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第一天才家——词予
时间:2021-05-30 09:17:51

  一哭起来就刹不住车了,情绪汹涌而出,李文惠边说着边蹬了蹬腿,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痛哭着,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李文惠,你没事吧?”顾斌站不住了,怎么说两人也是世交,而且现在两家关系正紧密着,如果就这么由她闹下去,却传出自己在场毫无作为的消息,别说李文惠的父母了,怕是他父母都绕不了他,到时候两家关系肯定要掰。
  李文惠愤怒的撕扯自己的裙摆,额角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你他妈不会自己看吗?!我看起来像是没事的样子吗?啊?!你他妈是瞎了吗!?废物!都是废物!!废物!!!”
  顾斌有些尴尬,站在她旁边微弯着腰有些不知所措,但见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又是真的不好撒手不管,只能眼神怜悯的看着她撒泼胡闹、眼泪鼻涕流了满脸。
  李文惠不管不顾的撒野了,顾斌却不可以,他的理智还在线呢,得罪不起的人依旧得罪不起,于是他不好意思的抬头看向了顾南霆,眼带歉意、神情谦卑的道:“顾少爷,你也看见了…她只是一时被刺激狠了,绝对不是故意的…”
  顾斌满脸为难的道着歉,却绝口不提顾南霆刚刚绊倒她也是刺激的一份子。
  一直处于下线状态的沈袁两家也终于行动了,联合酒店的侍者、朋友们重新活跃起了场子,来参加的世家子弟们都是很知趣的,也配合了起来。
  顾南霆依旧一脸光风霁月,“她刚刚太冲动了。”
  “嗯?”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的顾斌懵了。
  “那个男人是带着武器的。”顾南霆这算是回答了顾斌的问题,也算是给了自己疑惑的队友一个答案。
  虽然这部分其实只占了动手理由的几分…顾南霆微微垂眸,眼底晦涩不明的,也是他应该找个时间上门,跟她仔细聊聊的时候了。
  顾斌懵了,这种事情离他的生活太远了,他只是政府部门的一个小职员罢了。
  身边跟着一个能携带武器的人,怎么想都实在是太危险和诡异了。
  要知道,卡托亚联盟是禁止私人拥有武器的,连刀具都有相关严格的管控法则,警员、军人什么的也只有在出任务的时候才能申请配枪,没想到刚刚那个女生身边的人,却能疑似合法合规的随身携带武器,这还不够让人深思的吗?
  不是她背后的能量极大,就是有着特殊原因,或者那个女生根本就不是他们联盟的人。
  顾斌迟疑的看向了还站在不远处的胡诗怡,所以刚刚那个女生说的是真的?或者说胡诗怡现在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做什么很危险的事情?
  那自己和她走得近的话…顾斌眼神闪烁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上去问询,这也许不是他能够探究的事情。
  长大后的他,已经识趣了许多,不再是几年前那个觉得保密条例酷炫、帅气的中二少年了。
 
 
第22章 冷静   怕不是直接就要被打成筛子了。……
  一旁嚎哭了一阵的李文惠已经冷静了许多, 正一抽一抽的抹着泪。
  这一刻的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未有过的清醒,却硬生生的被顾南霆他们的谈话内容给吓了一跳,使得她本来就难看的面孔更加煞白了两度。
  李文惠只觉得自己浑身犯冷, 仿佛置身在冰窖之中一般, 她只是想处理了顾斌那个挡路的女朋友,虽然出现了点小意外,但一开始事情还是很顺利的,在往着她设想的方向走的, 最后又是怎么急转直下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呢?
  说到身边跟着持枪保镖, 李文惠只能想到新闻里的大佬们,以及电影里的老大们,不管是哪一个身份, 只要有人敢不管不顾的靠近, 碰上个激进些的保镖,怕不是直接就要被打成筛子了。
  越想越恐怖, 李文惠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她的手脚僵硬、冰凉得紧。
  李文惠现在都顾不上自己形象有损的事情了,她只想回家躲进被子里, 什么都不想想、不想听、不想动,这样她还能骗自己一切都是假的,明天又是新的美好的一天。
  见面前这两人都被吓得够呛,黄翔纤不厚道的弯了弯唇,转头看向了还笔直站在原地的胡诗怡。
  这三个人的三角关系,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了,让他有些意外的反倒是这个正宫的反应,该说不愧是冷酷无情的国家杀器吗?
  看在可能同事一场的份上,黄翔纤眼珠子转了转, 打算过去套套近乎。
  不说能得几分消息的可能,至少能增进增进感情,也能帮助她转移转移现在这糟心的注意力,而且看这两天他们相遇的频率来算,大家以后指不定还是熟人呢。
  但他蠢蠢欲动的脚步被顾南霆给拦住了,黄翔纤动了动眉梢,眼里全是戏。
  顾南霆微微蹙眉,“别胡闹。”
  没等黄翔纤问出个所以然来,袁少爷和沈小姐就带了几个侍者过来了。
  几人在重新响起的音乐声里微笑着寒暄,某个侍者给李文惠盖了个小毯子把她扶了起来,另有几人麻利的清扫着脏污的地面,把此地快速的恢复了原状。
  要不是李文惠现在的裙子还是脏的,从头发到面颊都还有那种抹不掉的粘腻感,她就真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了。
  可是不是的…她非常冷静的回想起了一切发生的经过,李文惠默默的看着侍者清扫走了那些红艳艳的纸币,觉得那上面的伟人头像刺得自己眼睛火辣辣的疼,她略有不适的侧开了头。
  大家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就在袁沈两人的邀请下,往附近的某个包间而去。
  苏弥是挥一挥衣袖就走了,但她留下的这个烂摊子还是需要收拾的。
  该安抚的安抚,该询问的询问,事情起因这里的人都心知肚明,他们要做的就是恩威并施的处理干净,不能给自己的名声留下污点。
  顾斌接过了侍者手中的小袋子,主动陪着胡诗怡去一旁更换。
  走在他们身后的李文惠眼神暗了暗,她牢牢的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藏在毯子下的手却捏紧了自己的裙摆。
  另一边,苏弥出了酒店大门后就真的回家了。
  坐在车后座上,她无聊的拉了拉袖子,“真是没什么好玩的。”
  嘟囔了一句,苏弥就望着窗外五彩斑斓的各色灯光走神了,她有些恍惚的想起了冷白的实验室,面前这些人间烟火是在岛屿上绝对见不到的景象。
  岛上在夜晚的时候几乎只剩一片冷清,那是一个很讲纪律、规矩的地方,有很严格的管理模式,特别是乱走那是绝对禁止的。
  外界和小岛活像是两个世界,不过真的能出来后,苏弥觉得这里好像也不怎么样,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一路胡思乱想着,车不知不觉的就驶进了总统府。
  车辆刚在停车区停稳,苏弥一抬眸,就看到了等候在外的管家。
  她开门的动作一顿,浑不在意的道:“来得还挺快。”
  吴明周望了一眼,尽职尽责的跟了上去。
  主楼里依旧灯火通明,和苏弥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办公室里的人们仍然忙碌着,看起来就像不知疲倦、没有下班的机器人。
  苏弥跟在管家身后,再次来到了总统办公室,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跟在身边的人变成了吴明周,更不一样的是他竟然比胡诗怡还不知变通。
  看见他竟然真的老老实实的进里边转了一圈,检查各处死角位置,管家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本来还不太愉快的苏弥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倒是苏总统不愧是见多识广的大人物,依旧老神在在的坐在实木桌后,神色不变的批注着手中的文件,完全忽视了打开的大门和在周围乱转的大活人。
  吴明周检查完一圈就退出来了,对着苏弥点头示意了一下,这才让到了一旁请她进去。
  苏弥指尖刮了刮眼尾皮肤,似笑非笑的走到上次的位置坐下。
  大门在她的身后轻轻的关上了,整个空间就剩下了父女两人,他们周身的气氛却不像别家似的那么温馨,反而更靠近上下级般的疏离尴尬。
  也许是因为不是第一次了,苏弥没有了上次的耐心,她椅背一靠、二郎腿一翘,就干净利落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苏父轻叹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目光沉沉的望着她,“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知道?”
  少女依旧是那副骄傲的模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苏弥抠了抠手指,不以为意的道:“我做过的好事可多了,你说哪件?”
  苏父不跟她打马虎眼,直接道:“今晚的事,你就那样跑去沈袁两家的宴会上闹,算个什么事?人家两家不要面子的?而且就为了一个助理的私事,有必要吗?私底下两句话就能处理的事,你非得弄到明面上,让这么多人下不来台,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傻了?”
  “嗤。”苏弥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什么沈袁两家,就那两个菜鸡就想代表自己的家族?你都不用去问他们大家长,你就去问这两人的父母吧,他们敢认吗?敢说自己的意思就是首长们的意思吗?哼,怕不是皮痒了。”
  苏父“啪”的一声就把文件夹拍在了桌子上,不悦道:“那也是人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再怎么说,你也只是个外人!古话尚有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懂不懂?”
  “对,我只是个外人。”苏弥突然抬头,目光锐利的直视着苏父,让他避无可避,“您怕是忘了,我现在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得来的,这件事情也轮不到您收尾,所以你大可不必这么急吼吼的来找我训话,我可和那些还没断奶、遇事只会回家告状的小年轻们不一样。”
  苏父目光震动,不可置信的道:“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我可是你爸!你亲爸!”
  苏弥嘲讽的笑了,“总统大人,您急点什么呢?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好好管管那个小崽子,真以为把人丢进军事管理的学校,就可以后顾无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老师敢管吗?某些数字部队都快成筛子了,更何况你一个没实权的小学校呢。”
  苏父咬牙道:“你在说什么?那可是你弟弟!你亲妈给你生的亲弟弟!”
  “对,弟弟。”苏弥目光沉沉的望着他,冷漠道:“要不是母亲曾真切的喜悦过他的到来,我都不会看他一眼。”
  苏父似乎被气着了,一时还真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这个十几年没见过、相处过的女儿,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觉到了陌生,被那些人养了十几年,竟然歪成了这个样子!
  苏父攥紧了手中的文件夹,尽量平静的道:“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呵。”
  明明还没有说完,但一旦话题失控或者和他们所想的答案不一样,那么大人们最喜欢用的就是粉饰太平、转移话题,而这往往就是苏弥最厌恶的,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让人窒息的办公室。
  苏父脸色阴沉的看着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这才一脸恼火的拽过了桌上的电话,“啪啪啪”的就用力的按了起来。
  他一定要问清楚,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教导他的乖乖女儿的,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臭脾气!
 
 
第23章 过去   这颗胜利的果实,他注定只能一人……
  可能是因为入睡前情绪起伏太大、胡思乱想太多, 苏弥久违的梦到或者说是回忆起了她小时候的某些片段。
  冷眼旁观着那些记忆碎片翻滚转动,苏弥很清醒的知道这是梦、那些都是过去,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她才不是那种深陷过去出不来的人。
  脑子里乱糟糟的拧成一团, 苏弥看到了很多过去的场景,再次一一上演。
  有她站在画室门口,看着母亲总待在阴暗房间里画画的背影。
  有她在餐桌吃饭,听着苏家那些上了年纪的亲戚, 对家里的装修、摆设好一通挑剔后, 转头劝说母亲要多生几个的场景。
  有她被母亲牵着参加宴会,却听着那些世家小姐们阴阳怪气的话语,和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种种诡异视线的感觉。
  还有那位常年缺席的父亲, 日复一日的忙碌和冷脸, 本来温馨、阳光的房子越来越像坟场般的安静和压抑。
  … …
  过往的那些记忆就像择人而噬的野兽,永远如影随形的等在暗处, 只待你一有松懈的时候, 它就会毫不犹豫的冲出来把你吞噬掉。
  苏弥眉头紧蹙,有些难受的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粉刷平整、毫无瑕疵的天花板。
  罕见的发了会呆,苏弥才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即使房间里的温度、湿度适宜,她的呼吸依旧略微急促,额头也满是细密的汗水。
  这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苏弥捻了捻被子,如果小时候的她只能从大人的言行中感受到那种恶意,却不能明白那些东西代表了什么和会造成什么伤害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已经懂了,那都是一把把杀人不见血的极为锋利的刃, 她们对准的目标就是苏母。
  苏弥曾经一次次的看着苏母在这个泥潭里挣扎着,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肯拉她一把,就连苏母自己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坚强,所以她一点点的被吞噬了进去,连呼救的声音都再也发不出来。
  一开始回顾过去的时候,苏弥有去想过母亲的这一生,都有几个重要的节点呢?可能是精心打扮,第一次走进苏家老宅的时候;可能是花费了一整天去护理,就为了能体面的第一次以苏夫人的身份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也可能是一次次的带着画作,去参加联盟的各种大赛、展览的时候;还可能是她怀上了苏霖,再次对未来满心希望的时候…
  这之中只要有一件事情的结果变了的话,苏母是不是就不会奔赴那个悲惨的结局了?但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应该是残酷的。
  苏母本来可能会成为一个才华横溢的画家,但她遇到苏父的时候实在是太早了,她还没有能长成可以经受暴风雨的形状,苏父也没有能呵护她不受风雨的能力。她的人生在和苏父光明正大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停滞不前甚至开始走了下坡路,周围的环境从那时候开始回馈给她的只有恶意。
  她的精心打扮在苏家人眼中,只得到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评价;她的耗费心思在世家小姐们眼中,只是穷酸、低贱的代名词;她的才华横溢碰上世家权贵,注定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暗箱操作淘汰掉;至于怀上苏霖的时候…那应该就是最后一根稻草了吧。因为她再也没有下一次满怀希望的机会了,苏母的生命永远的停在了生下他的那一刻。
  如果她们能相遇在各自事业有成的时候,大概就不会是这么惨烈的结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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