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说给月亮听——乐寻
时间:2021-05-28 08:22:34

  江倚月起身,低低淡淡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庄轻梨:“这就要走了么,我还没和江小姐聊够呢。”
  江倚月轻扯了下唇,没说话。
  “要不我们加个微信,这样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联系。”
  江倚月笑着拒绝:“不用了。”
  “好吧,”庄轻梨面露遗憾,“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江倚月拿上手包,“庄小姐在这儿休息吧,不必送我。”
  庄轻梨似乎也没有要送她的打算,只是站起了身,“预祝江小姐一路顺风。”
  “谢谢。”江倚月话音未落,便推门离开。
  庄轻梨盯着门口位置看了几秒,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收回视线。
  她勾唇,得意洋洋地打了个响指。
  江倚月乘电梯来到负一层。
  听荷姐姐还她钥匙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她那辆保时捷的位置,倒也好找。
  江倚月按下钥匙,停在C1区的718车灯亮了下。
  她快步走过去,打开车门,直接上了驾驶座。
  江倚月拧开钥匙,开启暖风。
  南城最近早晚温差大,越接近晚上就越冷。
  她上半身向后靠,头往上仰,放空了一会儿,思考着接下来该去哪儿。
  霍辞不让她喝酒,她也不想让他担心。
  算了,还是不去酒吧的好。
  江倚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想起莱西路上的那家散打馆。
  没什么比运动更好的发泄方式了。
  ***
  与此同时。
  霍辞与陆谨修与客户谈完各项事宜后,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
  陆谨修低头看了眼深灰色腕表,“小庄问你要酒店房卡做什么?”
  霍辞神色寡淡,声音也薄冷,“说是想休息。”
  陆谨修颔首,“她给你带来的药,你放哪儿了?”
  霍辞眼皮微掀,“驾驶座前面的储物格,怎么?”
  “没怎么,我是想提醒你小心点,别被倚月妹妹发现。”
  霍辞侧首,声音里暗含警告意味,“陆谨修,她是我妹妹,不是你的。”
  陆谨修轻笑一声,“你醉酒那晚说的话,真不记得了?”
  霍辞睨他,“什么?”
  陆谨修声线低沉,“你态度太差,不想告诉你。”
  霍辞:“老陆。”
  陆谨修:“求我?”
  未等霍辞说话,他接着道,“求我也没用。”
  霍辞:“……”
  陆谨修:“我真后悔当时没录音。”
  霍辞轻笑了下,“你还想录音?”
  陆谨修伸手拍了下他的肩,“我这不是想着总归是个把柄么,不过我当时是真忘了。”
  “把柄?”霍辞重复了下这两个字,声音沉而冷,语调与陆谨修的完全不同。
  他到底说了什么能被老陆称之为“把柄”的话?
  “断片也得有个期限,多想想,总能记起来的。”陆谨修淡声道。
  霍辞可没从他这句话里听出半点安慰的意思。
  他没再就此话题多问,而是道,“你怎么不给老顾打电话,让他去接你?”
  陆谨修掀了掀眼皮,“怎么,嫌我耽误你和倚月妹妹共度美好时光了?”
  霍辞斜睨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但他那双似是浸过冰水的桃花眼在明明白白地告诉陆谨修:是,你说的没错。
  陆谨修扯了扯唇,“今天这事儿本就因你而起,若不是你让我折回去帮你拿药,我的车也不会被追尾,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找你,找老顾做什么?”
  霍辞那双桃花眼底不带半点儿笑意,声音冷淡成线,“也是,怨我。”
  她若是知道了全部真相,一定也会怨恨他的。
  陆谨修感觉到他情绪不对,眉心轻蹙,“老霍,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啊。”
  “我主要是觉得,老顾和乔大小姐正值热恋期,宴会上让我们嫂子落单不太好。”
  霍辞低低应了一声,长指摩挲了下杯壁,“我知道。”
  ***
  地下停车场。
  江倚月扯下安全带扣上,正准备启动车辆,手包里却传来嗡嗡的震动声。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低眸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六点四十五分了。
  她却一点都不觉得饿。
  手机仍在振,来电人苏可可。
  江倚月滑了下绿色图标,“可可,怎么了?”
  苏可可的声音听来略焦急,“倚月姐,你现在在哪儿呢?”
  江倚月如实回答,“南川酒店地下停车场,你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嗯,齐飞老师说想今晚找你定一下跑宣传的妆造,让我问问你在哪里。”
  齐飞,男,三十二岁,公司为江倚月配备的造型师。
  “你跟齐飞老师说一声,让他去莱西路020号格达散打馆等我。”
  苏可可在那端皱眉,“倚月姐,你怎么又要去散打馆啊?”
  江倚月:“没事,锻炼一下。”
  苏可可:“那你小心点,不要受伤哦,我这就给齐飞老师回复。”
  “嗯。”她低低应声。
  挂断电话后,她打开微信看了眼。
  霍焰问她怎么没来,她敲下一行字回复:【有点事,我先走了。】
  经纪人路征告诉她,下周一开始跑宣传,并让她提前转发官微动态。
  她回了个【好】字。
  唯有霍辞,什么都没问。
  江倚月深呼吸了几下,拧下钥匙,缓缓启动车辆。
  718驶出了南川酒店的地下车库。
  她边开车边思考接下来的工作。
  由于出品人的关系,加之这是部小网剧,又是大学校园题材,并没有什么违规的点,所以需要的审核时间并不算长。
  导演和经纪人路征在杀青头一天,都跟她提过这一点。
  这部校园网剧名叫《喜欢你,很久了》。
  官微最新一条动态是关于定档时间的,这部剧将于两周后在樱桃视频平台准时上映。
  樱桃视频在这部剧刚刚筹备之际,就已经买下了独播版权。
  江倚月在车辆启动前就转发了此条微博,并附上几个字——
  【请大家多多期待。】
  跑宣传算不上有多累,至少比不上拍戏累。
  这一点是江倚月听乔影老师说的。
  不过,就算累点也没关系,有钱拿就好。
  一路上,她的手机嗡嗡振了两个回合。
  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
  她没连中控台蓝牙,又担心开车接电话出什么意外,所以任由它响着,没去管。
  半个小时后,格达散打馆。
  江倚月停好车,提着手包走进去。
  她从包里抽出一张会员卡递给前台小姐,问:“散打台那边有陪练吗?”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她一眼,看到她身上的浅蓝色长裙,眉心稍皱,“有的,请问您需要吗?”
  这小女生穿着一身礼服裙,脚下也是高跟鞋,她……
  穿成这样来练散打?
  她刚入职两天,可从没见过穿成她这样来这里的。
  这女生着实漂亮,身材也不错,只是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若是这里的陪练不小心伤到她了怎么办?
  不如给她推荐一位刚做陪练没多久的同事……
  “嗯,梁抒教练在吗,我想让他陪我打,两个小时。”
  前台小姐迟疑了两秒,面露难色,“梁抒……您确定吗?”
  但凡在这里工作的,谁不知道梁抒的厉害。
  他可是获得过全国散打大赛亚军的,格达的活招牌。
  江倚月被她的反应逗笑,掀唇道:“你是新入职的员工么?”
  前台小姐点头。
  那就不奇怪了。
  江倚月手掌搭上桌子,淡声道:“我就想和他打,他今天上班了吗?”
  她这边话音未落,手包里的手机便又嗡嗡地振了起来。
  前台小姐:“您先接电话吧,我帮您问一下。”
  江倚月拿出手机,低眸扫了眼来电人——
  “哥哥”二字踊跃其上。
 
 
第13章 小月亮   “我把香香送人,如何?”……
  她往角落走了几步,轻轻喊了声:“哥哥。”
  霍辞抬手按了下蓝牙耳机,低声问:“你在哪?”
  江倚月压低声音,“我能不说么?”
  他眉心微拧,声音比方才沉冷了几分,“确定不说?”
  江倚月抿着唇,并未言语。
  但此刻,她的沉默与“确定”二字无异。
  霍辞:“我把香香送人,如何?”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江倚月咬唇。
  他的声音寡薄到听不出任何温度,“你觉得是就是。”
  江倚月深吸气。
  他就真的那么不喜欢香香吗?
  不喜欢到想把它送人,甚至在她质疑后连句反驳的话都不愿意说。
  可她喜欢啊。
  就像喜欢他一样,那么喜欢它。
  霍辞常加班,他能待的地方有公司、市中那幢江景别墅、霍家老宅,他也只有偶尔才会回老宅。
  在她未曾搬离老宅前,也经常见不到他。
  她真的很想他。
  可她不能和任何人说,和谁说她都不敢。
  他不在的时候,她就只能抱着香香,撸撸它的毛,摸摸它的头,想象着他是如何从遥远的英国将它带回来的。
  实在想他的话,江倚月会把香香抱到自己床上,同它一起睡。
  它是霍辞带来的。
  她喜欢它。
  睹物思人,爱屋及乌,如此而已。
  安静了片刻,江倚月皱着眉道,“格达散打馆。”
  她的确是不怎么开心,因为他的白月光庄小姐,更因为他刚才说要把香香送人。
  未等霍辞说话,江倚月又说了句,“你可以不来的。”
  反正她练完这两个小时,同齐飞老师确定好妆造后就离开,绝不要等他。
  那位庄小姐,可能需要他陪她一起用晚餐。
  她不想打扰他们。
  话音未落,江倚月直接挂断了电话。
  霍辞的蓝牙耳机里传来“嘟嘟”两声。
  他那句没说出口的“我在路上”被堵了回去。
  夜幕低垂,霓虹闪烁,街道上川流熙攘。
  黑色魅影在路上疾驰,驾驶座上的男人眉心轻蹙,金丝边眼镜下那双桃花眼浮出幽冷意味,神色更是淡漠到没有任何温度。
  ***
  江倚月按灭手机,将其放进包里,走到前台小姐面前。
  “梁抒教练,他在么?”
  前台小姐:“在的,不过,您确定让梁老师做您的陪练么?”
  江倚月淡笑了下,“确定。”
  前台小姐点点头,“他就在散打六号台那边,您进去找他吧。”
  “好,谢谢。”江倚月轻声回应。
  “不客气。”前台小姐将她的VIP卡归还。
  江倚月把卡放进手包,直接朝散打六号台走过去。
  梁抒正在指导一名高中生模样的男生训练,男生对面是散打馆的陪练老师。
  江倚月刻意放缓了步调,免得高跟鞋与地面接触产生的噪音影响到别人。
  梁抒听见动静儿,转过头来,一眼便看到了穿着浅蓝色长裙的江倚月。
  散打台上的男生目光落在她身上,粗粗打量了两秒,却仍舍不得收回视线。
  这个姐姐,真的好漂亮啊。
  他这一分神不要紧,直接挨了陪练老师两脚。
  陪练老师吼道:“看够了吗?没看够就下去看,不用打了!”
  男高中生这才收回视线,神色委屈。
  梁抒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朝她走过去,又指指散打台上的男生,“倚月,知道现在这些孩子的功夫为什么练不到家了吧。”
  江倚月勾唇,半开玩笑似的道,“是因为我太漂亮了么?”
  梁抒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可说呢,你看看,你一出现那孩子就光顾着看你了,哪儿还知道还击。”
  江倚月摆手,“梁教练,您就别取笑我了。”
  “我这可不是取笑,”梁抒自顾自地轻叹口气,“现在这些孩子和你们那一茬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江倚月撇唇,淡淡道:“其实我也挺差的。”
  梁抒:“你?你就别谦虚了,别忘了,你可是我教出来的,说这种话也不怕给我丢人。”
  江倚月被他这句话逗笑,努努唇,“那孩子也是您负责的吧。”
  梁抒老师刚才那话,跟她高中时班主任说的话一个性质——
  “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但其实,无论是梁教练还是那些教过她的班主任,都在认真对待自己的每一个学生。
  梁抒垂首,点点头道:“练了将近一年,长进不大,两个他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你。”
  “时间长了就好了。”江倚月道。
  她一开始打的也不好,受伤更是常有的事,膝盖小腿经常摔的青一块紫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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