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沦陷——江幼
时间:2021-05-27 09:30:05

  哪知,傅津南突然俯身,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点评:“野心挺大。”
  “你愿意给吗?”唐晚呼吸一紧,捏紧指尖、仰着脖子反问。
  傅津南眉目极淡,说出的话却让人烫脸:“多不简单。我人就在这儿,你想怎么要?”
  “床上、沙发,还是……”
  唐晚瞪大眼,“你别耍流氓。”
  傅津南轻嗤,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不入耳:“自个儿说要我,怎么反骂我流氓了?”
  “难不成你还想玩点别的花样?这倒是得费点心思,我……”
  “别说了!”唐晚踮起脚尖捂住傅津南的嘴,不让他继续说。
  傅津南这才闭嘴。
  回到酒店,刚把门合上,唐晚就被傅津南摁在了门板。
  还没反应过来,傅津南的唇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贴了上来。
  后脑勺被他扣住,往前一压,唐晚整个人贴在了傅津南的胸膛。
  一时间,耳边全是他凌乱的心跳声。
  “真敢要?”
  “要。”
  傅津南眼一眯,捏着唐晚泛红的耳朵问,“坏人也要?”
  唐晚眨眼,反问:“你能变好?”
  “不能。”
  “那我也要。”
  这世界能有多少好人?
  爱了就爱了,管他好人、坏人,不都是人吗。
  —
  晚上七点,唐晚站在奥体门口等江然。凉风吹得人头疼,唐晚拢紧羽绒服衣领自顾自地望着周边的一切。
  老早就有人等在了外围。随着时间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多,转眼功夫就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有的拉横幅,有的举着荧光牌,有的手舞足蹈跟同伴讨论。
  唐晚瞧过去,好多都是柯珍的歌迷。
  ——永远自由,永远疯狂,永远不要命。
  ——如果你爱的人是条狗。不怕,我替你杀死那条狗。
  ——我要你活,我要你疯,我要你成魔成鬼只爱我。
  ——再见吧,再见你妈的见,这狗屁不通的世界。
  全是写的柯珍。
  忽然间,唐晚好像明白了江然的激动。这样赤/诚直率、不顾后果的人,谁不爱呢。
  得知位置在VIP区,江然抱着唐晚亲了好几口。
  不知道是不是柯珍的安排,四张票没连在一起,唐晚没跟江然一块儿,捏着票去了另一个vip区。
  手里还有一张票是傅津南的。
  他应该不会来了?
  演唱会还没正式开始,观众席陆陆续续有人走动,耳边到处都是讨论声。
  唐晚头一回听演唱会,不大习惯这样的氛围。
  正尴尬着,身边空着的位置多了一个人。
  那人身高腿长,坐下来时挡了她一大半光,身上气场很足,唐晚左侧凉嗖嗖的。
  唐晚偏头一看,眼里浮出惊愕——
  傅津南?
  低头瞅了瞅手上的票,唐晚扯了扯傅津南的衣袖,提醒他:“坐错了,是这边。”
  说着,唐晚指了指她右侧的位置。
  傅津南懒得动,双腿岔/开,神色散漫地靠在座椅里不吭声。
  唐晚怕有人过来,手指又捅了一下傅津南的胳膊。
  这回傅津南终于舍得把眼神落在唐晚身上了。
  “是这儿,你坐错了。”唐晚咽了咽口水,再次提醒。
  刚说完,唐晚头顶就罩了件外套,把她脑袋、眼睛遮得严严实实的。
  眼前一片黑,啥也看不清。唐晚气急,一把扯开外套,低头扫了眼——
  哦,傅津南的。
  将外套搭在大腿上,唐晚呼了口气,扭过脸不看傅津南。
  她也是有气性的好吗?
  刚别过脸,一只大手就将她脸掰了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傅津南俯身对着唐晚的脖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故意报复似的,力道很重,咬得唐晚直抽气。
  好不容易推开胸/前的脑袋,铺在膝盖上的大衣已经掉在了地上。
  唐晚弯腰捡大衣,手指刚抓到衣服,傅津南的大手贴在椅背,凑过身吊儿郎当问了句:“我不让,能把我怎么着?”
  “不让就不让啊,反正被骂的又不是我。”唐晚抓了把衣服,气急败坏说。
  听完才知道,那位置傅津南自个儿买的,没占别人的位。
  傅津南又不说话了。身子颓在座椅里,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可落在唐晚大腿上的那只手却不见停下,有一下没一下游走着。
  唐晚呼气,斜了眼旁边不着调的人。忍着声将大衣展开搭在两人身上。
  这下,傅津南更放肆了。
  眼见他旁若无人的乱来,唐晚伸进大衣用力地掐了把傅津南的手背。傅津南吃痛,皱着眉觑了眼旁边敢怒不敢言的姑娘,倒是没再胡来。
  唐晚见状,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她隐约清楚,傅津南这会儿由着她是因为昨晚的事和早上她说的那番话。
  不过是恃宠而骄罢了。
  可是,恃宠而骄又怎么了?
  想到这,唐晚眨了眨眼,主动凑过去亲了一口傅津南。
  傅津南嫌弃地扫了眼边上的小姑娘,抬手擦掉脸上的口水。
  那模样,要多傲娇有多傲娇。
  幼稚死了。
  —
  八点钟,演唱会正式开始。
  音乐的浪潮里,唐晚随着一阵又一阵地尖叫融入氛围。
  柯珍上台是第三首歌,唱的是她出圈那首情歌。
  今夜的柯珍穿着黑色亮片吊带短裙,露出的腿又长又白。
  耳朵上戴着夸张的银饰,走起路来风情万种。
  她一出来,底下喧嚣不停,全都扯着喊柯珍的名字。那劲儿,恨不得把嗓子喊破。
  柯珍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中央,扫了一圈台下,半垂着脑袋弹曲。
  前奏刚响起,底下的人便开始不停叫。唐晚也跟着喊了几声。
  傅津南眉头皱得老高,撑着下巴睨向边上不停折腾的小姑娘。
  小姑娘双手举着不知道从哪儿得的荧光牌,全程只顾跟着吼,瞅着她这副憨痴的模样,傅津南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唐晚有感应地扭过头,一眼撞进傅津南盛满笑意的深窝眼。
  那里头噙着千丝万缕的温柔,化作一汪水,将她一点一点溺在其中。
  唐晚呼吸一滞,放下手上的荧光牌,低头捧着傅津南的脸亲了下去。
  傅津南双手枕着头往后一仰,由着她亲。
  台上柯珍正好唱到——
  “我要你活,我要你疯,我要你成魔成鬼只爱我。”
  “爱的人是条狗,是一条只会摇头摆尾的狗。这狗屁不通的世界,我爱上了一条狗。”
  后来唐晚才知道这首歌的歌名就叫《爱的人是一条狗》,写给丁嘉遇的。
  丁嘉遇就是柯珍爱的那条狗。
  为什么用“条”,不用“只”,大概只有柯珍自己清楚吧。
  亲完,唐晚抬头往后一扫,一个身影一晃而过,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戴着鸭舌帽、口罩,坐在斜后方的人是丁嘉遇吗?
  唐晚刚想确认就被傅津南摁回了座椅。就是这么一秒,那人抬眼看了过来。
  只一个眼神,唐晚就认出了丁嘉遇。
  唐晚刚想出声,台上的柯珍突然丢下吉他拿起话筒走了过来。
  人潮汹涌中,柯珍脱了高跟鞋,张开双手毫无征兆地跳下舞台。
  唐晚下意识惊呼出声,刚捂住嘴就见柯珍被观众席的歌迷接住,众人抬着柯珍往空中抛了好几下才放下她。
  人群里,柯珍拿着话筒边唱边往唐晚的位置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柯珍身上,还有被柯珍选中的唐晚脸上。
  众目睽睽下,唐晚被柯珍拉着起身走到了舞台,离开前唐晚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傅津南。
  傅津南眼皮半垂,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座椅扶手。
  好似……由着柯珍胡来?
  江然看到这一幕,满脸震惊地搂住高旭的胳膊,“卧槽,柯珍选的人是晚晚!??”
  高旭顺着看过去,“好像是。”
  “晚晚会……疯吧?要是李姨知道,肯定又要跟晚晚谈话了。她最讨厌的就是晚晚做这些没用的事。”江然想起李慧芸止不住的摇头,话也说得没头没尾的。
  江然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傅津南身上,“晚晚身边的男人是谁,好帅!比我们家扬扬还帅!”
  女朋友连续提了两个男人,高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然然,你还记得你男朋友是谁?”
  “哎呀,不一样嘛!”
  —
  光束打在唐晚身上时,唐晚紧张得不敢呼吸。
  她怎么也没想到柯珍玩起来这么疯,疯到她没法接。
  居然让她现场选一个人接吻。
  唐晚吓得腿都软了。
  这么多人,她敢亲傅津南吗?傅津南也不会由着她来吧?
  正想找借口拒绝,柯珍忽地一笑,笑着说:“我开个玩笑。”
  说着,柯珍的眼神落到了后面。滞了两秒,柯珍扬起笑重新回到舞台。
  离开前偷偷拍了两下唐晚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又像在为她刚刚的举动道歉。
  演唱会散场已经十点半,唐晚跟傅津南提前几分钟离场。
  出了奥体,唐晚跟着傅津南坐上车回酒店。
  兴奋了三小时,唐晚累得不行,上车就瘫在了座椅里休息。
  嫌睡得不得劲,唐晚揉了揉眼睛,毫不犹豫躺在了傅津南大腿上。
  傅津南见了,眼皮一掀,说起了风凉话:“吼了一夜还知道累?”
  唐晚猛地睁开眼,对上傅津南薄淡的眼眸,唐晚故意往傅津南怀里拱了一下,张嘴说:“演……”
  喉咙吼哑了,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手舞足蹈了半天,傅津南倒是读懂了唐晚的意思——
  演唱会都这样啊,谁像你那么闹的场子都能睡着。
  胆子大了。
  傅津南想的是。
  中途,柯珍给傅津南打了电话。
  当时车厢一片安静,柯珍说的话全进了唐晚耳朵。
  “三哥,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呗?顺便叫上满满吧。”
  傅津南沉默两秒,问:“哪儿?”
  柯珍还在演唱会现场,背景太吵,扯着喉咙说了两次:“就这附近。我订好了位置给你发消息。”
  傅津南没拒绝也没答应。
  电话挂断,唐晚仰着脖子盯着傅津南的喉结看。
  喉结凸出、性感。
  盯了两秒,唐晚满眼期待:“你会去吧?”
  嗓音哑了,说出的话跟胡乱拉二胡似的,太难听了。
  傅津南垂眸凝了凝怀里的人,故意说:“不去。”
  唐晚小脸一垮,抓着傅津南的袖口磨蹭,“去呗。我还喜欢柯珍的。再说了,她刚刚还说请我吃饭呢。”
  傅津南挑眉,“什么时候说了?”
  唐晚一脸骄傲:“就刚刚啊。不刚跟你打电话吗。”
  “满满,你?”傅津南似笑非笑看着唐晚那双狡黠的杏眸,问。
  没等唐晚回,傅津南又问:“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唐晚舔了舔嘴唇,笑得一脸无辜:“……也没你说的这么熟。就我回重庆,我俩刚好一节车厢。”
  “还有满满是我小名。我爸取的,他是医生,脑外科的,经常进手术室。生我的时候他手底下有个病人没撑住去世了,就给我取了满满,希望我圆满快乐地长大。”
  说到这,唐晚停顿了一秒,歪着脑袋评价:“其实我爸这名儿取得不怎么好。他有次手术失败,被病人家属骂得不行。还有人骂他,死了就死了,能怎么办。”
  傅津南面不改色瞧着怀里的姑娘。
  还以为她会哭,没想到铁石心肠。不但一滴眼泪没流,还笑得出来。
  “谁那么不懂事,说这不要脸的话气人?”傅津南捏了捏唐晚的耳垂,慢悠悠问。
  唐晚笑了笑,说出的话极淡:“我才十三岁呢,哪儿能记那么多。”
  “那你爸现在还做医生?”
  “没,那场手术后我爸就没了。我妈第二年就改嫁了。”
  傅津南手一滞。
  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唐晚身上,唐晚闭着眼皮由着他看,也不管他,一个劲地往他怀里蹭。
  没几分钟就到了酒店。唐晚嗓子还哑着,傅津南路过前台要了清音丸。
  唐晚倔,怎么都不肯吃药,傅津南哄了好一会儿才骗她吃了两颗。
  吃完,小姑娘捧着玻璃杯问他:“我都吃药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吧?”
  傅津南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场气笑,“这又什么道理?”
  唐晚不为所动,厚着脸皮问:“我本来就不想吃药。你逼我吃还不能让我拿点好处?”
  “得,当我喂了白眼狼。说说,要我做什么事?”傅津南往沙发一坐,斜着眼觑了两眼凑在跟前的人问。
  见傅津南这么好说话,唐晚身子往前一凑,大大方方坐在他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说:“现在还没想到,以后说呗。”
  “我欠你一人情,是这意思?”
  “嗯。”
  傅津南一巴掌拍在唐晚屁/股,笑眯眯打趣:“能耐了。”
  —
  柯珍定的位置就在奥体附近。
  一路上唐晚说了柯珍不少好话,傅津南当没听见,左耳进右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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