重药!
  孙太医额角冷汗渐露,黎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走过去坐到贺似初榻上,只觉得那床板似乎格外的硬。
  “怎么?你治不好贺贵侍?”
  黎挽冷声问孙太医。
  孙太医抬着深色宽袖擦了擦自己的额角,有几分犹豫道:“请皇上容许微臣回太医院同家师讨论一番。”
  孙太医的师父便是太医院院首。
  黎挽看出贺似初这病怕是有些麻烦,挥挥手便叫他把那院首也喊过来,若治不好,她们就不用回太医院了。
  孙太医这才真正看出皇上对这贺贵侍的重视,心中不由气恼,究竟是谁同她说贺贵侍不得宠的?
  若早知道他得宠,自己又怎会趟这浑水,没学成便来给人看病?
  她虽为太医,却多看的是宫人和一些小公公,那些大人物,师父是万万不敢让她下手的。
  没想到今日不过是觊觎这拾翠殿宫人的美貌,大胆跟了过来给贺贵侍看病,竟看出个杀身之祸来!
  孙太医再不敢多留,着急忙慌就找师父去了。
  而太医院陈院首,本已准备下职,却是不知不觉便被徒儿给害了一遭,刚刚抓着孙太医好一顿教训,两人一同背上医药箱,赶往拾翠殿。
  等她们到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她们金尊玉贵的皇上,正深情凝望着贺贵侍,一只手还握着贺贵侍的手,小心揉搓了两下,就这眼神,就这亲近,若说贺贵侍不受宠,这谁信啊!
  其实黎挽只是有些心疼,对方眉心紧皱楚楚可怜的模样,确实十分惹人怜惜,即使长相并不出众,且他叫自己想到了当初与父君那段艰难的时光,故而生了保护之心。
  “臣等参见皇上。”
  那两人上前行礼,黎挽这才给她们让了个位置。
  院首不愧是院首,一把脉便知道原因。
  “这是体内寒气太多造成的寒病,病是好治,只是拖的有些久了。”
  陈太医跟孙太医可不一样,为了救自己一命,自是要把责任推给别人的。
  黎挽黑着脸,看小钊子一眼,小钊子立马明了的出去,将满宫宫人都罚跪在外头。
  太医下了重药,命孙太医去熬制,那药浓稠的不行,黑乎乎一碗,一看就苦的要人命,黎挽闻着都难受。
  只是陈太医说,若想病好,这药尚不能断……
  黎挽……
  周边并无他人,拾翠殿的宫人皆被她罚在宫外跪着。
  她只得伸手接过药碗,将贺似初绵软甚至扶起,小心吹了两口药,就要给人喂下。
  许是她们动静过大,黎挽正喂药时,贺似初竟微微睁眼,并在看见她时,眼神瞬间变得惊恐害怕。
  黎挽:……
  也许我不是皇帝,我是阎王。
 
 
第39章 深夜苦等
  黎挽强行扯出一抹和善的笑来, 默默告诉自己,不该同个病人计较,人在生病时总是比较敏感, 因此瑟缩些也是有的, 于是她温和道:“你怎么了,可是身体有何不适?快来喝药吧, 喝完药就好了。”
  贺似初原本脑子昏昏沉沉的,只知道身边有人在说话,闹出不少动静,吵的他难受, 挣扎了许久,才睁开眼来的。
  却没想到,一睁眼就是皇上平素严肃又正直的模样,露在他面前。
  贺似初一时控制不住, 下意识便往旁边躲了, 待反应过来又更加害怕,缩在床脚发抖。
  他本得的就是寒病, 盖上厚厚一层棉被尚且觉得冷,现下只一身单薄的旧里衣, 缩在床脚,不过一会儿,手便冻红了。
  黎挽皱眉看过去, 见他瑟瑟发抖抱着自己, 却不敢过来,不由沉声开口:“离朕这么远干什么?朕是阎王吗?”
  对方咬了咬唇,这才像是想起面前人是谁似的,赶忙跪下:“臣侍参见皇上。”
  他脸色发白, 浑身瘦削的厉害。
  黎挽伸手将人拉过来,安置在被窝里,手边浓黑的药已经凉了一点但仍有缓缓热气冒出,她随意搅了搅,再闻不得药味,把东西递给贺似初便道:“你先喝药,朕出去走走。”
  “是。”
  贺似初抿唇瑟瑟应答,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稍显干枯,应是主人瘦弱的原因。
  黎挽阔步从屋内出来,外头宫人齐刷刷跪着,为首的正是贺似初身边的一等宫侍。
  “贺贵侍重病,为何无人通知朕?”
  黎挽沉着眸子看这群宫人,直将他们看的瑟瑟发抖。
  为首宫人感觉到头顶帝王冰冷的目光,心知皇上若要降罪,那首当其冲就该是她,慌忙冲黎挽磕了两个头,语气带着几分敬畏与讨好:“回皇上话,奴生怕贵侍病重引皇上担忧,因此便想先请太医看看,再做决断的,还请皇上饶恕奴自作主张!”
  他将错处揽到自己身上,却又说明他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黎挽好。
  黎挽眼睛微微眯起,心想这人倒跟林寻声似的,会自我感动。
  她看了小钊子一眼,小钊子立马甩着拂尘尖声斥道:“放肆!皇上在此,你还不说实话!”
  这宫人说话间眉眼走动,一看就不是说的实话!
  宫人下跪大喊冤枉,只道真是怕皇上担忧,才一时隐瞒了下来。
  黎挽眉毛挑了挑:“照你这么说,合该是朕的错了,朕不该如此草率就将你罚跪在此地?”
  这宫人哪敢说皇上有错啊,忙又求饶,只说是自己的错。
  黎挽懒得审他,左不过就是那些宫人的小心思,以为贺似初不受宠,便敢不好好伺候,没成想她今日翻了贺似初的寝,这才将他们吓得慌忙寻了太医来。
  想起太医说辞,黎挽又问:“那太医说贵侍身上寒病久拖,可是他自己要拖,不肯叫你们去请太医的?”
  宫人再不敢说话,只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黎挽瞧都不瞧一眼,便叫人把他拖去了浣衣局。
  “其余宫人,侍奉不利,罚奉半年。”
  黎挽说完甩步便要进去,然而转眼间却看见也跪在一边的太医院师徒。
  想起这孙太医医术不精,还敢来拾翠殿为贵人看诊,顿时将一双眼睛微微眯起:“你,医术不精,险些误了贵侍的病,降为太医院医侍。”
  医侍便是在太医院里伺候众太医的,只能做些打杂的活儿,不能为宫人诊治,因此也没什么油水好捞。
  孙太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她花了好大功夫才爬上来,成为太医的,现在却因为来了趟拾翠殿,便一朝被打了下去,急得眼眶发红,偏偏无人搭理她,此时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去浣衣局的便是自己,哪有人敢为她说话哦。
  黎挽将外头罚了个遍,心里才能舒坦些。
  因着自幼生活环境的关系,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些踩高捧低的人。
  小钊子见皇上进去了,这才叫那些个宫人都起来,不必在外头跪着,都忙自己的去吧。
  宫人们虽十分心痛半年的月钱,但好歹捡回一条命来,若像那个一等宫侍般被丢去浣衣局,怕是活不了几日的,浣衣局劳苦,哪是他们这些活计轻松的宫侍呆得的呢?
  所有人战战兢兢的忙着手头上的事,格外认真,也因此无人注意到,有个身着青衣的宫人,悄悄从那墙角溜了出去。
  此时夜已深了,外头寒风呼啸的,黎挽叫小钊子在外面守夜,自己则带着一身寒气去寻贺似初。
  贺似初就躺在床上,一身被子皆卷在自己身上,还有些不够似的发抖。
  黎挽便上前几步,缓缓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她倒也没禽兽到即使对方身患重病也要让人伺候她的程度,她只是看贺似初冷了,便想帮他暖暖,方才问了陈太医,说是他这病并不传人。
  女子大多体热,很多男子都喜欢靠在自家妻主身上取暖。
  一来亲近,二来确实十分温暖。
  然而贺似初却对黎挽的亲近害怕万分,只能努力强撑着自己不逃开,浑身僵硬的靠着对方怀里,连根头发丝也不敢随意摆动。
  “药喝完了?身子可好些没有?”
  黎挽一眼扫过那干干净净的药碗,颇有几分关切问道。
  贺似初浑身凉的厉害,就这么靠在黎挽胸膛上,抿了抿唇,小声谢恩:“臣侍感觉好多了,谢皇上关心。”
  好多了?看这脸色,可不是好多了的模样。
  黎挽抬手摸了摸贺似初的额,尚有一些凉意,该是还没好全,难怪发抖呢。
  她沉吟了会儿,开口说:“朕过几日叫小钊子给你挑几个聪明伶俐的送过来,你且安心养病,朕自会护着你的。”
  贺似初从未听人说过护着的话,一时有些不明黎挽的意思,待触及对方眼里的温和后,却吓了一跳。
  先,先生说,大多女子都会以温和的面貌叫你放松警惕,然后再暗暗欺负你。
  他对这话深信不疑,皇上也想欺负我?
  为什么要欺负我,我有什么好欺负的。
  贺似初有些委屈,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闷闷点头,眼里含着的水花被黎挽认为是病重的产物。
  黎挽搓了搓他的肩膀,似乎是安抚。
  她人已经来了,就没有大半夜回去的道理,况且如果半夜回去,岂不坐实贺似初不受宠之言?
  黎挽真是个老实人,她父君曾经受过的苦,现下根本不想叫贺似初再受一遍。
  干脆脱了外衣,用温热的胸脯暖着贺似初身子,两人一起塞进被里。
  被人抱住时,贺似初浑身僵硬,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果然要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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