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崽登基了——蓝小岚ya
时间:2021-05-26 10:10:29

  当时宫里萧翊的亲信来府里传信之后顾泽才下令加强的戒备,如果刺客负伤之后刚好是朝这个方向逃窜的,时间确实足够他趁乱躲藏进顾府了。
  金玉音一听是进宫刺杀的刺客,就更是恐慌到手脚冰凉:“闯宫……的……刺客?”
  不可思议的转头去看那尸体,这回是顾不上害怕了:“侯爷您是说这人是入宫行刺之后又躲进咱们府上的?”
  这就是顾泽昨夜被紧急叫进宫,并且忙了一晚上要抓的人?
  兜兜转转,居然躲在了自家院里,还被误认为是自己爱妾的奸夫了?
  着是有着男主强大的内心和气场,顾泽此时也是脸黑如锅底,内心一万匹那啥狂奔而过了……
  定了定神,道:“准备车马,一会儿我把尸体送去禁军那边叫他们确认。”
  也是他身份够高,权利够大,可以去面圣解释处理此事,否则的话正常程序就是报到京兆府,如果府衙一旦出面,就必定很快闹到全城皆知。
  林武立刻指了个人去备车。
  顾泽盯着地上刺客的尸体又再陷入沉思:“昨晚被射杀的那个是个在宫里当差多年的老宫人了,这个瞧着也不像是个等闲之辈啊……”
  说话间,站在门口的一个也算是顾泽身边亲信的护卫突然眼睛一亮:“侯爷,此人瞧着面善,属下……好像见过。”
  众人齐刷刷朝他看过去。
  护卫绞尽脑汁的又回忆了片刻:“是漕运码头上的人!对,就是汇水渠龙王魏云璋手下左膀右臂之一,好像……姓……姓平!两年前码头上为抢地盘起了纷争,属下跟随侯爷前去镇压控制场面时见过,就是他!”
  “魏云璋的人?”顾泽冷笑一声,“这事儿倒是真有意思了哈!”
  一个眼神示意林武:“再仔细搜搜他身上,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崔书宁虽然一直没掺言,但料想这是金玉音这边的剧情相关人物,她却是一直未敢掉以轻心的,就全神戒备的注意着这里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漕运和朝廷方面的情况她眼前一抹黑,但从顾泽这话的细节上听
  他和宫里似乎根本不知道宫里是丢了东西的,只当是刺客闯宫了?否则的话他现在搜身就该重点明确的让找遗失的物件的。
  想想这会儿还不得机会处理藏在自己腰间的东西,她反而庆幸。
  宫里和顾泽都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在,她拿着相对还安全些。
  趁着暂时没自己什么事儿,就忍不住好奇问桑珠:“那个什么龙王是做什么的?”
  尽可能的知己知彼,才好准确判断形势,自保!
  可桑珠毕竟只是个伺候人的丫头,也几乎和主子一样常年足不出户,对这种事也是一问三不知。
  崔书宁本来就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抱着希望,却不想刚转过头去,就听身畔有人也学着她的样子压着嗓音慢条斯理的解释:“码头上乱,漕运的事牵扯复杂,朝廷虽有专设有司,却压根没法着手管制,毕竟漕运要管的也不只是眼前个把码头的事儿,一条河道运输路线有可能绵延几百里甚至上千里,沿途随时可能出岔子。所以,相对而言就是那些人脉广的江湖人更容易操纵。所谓龙王,是水上权力的象征,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崔书宁侧目,就见沈砚不知何时进来的,此时已经走到自己身边了。
  他表情一直都是波澜不惊那种略显冷淡的样子,小小年纪就有了君子芝兰玉树一般温吞雅致的气质。
  崔书宁一直以为他会是个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的孩子,一次听他说了这么多,还是挺新奇的。
  他进来,顾泽当然第一时间也听到动静了,只是心思不在这边,只斜睨了一眼认出是崔家的庶子就没管了,还是专注于刺客那边。
  崔书宁拧眉盯着沈砚打量:“你怎么来的?”
  沈砚道:“突然换了地方,人生地不熟,晚上睡不好也不适应。”
  算是解释。
  崔书宁只看他这表情就不能信了他的鬼话,嘴角抽了一下,小声嘟囔:“别说你一个人晚上吓得睡不着啊。”
  沈砚的眉眼平静,压根不理会她这种低级趣味的打趣,只就看着蜷缩在地的刺客,继续把之前的事情解释完整给她听:“历朝历代的漕运实际的把控权都不在朝廷手里,不是朝廷不想管,实在是涉及太广,下面各种关系绵延千里,错综复杂,耗不起那个财力和精力。所以各处漕帮的存在虽然有点凌驾于朝廷官府的意思,但是官府和他们却达成了默契,朝廷默许他们的存在,并且放权,他们明面上却也恪守着本分,不会逾矩僭越朝廷的规矩。”
  所以,这一次漕帮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和宫里人勾结做勾当……
  这就不可能止于一般的刺客小偷小摸事件了,如果按照正常剧情金玉音把刺客治好偷偷放走,这事儿就能藏住,不了了之,而现在这位刺客身份被曝光,保不齐要发酵直接动摇了漕运这一块?
  崔书宁心中唏嘘,但同时又庆幸
  幸好横插一杠子把金玉音的好事儿给搅和了,否则她岂不是要靠着主角光环收服整个漕帮了?
  幸灾乐祸之余,又再侧目上下打量起沈砚来:“你个小破孩儿才多大,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女人牙尖嘴利,还是和六年前一样,一点儿都不可爱的。
  沈砚很不乐意她打量他的那种眼神,冷嗤一声:“人蠢就要多读书,你待在宅子里不出门,多看看杂文笔录哪怕是看话本子都比成天算计那些破账本有用多了。”
  崔书宁:……
  那边顾泽听着身后他俩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说话,虽然没那个精力细听他们交谈的内容,但是眼角的余光瞥见两人的模样心里就莫名的上火加烦躁。
  林武搜了平舵主身上一遍无果,下面的人已经过来回话说车马准备好了。
  “你留下吧,看管好家里,别再出乱子,我带尸体进宫去。”他交代了林武一声,抬脚就往外走。
  崔书宁回过神来,可不能就这么放他走,连忙喊住他:“喂,说个事儿。”
  顾泽压根不想理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耽误不了你多少工夫。”崔书宁脸上挂着和煦正常的微笑,语气平平:“就是咱俩的事儿这么拖着也怪没意思的,索性一拍两散,放过彼此,和离吧。”
 
 
第17章 跪宫请辞
  她的嗓音清脆却透着冷静。
  此言一出,满院皆寂,包括沈砚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她看过来。
  外头天朗气清,朝阳缓缓爬上墙头。
  崔书宁倚靠在门框上,神态有些慵懒,晨曦洒满她身上。
  脸色蜡黄,形容枯槁,却唯独那双眼睛,眸光沉似深海,清明坚定的无法动摇。
  顾泽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差点被她气笑了,还以为她这是在出幺蛾子,故意当着下人的面给自己找难堪,可是一眼望进她的眼睛里方知……
  这女人绝不是随口说说这么简单的。
  冷笑声哽在了喉头,他眼神一瞬间变得冰冷,杀气弥漫。
  “侯爷……”林武打了个寒战,低低的叫了一声。
  顾泽回过神来,看了眼院子里呆若木鸡的十几个家丁护卫,寒声道:“管好你们自己的嘴巴,都出去。”
  众人连忙抬了尸体,大气不敢出的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院门之外。
  沈砚和桑珠没有走。
  桑珠是不放心怕自家主子吃亏,满脸如临大敌一般的紧张。
  而沈砚
  纯粹是这热闹百年难得一遇,留下来看笑话的。
  顾泽寒着脸,目光冷厉的扫过二人面上。
  他气场全开时还是很吓人的,桑珠腿有点软,但还想强撑。
  崔书宁瞧了他们一眼,就抬手以掌心罩住沈砚的发顶,真拿他当个孩子似的轻拍着哄了哄:“我这里要处理点正事儿,儿童不宜,你和桑珠先回院里等我吧。”
  沈砚:“……”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未必能支使的了沈砚,后就看向了桑珠使眼色。
  桑珠不得已,这才心一横,隔着袖子拉了沈砚的手腕:“小公子,走吧。”
  沈砚不喜生人碰触,这会儿倒是心思全在崔书宁的事上,一时疏忽了,居然顺从的就被桑珠扯走了。
  而若说是对崔书宁这些话反应最大的人,那却是非金玉音莫属了。
  她落难之前出身其实很是不错的,要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委身给人做妾,她跟了顾泽本来就目的性极强,压根没打算给人做一辈子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只是这个女人相对的还算聪明和有耐性,她知道顾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所以并不主动出手算计崔氏,就只等着熬死了对方,自己好现成的上位。
  现如今崔书宁从鬼门关这一圈绕了回来,说实话,这几天她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越是看顾泽的这个正妻就越是不顺眼了。只是因为乱七八糟的事多,还没腾出时间来细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结果
  冷不丁的,压在上头的侯府主母主动请辞了?
  因为太过突然和意外,一时之间她且还顾不得欢喜呢,就先愣着,见到顾泽和崔书宁双双赶人清场,这才赶忙收摄心神,握住灵芝的手也要出去:“侯爷,那妾身也暂且回……”
  话音未落,崔书宁却顺手合上了破旧的木门。
  金玉音一怔。
  崔书宁却只睨了她一眼,视线就重新落回顾泽脸上,“我仔细考虑过了,你我之间顶着个夫妻的虚衔这般骗人骗己确实没什么意思,人生苦短,何必要一辈子对着不喜欢的人互相折磨呢?”
  说话间,又再意有所指的瞥了眼金玉音,唇角扬起冷笑:“你我和离,咱们好聚好散,从此两不相干,皆大欢喜。”
  院子外面,桑珠虽是拉着沈砚走了,但终究还是担心崔书宁会在顾泽手底下吃亏,一步三回头。
  沈砚这些年独来独往,加上性格原因,向来不接什么地气的,如今刚回京城就遇上了别人夫妻闹掰的大型和离谈判现场,这笑话他确实极想看的。
  索性就不走了,冲桑珠扬扬眉:“回去?”
  桑珠有些迟疑:“这……”
  沈砚于是攻心:“那位顾侯爷我瞧着脾气可不大好,女方主动提和离这事儿本来就是在打他的脸。那女人什么脾气你比我清楚吧,里头万一动起手来咱们回去好歹挡一挡。”
  桑珠担心的也就是顾泽会动手,府里都传他对金玉音是如何如何的疼宠,但那也仅限于是金玉音那狐媚子了。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又悄悄摸了回去。
  那柴房里,顾泽脸色阴沉的近乎能滴下水来,目光死死的定格在崔书宁脸上:“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和离啊。”崔书宁耸耸肩,“这几天我想了挺多的,说实话,我其实还不想死,不仅不想死,还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你们顾家的媳妇儿,我要好好的活着……自知之明我是有的,侯爷您看不上我这我知道,但我总得长远打算,想想自己老了怎么办吧?原是想着把金氏的孩子抱过来养,将来能得个保障,可是你们一家子却如临大敌一般的防着我。既然我横竖都是个外人了,那就不如干脆点,咱们彻彻底底的断了吧。你们一家和和美美,我也得个自由痛快。夫妻一场,纵是没什么情分,但好歹是给彼此留个最后的体面,也不算仇人不是?”
  金玉音的孩子,别说金玉音和顾太夫人不肯交给崔书宁,就是顾泽也绝不可能答应。
  金玉音被崔书宁堵在这,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可崔书宁提起孩子,她便不敢开口了,总不能佯装大度的把孩子给她吧?
  万一这女人就是使计要抢她的儿子傍身呢?
  她咬着嘴唇,如临大敌一般的不敢掺合了。
  顾泽这边却是听着崔书宁不温不火的一通话,心里怒气越积越多。
  他是很看不上这个崔氏,甚至多看她一眼都厌恶,可也诚如崔书宁所料
  崔书宁主动提和离,这严重的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崔书宁越是考虑的冷静周到,他就越是胸中窒闷,最后便是阴测测的冷笑起来:“皇族赐婚,你以为是你说想和离就能离的?”
  抬手,就要去推门走人。
  门外的桑珠刚一慌。
  “我可以啊。”崔书宁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拦下了,眉目之间笑容带着势在必得,语气淡淡:“你点个头,这事儿我来办,今日之内就彻底了结掉,我保你们俩心想事成。”
  她病了几年了,手上也没什么肉,稍一用力手背上青筋血管就一目了然。
  顾泽的手被她抓着,顿感不适,额角青筋都跳了出来。
  崔书宁后知后觉,立刻尴尬的缩了手:“抱歉。”
  这时候金玉金就不能再坐视不理了,走上来假惺惺的以退为进:“姐姐许是误会了,妾身……”
  “别喊我姐姐,我崔家可没你这门亲,你这么叫着我听了恶心。”崔书宁可不会惯着她,一句话把顾泽和金玉音都怼的变了脸。
  金玉音脸色又红又白,尴尬又委屈。
  顾泽那边正待要发作,崔书宁已经继续冲着金玉音说道:“你我之间不睦多年,此时更犯不着假惺惺的演戏了,所以我不妨把话跟你一次说清楚了,我这人眼里不容沙,我若真是这家名副其实的主母,就绝容不得一个妾室凌驾在我之上,这些年你爬床专宠,甚至掌管中馈,这些我统统容不下。顾侯爷若是真想把我留在顾家跟我好好过下去,那我重返顾家的第一件事绝对是先弄死你!”
  她眼中并无杀气,但绝对是恶意满满的。
  金玉音脚下一个踉跄,后退两步,万没想到这样的话她敢当着顾泽的面说出来。
  女人大都小心眼,再大度的主母心里也未必真容得下得宠的妾室,可是胆敢将这些话宣之于口的崔书宁却算独一份。
  顾泽也是怒不可遏:“你疯了是吗?我这侯府之内还由不得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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