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最快的速度将黑甲军全部解决完以后,空出的手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方脸将军了。
阿青转身助跑了一下后,直接以血肉之躯撞向方脸将军的马。
他的马没有披黑甲,所以被这这巨大的冲击力撞击,立刻扬起前踢,仰头长嘶鸣,看起来十分痛苦。
方脸将军错愕不已,下一瞬就被受了惊的马甩下马背了。
方脸将军从马上滚下来,手上的长刀旁落。
但他还没来得站起来,阿青也没给他时间,抬脚就冲着他的头踩去。
方脸将军见状立马翻滚到一边,阿青的脚踏在雪地上,硬生生在雪下的冻土上留下了一个不浅的脚印印,足见其力道有多大。
若是这一下落在人身上,定然是不会有命在。
方脸将军惊出一身冷汗,他赶紧抓住机会从地上爬起来。
他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有后怕,有难以置信,更多的是难以遏制的羞怒。
以往都是他追着旁人打,今日如此狼狈,脸都丢尽了。
方脸将军握紧拳头,手臂上鼓胀的肌肉,将衣袖崩得十分紧,完全贴在了那一块一块的肌肉上。
他狰狞着脸,大吼一声挥拳狠狠冲着阿青的脑袋砸去。
“去死吧!”
方脸将军生来力气就异于常人。
这世上他还没遇见过能在他拳头下活命的人。
更何况这一拳,他力道更是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他就不信应青能接得住。
事实证明,他与阿青相比,还是弱了不少。
阿青的身体各方面改造都是冲着最强去的,方脸将军力气再大也不过是□□凡胎,怎么可能与人形兵器强。
对于他这一拳阿青不仅不闪不避,反而握拳一拳头就迎了上去,与方脸将军硬碰硬。
相比起方脸将军的身形,站在他面前的阿青显得弱不禁风。
而这巨大的反差,变得极为吸引人眼球,让人不由得睁大眼睛,想要看一看到底是谁输谁赢。
在场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这一场到底谁输谁赢?
终于阿青白皙如玉的手,和方脸将军的拳头狠狠撞在了一起。
景虚不由得直起身子,瞪大了眼睛想看清结果。
若是换做以前,所有人一定会以为是方脸将军赢了。
毕竟方脸将军力大如牛,谁人能敌。
可是见识过阿青的厉害后,现在谁也说不准鹿死谁手了。
当然最后的结果,纵使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让众人惊诧。
只见方脸将军脸色一凝,接着面色扭曲,豆大的冷汗几乎在一瞬间布满他的额头。
他无力地垂下手,另一只手捂住手臂痛苦地跪到在地上。
阿青走近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方脸将军挑眉道:“你力气不小。”
方脸将军抬头看他,咬紧牙关挣扎着要站起来,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儿出来了。
他不想就这么跪到在一个女人面前认输。
阿青见状,红唇翘起,随后弯腰凑近他,抬手便掐住了方脸将军的脖子。
下一瞬,咔嚓一声。
骨头碎裂的清脆声音令人牙酸,方脸将军的脑袋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耷拉可以下去。
他死不瞑目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虚空,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方脸将军死了,景虚手底下最有机会打败阿青的人,毫无意外地死在了她的手上。
接下来自然景虚,只不过阿青不会杀他。
第86章 方脸将军乃是宁远侯……
方脸将军乃是宁远侯手底下的一员虎将,力大如牛,跟在宁远侯身边屡立奇功,助宁远侯夺下城池数座。
今次宁远侯和景虚兵分两路,一路去往京都,一路攻打应城。
但其实此次他们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应城。
宁远侯去京都是不过是做戏,为了调虎离山将闻肇从应城调离应城,在路上截杀他。
若是一举杀了闻肇,拿下应城,当然是一举两得。
若是闻肇未死,但应城拿下一样不亏。
为了不让闻肇怀疑,宁远侯也是真的率军佯攻京都。
而景虚则暗中行军来了应城。
两方都不是好对付的,因着有了应青这个异数的存在。宁远侯怕景虚有失,所以才将方脸将军派给景虚护他周全。
只是没想到,两人甫一交手,他就被阿青干脆利落地解决了。
景虚失了态,他以为他为对付应青所准备的一切已经算是高看她了,可结果还是远远不及。
景虚思绪翻涌,眨眼间阿青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应城主。”
景虚镇定自若地唤道。
阿青似是笑了一下,景虚没看清楚,只不过一个晃眼的功夫,阿青已经将他扯下了马。
“景虚。”
阿青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摔倒在地上的景虚,念叨着他的名字。
景虚撑着地站了起来,他理了理衣衫,方才看向阿青:“应城主,久闻大名。”
景虚拱手说到。
阿青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很老,活不长久。”
阿青上来一句话将景虚都说懵了,他脸色一滞。
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挤出一个笑来:“应城主说笑了。”
阿青不可置否,她说话是不是说笑,她自己清楚。
因着两人距离过近,景虚的人不敢有所动作,就怕阿青像弄死那方脸将军一样弄死景虚。
对比起他们的紧张,景虚还算镇定。
他看出了阿青对他没有杀意,否则刚刚就动手了,不会再和他废话那么多。
景虚说:“应城主,不打算杀在下吧。”
阿青点头干脆承认了景虚的话:“不杀你。”
对于阿青的坦白,景虚似是有些惊讶。但他面上仍不动声色:“应城主今日不杀我,恐怕也带不走我。”
这话逗笑了阿青,她摊手有些无奈地指了指了渐渐围拢过来的人,蔑视地说:“你是在指望这些废物?”
景虚点头:“我知道应城武功高强,远非常人能及。可在下带来的人,整整有二十万,他们纵使打不过城主,耗也能将你耗死。”
阿青听完景虚的话,直接笑出了声。
笑到景虚的眉头慢慢骤起,挤出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纹。
阿青方才歇了,她踩在雪地上走了两步,对景虚的说:“你知道,我这一脚下去,能踩死多少只蚂蚁吗?”
“狂妄。”
他的人被比作蚂蚁,景虚立马出声叱道。
阿青没计较他的无礼,只自顾自地说:“若是我脚下没有蚁窝,那我脚下一定一只蚂蚁也没有。
但是如果我脚下藏着蚁窝,我踩死的就是数以万计说不清的蚂蚁。.
你猜,我脚下,有没有蚁窝?”
景虚面皮绷紧了,眼角深深的褶皱,带着几分凶相。
景虚本不想管应青的胡言乱语,可是目光仍然不受控制紧紧注视着她的脚。
阿青去他所愿,提起了脚。
往下这一看,她心情立时大好,她抬眼看向正死死盯着已经被阿青一脚踩碎的蚁窝的景虚。
哪里来的这么巧?
蚂蚁会在入冬后进行冬眠,避如底下巢穴,这样才能顺利过冬。
可阿青脚底下已经彻底碎了蚁窝还能看到已经死了的蚂蚁,混在白色的雪地里格外显眼。
景虚难以置信,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好意思,原来,我脚下真有蚁窝。”
景虚猛得抬头看向他,动了动嘴,却又没吐出一个字。
如今在应青眼里,他们就是突然出现在雪地里的蚁窝,明明知道该龟缩起来,却偏偏特地跑来送死的。
而她不费吹灰之力,一脚就能踩死他们。
景虚眼神明明灭灭,心里翻江倒海。
此战恐怕真的是他错了,是他计划有失,料错了应青。
恰在这时,耳边破空之声响起,一只利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直杀应青。
阿青却像是后脑勺都长了眼睛。
就在箭头要刺入她脑袋的一瞬间,她身子一侧,抬手就抓住了飞来的箭羽。
而她抓住箭的一瞬间,手指翻动将箭头调转方向冲着来的方向一箭掷出。
片刻以后,一声闷哼响起,又是马儿嘶鸣和身体摔下马的重响。
接着不远方就响起了有人喊将军的声音。
景虚不用回头都知道死的是谁。
阿青啧啧两声,颇为可惜的说:“我从来不撒谎,可是,就是没人相信我的话。”
景虚慢慢闭上了眼,片刻后又倏地睁开,他看向阿青问:“应城主到底想要什么?你我可以谈判,闻肇能给你的,我家侯爷同样能给你。”
阿青听了这话,来了兴趣:“能给我什么?”
景虚镇定自若,目光不离阿青说:“应城主,虽远非寻常女子可比,但终究还是女子。
所求的不过也是一份安宁,否则以城主的实力和当初在京都所做之事,如今早就掌控天下了。
可城主最后将京都交给了闻肇,自己回了应城。
时逢天下乱局,城主手握重兵,实力强横可不伐兵,不攻城,足见城主所求不过一份安宁。”
说着景虚顿了顿,又接着道,
“闻肇此人心狠手辣,城府极深,城主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城主不若与我们合作,城主所求,在下定当竭力为之。
纵使城主实在喜欢闻肇,待日后侯爷拿下天下,将此人赠与城主也未尝不可。
养一只狗,和养一只虎的区别可不一样。”
最后这话景虚说得意味深长。
阿青听完景虚的话,眉梢一样,说:“难怪,他们都说你聪明。”
需要的艺术拿捏的恰到好处。
“城主过誉了。”
景虚以为他说动了阿青,可阿青接下来的话,直接让他愕然。
阿青说:“我的身体特征,让你觉得我会把自己寄托在男人身上?”
说着她低头笑了两下。
没来这个时代的时候,从来不会有人以性别来定义她,因为在那些人眼底,她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可是在这个时代,不断的有人告诉她,她的性别。
他们自以为的天然性别优势,让这些人蔑视她。
所以他们总会从缝隙里看她。
认为人,天生男强女弱。
对此,阿青只觉得十分稀奇。
也不解,这样的天然认知差异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景虚是这个时代最聪明的人,居然也会在这点上犯蠢。
他难道不知道,她伸手就能轰碎他的头骨,掰开他的脑子看一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吗?
真是天真的,可怜。
景虚因她的话,一时忘记了言语,阿青也不在意,只接着说:“我不喜欢安宁,我喜欢自由。
闻肇,我很喜欢他的脸。
所以,你看,你没有任何优势能吸引到我。
而且,闻肇比你们乖,他是识时务。
而你,让我生气。”
话说罢,阿青突然如鬼魅一样出现在景虚身边,出手即捏碎了他右手的胳膊。
那劲大得,景虚甚至能感受到藏在皮肉下的骨头一寸一寸断裂。
剧痛险些让景虚站不稳,他惨白着脸,呼吸粗重,但仍然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坑。
周遭的士兵脸色大变,但依然不敢动。
但纵使如此,依然没有换回阿青丝毫的怜悯心。
因为她根本没有那东西。
“听说,文人的右手最有用。”
所以她捏断了他的右手。
景虚咬紧牙关看着阿青,不肯示弱。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杀人诛心这四个字的意思了。
阿青见状却是眯了眯眼,说:“难道,你是左撇子?”
话音一落,又是咔嚓一声。
众人还没从她话里回过神来,阿青又已经捏碎了景虚左手胳膊。
这两下竟是直接废了景虚双手。
“应青你别欺人太甚!”
阿青背后有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此刻景虚被剧痛折磨,已经精神萎靡,之前的仙风道骨泰然自若的模样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虚弱和从骨子里透出的老态。
阿青哼笑一声,抬脚就踹。
砰地一声,景虚的一只脚被踹断,再也站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先生!”
景虚的惨状彻底吓到了众人。
阿青弯腰凑近景虚问他:“你还有一条腿,你说要不要留下?”
景虚精神恍惚,耳边嗡嗡直响,阿青的话像是过了许久才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艰难地抬起头,盯着阿青,眼睛忽然变得血红,里面尽是刻骨的仇恨。
阿青皱眉:“别这么看我,我可不会挖眼睛,否则把你的头轰成豆腐渣,就不好了。”
她提醒道。
景虚两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而后垂下了眼皮,一言不发。
相比起来,阿青还是喜欢听话的聪明人。
她暂且就保留景虚的最后一条腿吧。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该回了。”
阿青话一说完,竟直接像拎货物一样拎起了景虚。
众人震惊地看着她,和她手上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景虚。
就这么一会儿。景虚已经彻底捱不住,生生痛昏过去了。
而阿青就拎着景虚大摇大摆地往城门口走去。
景虚的人戒备地看着她,想动手将景虚抢回来,了又不敢动手,只能自动让开路,仍由阿青走过。
这时,他们无一不在心里头想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须得将自己保全了,才能将先生就回来了。
可他们心里的话像是被阿青听见了。
她脚下一顿,回头看着众人,用略带笑意的声音说:“对了,忘了跟你们说一声。你们今天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