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长公主府的那个探子都大摇大摆地明盯梢了,就差和他们同一张桌子一起吃饭了。
可即使是这样,阿青还是没有反应。
这下众人也不由得开始怀疑传言的真实性。
逐渐的他们心里不约而同地认为,这位应城主就是个脾气软和的,好欺负的。
所以大家也省事,都光明正大的蹲守了
毕竟那位城主也没什么反应,不是吗?
后来城主府的探子将那日庆平长公主的话说了出来,这下百无聊赖下,这些探子还会私下聊关于这位美人城主的黄段子。
言语粗鄙不堪入目。
可是相安无事地过了这么多天,谁也没想到阿青会在今日突然发难。
他们来不及逃也不是这些凶悍的俘兵的对手,一个个直接被抓了个正着。
他们惊恐地发现这些俘兵是直接下死手的,惊怒之下这些人立刻发生叫嚣起来。
“大胆,我乃是庆平长公主门下……”
话还未说完,一俘兵直接出手,他举起木棍,狠狠砸向他的手臂。
只听见咔嚓一声,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从右手胳膊开始,他的四肢被尽数打断。最后是一双眼睛。
其余人见这幅场景也吓到了,死命地挣扎,他们面目狰狞,喊到:
“放开我,我家大人乃是太尉大人……”
“住手,我乃是……”
“你们敢伤我,我家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应青,你敢……”
面对这些,俘兵面上没有丝毫波动,依然毫无犹豫地动手,而那些人声通通变成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那声儿听着渗人得慌,在一旁偷偷看着的涂西奉捂了捂耳朵。
只心里只想着,果然不愧是城主养出来的人!
俘兵面无表情,出手狠辣。
这些人很快就受不住昏死过去。
而俘兵们遵守阿青的命令拖着已经四肢变形的,被挖了眼睛的人,走出了驿馆附近的巷道,直奔外面而去。
只是在路过涂西奉时,走在最前面的人,哑着嗓子问:“京都最热闹的地方在哪儿?”
涂西奉清了清喉咙,为众人指了指路。
而后他们便拖着人继续往外走,最后把人全部吊在了京都最热闹的菜市口。
涂西奉看够热闹了,又瞟了一眼那条染了血的巷道,摇摇头嘴里念叨着,何必呢。然后转身离开了。
戏也看了,该回去睡觉了。
阿青的屋子内,细娘婉转的唱腔几乎掩盖了外面的声响。
只能隐隐听到些动静。
杭筝和细娘的脸都有些白。
之前阿青吩咐时,并没有避开她俩,她们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外面在干什么,她们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不过两人硬是撑着,除了脸色发白并没有露出其他反应。
倒是驿馆的厨房内,驿丞的两个手下脸色惨白,齐齐望着驿丞,不知该如何是好。
驿丞在这待了几十年,虽说过了十年的太平日子,但十年前有外邦来朝也过过几年不安生日子。
他叹了一口气,而后对两名手下说:“想要安生过日子,今晚之事,权当不知道吧。”
两名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地点点头。
驿丞又是一声叹息,一边转身回屋休息,一边幽幽地说:“这日子还有得乱啊
第35章 一大早,天色还……
一大早,天色还未大亮,寂静无人的街道忽然响起了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随即出现了一个人影,走近了一看方才明了是一个推着独轮车的货郎。
那货郎推着满车的货物慢慢走到了地方,然后停下。他把货物从车上卸下来,开始支起了摊子。
忽然,啪嗒一声,货物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货郎连忙把手上的东西放好,然后弯腰,准备捡起地上的货物。
可接着他的动作就顿住了。
因为他的目光正好瞧见了边上一滩泛黑的可疑水渍。
货郎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用手指沾了一点举到了面前,仔细看了看。
只是还未凑近他就已经闻到了隐隐的血腥味血腥味,货郎眉心一跳,犹疑着,停了僵着脖子缓缓抬头向头顶看去。
这一看,却是直接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脸色大变。
货郎脚下不自觉地连退数步,最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哆嗦着身子脸色煞白,牙相互碰撞发出噔噔地声音。
片刻后,他惊声大喊,声音都变了调:“杀人了!”
喊完后,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往官府狂奔而去。
货郎一边喊叫着一边直奔官府而去,这番动静闹得极大。
有附近的百姓听到了动静,跑出来一看。
这一看可把人吓得不轻。
只见那菜市口高大的牌坊上,用绳子像是串糖葫芦一样吊起了好几个人。
更为恐怖的是,他们手脚扭曲,眼睛血肉模糊,脸上一条长长的斑驳血痕一直从眼睛滑向下巴。
最后在地上留下了一摊已经快要干涸的血迹。
这些人赫然是被人活生生地剜去了双眼。
这下可不得了,直接炸开了锅,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等官府的人来的时候,这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吵嚷嚷的,打破了清早的宁静。
官差挤了进去,把人放下来后,见这些人虽是进气没出气的,但万幸的是人还活着。
但当他们再仔细一看后,官差大骇,只因这其中竟有几个是熟面孔。
他们立刻匆匆把人抬了回去,请他家大人定夺。
这件事事出突然,官府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等被抬进府衙的人,被京都权贵悄悄领走时,消息已经传得满天飞了,到处都是在议论这事的。
有几个眼尖的认出了其中之人,一时间坊间猜测越发多了,说什么的都有。
这事本来就不好办,也不能明着处置,幸而领了人走的几家权贵事后也没有追究,这事就被这么掩下来了。
所以官府自然也对其置之不理,等时间久了这事自然就淡下来了。
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丞相府内,赵远山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向陶瓒禀明了。
陶瓒合上了手里的折子,丢到了一边,随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而后噔的一声把茶杯放在桌上问:“这事有多少人掺和进去了。”
赵远山擦擦额头上的汗,道:“朝中半数的大臣都派了人,连庆平长公主也掺和了进去。”
陶瓒一愣,有些意外,旋即意味深长地说:“这事恐怕善不了了。”
赵远山想起庆平长公主那跋扈专横的模样,忍不住心里打了个突。
忽然赵远山想起了关于庆平长公主的一些流言。
朝中私下里一直有传言称,庆平长公主的驸马魏侯爷是被长公主亲手给弄死的,为的就是他手里的兵权。
当年庆平长公主与魏侯爷成婚后,魏侯爷便被留在了京中,一直没能返回封地。
但她嫁给魏侯爷的第三年,彼时魏小侯爷刚刚出生,他爹魏侯爷就突然病死在了京都。
只不过这事从一开始就存满了争议,只因那魏侯爷向来身体康健,又是武将出身,且前一日还生龙活虎的,怎的第二日就突然病死了?
更可疑的是他死后的一个月后,庆平长公主就以魏小侯爷的名义,顺利接收了魏侯爷手里的兵权。
这事从头到尾可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所以才传出了这么些流言。
当然也有传言说,那魏侯爷是马上风,死在女人床上的。
不过不管真相是什么,有一点是真的就是。庆平长公主这个人的手腕远非寻常人比得上的。
这般想着,赵远山看向陶瓒忍不住开口问到:“这事我们可要管管?”
陶瓒抬手止住了赵远山的话,道:“不用,正好借此机会摸摸这应青的底。”
到时是拉拢此人,还是除掉此人也能有个章程了。
毕竟现在朝廷是独木难撑,各地诸侯虎视眈眈,西北还有一个闻肇,他们是非常需要一个盟友了。
“是,下官遵命。”
“还有,人也不必凉着了,你没事就去驿馆看看。人是你带来的,你光明正大的去,也最合适。”
赵远山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一哆嗦,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再见到应青了,这人他一见她就觉得邪乎,心都凉嗖嗖的。
虽是不太甘愿,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应了:“是。”
阿青这一出手直接搅动了京都风云,京都不少人对她也是恨得牙痒痒的。而她却是浑不在意,只是觉得周遭确实清静了不少。
随后的几日她也不再出门了,就待在驿馆里,喝酒,听戏,或是听杭筝说些奇闻异志的故事。
这日子过得仿佛回到了在应城时。也是逍遥自在,连不时过来瞧瞧的赵远山都为之侧目觉得羡慕。
除了阿青,连日来京都其他人也安分了下来,京中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
当然这平静是短暂的,私下里杭筝忍不住跟细娘说,她很怀疑这些人是在背后憋什么大招要对付城主呢。
细娘对此也颇为认同。
果然不久后一封烫金请柬送到了阿青的手里,请她五日后上长公主府赴宴。
送请柬来的是庆平长公主府的下人。
一个下巴抬得老高的侍女,那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样,仿佛来给阿青送请柬是在施舍她一样,气得杭筝差点拿起扫把把人轰走。
可转眼间令她愕然的是,阿青居然接了。
她竟然要去?
杭筝简直觉得不可置信,以至于她恍惚了好一会儿,等长公主府的侍女离开了,才反应过来。
她一脸纠结地看着阿青问:“城主,你真要去啊?那什么长公主说不定是给你下套,要对你不利。”
毕竟阿青可是差点弄死她的人,明晃晃地打脸她。
杭筝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被打了脸,还要把另一边的脸伸过来再挨一巴掌的。所以庆平长公主邀请阿青去,只可能是要报仇的。
细娘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阿青捏着烫金的请帖,挑眉道:“为什么不去?”
杭筝瞪大了眼睛:“可那什么长公主的,不是个好人,她一定没安好心。”
阿青抬眼看她,眸光流转,凤眸含笑:“我也不是好人。”
杭筝一噎,呐呐的说不出话来,也是她在这里跟阿青谈什么好人坏人。
半响,忽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一样,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怕城主你去看见他们觉得恶心,那什么长公主,鼠辈一样的人,就知道在人背后使绊子,你和她不一样,万一被她恶心到了怎么办?”
听了这话阿青还没有什么反应细娘倒是先笑了出来。
杭筝不服气地看着细娘:“笑什么,本来就是。”
一通歪理邪说的,她自己都是振振有辞的。
阿青将帖子丢在桌上,懒懒散散地说:“蜉蝣般的东西,消遣罢了,有什么值得谈论的。”
这话一出,杭筝闭嘴了,也不说话了。
也是她家城主多厉害,碾死那什么长公主比碾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确实不太值得拿到阿青面前来谈论。
城主左不过就是想去看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般一想杭筝也不急了,她挠挠头,嘿嘿笑了一下,说:“城主我昨日看了一本话本可有意思了,我给你讲讲?”
阿青点点头。
不一会儿,屋内又响起了杭筝清脆的声音,她抑扬顿挫地讲起了书中内容。
经过这一路的经验,现在杭筝讲起这些故事的功底已经不若于寻常的说书先生了。
傍晚,涂西奉回来了听说了这消息,立刻乐呵呵地对阿青说:“城主去去也好,属下听说那长公主府府邸华贵气派得紧。你去瞧瞧,看喜不喜欢,要是喜欢到时候属下再给你修一座别院绝不若于这长公主府。”
城主府已经在修了,只是摄于应城本来就不大,所以虽是修得一样华美气势恢宏,但是却是比不上这长公主府的。
听说那一个长公主府可是就占半条街的。
不过倒是可以为阿青修一座别院,以做补偿。
阿青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不用,太大了我待得不安生。”
这会让她想起当初那庞大的实验基地,无端地让人心生不悦。
阿青的一口回绝,涂西奉也不恼,只是捋了捋呼胡子。笑呵呵地说:“城主不喜欢大的,没事,南方园林精致小巧又颇为典雅,这个城主说不准喜欢。”
涂西奉向来对自己挣钱的本事很自信。
怎么着给他们城主修一个两个别院还是没有问题的。
就这么过了五日,到了赴宴了日子,阿青带着杭筝和细娘以及涂西奉赴宴去了。
走在路上,马车不紧不慢地向公主府行去。虽是都知晓今日恐怕会有找茬的,但没想到他们人还没到,在半道上就遇上了
第36章 马匹突然被……
马匹突然被急急拉住,前肢高高抬起,发出嘶鸣声。
纵使驾车的人是个老手这会儿也被这变故惊得不轻,连忙扯住缰绳,安抚马儿,以防出现意外。
在这条热闹的大街上,阿青他们的马车被人纵马逼停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车内的人毫无防备下,身子纷纷前倾了一下。
索性车子原本行驶的就不快,所以大家也没受伤。
杭筝和细娘相互看了看对方,又不约而同转头看向阿青。
原本闭目养神的阿青缓缓睁开眼,面色平静,并无什么反应。
这时外面传来了涂西奉的声音。
“不知公子可有事?若是无事,还请你让个道。”
涂西奉的话刚落下,外面就想起了一声讥笑,片刻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敢让本公子给你让道?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