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挂疏桐
时间:2021-05-27 09:29:27

  皇上听了这话,倒是笑意更深了几分,“呵,这天下会说些机灵话的又不止你一个,朕何必找你这个小丫头来当这个言官。”
  池萤恭敬回道:“回陛下,正是因为民女是个女子,所以陛下才可以放心大胆地让臣女开口,若是陛下需要臣女的时候,臣女便为陛下针砭时弊,可若是这言论引了众怒,需陛下平息,亦可以用不过是个女子来挡过去,此乃可进可退两全其美之法。”
  皇上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可既未同意也没立刻拒绝,反而笑着打趣道:“你这一长串毛遂自荐,私底下琢磨了挺久吧。”
  “民女不敢欺君,”池萤垂首赧然一笑,“此前确实是曾想过用不知山人的名号写些策论之类,但也没想着真能见到陛下,此番既然有机会面圣,那民女便想着放手一搏,总好过抱憾一生。”
  皇上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再度问了句:“真不想当靖王妃?”
  池萤点点头道:“回陛下,是,靖王确实是万中无一的好男儿,可民女志不在后宅,只怕是没那个福分,还望陛下海涵。”
  “你这丫头,想法还真是天马行空,”皇上似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想当王妃也罢,朕也不是那等昏君,总不会乱点鸳鸯谱,可你若是非要去揽那群言官的活儿,看看那些御史台的官员每天过的什么日子,你以为你是个女子便能躲过吗?那都是要担骂名的。”
  池萤语调坚定道:“回陛下,民女省得,但民女不怕。”
  “呵,你这劲头倒是真有点儿像你祖父当年的模样,”皇上哂然,复淡笑着冲她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让朕且想想,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你先回去吧。”
  池萤自知她的请求确实有些惊世骇俗,皇上的态度也已经好的出乎她的意料了,再强求只怕是会有反作用。
  她便起身躬身行了一礼:“谢陛下,民女告退。”
  待到池萤离开后,大内总管薛庞适时上前,十分有眼色地为皇上换上了一杯热茶。
  皇上正凝神沉思,却突然开口问道:“你说说,这丫头究竟在想些什么,有安稳的日子捧到她面前,别人求都求不来,她却半点儿也不动心,还硬着头皮非要去砸御史台的饭碗?”
  “回陛下,奴愚钝,”薛庞立在一旁,一脸恭顺地笑道,“但奴听闻这位萧小姐在家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只怕她也是过得怕了,才会出此下策吧。”
  皇上不置可否,“若是当真如此,当个王妃岂不更好?”
  “陛下说的是,”薛庞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可能是这萧小姐的心思确实异于旁人吧。”
  “唔..……”皇上的指尖在桌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半晌后突然轻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她这等心性,也确实并非我儿良配,果然是有缘无分呐,希望那小子早点儿自己想通吧。”
  薛庞依旧还是那张笑意盈盈地和善脸,眼尾的皱纹堆起,恭顺道:“陛下英明。”
  *
  池萤出宫回道萧府后,平日里对她几乎不闻不问的萧氏夫妇俩,倒是一改往日的冷漠,翘首以盼地等在了门前,见着宫中的车架出现忙迎上前去,萧父还十分贴心的将她扶下了车,又将宫中的车驾笑着送走。
  “父亲今日竟来接女儿,倒是让女儿有些受宠若惊啊。”池萤挑眉笑道,语气中却夹杂了几分讥讽。
  萧父却仿若没听出她话中的深意一般,与萧夫人一左一右将她夹回了府中,才刚踏入府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说,今日淑嫔娘娘召你进宫所谓何事啊?”
  “回父亲的话,也没什么大事,”池萤有些含糊其辞,“不过是姨母突然有些想找人说话,便就和女儿聊弋?了些旧事。”
  她话音刚落,萧夫人便又紧接着问道:“那你可曾见到了陛下?”
  池萤侧过头去,冲她笑了笑,语气却半点儿也不退让:“母亲这是哪儿的话,女儿是去后宫之中面见淑嫔娘娘的,又如何能见得到陛下呢,这说出去也于理不合啊。”
  她并未如实交代,毕竟若是当真牵扯到不知山人的事,这俩人知晓了真相只怕还有的闹呢。
  “真的?”萧夫人似是有些不太相信,疑惑地稍蹙了蹙眉。
  池萤笑呵呵地打着太极:“自然是真的,女儿又怎么会欺瞒母亲呢。”
  萧夫人有些不死心,继续问道:“那淑嫔娘娘可有同你说些什么陛下的意思,比如……你妹妹的婚事?”
  “母亲这话说的,”池萤掩唇一笑,“妹妹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婚事呢。”
  “你……!”萧夫人被她一句话顶了回来,面色顿有些发青。
  “好了好了,好端端的又说什么婚事。”
  萧父皱眉打断了二人一来一往的对话,面色略有些凝重地看向池萤,问道:“萤儿,你此番入宫除了见到淑嫔娘娘,可还见了别的什么人?或是……陛下可曾传过什么旨意吗?”
  “回父亲,并没有啊。”
  池萤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接着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扫,略带恍然道:“哦,看父亲和母亲的意思,难道是以为陛下召女儿入宫去,其实是为了降下什么旨意来着?”
  “咳,没有就没有,”萧父轻咳了两声别过眼去,“你回去吧,你母亲已经即将展青园收拾妥当了,回去住下就行,就别住在客院了。”
  池萤心中暗哂,哟,倒是真稀奇了,拖了这么久没收拾好的园子,结果自己去一趟皇宫就办成了,没想到皇上的威严这么好使呢。
  她面露惊喜道:“展青园终于收拾妥当了,母亲您受累了。”
  萧夫人脸色依然不太好看,只随意摆摆手道:“应该的。”
  池萤却突然笑笑:“既然如此,那还有一事母亲莫要忘了。”
  “嗯?”萧夫人皱了皱眉,“还有什么事?”
  “自然是家慈的嫁妆一事了,”池萤一脸笑意粲然,“前些日子,因着母亲一直在操劳妹妹的婚事,女儿也不好贸然前去打扰,这事便拖了许久,可现在既然妹妹的婚事也没那么着急了,母亲应当也有空带女儿去库房之中清点一二了吧?”
  池萤的话无异于又在萧夫人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头又扎了几刀,她捂着胸口面色发白,似是随时要昏过去一般,口中还念念有词道:“你……你好……好..……”
  萧父见状不对,忙将萧夫人揽住,同时对池萤皱眉道:“你母亲最近身子不太好,清点嫁妆一事太过劳神,此事倒是也不急于一时,你先回去吧,过些日子等你母亲身体康健些再说。”
  池萤暗暗嗤了声,明明刚才还精神百倍地等自己回家呢,这会儿倒是突然病弱不堪了,这是什么薛定谔的体质啊。
  她面上倒是依旧不动声色,福了福身道:“是,母亲多保重身体,女儿先告退了。”
  待到池萤离开后,萧父倒是立刻松开了揽住萧夫人的手,神色间颇有些不耐烦道:“行了,我能糊弄她一时,但她这回应该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还是先去准备准备吧。”
  萧夫人忙瞪大了眼睛,“老爷,那盛清涓的嫁妆可是都填补了家用去的,良田铺子早都变卖了,账面的上的银子也几乎都空了一大半,妾又能怎么准备啊?”
  萧父冷淡道:“我不管你怎么准备,这些年可是你一直在当家,我把盛清涓的嫁妆全数交给你打理,是为了让你去用钱生钱的,那铺子田地的收益可一直都不错,我可没叫你拿去变卖,你自己犯下的错,自己去想办法弥补。”
  萧夫人执起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老爷,妾这些年一心为了这个家操持,您身居高位,上上下下哪里不需要用银子疏通,这一大家子要吃饭,每个月的流水也是半点儿也省不得,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家,可半点儿没有藏私啊..……”
  “行了行了,”萧父不耐地别过身去,“你先去清点一番,看还差多少,反正嫁妆单子她也寻不到,剩下的再稍凑一点儿铺面给她就是了,她那时年纪还小,那么多嫁妆又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是,”萧夫人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吸了吸鼻子敛起泪意,回道:“老爷放心,她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妾还能应付的过来。”
  “嗯,那便最好。”萧父微点了点头。
  萧夫人见他面色稍有好转,便上前两步想要拉住他,可萧父却一侧身躲开了他,微微蹙眉道:“我还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回去清点吧。”
  语罢也不顾萧夫人的目光,衣袖一甩便转身而去。
  萧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搅着帕子,几乎将指尖勒得失去了血色。
  “夫人,夫人?小姐在等您房中等您呢。”
  “嗯?”
  萧夫人听见了丫鬟的呼唤,这才缓缓回神,眼神依旧有些涣散,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好,那便回去罢。”
  待到她甫一踏回自己的院中,便见萧翡三两步跨到自己身前,拉住她焦急道:“娘!萧萤她怎么说,皇上为什么让她进宫?”
  萧夫人轻叹了口气,拉着萧翡一道坐下,摇摇头道:“没说什么,就是淑嫔让她进宫去叙旧而已,皇上既没见她,也没下什么旨意,不是什么大事。”
  “真的?”萧翡似是有些不信,嘟嘟囔囔大道,“我还以为……皇上要给她赐婚呢..……”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皇上怎么可能给她赐婚?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皇上哪儿能记得她。”萧夫人突然将音调提高了几度,倒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哎,那我就放心了。”
  萧翡抚着胸口舒了口气,眼神一转却见萧夫人眉目间似是带着忧虑之色,便小心翼翼问道:“娘……萧萤她是不是又惹你不开心了?”
  萧夫人复又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哎,还不是因为她硬要把嫁妆拿回去。”
  萧翡虽说过往经常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从萧萤的嫁妆里挑出点儿首饰,但平日里却并不怎么过问银钱的事,故而对家中开支究竟从何而来也知之甚少。
  “那……也确实是她娘的东西,”她沉吟片刻,随即从头上取下一根玉钗,塞到了萧夫人手中,“这些我都不要了,娘您就吧嫁妆还给她吧,为了这么件小事烦忧多伤身子。”
  萧夫人一时语结:“你……算了,你不懂。”
  萧翡一向自诩聪慧,自然不愿就让她这么糊弄了过去,便笑着给萧夫人捏了捏肩,“娘,您若是有什么烦忧的事,就跟翡儿说,翡儿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会帮您排忧解难的。”
  “这..……”
  萧夫人迟疑了半晌,想着萧翡确实年岁也不算小了,便点点头道:“也是,往后你总之是要去别人家当主母的,这事为娘也确实该与你交代一番,哎,说来这嫁妆也是你爹爹当年交给我的……”
  半晌后,萧夫人端起茶盏啜饮了一口,神色略有些凄凉道:“如今这窟窿都是咱们一家子用出来的,为娘自己又如何能填补的上呢,你爹爹如今的心思只怕也并不在娘身上,哎,为娘当真是命苦啊。”
  萧翡终于将其中的曲折听了个完全,她皱着眉沉思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娘,女儿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萧萤她没那个闲工夫再来要嫁妆。”
  萧夫人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又同往日一般读了些杂七杂八的话本子,想了些不着四六的歪方法,便摇摇头道:“行了,你这份儿心意娘已经知道了,这本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没事儿的,娘还应付的过来。”
  萧翡却异常笃定道:“娘,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道萧萤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萧夫人听了这话倒是顿时来了兴致,“怎么了,你知道她私下里去会情郎了?”
  “不是,”萧翡忙摇了摇头,复凑近了萧夫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什么?”萧夫人猛然一惊,瞪大了双眼道,“她居然这么大胆子,此事你可当真?”
  萧翡点点头,目光有些飘忽道:“……..嗯,我虽然不能完全肯定,但十有八九便是如此。”
  萧夫人抓住池萤的手,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血色,眼中的笑意也更深了几分,“好!娘知道了,既然有了她的把柄,咱们就不怕她借着嫁妆的由头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
  萧翡双唇翕合了两下,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只点点头道:“好,女儿能帮到娘便好。”
  *
  两日后。
  池萤在家中闲来无事,又没等到皇上大爷的准话,便准备现去诗社中刷一刷存在感,再出府去自己的铺子中转一转,看能不能借用自己不知山人的名号,再带出几个新的京城爆款。
  可她甫一踏进诗社的大门,便觉得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似是好奇,又夹杂了些许难以名状的。
  “成兄?”
  她心中正疑惑,便听得身侧传来了一声呼唤,此人名为张吉,十六岁时便考取了秀才,但如今已经二十有六,过去曾下了三次场,却半点功名都没捞着,如今依然还是个秀才。
  去年落榜后,郁郁不得志了许久,也不知究竟是想通还是没想通,如今也暂将科举放在一旁,长期混迹在诗社中与人斗诗。
  “张兄,”池萤笑着同那人拱了拱手,“许久不见。”
  “成兄这些日子忙什么去了,倒是没怎么在诗社中看见你。”
  张吉站得近了些,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即突然伸手揽住她的肩,笑道:“说来还未曾在诗社外与成兄见过,不如今日一道去凝溦楼中畅饮一番,我倒是听说楼中有南边儿新来的歌女,那歌喉动听的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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