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宋徽宗——文绎
时间:2021-05-30 09:18:51

  章惇礼貌性的送客。
  你才几岁,还没成年开府,打听军制?
  等你成年开府之后,更不许打听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1】乳母的地位接近于小半个太后?反正历朝历代,虽然基本上不干政,但是都很尊贵。
  【2】还记得前面说过的徐府官么?礼子他三叔府邸出去的很多官员。对皇帝来说不算什么。就是容易浪费钱。
  【3】本来想断在礼子沉思要不要支持上,哎,我果然不善于断章。感谢在2020-10-27  02:03:00~2020-10-28  01:33: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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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继续有理有据
  和章惇探讨的事,跟谁都没法说。答应之后在回宫的马车上就后悔了,总觉得这不应该,仔细想想:[我也没说我答应道什么地步。]
  [是百分百努力给高娘娘拆台,还是阴阳怪气,还是保持缄默,这都是答应。一个七品小官,想换我答应多少事?]
  [这他妈就是权力交易啊,恶心。我再也不是那个屠龙少年了!]
  林玄礼努力回忆了一下十多年没看的《宋史》:[章惇后来真干了这个事儿。六哥差点就答应了,两宫太后拼命规劝给劝回去了。朱娘娘还劝他不要这样?一点没想报复。]
  [仔细想想,高滔滔做的这些事都合乎礼法。太两难了。说她对,也不是,说她不对呢,错处千头万绪。]
  [总觉得这事儿怪怪的,学了这么多年的君臣礼法,章惇真是非常无礼,以下犯上,以臣欺君。][要不要林哥你代表现代思想我代表这些年被灌输的礼教思维,我们辩论一下?]
  [地欺天来百草愁!]
  [天欺地来苗不收~]
  [臣欺君来本该斩!]
  [君欺臣来!别!奉!君!]
  [你他妈跑一个让老子瞧瞧啊!]
  林玄礼自己和自己抬杠,气的锤桌。
  高蜜吓了一跳,差点在车里站起来:“郎君,怎么了?是章相公惹怒您了?”
  “没有,想起明天的作业,你呆着吧。”
  [作为现代人我先发言,宋代的缺乏中央集权,这是变法屡屡失败的几个原因之一。只有高度集权的国家,才能在不推翻统治阶级的情况下完成变革。坏处是也容易被一个傻逼皇帝搞死整个国家。宋代和士大夫共治的国家制度,让大宋偏安一隅还能苟延残喘那么久,很不容易,真的。士大夫们虽然肉食者鄙,但是也有很多正直孤忠的大臣,咱们不能为了黑文人把他们开除出士大夫行列。那套‘有好事文人风骨孤胆英雄,有坏事就只说是党员’的做法,不行。]
  [对,其中好的一部分能殉城,非常爱国,还有一群不要脸的跑了。还有一部分把国家看成自己的,居高临下指手画脚,文彦博就是这样。现在说的是章惇以下犯上的事,倘若一个丞相,能令皇帝追废太皇太后,能让太皇太后的亲孙子们随声附和,这是谁家之天下?这样僭越,还能谈论仁孝吗?]
  [但是章惇想的没错,这样一来变法的阻碍会少很多,全球震惊。皇帝的果决、改革的力度,就算是死人都不放过。你扪心自问,是因为对方是太皇太后而感到敬畏,不愿意侵犯皇室尊严吗?]
  [那还不如把司马光的坟挖了呢。谁是党魁?谁负责执政?历史上强悍一点的皇后有四个,吕雉,到东汉光武帝才敢把她从太庙里挪到偏殿。冯太后。武则天,爽爽的当了一把皇帝,子孙后代啥都不敢干。本朝刘娥,没亲儿子,长期执政,又怎么样?高滔滔只是专心□□,是因为没多杀人,没吓唬人,最多就是流放。拿她比作皇帝,也就是个守成之君,比徽钦二宗那两条猪好多了,至于——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吗?]
  [哪怕因此给旧党留下喘息的机会?]
  [为了对旧党赶尽杀绝,让皇家的颜面扫地?让六哥的形象一落千丈?六哥不想当孤家寡人,我也不想他当。现在所有免役的人都得出钱,官家的口碑就很不好。真正能断绝旧党喘息之机的,是新政坚持下去,一个皇帝两个皇帝接力去做,持续六十年,熬过三代人,真正成为祖制。你一个厨子,还想急于求成?必须腌制过夜,或者熟成一周。你拿猛火烤个肉试试?]
  一路纠结回家,拿起盐铁论第五本看了一会,六万字的短篇,分了六十卷。
  保母坐在旁边陪着他,绣花架子也搬了过来,正在一块绷紧的布上穿针引线,绣护耳和手套,羊和桃子花纹的护耳,朱色菱纹太平有象罗手套,骑马和在宫内行走时用的。
  “嬷嬷,你觉得太皇太后,怎么样?”
  章惇的态度太鲜明激进,宫里都知道他对太皇太后的评价,那四个字过于恶毒。
  保母正在头上蹭针,用早上摸的桂花油防锈,微微一惊:“章相公跟你说什么了?你如今还没成年,就算成年也不能干政,他为为什么要跟你说太皇太后的功过?当年椒房独占圣宠,等到神宗继位之后并未专权。说起来,孟娘娘可能想效法当年高娘娘,那时候曹娘娘也认为高娘娘独占圣宠,英宗身边连一个美人、御侍都没有。又恰逢高娘娘连生了四个儿子,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如她所料,十一郎的注意力被八卦吸引了。
  林玄礼搁下书,转头看过来面对着她聊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恩爱非常,哎呀。高娘娘当年是何等的风华绝代,独宠可以和独孤皇后、则天皇后相提并论。中宫要想和高娘娘比,远了。六哥和刘清菁差不多算是青梅竹马。”
  保母讲了许多她小时候听到的专宠故事:“天子娶妇,皇后嫁女,英宗爱她,神宗敬她。有些人说她是为了幼主可以垂帘听政,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谁能忘掉当年高娘娘抱着小孙儿,对众臣宣读神宗遗诏呢?主少国疑,保持稳定并不是什么坏事。”
  [太煽情了我要哭了。]
  “官家恋旧情,对你一如既往的好。十一郎,章惇此人太偏激,他跟你结交……”保母顿了顿,知道小郎君脾气特别好,但有些话不好听。
  “你说嘛,我不生气。”
  “他想利用官家,报复高娘娘。又恐官家不听他的胡言乱语,要利用你来说动官家。要不然一位独相,何必和你一个郡王屈尊相交呢?”名义上你和他齐平,实际上他比你高。
  保母只觉得章惇包藏祸心,他为了他的谋划,我却要为了我抚养的小郎君。搁下针线,和颜悦色的看着他:“倘若你轻易忘却了高娘娘待你的宽厚,听从章惇的…诱劝,随声附和也说自己的亲祖母诸多不好。朝野上下都借你讽喻官家。小郎君几次说起不想干政,只想将来去领兵打仗。将来去带兵时,不孝之人怎么服众呢?我话说的重了,可是你想想,朝廷上的事覆雨翻云,章惇能长久么?他们这些人,为谋大业,自身性命荣辱都不顾,难道能顾全你?将来如果他被问罪,定他十条大罪,辱骂高娘娘必然名列前三。你要是被牵扯进去,可怎么是好?和人打架,逃学,偷吃不该吃的东西,十岁还抱着娘娘撒娇,在后宫里胡闹,这是小孩子胡闹,一旦牵扯到政治中,弱女婴孩都不能幸免。”
  又说到向娘娘得有多难过,再不理你,官家也只喜欢活波开朗乐观善良的人。
  前面这些都没有彻底说服林玄礼,还在两难犹豫之中,说到向娘娘,心里忽然一紧。
  此事到此为止,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发现案头清供一点都不清雅。
  是一只玉瓶儿里插了几只绢花,还是绢的牡丹花。
  这种组合有个名目,叫富贵太平。
  林玄礼发了一会呆,赶紧去庭院里热身、练拳,练完之后小跑去向太后处,在庭院里拉伸一下肌肉,进屋蹭饭,吃一点她的早餐,自己的早餐也会送过来。
  向太后吃着茯苓百合粥,栗子蛋糕,几碟小菜:“快到冬至了,你还去武监么?顶风冒雪,吃苦挨累,又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去嘛,挺有意思的。”
  “有什么意思,脸上都摔破了,你也不怕破相。听说你学了朴刀还不够,还要学枪?”向太后很不乐意他现在的志向,这是这么多年说着他,他也不听。
  依然不听。背着书包去上学,上午听博士讲气向和地理,山川河水各不相同,开始纸上谈兵,练习射箭,又试了试百步穿杨。
  童贯躲在盾牌后面,等一壶箭都用光,跑上前看了看,都拾起来,又快步跑回去,欢天喜地的嚷道:“郎君!差一点就中了!我感觉您差点碰上靶子!因为突然来了一阵风,给挡住了。”
  林玄礼笑骂道:“放屁!刚刚是顺风!差多少?”
  童贯也笑:“也就是十多步吧。”
  林玄礼:“哈哈哈哈,把靶子挪过来,距离五十步我还能成。”
  现在对于硬弓,在能拉开和能控制住之间只能选一个,咬牙切齿的拉开,就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瞄准靶子时根本拉不开。
  还是循序渐进。顺风能飘到还差十多步的距离,距离钉在靶子上就不远了。
  不急不缓的练了二十只箭。已经出了不少汗,也不怎么准。[描边箭法名不虚传!]
  [凭我的箭法,将来联军交锋时,我射对方主将的脸,一定能斩断他身后的大旗!]
  [妈的丢人!给全家丢人!给穿越者丢人!]
  下午去和王进学枪。
  王进:“这不难,枪棒是一家。两边儿的使法是一样的。”
  林玄礼摸着下巴:“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子,似乎家里有什么喜事?”你终于结婚了?
  王进喜滋滋的叉手行礼:“多蒙郎君提拔,小人自从当了武学博士之后,在禁军中兼任教头时,一群懒汉都服管了。以往打也不走,骂也不动,现在他们知道连郡王都乐于习武,都争先恐后的学呢。虽说是为了将来能投在您门下,也让禁军中的风气为之一振。”
  ……
  曾布夫妻设宴款待郡王,态度比章惇好了不知道多少,他有途径知道,官家忽然问起家眷,是因为郡王想见负有盛名的妻子。
  这叫他心里且喜且忧,喜的是将来章惇再想拦着自己进政事堂,没那么容易了!不能讨好官家的宠妃,还不能讨好受宠的郡王吗?忧的则是,郡王时常和朝臣要书法字画和词作,就不要我的……显得我很差的样子,为人耻笑。
  林玄礼准时赴宴,宴席上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看魏夫人虽然不是十足美貌,但眉目清秀端庄,带着一缕忧伤,谈吐优雅温柔,饱读诗书,曾布长得不坏,但她显然更高一筹,气质清幽淡雅,如空谷幽兰。
  [不愧是和李清照同等级的女诗人。]
  [曾布和老婆关系不好,主要是因为老婆的文采更好吧。看看人家赵明诚,憋了几十首词敌不过老婆,直接投降。]
  曾布看他不住的偷觑,心下暗笑。心知不会发生什么,夫人不会红杏出墙,郡王似乎也不是无礼的人,就起身:“昨日因为大理国段氏让位给大臣的事,朝野震惊,今日有些不胜酒力,郡王,臣先行告退。”
  林玄礼心中暗喜,起身:“枢密请便。保重贵体,国事为重。”
  曾布又连忙请他坐下,林玄礼又作势要送,推推搡搡一直送到门口。[你好啊我是隔壁老赵。]
  [呸,冷静点,不要这么色,不要被青春期控制大脑。]
  [片子和小说都不要带入现实社会。靠,真不应该喝酒。曾布真是个人渣。]
  冷静了一下,红着脸回去和魏夫人探讨起诗词格韵,拿自己写的词请她指点。
  单纯的探讨了一个时辰文学,顺便在街市上买了几挂香橼,黄澄澄的香橼长得像橙子,用红丝线做成的网兜一个个的裹好了,像是红橙两色的绣球。又有一种天然的花果香,味道悠远绵长,挂在床帐外闻香睡觉最合适。
  拎去给向太后,看到朱太妃也在这儿,刘清菁换了宫妃的衣服,梳了妇人的发髻,正笑嘻嘻的站在旁边。先给两位老板行礼,奉上香橼,转头看她,作揖:“恭喜恭喜。”
  刘清菁还是笑嘻嘻的福了福:“多谢叔叔。”
  ……
  在圜丘举行了冬至祭天大典。赵煦在台上吹冷风,林玄礼在台下吹冷风。这地方又空旷又辽阔,周围还没有多少树,冬至当天的风总是挺大。礼部又拍了个嗓门很大的官员高声朗诵祭文,在风中听的清清楚楚。
  他带着新耳罩,新手套,和兄弟们都待在一起。
  礼赞叫跪,就都跪了,叫拜就拜,叫起再站起来。
  如是三拜九叩几次。仪式结束,分了祭肉。三牲是猪牛羊,终于搞到猪猪吃了!
  “猪肉~~回去我做个蒜毫回锅肉吃吃。”
  赵似叹气:“你那蒜苗,养的比我的菖蒲还好看。”
  林玄礼嘿嘿坏笑:“你要不要抱一盆回去当兰花、菖蒲养着?”
  赵似:“我宁愿吃一点。”
  胖弟弟们都是这个意思,把肉给他料理。
  林玄礼兴奋的差点蹦起来:“我早就准备了酸菜!”昨天买的!
  回去还要赐宴群臣,写诗。宴会中午结束,下午就集体汇聚到林玄礼的住所。
  左右看看,看到许多奇奇怪怪的物件,譬如秋千架上的吊环、小厨房里专门打了一个木架子挂所有铜铁的锅具。譬如花盆里的韭菜、芫荽、蒜苗、小葱。
  “唉,倘若孟眉娘不这么古板,你现在可以在中宫烹饪,地方宽敞许多。”
  林玄礼心说我确实需要猛火。
  赵似摘下蛋卷锅端详了一会,两个平锅中间有合页相连:“这是拶子吗?”
  “那是做薄脆和蛋卷的锅……”
  指挥侍女把几块肉切丝切片切块,准备配菜,割了所有的蒜毫,取樱桃酱。
  刘清菁哭着就冲进来了,扑倒官家面前,拉着他的袖子大哭:“皇后娘娘她欺负我。”
  赵煦扶住她:“别哭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来。她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们不是去向娘娘那儿贺节么?”
  “是啊。内外命妇都去向娘娘那儿贺节,等了许久,听说娘娘要出来了,我赶忙站起来,结果是孟氏虚晃一枪,我能说什么呢,坐下继续等。可她,她居然偷偷叫人把我的椅子往后撤!摔了我一个屁股墩。又疼又丢脸。宰相夫人,尚书夫人都在旁边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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