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注意力特别集中,无视岑年这货,强忍着晕乎乎的脑袋,也跟着徐霓说,“对……恩,她哥来接我们。”
岑风思量一会儿,建议说,“你们也不住在同一个地方,太麻烦你哥了,我送她吧。”
徐霓觉得自己偶像简直人格魅力爆棚,连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我哥主要也不是来接我的。”
岑风迟疑了一下,没懂,就当徐霓在说客套话。
他抿了抿唇,走到台阶下温瓷前将她扶起来,对徐霓说,“还是我送她吧。”
徐霓还没说话,便听见远处传来关门声。
一辆吉普车停在马路的对面,黑夜中年轻男人黑衣长裤勾勒出颀长身形,单手抄着袋,视线看向这边。
越过川流,徐时礼看见小姑娘被一男的搀扶着时,眼睛眯成狭促的一条缝。
他迈步走了过来。
徐霓顿时心虚,看向被岑风搀着的温瓷。
徐时礼特意嘱咐让她看着温瓷点,说女生在外喝多不安全,别让她喝太多来着。
徐霓今晚见了偶像整个人就漂浮在云端里,再加上对偶像有崇拜滤镜,觉得压根没有不安全这回事,完全不记得徐时礼跟她说过什么话……
此时,远处徐时礼正穿过川流,嘴角拉得平直,没什么表情。
徐霓:“……”
温瓷脑袋晕乎乎地,以为这人是岑年,便一把推开,努力自己站定,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又睁开,细声且认真地说,“岑年,我自己走,我男朋友来接我,他看见了会不高兴的。”
她说话极认真,跟幼儿园里牙牙学语的小朋友似的,一字一句随着夜风吹到耳旁,岑风双手落空,心里也空落落地。
蹲地上的岑年抬头,“你男朋友?哪个啊?”
温瓷眯着眼睛一看,还真发现了朝这边走来的徐时礼,“诺,他。”
岑年岑风抬眸,同时看过去。
岑年觉得这男的很熟悉,但一时没想起了是谁,傻了吧唧地问温瓷,“怎么又是他啊?”
温瓷:“……”
没几秒,徐时礼走过来,停在几步远的地方,唤她,“温瓷,过来。”
温瓷喝醉了很乖,听话地朝他走去。
她走得认真,还非要走直线,平日看起来冰雪聪明的一姑娘喝醉了可爱中尽显憨态,徐时礼叹了口气,嫌她走得慢,便迈腿走过去,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手穿过她胳肢窝,搀着她。
徐霓虚虚地叫了声,“……哥,小瓷姐姐也没喝多少。”
徐时礼淡淡看她一眼,后者被他看得心里虚得很。
岑风这下完全反应过来了,看着面前的男人,话却是对着徐霓说的,“原来这就是你哥。”
徐霓点头,“我是因为我哥才认识小瓷姐的。”
徐时礼和岑风的视线隔空相撞,两人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秋高气爽的天气里,空气好像弥漫着淡淡的□□味,岑年喝醉了降智,他那本来就没多少的智商这下直接降为负值,扶着旁边的柱子站起来,“再见爸爸,再见妈妈。”
岑风:“……”
徐霓:“……”
僵持的对视以徐时礼收回目光结束。
他垂眸看向怀里的小姑娘时神色柔和了几分,询问她,“温小瓷,回家了,要不要跟他们说再见。”
温瓷脑子晕乎乎的,难受得紧,似撒娇般摇头。
“那我们走了。”他说。
言罢,他礼貌性冲岑风略一点头,直接把人带走了,没回头。
徐霓见状赶紧跟上,想了想,决定还是退回来认真地告诉岑风,“岑风,我的很多同学都很喜欢你的,你可千万不要被那些黑子的话影响到,你歌里的热血,青春以及对摇滚的爱我们都感受到了,不知道说什么,但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我从高一时就喜欢上你了,看着你从无名高地到万人空巷,从籍籍无名到大红大紫,那种看见自己喜欢的人被大家发现的感觉真的很奇妙,你一定一定要加油,千万要走得远一些!!”
空中飘过一缕风,吹得树枝晃动,沙沙作响。
岑风点头,“谢谢你。”
“岑风老师再见!!”
“再见。”
吉普牧马人消失在车如流水的长街,岑风收回目光,低头看向岑年,沉默了许久。
良久良久,岑风才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
一晃大二大三倏忽而逝。
温瓷生日的前一天,徐时礼还在外地子公司。
她室友用艳羡的眼神看着她,然温瓷却没觉得她男朋友年纪轻轻便成为了打工人,实在不值得羡慕。
生日当天他没回来,从下午开始到晚上,微信也没有。
虽然和室友切了蛋糕,但温瓷不大开心。
就在她以为徐时礼忘记了她生日时,晚上九点多收到他的微信,让她下楼。
温瓷心里隐约猜到是他回来了,下了楼,果然看见他站在宿舍楼下一颗大榕树下等她。
他个高,手里抱着花,站在阴暗处也极其显眼,引来旁人侧目。
温瓷心里又惊又喜,朝他走过去,站他面前时克制住心里的高兴,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上午不是说在隔壁市吗?”
徐时礼把手里的花给她,“拿着。”
温瓷接过,“谢谢。”
他又递过来一个盒子,轻声祝福,“生日快乐。”
温瓷接过,“这是什么?”
手感还挺重的。
“属于你的一盏灯火。”
温瓷惊讶地望着他,然后低头拆开礼物盒。
拆开礼物盒一瞬间,温瓷不可置信地看着里面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快要泪流满面了,“徐时礼,这太丧心病狂了。”
他却说,“万家灯火,任你挑选。”
温瓷想想这礼物还是觉得太疯狂了。
谁生日礼物会收到房产钥匙?而且还不止一串。
她认真想了下,把礼物盒合起,塞回去给他,“我不要。”
他蹙眉,“为什么?”
“你是希望我毕业后弃理从商,去搞房地产卖这些房子吗?”
徐时礼沉默一会儿,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那过两天带你去从中选一套?”
温瓷觉得还是不要,“徐时礼,本着不泼男朋友冷水,我不会对男朋友说礼物太贵重之类的话,但你这个礼物,确实不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而且名不正言不顺,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但是我觉得,哪有人恋爱期就送房子的?”
徐时礼看着她没说话,眼中情绪不明。
温瓷以为他生气了,试图开口挽救,“我的意思是,这不属于情侣之间收或送的礼物。”
这事情越解释越乱,干脆还是闭嘴,等他说话。
不一会儿,他说,“那领证吧。”
温瓷愣了下,“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徐时礼轻哂笑,“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敢不敢,温小瓷。”
激将法,温瓷哪能看不出来,徐时礼哪能不知道她会看不出。
可纵然是激将法,有人也愿意被激。
温瓷灿然一笑,眼睛弯成镰刀,“谁不敢了。”
月光透过树缝倾泻而下,他处在明灭之中,温瓷回答得几乎不假思索,没有半点犹豫。
要不要在一起?
要。
要不要领证?
要。
在这荒谬纷扰,让人不得不保持清醒的凡尘里,是他的坚定,给了她抵抗谬误的勇气。
也是因为他,让一切的美好络绎不绝。
他是那个提醒她去热爱这个世界的存在。
是这个世界上,
最好的徐哥哥。
——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故事的结束,这是故事的开始。
徐哥哥和瓷妹日后都藏在了不可言说的未来之中。
另外关于打分,晋江的评分机制可能有些问题,如果不能打五星的同学尽量不要打星了,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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