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我没笑我没笑我肉身成圣了!]
[噗哈哈哈这件事我有印象。你们这些中二少女。]
[哎,说起来蛮可怜的,这个年纪本该沉溺在高三的学海无涯中,你们现在却不刷题,只想刷我六哥这个帅哥。]
赵煦都没忍住笑了:“呵呵呵,你就直接气走了?”
刘清菁抿着嘴泫然欲泣:“我一生气,只想着来找你。我知道你来找十一郎,就径直过来了。”
赵煦:“不着急,今夜晚宴你再对向娘娘赔罪。好啦,别生气了,我一定问问眉娘,她怎么能在太后宫里做出这种事。你留在这儿服侍我。”
也没啥事,虽说敢封美人就不参拜太后,非常无力,但是皇后的侍女公然拽走美人的椅子,叫她出丑,问题也没好多少。
刘清菁点点头:“可羞死我了。”
酸菜炖肉、猪肉炖粉条、蒜毫回锅肉、樱桃酱咕咾肉、木须肉,还有最精华的烤五花肉!虽然是煮熟的肉也可以再烤一次!
边吃边闲聊,刘清菁站在官家身边执壶,给四人斟酒。
饮酒吃东西,谈笑无忌,准备一会打牌九。突然就说到将来出宫开府有什么打算。
赵似:“养几个诗词唱和的清客。藏书万卷。”
赵俣:“养几个帮闲好好陪我玩,弹琴唱曲斗蛐蛐蹴鞠,好玩的那~么~多~到时候花园中多设枯木、山石,让蛐蛐蝈蝈有处藏身。”
赵偲:“到时候我的要求也不多,只想有几个千娇百媚的歌姬舞女,终老温柔乡。嘿嘿。”
林玄礼看高蜜在门口的烤炉上翻着一串串的烤肉:“把厨房修在宴会厅旁边,唔,还要有一个质量很好的烤炉,要有一个磨坊,一个酒坊。一个木工房,我想自己斫琴。”
兄弟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还瞧不起我,吃喝玩乐才够完整。”林玄礼干脆说:“其实我还想效法嵇康。看看能不能对音律有所启发。”
赵煦笑的差点倒在椅子里:“你做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锅具,还觉得不够,还想自己打铁?哈哈哈哈不行,这太胡闹了,哪怕你要打造神兵利器也成啊。”
兵器限制长度,不许持有□□,不许持有铠甲。刀剑匕首都可以。
赵俣直接笑到椅子翻过去,被童贯一个箭步撑住,扶回去。
林玄礼悄悄踹了他一脚,继续有理有据:“广陵散因何成为千古绝响?嵇康为何能弹出金石之音?烤好了,肯定脆了!我就想多做点锅、铲、模具、菜刀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都很讲理呢。
【1】地欺天来百草愁!天欺地来苗不收~——秦腔《忠保国》【2】富贵太平这个是常用的吉祥搭配。还有大象驮着宝瓶——太平有象。结果我今天想要这个小摆件,一搜索,好家伙就一只大象就号称太平有象。
【3】拶子:夹手指头的刑具。
【4】摔个屁股墩这事儿……是历史事实。过于奇妙我标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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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两边都忙着呢
在宫斗交锋中,孟皇后看到情敌摔了个屁墩,四仰八叉当众出丑,颇为快意。
刘清菁得到官家的厚赐、温声软语的哄劝,以及诸多保证,也很快意。
只有向太后生气,气了两天,气哭了:“孟氏对哀家无礼!她绝不敢在高娘娘宫中做这种事。”哪怕是立为皇后之后,她在高娘娘眼前也不敢这么放肆。我毫无威信可言!
朱太妃劝她道:“她不是说是宫人做的,她毫不知情吗?”
向太后一看哄自己的是她,就更生气了:“没有皇后的授意,宫人胆敢如此?我当年是皇后,你当年是宠妃,我叫人撤过你的椅子吗?冬至大节,五品以上命妇都能进宫朝见,就都瞧见后宫不和,皇后无礼,美人骄纵。赵佶!你笑什么笑!”
朱太妃笑起来仍算得上花枝乱颤。这不是她选定的皇后,当年没有话语权,现在笑的也很自在。
林玄礼看这个气呼呼的小老太太实在是可爱:“娘娘端庄得体,朱娘娘谦恭温柔,她们比不了。”
赵煦笑不出来,再三致歉:“为了国家体统,请娘娘宽恕则个。”皇后本该母仪天下,孟氏让刘清菁在内外命妇眼前出丑,她是跌了一跤,谁也不是傻子,谁不知道这是皇后的意思。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辽国、西夏都要嗤笑我的皇后,在冬至日这样重要的节日上……唉。
千难万难哄的太后息怒,回去路上也不能说自己亲妈,就揪弟弟的耳朵:“你还笑!很好笑吗?”
“太好笑了噗,哎呦轻点,不好笑,我错了。”
赵煦气呼呼的按着他肩膀:“还记得当年仁宗皇后的事么?为了打一个宠妃,给了官家一巴掌,官家脸上都破了。我看她们将来也会这样。你再笑!”
林玄礼笑到停不下来:“不如比武选妃,谁能打赢谁侍寝。”
赵煦气的推了他一把:“佶儿你这个小混蛋,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将来把王繁英娶给你做王妃,只要你敢纳妾,她就把你打一顿,打完你再去打小美人。再找几个自幼习武的女子给你做妾,你在王府里比武打擂!”
林玄礼想了想,王繁英长得不是很好看啊,怎么说呢,太英武了,看着就和哥们一样。
[但是那话怎么说的,哥们变成女孩子之后嘿嘿嘿。]
[可是等她成婚之后,她成了别人家的夫人,就没法跟我打架了,也不能跟我保持秘密的书信往来。要是继续这样,就好像红杏出墙,那还不如我先下手为强,也免得到时候坑了一个没风情又谈不来的王妃,败坏她和我的名声。]
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六哥,你把王繁英给我,就如同你立刘美人为后。”
赵煦:“……”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我就知道男女二人在一起摔跤,一定会出事。
……
李格非不太愿意女儿和曾布夫人来往,不是因为对方是枢密使夫人而自己官职低,以文会友不讲究身份高低,而是因为曾布人品不行。
但魏夫人下帖邀请,说想要给养女认识同龄的朋友、京中极负盛名的才女,也无法拒绝。李清照被邀请,欣然赴会,魏夫人和养女张氏都文采斐然,很聊得来。
十一郎因为性别问题被文艺少女的聚会排除出去了。
曾布极力支持章惇的新法,还变本加厉的请求官家鉴别那些在元祐年间讽刺、贬低先帝新政的臣属来政治舆论。于是兴起大狱,大批旧党官员不论政绩如何,都被流放、贬职、降级,罢免。
不过这些和林玄礼无关,他只是努力捞住因为上奏劝不可以这样又被牵连进去苏轼。
这位忧国忧民的胖子在沦落到担任武学博士时,还坚持上奏言事。
苏轼再三重申:“如此党争,互相倾轧报复,罗织构陷,于国无益。”
林玄礼试图劝他冷静。
苏轼拍桌:“官员被他排挤陷害够了,现在竟然开始盘查百姓的言论!官吏摊派青苗钱害民,百姓发发牢骚,就成了攻击新政。况且空口无凭,说人议论新政,哪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只是贪官污吏为了勒索百姓,借机污蔑!依旧是官吏害民!国家养士百年,就算是对官家也要犯颜直谏。一个丞相的威势,岂能吓得君子不敢开口?”
林玄礼:“哎。子曰,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苏轼:“对。”我做的事是对的。不能任由章惇做主。
“不是我针对章惇,王相公、司马相公轮番打击异己时,哪一次我没上奏反对?十一郎,你也见了民生疾苦,官家又肯听你进言,你何不搭救万民?那些升斗小民,在街头巷尾闲磕牙说的几句话,也能入罪?岂不是荒诞?”
林玄礼叹气:“我近来一直在想该怎么说这件事。苏先生,你也知道,官家一直在调动人手,用吕惠卿任鄜延路经略使,孙路继承王安礼任河东路经略使,武将王文郁取替范纯粹成为熙河路经略使,章楶则出任泾原路经略使。当年失地,必然能收服回来。六哥和我说过,章楶有将才。”
他说起章楶这些年在边关应对西夏的两条妙计,说的眉飞色舞。陕西六路在章楶的指挥下互相配合,轮番攻击西夏,让对方应接不暇。等到西夏大举进攻时,就坚壁清野,弱兵诱敌,然后埋伏精锐消灭敌人有生力量。这兵法用的,好棒棒!一心击退西夏,扬我国威。当年章楶驰骋百里为父亲伸冤,回来考试状元及第,写词名震一时,多帅啊!
“兰帐玉人睡觉,怪春衣雪沾琼缀,绣床渐满,香球无数,才圆却碎。时见蜂儿,仰粘轻粉,鱼吞池水。望章台路杳,金鞍游荡,有盈盈泪。”苏轼也很喜欢章楶的词,自嘲的说:“十一郎满心想着去往阵前效力。也是,你自幼喜欢秦皇汉武,心里除了建功立业,就是煎炒烹炸。”
林玄礼又叹气:[我最见不得穷人。]
[快把他们赶走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能和六哥说什么?说有些是老实人,叫差役挑那些不老实的收拾?没有用。差役就≈坏警察吧,那就只想收拾两种人,一种是有点小钱的,你懂,一种是老实人,省事儿。那些真正不老实的,只有我师叔那样重拳出击的人才敢。]
[苏轼这是作死吗?这不是,这是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不能在六哥面前说章惇的是非,但你上奏,我必然留住你。”
苏轼当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对方不顺从自己的意见就叽叽咕咕的人:“那你说这个猪肉炖粉条……我放的绿豆粉丝,怎么都碎了?你写‘银缕伴红妆,相融不久长’是说不能久煮么?”
[太惨了,我的东坡居士没见过土豆粉和地瓜粉!]
“收汁的时候再放嘛。其实还有一样好吃的下酒菜,兄弟们吃了都赞不绝口,我写配方给你。”
蒜蓉粉丝生蚝谁能不爱!可是现在没有生蚝,不要紧,我们有虾干和海带!海带算是素海鲜,切丝,用素油炸大量蒜蓉和虾干碎,海带在盐水里煮,然后就是常见的配料,加一点蚝油或鱼露,用山苍子、木姜子做的山胡椒油提供辣味。
带着做好的这个小菜和蜜汁肉脯去见王繁英。
这家伙半年前说要去田庄里闭关炼丹,也不知道搞出来啥了。
一见面就惊了:“你!”
王繁英低头瞅了瞅,慢条斯理的说:“胖了一点,可是也有好处。”
“有什么好处?这…嘿…这打架的时候多碍事啊。”
“以前厮打在一起的时候呢,我只能用下巴砸你脑壳,现在则不然,可以令你窒息。”
“……威武霸气。”
[在下死得其所。]
王繁英盯着他,有点意外:“我也准备了小礼物给你。”递上锦盒。
锦盒里是一把寒光耀耀的匕首,泛着光泽,还有三根长短粗细一样的刀条。
“碳钢?是碳钢!没听说你在高炉炼钢。”林玄礼大喜,随即生气:“你劝我不要急于制作机床,免得百姓流离失所,你自己到先跑去炼钢了!”
“这种钢材还不需要高炉,用平炉即可,你要做车床,我卖你刀条如何?”
林玄礼想了半天:“你用什么燃料,石炭(煤炭)么?”
好像这个温度不够。石油的温度够了,但井喷的石油不够纯粹,不好用吧?妈耶,有车床和刀条,哥可以自己做一个□□了!只是不会做子弹。哎,在这个铜就是钱的年代,子弹真是用钱做的。
王繁英不知道他对科技掌控多少,但把石油加温分解出柴油、汽油和重油算是一种了不起的技术,不想说。难得的展颜一笑:“还有一件东西。”
浅绿色玻璃灯罩的柴油灯。玻璃器整体光滑,但镶嵌了些许异域风情的金银花纹,下有裙摆,一个流畅的圆弧形收口向上,还镶了银口。
灯油瓶部分则是瓷的。
林玄礼:[……我一天天的都在干啥?]
[你什么时候做的玻璃??是跑去田庄上闭关清修炼丹的时候吗?]
[我觉得我挺努力的,已经通过撒泼打滚让六哥答应等我十五岁就允许我去章楶那儿观战。]
王繁英看他如此惊讶:“你没见过这种东西?”
你的世界这么落后吗?不应该啊,不像啊。你上辈子不是达官显贵的子弟,一个普通人,倘若能有你这样的学识,那个世界的农业和科技绝不会太差。
“见过,可我没想过这么快就能再见到。”
王繁英弹指敲玻璃罐,笑道:“这可是晚唐时,从波斯商人那儿买来的玻璃罐子。要不是我爹偶然打掉了一个底儿,才给了我。本来想用别的玻璃罐子敲掉底儿。十一郎,你替我将此物献给官家如何?”
林玄礼拍手大叫:“稀奇稀奇!从来都是你从我手里要走东西,竟然有回赠珍宝的时候。这一件东西价值千贯还不止呢。”
[好家伙,在村里的作坊搞了提炼汽油、平炉炼钢。难怪最近力气上不是我的对手,这俩项目都是高危的行当!]
“你又想要什么?”
王繁英静默了一会:“我想要官家给我授官,武官。以前祖母对我说,宫里宫外都知道我是女孩,近年来年岁渐长,时常随着父兄赴宴,他们都叫我王三郎。你瞧,当年王家弄瓦之喜无人在意,现在我能掐会算,他们才看见了王三郎。”
“你不想考个状元什么的?”
“时光有限,我没时间做学问。词句虽然优美,却有些更有用的。”
聊完这些事就赶紧打架,两边都忙着呢。
林玄礼只能在掰手腕上赢过她,在厮扑、拳脚、棍棒三重三局两胜一共九局的比试上都输了。
输在技术上。
[但我得到了匕首,六哥还得到了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