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攻陷——笛野
时间:2021-05-31 09:56:00

  旁边,驾驶座没弹出安全气囊,沈冽头抵在方向盘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梁皙俯身过去,她伸手,本来想拍拍沈冽,却鬼使神差的,手颤抖着,缓慢伸到了沈冽的鼻息下探气。
  与此同时,沈冽缓慢睁眼,下意识先往左看。
  两人对视。
  沈冽看着梁皙的手:“……”
  哪个正常人第一反应不是去喊醒或者摇醒对方,而是去看看他还活没活着。
  梁皙自己都生出一种,她“想谋杀亲夫,结果被现场抓包了”的心虚感。
  她一抬头,看到差点被撞的路人,是个年轻力壮的小帅哥,非常符合她以往对男人的审美。
  梁皙脑海里的剧本瞬间从“我想谋杀亲夫”变成,“我想联合情人,谋杀亲夫”。
  她下意识开始解释:“沈冽,你听我说,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没什么。
  现在:很难不觉得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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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情提示:国庆出门别喝水,女厕所排到人心碎!
 
 
第56章 
  车窗户被人敲响,小帅哥站在车窗外,没了刚才的惊魂未定,笑容帅气又灿烂。
  他的声音被车窗挡住,但看口型估计是在问他们俩有没有事。
  ——“沈冽,你听我说,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沈冽缓过神,看了眼车窗外,又看向梁皙:“你想跟他有什么?”
  “不,我跟他没什么。”
  梁皙面上淡定,不显分毫,心里却懊恼地想抓头发。为什么每次在沈冽面前,她就特别容易做出一些幼稚又傻的行为!为什么!!
  梁皙似乎是觉得这句话的否定力度还不够,她试图开始跟世界上所有异性都撇清关系:“我不仅跟他没什么,我跟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没什么。”
  车厢里安静着,觉得有点不对,她又自若地补了句:“除了你以外。”
  沈冽看着她。
  “还除了我爸。”
  “……”
  “再除了我弟。”
  “……可以了。”
  好在这场小意外双方都没事,互相问过几句,梁皙留了个周助理的电话给小帅哥,如果有问题,就联系这个电话。
  车继续开,沈冽把着方向盘,往靠近马路中间的方向变更车道,侧头看她:“不留林理的号码?”
  “你想得美,”梁皙斜睨他一眼,“是你撞的人,又不是我撞的,留林理的号码找我追责,岂不是便宜你了。”
  沈冽笑,眉宇间舒展开来,似乎对她的行为还挺满意。
  沈冽只是撞了下额头,没放在心上,直接开车回了博萃湾。但梁皙有点不放心,总害怕他是伤在脑袋里面,想让他开去医院检查一下。
  停下车,沈冽习惯性走到副驾驶,帮梁皙打开车门。梁皙搭着他的手下车,脚刚落地,眼前一暗,他俯身在她唇上安抚地吻了下:“放心,我没事。”
  梁皙半信半疑:“真的?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梁皙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好像也是。
  -
  沈冽下午还有个高尔夫局,他得洗澡再换身衣服。
  进到客卧,沈冽兀自在衣帽间里挑下午要穿的衣服。
  梁皙虽然嘴上说放心了,但心里还总是不放心,现在看沈冽,像是在看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紧跟在他后头,不放心递问:“沈冽,你真的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客卧的衣帽间,她还没来过这。
  沈冽家主卧的衣帽间虽然大,但不像她家的衣帽间,特地做过改造,用来放她的衣服只是勉强够用,所以沈冽只能把自己的衣帽间搬来侧卧了。
  沈冽自己取下一套家居服,他抬起下巴,指了指客厅的方向:“阿姨买了水果,你帮忙都吃了吧。”
  梁皙不动,一捋礼服裙,在全身镜旁边的椅子坐下,眼神紧紧盯着沈冽,像是陪小孩去游乐园玩的家长,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出意外。
  比如车祸后遗症上头,忽然晕过去之类的。
  “不吃,”梁皙摇头,“你别管我。”
  行,沈冽笑笑,没再管她。他拿着衣服朝浴室去,梁皙又起身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直到走进浴室里,沈冽忽然停下脚步。
  他上半身赤.裸着,后背坚硬宽厚,梁皙猝不及防,鼻尖撞到他背上,整个人往后退两步:“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停了。”
  沈冽没说话,他转过身,一把捞过梁皙的腰,两人下半身紧紧贴合。
  他带着压迫性朝她压下,眼眸幽暗深邃,玩味道:“都跟到这了,你是要和我一起洗?”
  两人对视,整间浴室像是一下被人灌进了滚烫的水,忽然升温,氤氲着热气,让人呼吸艰难窒塞。
  沈冽靠的太近,两人鼻尖相触,他一边说话,一边用鼻尖若即若离地蹭梁皙,一下又一下,她脸上的小绒毛根根颤栗。
  梁皙整张脸都在发痒,想挠又想躲,手却无意识地攀上了他的肩,抓得更紧。
  她觉得她该拒绝一下,因为她不是很喜欢在浴室做。
  可自从住进沈冽家以后,他好像在避讳什么,两人每晚盖着棉被纯聊天。
  他忽然有兴致,她居然想,干脆就任他为所欲为。
  梁皙轻抚住沈冽轮廓分明的下颌,闭上眼,在他唇上吻了吻,问他:“为什么之前不做?”
  沈冽托着她后颈,力气不轻不重,享受着她的主动献吻:“因为出院前医生说,最好先休息一个月。”
  梁皙停下动作,看着他,忽地笑了:“沈冽,你就这么怕我出事?”
  因为怕她出事,所以忍着欲望。
  因为怕她出事,所以出车祸了第一反应也是先护着她。
  她想起在医院的时候,沈冽说的那句话。
  ——“梁皙,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他一直都有做到,他确实对她很好。
  甚至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再找不出一个,像他一样对她好的人了。
  梁皙从小张扬矜贵到大,前半生几乎是将“骄傲”和“自信”这两样融进了她的骨骼里,毫无疑问,她觉得自己天生就该配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哪怕是在梁赫面前,她都觉得梁赫选梁宣,是因为他有眼无珠。
  可就这么一身骄傲不服输的硬骨头,当被沈冽的爱意和温柔包裹住时,居然会害怕,怕自己会不会,配不上他的这份爱。
  沈冽将梁皙的头发别到耳后,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眸子泛起一层水光,又湿又亮,却使劲瞪着眼睛,不肯让眼泪落下。
  好像和沈冽在一起以后,她哭的次数比过去十年加起来都要多,这太丢人了,不想让他看到。
  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想往外跑。
  第一颗眼泪夺眶而出那刻,还没脱离下眼睑,沈冽已经拉住梁皙的手,罩在了他眼睛上。
  就像很久之前,在庄园参加婚宴、意外停电的那个晚上一样,他用她的手,罩住自己的眼睛,挡住不完美的她。
  ——这样就“看不到了”。
  “梁皙,对你好这件事,我是有私心的,”沈冽无奈道,“得对你好,才能把你套牢了,跑不掉。不然你掉头去喜欢别人了怎么办?”
  “抢得回来还好,要是抢不回来,那我不得单身一辈子?”
  感觉到有东西砸在手背上,再顺着重力的方向滴落下去。
  沈冽顿了顿,轻描淡写地笑道:“所以说,梁皙,我很自私,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不要有压力。”
  他的爱不该是她的负担,她该是自由的。
  梁皙眼泪流得更凶,哭了好半晌,她最终放弃掩饰,直接整个人扑进沈冽怀里,肩膀耸动,任泪水打湿他的胸膛。
  沈冽在她发顶上吻了吻:“梁皙……”
  “别说话!”梁皙凶他,然后头埋得更深,莫名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也别看我,现在肯定丑死了。”
  他失笑:“好。”
  好半天过去。
  梁皙缓缓开口:“沈冽。”
  “嗯,我在。”
  梁皙哭着声,说话黏黏糊糊:“你、你以后要当继续自私下去,知道吗,要比谁都自私。”
  如果爱她是一种自私,那他一定要,是全世界最自私的那个人。
  沈冽神色一顿。
  梁皙的意思他能理解,但这话说出口,又莫名觉得好笑。
  他环抱住她,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好,我比谁都自私。”
  梁皙在他怀里点点头,吸着鼻子,没再出声。
  沈冽就这么安安静静抱着梁皙,直到她情绪终于缓和,擦干眼泪,从他怀里脱离出来:“你洗吧,我去换身衣服。”
  沈冽怀里突然空了,还有点不适应:“你去换衣服?”
  “怎么了?”梁皙低头看了眼,自己还穿着刚从婚宴上回来的那身礼服裙,“我在家穿这个干嘛?”
  沈冽眉尾一扬,赞同地点头:“确实不该穿这个。”
  梁皙提起裙边,转过身,还没走两步,突然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腾空的那一瞬,她“啊”地惊叫了声。
  再回过神,她整个人已经被沈冽抵在墙上。
  梁皙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沈冽全部堵住,他顶开她的牙关,绞着她的舌头,手怜惜的抚着她的侧脸,吻得却强势又粗野。
  沈冽腾出一只手,打开了旁边的淋浴,水落下来,瞬间将两人全身都淋湿。
  水珠凝在梁皙的发梢,颗颗滚落,滑过沈冽坚实的胸膛,再一路往下。
  两人紧贴着,喘着粗气。
  沈冽伸手去脱她的礼服裙,语气里带着蛊惑:“已经湿了,就在这换吧。”
  说完,他不容抗拒地吻住梁皙,没听她的答案,手上动作也没停。
  估计是不知道该怎么脱,沈冽好半天都没弄下来,磨没了耐性,直接就要上手撕。
  “沈冽!”梁皙推他胳膊,从他的吻里挣开两秒:“不是这么脱的。”
  话音刚落。
  “撕拉——”一声,脆弱的薄布直接被撕裂,横尸在地。
  沈冽:“撕了再买新的。”
  他的吻炙热滚烫,从唇到颈,留下一个又一个烙印。
  梁皙也无暇再管裙子,紧抱着他的后背,仰起头,喉间溢出难以自抑的轻吟,几乎是完全将自己交给了他。
  暖色灯光,朦胧的水汽,和难以承受的站姿,梁皙很难不想起,她跟沈冽的第一晚,何其相似。
  但现在更疯狂,更热烈。
  ……
  梁皙靠在沈冽的肩上,几乎快要承受不住,眼眶发红,声音断断续续:“沈冽,去、去床上。”
  沈冽俯身,轻咬住她的耳垂:“为什么?”
  “你太……”梁皙声音渐弱,直到最后那丝力气也被他抽空,后面半句话都还没说出口。
  “太什么?”沈冽声音低哑,吻了吻她的唇:“太没感觉了?”
  他忽地笑,故意问,“那这样呢?嗯?”
  作者有话要说:你太那个了!!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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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明月高挂,在连成片的漆暗里,霓虹灯点缀城市夜色,车灯流淌成一条条亮色的河,蜿蜒在城市的脉络之中。
  梁皙穿着身真丝浴袍,站在窗前,俯瞰着城市夜景,一动不动。好半天,她终于眨了眨眼睛,恢复神智,耷拉起脸。
  都已经晚上八点了,沈冽一个高尔夫要打这么久吗?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知不知道,他极尽贤惠的未婚妻,从下午醒来那会儿开始,已经独自在家中枯坐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一个人的一生里能有多少个三小时!!
  梁皙也是真闲得发慌,拿出手机,开始在搜索引擎上搜索这个问题,结果显示:
  如果人能活到一百岁,一生就有876000个小时。
  换算一下就是,292000个三小时。
  心里那点火气莫名其妙就平复下来了。
  这么多个三小时,行吧,她等得起,完全等得起。
  梁皙今天工作也没什么事要忙,干脆坐到沙发上,抱起靠枕,百无聊赖地看起电视来。
  她拿着遥控器不断换台,在每个频道停留的时间,都还不够演员或者主持人说完一句完整的话,眼神也毫无焦点的凝在某一处望,不像是在看电视,倒像是就为了听个声儿,让房间里热闹热闹。
  再往下调一台,连续剧里,正播到男女主角在床上吻得难舍难分的片段。
  梁皙摁在遥控器上的手指一顿,眼睛看着电视,脑海里却是别的画面浮现。
  下午那会儿,沈冽在浴室里解决完第一次,然后抱着她回到房间,他们俩的动作比起眼前的电视剧,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甚至现在还能回想起,他粗野的力度和滚烫灼人的温度,像是被烙印在她的皮肤上,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让人觉得浑身发烫。
  梁皙脸颊逐渐爬上温度,她端起面前的水杯,将满满的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面色自若地换了个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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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沈冽回来,他轻手轻脚推开门,走进客厅,看到梁皙抱着抱枕,歪在沙发上,下巴栽得跟锄地似的。
  她甩甩脑袋,强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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