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宋徽宗——文绎
时间:2021-05-30 09:18:51

  但这都不是官家想要的,这就很稀奇。官家似乎知道有某一样东西在海外,只是他没有路途寻觅,且慢——官家要找的该不会是海外仙山和长生不老药吧??
  按理说官家年纪还不到二十岁,他应该还不需要寻觅长生,但是想想神宗、宣宗两代皇帝的寿命,从二十岁开始找倒还合理。
  林玄礼埋头批奏折,都搞定才能出去玩:“都去忙吧。”
  结果还没搞定呢,就听说后宫闹起来了。侍女禀报:“向娘娘要求把孟皇后接回来,一起送先帝的灵柩。刘娘娘气的拔腿就走。王娘娘正试着劝太后息怒。向娘娘要奴婢来请官家过去商议废立先帝皇后的事。朱娘娘前来劝和,突然昏过去了。”
  “快叫太医!!”林玄礼赶紧起身,坐龙辇过去,在车里捂脸:[我就一个老婆,连个妾都没有,后宫里居然还能乱套。这合理吗!]
  [想起来孟皇后之后我觉得刘清箐顺眼多了。妈的我还准备批完奏折去找他套话呢!现在没有时间了。]
  [就不能直接快进到十年后,我攒了许多钱,钱过北斗﹐米烂成仓。还攒够了许多名臣名将,直接开始铁血生涯,征战四方。而不是像个片警一样处理老太太和妯娌们打架……]
  [六哥:坚持住一点,保护好我爱的女人。我决不允许孟氏恢复皇后身份。]
  到了现场,先抱起两个被吓得嘤嘤嘤的小侄女:“娘娘,娘娘们!我滴娘啊……别吵了!!”
  二宝抓着他的衣袖遮住脸,三宝吓得直打嗝。
  朱太后柔弱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柔弱又气哼哼的‘昏’了过去。她倒不是维护刘清菁,只是只是赵煦的意愿。
  向太后也瞥了他一眼:“孟氏是元后,本该如此。”
  王繁英一脸无辜,用口型说:礼法所限。
  如果不想陷入极端的、你死我活的矛盾之中,最好用怀柔的方式进行沟通。问题是对十一郎怀柔,他能投桃报李的撒娇,而太后认为是理所应当。这种老太太除非揍一顿或干掉,否则根本讲不通道理,但现在又不能这么做。
  林玄礼叹了口气:“她是废后,六哥生前规划的清清楚楚。娘娘,此事恕难从命。”
  然后展开探讨。
  “等等,你们为什么重新提及这件事?”
  向太后沉着脸:“哀家说,那两个妇人生育之后,如果是男孩儿,要送出宫外养着。”不能长在朱氏或刘氏手里。“朱太后想把他养在宫里。”之后发生什么就忘了,反正我被惹生气了。
  林玄礼非常墙头草的点头:“娘娘您这话说的好。”到时候我听不听是另一回事。
  一直探讨到朱太后被太医施针救醒,柔弱无助的叫:“十一郎……”
  官家讲道理就比皇后讲的可信。
  刘清菁又回来了,还和往昔一样傲慢,双手奉上一本奏本:“十一郎,你请看。”她依照官方程序上奏,要求官家重申孟废后的巫蛊一案,以及孟氏养母燕氏因为涉案而被斩的全部卷宗、始末来由。仰起头盯着年轻的管家:“倘若她的巫蛊案不实,我情愿去为先帝守陵,让她做皇后。倘若先帝没有错判,希望此事永远不要再生波澜。”
  林玄礼接过奏本,看了看她,感觉有些微妙:“好,朕叫人重审此案。在此之前,嫂嫂安心。”审他个一年半载的,叫我耳根清净。
  向太后:“哎!”这案子证据确凿啊,你有什么可审的!
  官家气的吃了一盘点心,回去继续批奏折。今天再试着套话,然后直接下手。
  最后一点迟疑都被两个惊慌失措、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等到小萝莉打消了。
  不知道十几年后会发生什么事,不能赌。不只是自己这几个软糯可爱的小侄女,民间女子也是柔弱又无辜。靖康之耻的主要成因是指挥失策,不是兵力问题,我在世期间不存在指挥失策的可能性,他们也不可能打到汴京城附近。那也会威胁到边关城池的百姓生命。
  ……
  粘罕在秦王府里,轻松惬意的请侍卫们喝酒。拿官家让他随便花的钱,出去找了一家京城里有名的酒楼,要了几桌酒席,美酒无数。给燕林斟酒:“将来同在官家驾前做事,还得请指挥使多多帮衬。”
  燕林酸溜溜的看着他,就是比自己更野更无礼一些,官家就爱这样的:“岂敢岂敢,官家这样看重你,将来我们弟兄还要仰仗你呢。”
  粘罕笑呵呵的说:“倘若我能飞黄腾达,燕指挥使能把我当做弟兄,那就功德圆满啦。我得了高官厚禄,一定奉劝官家提拔你们。不为别的,就为了你们瞧得起某。”
  燕林对此不以为意,其他侍卫却有些心动。只有指挥使才容易升官发财。
  粘罕在辽国时,四品官员面前也能侃侃而谈,现在依旧谈笑风生,夸一夸官家和大宋,就和他们聊得十分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突然起身:“不好意思,酒有点多了,我出去一趟。”
  燕林略一迟疑,有心派人盯上,但去茅房也派人又不合适。除非有人正好要去。
  没有。
  粘罕下楼先去了茅房,随即带上从人,直接去牵马:“走。”
  属于他的两名健仆:“唉?主人要去哪儿?”
  “回故乡去。”
  三人不发一言,两名仆人虽然疑惑,现在在城里也不是发问的时机。听命就是。
  到了城外:“主人,是赵官家不容么?”
  “那可是大宋官家,富有四海,怎么可能容不下咱们几千人。”
  “他知道阿骨打勇锐豁达,谈及时有些凝重。我说想要他派兵接应,举族投奔时,宋主突然不笑了。”粘罕敏锐的说:“我赌他想要的只是我,不是女真部。官家忌惮我。有很多地方很微妙。”我就知道,在五代十国之后,契丹和女真人绝对是宋朝心腹大患。
  来错了,他没那么简单,不是我当初认得的秦王。两年时间,变化太大。想要先成为近臣,然后获取一个榷场,积攒财富和名望,在他征辽的时候获得甲胄火器,在辽国招降时再勒索一比,拥阿骨打河蚌相争渔翁得利试着称王的计划,得容后再议了!
 
 
第120章 推理中秋
  天色已经黑了。
  燕林羞愧难当的跪在地上:“臣死罪。”
  林玄礼咬牙切齿的问他:“你怎么不在他消失之后立刻禀报?”
  现在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粘罕如果要跑,都跑到一百五十里之外了!他妈的,是老子装的不够好吗,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他!我也没有杀气!粘罕又不是穿越的,他哪能想到我贵为一国之君,想要暗杀他?
  燕林虽然知道自己失职,但还不明白官家为什么如此愤怒,一个将近二十岁的人,能从辽国一路隐藏身份跑到大宋都城,这样的人是不会走丢的。而且官家和他聊的那样亲昵,引为知己好友:“罪臣本以为他是出门去置办献给官家的礼物,或是因为醉酒迷路。官家待他这样好,恩泽如山海,正常人怎么可能会不辞而别?或许是他自惭形秽,不敢承担天恩。”
  林玄礼气的头疼,喘了一会,发现还真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叫你们盯紧他,没说我要杀他,你们没保持足够的警惕性。
  童贯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眼神盯着燕林,随即请示官家:“官家,现在派人传令,在各路及边关设卡,还能把人带回来问问他为什么要跑。”
  林玄礼按着桌子想了想,更气了:“刑部发海捕文书,带着画像天下追拿的贼寇,抓住过几个?”
  每年能抓住两个都要到朕这里表功了,通常还都是意外抓住的!大部分追捕就是做做态度,各地设卡收税时都防不住逃税漏税的!!粘罕这厮自己搞了假的契丹人身凭,穿汉服,戴帽,可以随便扮作契丹人、宋人、女真人而没什么瑕疵。除非给我展昭和白玉堂否则别指望追上了!
  燕林:???官家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一个青壮年男子跑丢了,就要发海捕文书?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我做错了什么?官家看他真是一个人才、一个朋友吗?这不对劲。
  轮班的翰林和中暑舍人看官家这样发怒,觉得没来由,纷纷上前劝谏:“官家息怒。只是走了一个玩伴,或许是留恋秦楼楚馆,一时间忘了回来,或许是辜负官家厚爱,逃遁回家去了。臣等以为此为最好。”
  “官家,恕臣直言,官家您在他身上用心太过,他不配。能自知不配,羞愧远遁,这是个好事儿。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林玄礼看了看满脸懵逼的燕林,不明觉厉的童贯,一身文臣气质的另外四个人,深感心累,叹了口气:“也罢。事到如今……看起来人的命运是注定的。”
  我也就不给你们解释具体是什么命运了,消息依然保密,以后粘罕混好了,我还能拿这个坑他一次。就像那个欠了我两千块钱然后神秘消失,后来一夜暴富疯狂炫耀被我逼着还了两万的同学,虽然被拉黑了,但是值得。算了粘罕有这个智商不稀奇,但是问题出现在哪儿呢?
  找谁聊呢?和小豪猪说怪没面子的,难得搞个大计划,昨晚上叨叨了半夜,在两个选项中来回横跳,结果粘罕自己搞了第三个选项。如果和章惇探讨这事儿,他得怀疑我脑子有毛病,身为君王弄这些蝇营狗苟的伎俩:“去,传狄说、宗泽入宫见朕,谢宝也叫进来。”
  宫门使谢宝一直在门口等则步帅狄说、天授院正宗泽都来了,才往官家的书房走。
  书房前些日子被命名为勤政殿。
  宗泽有些迷茫,他最近又收到了不少报备的神童,还有人问官家要不要‘少而聪慧’‘七岁能诗’的小女孩。有天授的人又新增了两个,一个是厨子,另一个献上了一套三国纸牌,还有很多人热情打探机密,以及是或不是的后果。他正考虑要不要把《三国牌》这种玩物丧志的东西献给官家。貌似这些都不足以上达天听。每逢朔望日都给林真人上香,从来没梦到过什么,可能是真人觉得我不行吧。
  狄说看了看左右,一个是官家出门时常带着的侍卫指挥使,一个是掌管新设衙门的亲信:“官家这几日是在和女真人玩吧?是不是想给他安排差事。”官家不会做这么轻浮的事吧,直接送进三衙里?
  谢宝断然否决:“步帅,这大内禁地,不会容一个番邦人士就任。院长,天授院的事只对官家禀报,六部尚书都不知晓内情,莫非与此有关?”
  宗泽沉吟了一会,还不是很清楚女真人是怎么回事,眼瞧着快要走到勤政殿门口,低声说:“倘若是天授院那些小事,不需要两位上官一同前来。”
  三人达成一致,进门前稍一排序,以地位最高的狄说在中间,谢宝居左,宗泽居右。
  深深作揖。
  林玄礼满脸的心情不好,左手摇着从侍女手里夺过的蒲扇——宫廷精致款,右手端着一碗薄荷金桔酒。冬季的用盐和蜂蜜浸泡的金桔,捣碎放在碗里,加上一些清爽沁人心脾的薄荷丝,以及两小杯当前最烈的酒。
  “童贯,你带着闲杂人等都退下,朕有话要问你们仨。”
  童贯迟疑了一下,暗示侍女给他们仨搬来绣墩,退到门外,把自己关在外面。
  史官坚强的站在柱子后面,假装自己不存在。
  林玄礼瞥了他一眼,没打算让他出去,这记录下来也不妨。等从人婢女都出去,门窗都关上之后,斟酌着开口。这次没往夜观天象上推诿:“辽国一度是我的心腹大患,直到耶律延禧继位为止。这件事你们都知道。阿骨打的亲人之中,完颜娄室、粘罕和阿骨打的二儿子斡鲁补最有才干,我有心釜底抽薪。”
  三人大惊,没想到官家计划的竟然是正经事!
  林玄礼气呼呼的质问:“你们仨不会以为我是贪玩吧?我现在连打猎都不去!新做的气*枪都没找鹌鹑和野鸡试。”
  难道朕勤政明君的人设还没再你们心里立起来吗?不是吧?
  狄说:我听说的不是那种贪玩,是另一种,汉武帝那种。釜底抽薪是准备让粘罕把他们赚过来,一起杀了么?
  谢宝:我以为就是好玩,原来如此。
  宗泽:我没和他们在背地里议论官家…所以不知道。但是我听说过阿骨打和粘罕,没想到来的女真人是粘罕。釜底抽薪很好理解,要么是扣留,要么是杀。
  林玄礼喝完调制的酒,感觉自己冷静点了:“我有一事不明,想要你们来推敲猜度,探究原委。”
  三人齐声:“不敢。臣等尽力。”
  “粘罕来投奔我,想要求取一官半职,这正是我希望的。我和他虽然是各怀鬼胎,但聊得还不错,他想要举族投奔,还把阿骨打引荐给我,想要按照李元昊的路数走一遍,我也是笑呵呵的点头说好,夸了阿骨打几句。”林玄礼有些疑惑,摸了摸脖子上的蚊子包:“我虽然不善于做戏,但应该没有疏忽纰漏,也是真心赏识他,想要留他用他。他怎么会发现端倪,又怎么能如此果决的丢下近在咫尺的荣华富贵,直接逃走?你们仨,两个是武人,一个曾经在东北为官,应该能分析出什么。要是叫那些文人来分析,他们什么都想不出来。”
  三人不敢怠慢,沉思了一会,又谨慎的提出一些问题。
  林玄礼尽量抹去记忆中自己的帅气的光圈,如实回答他们。
  谢宝率先开口:“臣想不明白。或许是官家目光如炬,气势惊人(突然变很凶),让他惊觉自己的阴谋已经被看穿?”
  林玄礼:“哈”
  虽然你就是个凑数的,这也太让人失望了。
  狄说沉吟再三:“臣以为…兴许是官家听到女真想要举族来投,还想聚族而居,留在边关为官家效力的这件事时,神情有些变化(既然提防他们想要釜底抽薪肯定藏不住)。官家为人坦诚端正,是君子品行(演技不行),自幼是金尊玉贵的天家贵胄(没跟人虚与委蛇过)。”
  顿了顿,勉强找补一句:“小人心怀不轨,一定心虚多疑(这事儿对演技要求非常高)。”
  林玄礼微微颔首,考虑自己所有演戏骗人的经历,呜,很少啊,穿越之后都是要什么有什么。穿越之前也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宗泽更善于判案,现在的判案没有多少物证,主要是靠在案卷的记录中推理:“臣以为,粘罕此人胆大包天,他所提及的事,并非真有所求,而是试探官家的心意。官家在谈到榷场时,说了什么?能否原话复述?臣以为,榷场是他们能看到的,获利最多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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