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越骄纵,他反而越喜欢。
茵茵师妹就连发脾气都那么的可爱呢。
宋茵怀里抱着的剑是淮风曾用过的配剑,金光璀璨,灵性十足。
一看就不是俗物。
宋茵也是纯净的水灵根,天资不俗,而淮风一贯舍得把宗门里的法宝灵药都给往她身上用。
所以她早早就结了金丹,修为不差。
宋茵身着浅粉色的流纱裙,腰间悬挂着淮风的护心玉,身后有两个专门护她周全的侍女,她面上敷了粉,肌肤瓷白,透亮的皮肤像抹了一层淡淡的粉霜,灵动又漂亮。
她被众人拥簇在中间。
四目相对。
时翘心里闪过四个大字:冤家路窄。
但既然同在青门宗。
不可避免就要碰面。
时翘坦坦荡荡,丝毫不怵。
受害者可是她这个倒霉蛋。
她为女主挖过心头血,给女主挡过刀,为她被迫和魔尊结了亲又结了仇。
时翘都想给自己刷一个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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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茵对她笑了笑,“小师妹。”
时翘看着这抹笑容,心里奇怪,她努力想对宋茵也笑笑,但她实在是笑不出来,面无表情的回道:“茵茵师姐。”
时翘刚从后山大战完妖兽回来,衣摆处沾着泥土灰草,头发看上去也乱糟糟的,和穿戴漂亮的宋茵全然不能比。
宋茵眼神深处含着敌意,她的敌意和不安藏的不算好。
宋茵有种说不出的危机感。
因为她知道现在她所拥有的并不是真的属于她。
那个破败的寺庙里。
奄奄一息的少女被人抢走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和她仅剩不多的粮食。
宋茵那时也是去逃难,饿的头脑发昏,等其他人走后,她想去捡个漏。
翻来覆去,才从少女的脖子上看见了一颗值钱的玉珠。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拽了下来。
抢了东西正要从庙里逃走时。
一个宛若谪仙般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他好像是顺着玉珠上残留的气息找到了她。
没等她反应,紧抱着她,“茵茵,我终于找到你了。”
男人看着骨瘦如柴的她,似乎很心疼,“哥哥带你回去。”
所以,吃过苦头的宋茵,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其他人抢走她拥有的一切。
“小师妹,我听哥哥说,我昏迷的这段时日里,你帮过我不少。”宋茵一副我们俩是好姐妹永远不分离的表情,拉过她的手,“你可想要什么补偿吗?”
时翘沉思冥想,而后道:“那我想要的确实挺多。”
“.......”
她看着宋茵手里的长剑还有她头顶用万年菩珠这种稀罕灵器制成的簪子,酸的牙疼了。
宋茵就没见过这么不客气的人!
真是个臭不要脸不知羞耻的小师妹!
宋茵说哭就哭的本事很牛逼,泫然欲泣,娇滴滴的好像被欺压了的神情,“小师妹,是想要我的玉珠吗?这是哥哥赠与我的礼物,恕我没法给你了。”
时翘翻了个白眼,“我没说过,请勿造谣。”
她还给宋茵擦了擦眼泪,“茵茵师姐,别低头皇冠会掉,别哭泣坏人会笑。”
宋茵:“.......”
宋茵心想小师妹这个小白莲说话还挺毒。
宋茵被堵的说不出话,“你还没跟师姐说,你想要什么呢?”
时翘对女主无恶感也没有好感。
她平平淡淡道:“不用,大师兄说他都会给我买。”
宋茵的伪善面具差点就装不下去了。
她对谢闻衍的占有欲已经到了疯狂的程度。
都能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去死,已然是不太正常。
她咬着牙,通红的双眸好像能滴出血水来。
淮风一进殿中,看见的便是妹妹被欺负的快要哭的可怜样子。
他侧眸,望着时翘的眼神冷的能结冰。
宋茵抹了抹眼角,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假惺惺说:“哥哥,你别生气,茵茵师妹没有欺负我。”
淮风不太计较其他事。
唯有妹妹的事,是他的逆鳞。
他掌心已然酝酿了一股冰冷的真气。
元婴后期的修为,这一掌若是真的拍了下去,时翘要当场丧命。
唉。
时翘真的佛了。
神经病妹控什么时候死!!!
她当年就该嫁给魔尊,当个祸乱朝纲的妖姬,在魔尊耳边吹吹枕边风,让魔尊把淮风这个老狗逼给杀了。
时翘趁淮风还没动手之前,解释清白:“茵茵师姐说的没错,我只是回答了师姐几个问题而已。”
她接着一本正经道:“也许是我的回答太令师姐感动了,而想要痛哭。”
淮风问:“你说了什么。”
时翘随口一说:“师姐问我想要什么,我还挺想要她脖子上挂着的玉珠,看着觉得眼熟。”
时翘指天发誓。
她真的就是瞎几把乱胡扯的。
第13章 要娶你!
淮风慢条斯理的咬字,“玉珠?”
时翘见过这枚玉珠好几次,在宋茵还安安静静躺在冰棺里当尸体的时候,她这个变态师尊每天都捏着这枚宝贝珠子,睹目思人。
她见得多了,能不眼熟吗!
有时候淮风叫她来养春殿,也不说话,也不看她,紧贴着他心爱的妹妹,不声不语。
他手里拿着的那颗玉珠好像颇有灵气,还会一闪闪着亮光。
时翘站在下面无聊到打哈欠,强撑着眼皮,觉得自己和那个玉珠看对了眼。
“挺漂亮的......”
时翘的话音落了一半,淮风隐约是动了怒,抬手拂袖,原本在宋茵手里的剑,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了他的手中。
元婴大能的修为,在修真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大佬。
到淮风这种境界,几乎都不用剑。
这柄长剑伴随了淮风很多年,以血养剑,锋利的剑刃都是用鲜血浇灌而成。
淮风手握着剑柄,冷冷的杀气自内而外。
时翘从未见过淮风杀气这么重的时候,她回想了一番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貌似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啊?怎么跟捅了他心窝一样?
一旁的宋茵也被哥哥这幅样子吓得不轻,她俏俏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波及到自己。
小师妹这个傻子,要死不能带上她!
她再也不想在棺材里躺上几年了。
剑刃及地,摩擦的火花刺人眼睛。
他的声音冷若冰霜,“你竟敢肖想她的玉珠?”
那是淮风年少离家之前,费了心血特意给妹妹制成的驱魔僻邪的信物。
淮风一步步逼近他,眉间冷锋化作利刃。
时翘有些犯怵,下意识捏紧了她的剑,在心中盘算若是她和淮风打起来,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脑子转了一瞬。
胜算几乎等于零。
面对强大的元婴期大能。
只有挨打的份。
淮风自是不能容忍时翘这种觊觎他妹妹的心思和行为。
他冷冷一笑,时隔多年再次提剑,也不生疏。
淮风腕骨一转,干脆利落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冷飕飕的剑光朝时翘打了过去。
时翘暗中咬牙,提气提剑,一声清脆的响声,她的剑被强势冰冷的剑气打飞,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鸣声。
冷冰冰的剑光毫不客气的打在她身上。
时翘被打趴在地,无声无息,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
淮风也是头一回对自己的小弟子出手,已经心存善念,手下留情,只是给她一个教训。
他轻嗤的笑了声,冷清玉白的脸色上渐渐生动起来,“时翘,不要以为谢闻衍成了你的靠山,你就能欺到茵茵的头上。”
时翘边爬起来边咳嗽,嗓子里刻出来都是血。
嘴角的血渍,鲜红艳丽。
操他妈。
元婴期他妈的是真的强。
宋茵被吓得脸色苍白,她自然知道淮风对妹妹的维护有多病态,无论她做了什么,淮风都会无底线的纵容她。
唯有这枚玉珠,是淮风的底线。
一旁观望的宋茵都想哭了。
如果让淮风知道她和时翘一样,也是个冒牌货。
她岂不是也要没命了?
她四肢瘫软,脸色煞白,忽的,脖子上一阵烈日灼心般的疼痛,把她疼的低低尖叫了起来。,惊呼出声,“啊!好痛。”
淮风闻声收起剑,快步走到她身边,拧着眉,满眼关切,“茵茵,你哪里痛?”
宋茵被这股灼烧之感痛的直冒冷汗,她忍不住要将脖子上红绳解下来,原本呈碧绿色的玉珠渐渐变了颜色,已经成了粉红色。
宋茵拿着玉珠都觉得烫手。
她巴不得把这个玉珠送出去。
这信物和她八字不合。
淮风一见玉珠变了颜色,脸色陡然凝固,用力掐着宋茵的胳膊问:“你哪里受了伤吗!?被谁人所伤?我怎不知?”
玉珠有护主的功效。
只有主人受了伤,才会便成了血红色。
宋茵被问的愣住了,她没有受伤。
淮风似乎也意识到她没有受伤,渐渐地,他看着宋茵的眼神变了变,掐着她的手指也松了松。
宋茵的手掌快要被玉珠给烫伤,皮肤都要给烫坏了。
趴在地上的时翘不断咳嗽,每咳出一口血,玉珠的血色变加深几分。
淮风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他的手腕渐渐脱了力,发软的脚底踉跄了两步。
宋茵见哥哥这幅神情,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淮风却忽然跟疯了一样,动作失态,踉跄着走到时翘跟前,提起她的衣领,紧盯着她的脸,像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他的眼眶里溢满了凶悍可怖的血丝。
这张脸,是像的。
眼神也是像的。
但是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的啊。
淮风夺过宋茵手里的玉珠,他紧紧扣着时翘的手,极其失仪,“给我拿把刀来!”
师兄们面面相觑。
各自为难。
思来想去,开口给时翘求情,“师尊,小师妹.....真的没有欺负茵茵师妹,您别动怒。”
淮风一掌拍碎殿内的长明灯,咬牙切齿的低吼:“我让你们拿把刀过来!”
无人动手。
也无人见识过无心师尊这般大动肝火。
五师兄他们甚至都想好了若是师尊动手取小师妹的性命,他们都会挡在小师妹跟前。
淮风耐性到头,手指轻轻蜷缩,落在地上的长剑便重新回到了他的掌心,他钉死了时翘的拇指,用剑刃划破她的指腹。
干净新鲜的血珠一颗颗滴在玉珠上。
渐趋融合。
直至消失。
铿然一声,淮风的脑海中嗡嗡的响,后脑勺似是被重铁狠狠的捶打,他一时丧失了力气,跌坐在地,嗓子眼的气息里犹如刀割。
时翘被他方才的剑气伤了半条命,又莫名其妙被淮风割破了手指头。
火大的很。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时翘豁出去了,欺师灭祖就欺师灭祖吧。
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哪有站在白白挨打的道理。
时翘顺手捡了把剑,朝淮风的胸口刺了过去。
剑尖捅穿了他的血肉,皮开肉绽,伤口模糊。
淮风闷哼了一声,脸色苍白,
卧槽,她竟然得手了。
时翘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能成事。
淮风望着她茫然清透的双眸,伤痕遍布的身躯,嗓子跟被堵住了一样,呕的说不出话。
他的余光又扫见他亲手打磨的玉珠,胸口闷堵,惨白的脸色毫无起色,沉默几秒,他竟是直接吐了一口血。
淮风梗着一口气,也不知是被谁给气昏了过去。
“师尊!”
“哥哥!”
殿内的人手忙脚乱。
时翘晕晕乎乎从养春殿里出来,神情恍惚,她看着手里的剑,对他道:“你今天怎么这么勇猛。”
蠢剑颇为骄傲自傲仰了仰剑身。
时翘止不住咳嗽,拍了拍剑柄,“刺的好,淮风本来就欠虐。”
只不过等到淮风醒来。
怕是要以不尊师重道的罪名,名正言顺的把她踢出青门宗。
时翘真的被淮风给打怕了。
淮风是真的狗,说杀就要杀。
时翘回去后,本想俏俏躲起来调养气息,谢闻衍似是刚睡醒,被她打搅了睡眠,偏冷的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眸光一顿,“小师妹是去山下化缘了吗?怎弄得和叫花子一样?”
时翘的衣裳又脏又乱,看上去着实狼狈。
谢闻衍这人洁癖重,皱眉又道:“滚去洗澡换衣裳。”
时翘可怜兮兮的说:“大师兄,我今日被师尊给打了,好痛啊呜呜呜。”
她想卖个惨,讨点灵丹妙药吃吃。
谢闻衍见不得她红眼睛的可怜样子,神情不太自然,原本淡然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
他虽凉薄寡情,但也极为护短。
小师妹的身体。
小师妹的心。
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即便他灭世之前,也是要将小师妹先吃进肚子里,不让其他人得到,再自行了断的。
谢闻衍拽开她的衣裳,只剩了件里衣。
时翘这人虽然脑子不够灵光,但着实长得美。
皮肤也是极好,软白散着香气,吹弹可破。
该有的地方都有,很有本钱,看着就软。
时翘恨不得钻到地里,臊的无处自容。
谢闻衍一脸正色,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套红石榴色轻纱衣裙,丢给她,“去暖池里泡半个时辰养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