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时光更甜——橙墨沫
时间:2021-05-28 08:28:14

  他伸手:“时屿,澜澜的男朋友。”
  陆琤握上,很敷衍的碰了碰便离开,不置一词。
  气氛尴尬又诡异。
  服务生上菜,先上饮料,再是菜。
  徐安澜只能喝自己的饮料,视线黏在时屿那杯。他了然,拿起他的饮料杯。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陆琤看着举到半空的西柚果茶。
  时屿顿住,徐安澜起身接过,再把自己那杯递过去。
  两个人当着拦路虎的面交换了饮料。
  陆琤:“……”
  徐安澜美滋滋喝着时屿那杯,她毛病其实挺多的,没人惯着的时候也就那样,可现在有时屿宠着了,每次他都按她的口味点上几份,方便她吃着碗里的看着别人锅里的。
  陆琤招来服务生:“再来一杯青柠百香果和西柚果茶。”
  徐安澜目露幽怨,他不为所动,“舅舅不差钱,十杯饮料都请你喝得起。”
  时屿:“……”
  服务生动作快,陆琤动作更快,他把青柠百香果放徐安澜边上,再示意服务生把剩下那杯给时屿。
  好了,这下他俩一人两杯饮料,青柠百香果有了,西柚果茶也有了。
  徐安澜跟时屿对视一眼,命真苦。
  这仅仅只是陆琤发难的开始:“时屿啊,你说你喜欢我们家小澜哪里?”
  时屿谨慎的:“哪里都喜欢。”
  “这样啊。”
  拖长的尾音,两个人心肝都颤了颤。
  陆琤冷冷的笑:“那你当初是哪里都不喜欢我们小澜,才要跟她解除婚约的?”
  时屿:“……”
  徐安澜:“……”
  还能这么胡搅蛮缠的解释?但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时屿求生欲很强:“舅舅,是我的问题。”
  赵思咏这个找茬一号没什么,来了个比她更强悍的找茬二号。
  徐安澜的后援团很强大。
  陆琤慢悠悠喝茶,顺便给徐安澜夹菜,“本来就是你的问题。”
  时屿:“……”他没话说了。
  陆琤又问:“平时几点送小澜回家?”
  这话该怎么接?
  徐安澜抢先:“我都挺早回家的,有我爸在呢。”
  “你的意思是没有你爸,你就要夜不归宿?”
  徐安澜:“……”
  怕了怕了,她总算知道昨晚爸爸被小赵姐盯着是什么感觉。
  陆琤看着时屿:“晚上九点前必须回家,要是未婚就给我整出个叫我舅爷爷的,我就把小澜带出国看骆驼。”
  徐安澜:“……”
  时屿:“……”
  他简直比老父亲还严厉。
  时屿只能耐心说“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安澜偷偷想给时屿发微信,陆琤一眼瞥到,“吃饭就吃饭,玩什么手机?”
  徐安澜:“……”
  时屿拿手机的手也缩回去,他其实有的是话怼过去,他这是让着这个表演欲十足的老舅舅。
  中途,徐安澜放下筷子,“我去个洗手间。”
  她是看着时屿说的,他接到眼色,眨了下眼睛。
  其实全部被陆琤看在眼里。
  女主角一走,两男两两相望,相对无言。
  时屿起身:“舅舅,我回个电话。”
  陆琤鼻子里的声音,没反对。
  时屿匆匆到洗手间,徐安澜等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终于相会。
  “我舅舅他就这脾气。”徐安澜赶紧解释。
  时屿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你舅舅真……”描述不出来。
  但他看得出来,两个人感情很好,陆琤这是全心全意护着徐安澜。
  “我舅舅瞧着是画风清奇。”她解释,“可他特别护短,你别在意。当然,那是我舅舅,以后也是你舅舅,你不能记仇。”
  时屿当然不会,他顺利搂住女朋友,用力抱了抱,“不会。”
  相反还挺感激的。
  陆家总算还有个人能这么疼着她。
  徐安澜依偎在他怀里:“我舅舅难得回来一次,最近我都得陪着他。”她揪住他的袖子,“他就是个老小孩,我要不陪着他,他能找你麻烦找得你团团转。”
  她这还是站在时屿这边的意思。
  他受用:“好。”他特别大方,“需要我的地方叫我。”
  徐安澜用力点头。
  时屿弯腰:“奖励有吗?”
  又是索吻。
  徐安澜踮起脚尖:“有。”她亲过去。
  谁知,阴险又狡诈的男人头一偏,唇对着唇,比果冻还软。
  徐安澜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跟他眼睛瞪着眼睛,她倏地离开。
  洗手间长廊来来回回的人,有人看到,半捂着眼睛从他们跟前离开。
  远远的,还有几句:“哎哟,怎么洗手间门口就忍不住了。”
  “世风日下哦。”
  “开个房不就好了,猴急猴急的。”
  徐安澜面红耳赤,指着时屿,“都怪你。”
  耳朵也悄悄红了的时总:“他们不认识我们。”
  徐安澜:“……”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来,先是徐安澜,再是时屿。等两个人都到了,陆琤收起手机,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来回在两人之间兜,“上个洗手间要这么久?”
  他看穿一切的表情。
  徐安澜的脸又红了,时屿淡定得很,什么都没露。
  陆琤假意关心:“吃坏肚子了?去这么久?”
  徐安澜:“……”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肚子有点疼。”
  陆琤很敷衍的“哦”一声,继续编辑没发完的消息。
  【陆琤:大伯,您放心好了,时屿人不错,小两口感情好着。】
  吃完这顿一言难尽的饭,陆琤把徐安澜送回律所,他开车准备回家。
  回律所路上他听徐安澜说陆珺最近常来找她,他这个堂姐啊脑子里都是水,谁知道这会儿晃悠来晃悠去的是为了什么。
  反正没好事。
  陆琤给陆珺打电话:“姐,我回国了。”
  陆珺跟这个堂弟关系很一般:“哦,回国了挺好啊,多待段时间。”
  “嗯,我这回回来啊就是给小澜撑腰的。”他漫不经心道。
  陆珺:“……”
  陆琤才不管她:“有的人别有用心,小澜单纯,我这个做舅舅的就要多给她看着点,我不护着她,她多惨啊。”
  他话里有话,陆珺气得脸都青了。
  陆琤继续往她心上扎刀子:“小澜长大了,也分得清好坏了,不管怎么样,要是有谁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陆珺本就心虚,被说得急了,偏偏不知道怎么怼,她一下挂了电话。
  一个个都围着徐安澜转,全家都欺负她跟蓁蓁。
  *
  徐安澜下班前接到朋友电话,朋友说肖尘的合伙人秘密来了上海,据说是二次授权公司的老总亲自接待。晚上他们约在酒吧,情况有点不对劲。
  做他们这行的,有时候处理案子得用上特殊手段,这个朋友就是她的非常消息来源。
  “明白,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
  朋友把具体时间发来,徐安澜想了想,这她肯定得亲自去了。
  “晚上有时间吗?”她找洛娅一起去。
  洛娅忙着:“不加班就不错了。”
  她面前堆了一堆资料,后天就要开庭。
  徐安澜作罢:“行吧,那我自己去。”
  她拎包,提前下班。
  路上,她接到时屿电话,“晚上我有个应酬。”
  徐安澜想了想:“晚上我也加班。”
  毕竟去酒吧时屿是反对的,她撒了个小谎,“是肖尘的案子,这事比较急。”
  时屿没说什么:“早点回家。”话锋一转,“晚上的应酬人有点多。”
  他特意这么强调,她懂了,必然是去不可说的地方。
  时屿又说:“放心,生意第二,清白第一。”
  徐安澜“噗嗤”笑了:“我又没怎么样。”
  两个人都舍不得挂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她快到酒吧,“先挂了啊。”
  “嗯。”
  她罪恶感满满,就这一次,她想。
  徐安澜到酒吧,之前他们常来的,也是总跟时屿碰上的酒吧。她心里有鬼,谨慎的往四周瞄了一圈。
  没有熟人,还好。
  她坐到吧台,意思意思叫了杯酒,等人来。
  【肖尘:他去上海了?】
  【徐安澜:我收到的消息,你最好再确认一下。】
  显然,肖尘对他的合伙人来上海一无所知。
  二次授权的公司注册地在上海,这也是肖尘委托给她的原因之一,但如果他的合伙人是知情且故意联合两家公司出让app的专利,那案子就复杂了。
  【肖尘:我明白了,真的麻烦你了。】
  【徐安澜:客气了。】
  声色之地,随着夜幕降临,玩咖们越来越多,徐安澜还没等到她想看的人。
  “嘿,美女,请你喝一杯。”有人搭讪。
  徐安澜特意换下正装,穿了条露背裙,力求在这样的地方不扎眼。暧昧灯火下,她肤白貌美,明明是娃娃脸,却又显出了几分性感。
  是男人最喜欢的那一款。
  “不用了,谢谢。”徐安澜拒绝。
  男人笑容一僵,坚持,“美女,别这样,都出来玩了。”
  他打量她,计算她上下行头的价值。项链耳环都是奢侈品,手镯看不出品牌,衣服也是,不大像是招惹不起的人。
  男人放了心,手伸过去,“来吧,我们一块玩,人多热闹。”
  他的手将将落到徐安澜肩膀,被她避开,“没兴趣。”
  她神色冷淡,脸是冷的。
  男人下不来台:“你……”这他就只能硬上了。
  正想着怎么动手,面前的美女看着门口,她戴上墨镜,起身离开了。
  这是无视他了……
  男人一通火没发出来,他看向吧台上喝了一半的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玩什么纯情。
  他从兜里掏出粒药丸,悄无声息下在酒里。
  而后,他招来同伴,“咱就守在这里。”
  徐安澜躲在不起眼的地方,她看着肖尘的合伙人进来,再上二楼。
  她一路跟着。
  二楼都是包间,她装作打电话,尾随。一直到最里头的包间,他敲门,门开了,露出另一张脸。她拿出准备的第二部 手机,快速拍照。 
  全程不过几秒,门被关上,没有被发现。
  徐安澜收起压根没打电话的手机,她看手机屏幕,镜头里的两张脸十分清晰。
  她发给肖尘:流程暂停,有问题。
  肖尘是惊讶的,电话打过来,“怎么可能?他不可能。”
  徐安澜从另一侧下楼回吧台:“人心难测。”
  肖尘沉默,她安慰,“没关系,确认是你朋友有问题,我们就走另一条路。如果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把app拿回来。”
  她回到吧台,吧台的酒杯还在,她端起,仔细看了眼。
  琥珀色的液体在灯火下变换着颜色。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肖尘说。
  “还好,肖尘,不算迟。”
  耳边是肖尘失落的声音,她手里的酒杯忽的被人夺过。
  徐安澜怔松,她转过头,精准对上时屿的视线。
  她呆住。
  这是什么火葬场?
 
 
第49章 一口不够,那就两口。……
  时屿平静的端起酒杯捏在手中晃了晃,琥珀色的液体还挺好看的。随着他的动作,徐安澜的心跟那杯中的酒似的左晃晃,右转转,就差扑出酒杯。
  好歹说句话呀。
  她盯着面前的酒杯,男人忽然将酒杯搁在吧台,他手腕用力,酒杯“咻”的滑到另一侧。
  杯里的液体因为惯性洒了几滴出来,徐安澜深觉自己要完了。
  人间悲剧。
  她推了推鼻梁的大墨镜,挤出笑,试图蒙混过关:“阿尼哈赛哟~~~~”
  捏着嗓子的声音,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时屿冷笑:“徐安澜,我虽然长了你几岁,但远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徐安澜惊悚:“……”
  看来是气得不轻,连他最介意的年纪都毫无顾忌的拿来说 。
  她心里突突打着鼓,就知道会这样!要是早告诉他,她肯定要被教育。
  结果,好死不死,万恶的定律。
  徐安澜对非常手段办案习以为常,可男朋友得哄,“我错了。”
  时屿不买账,只冷冷盯着她。
  他不说话光这么看着,满脸写着:我在生气,我在努力不爆发。
  “我真错了。”徐安澜去晃他的胳膊,“我来酒吧就是因为案子,我没怎么喝酒。”视线瞟向那杯滑得远远的酒杯,“那杯我也不打算喝的,我就看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