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反派后我每天都在变美——姜困
时间:2021-06-01 09:33:27

  两侧的侍女低眉而立,桌前的美妇衣容华贵,挽袖弯着腰正为主位上的人添菜,“侯爷您尝尝看,妾身给您特意做的。”
  女人是定北侯继室徐氏,也是沈汶生母,她年岁算不得小,然而保养得宜的缘故,容貌依旧艳丽动人。
  定北侯抬眼便见徐氏风姿绰绰,笑着拉过她的手,“不用伺候,你也坐。”
  徐氏落了坐,笑容婉约:“妾身听侯爷的。”
  沈汶见状,弯着唇停箸举酒,乖顺道:“儿子见父亲母亲伉俪情深,心中不胜欢喜,敬父亲母亲一杯,祝您二位长岁安乐、情如金坚。”
  定北侯心中宽慰,哈哈大笑起来:“汶儿能有此心,是为父之幸!”
  徐氏笑盈盈接话,“汶儿向来懂事,让我少操了不少心。”
  “也是你教得好!”定北侯眉眼舒畅,轻揽过妇女的手,“如今汶儿在朝堂风头正旺,颇能入皇上的眼,进来皇上对我沈家的态度也有所转变。有汶儿在,来日,定能令我侯府门楣更上一层楼!”
  “儿子定会努力,谨慎行事,绝不会有辱门风!”
  “好!”
  见嫡次子如此晓事懂礼,定北侯感念之余不由得皱眉,“若非那个孽子张狂惹事,又害兵权收回,又怎会令朝臣看笑话!”
  定北侯府多出武将,向来手握兵权,只是先皇在世时先帝从老侯爷收了回去,而今圣看在沈执有将门之才时才又还了回去。
  可笑的是定北侯说这番话时,竟然忘记自己一辈子都没上过战场。
  “父亲千万别动怒,兵权被收,想来也非兄长所愿。”沈汶恳辞,“而且,今日我去探望兄长,他似乎……过得并不好。”
  徐氏眉眼微变,略显神伤,“妾身疏漏,执儿他腿不能行,想来是很痛苦的,这事儿妾身当负责。”
  “哼,”定北侯冷哼,“便只有你们母子俩肯为他忧虑,他那番态度,哪值得你们为他做如此之多!”
  “真是个孽子,”他显然是动了怒,“本侯何曾亏待于他?不好就不好,你们也无需去理!”
  “或许也有姜氏照料不好兄长的缘由,今日我与嫂嫂打照面的时候,她竟然……”
  说至此,语气微顿,好像不知该不该讲下去。
  定北侯看向沈汶的眼:“竟然什么?”
  沈汶咬了咬唇,“儿子也不好编排嫂嫂之事,可今日嫂嫂向我索要新婚礼物,让我挑两个大箱子给她装满珠宝,儿子恐怕……拿不出这般多的东西来。”
  姜眠今日说的话,在沈汶的花言巧语混淆之下,竟成了另一番意思。
  “混账!”定北侯气的头脑发涨,“贪得无厌!姜氏算个什么东西,居然对你说这种话!不必理会她,来日我定叫人教教她规矩!”
  “父亲勿动怒,不必为儿子生气。”
  沈汶忙抚慰定北侯,徐氏起身轻拍他身背。
  灯花闪烁,玉春院一派父慈子孝……
  -
  远在侯府偏僻小院内的姜眠此刻才刚拿到厨房送来的饭菜。
  打开一看,两碗米饭,一碟看不出油腥的青菜、一碟寡淡无味的炒蛋,目测分量还不足两个。
  耳边突然又冒出系统的声音,“叮~经检测,有人骂宿主您‘混账’、‘贪得无厌’、‘不是东西’,符合背后说坏话条件,获得情绪值1.5%,当前获得情绪值总数10%!”
  “?”
  姜眠提食盒的手一顿。
  什么玩意?
  反应过来,姜眠怒上心头,骂骂咧咧,“我要是贪得无厌至于连肉都吃不着吗?哪个王八羔子骂我!”
  系统:“未知哦。”
  “……”
  姜眠怒翻白眼,身体倒是很诚实的回屋翻镜子。
  她今日跟沈执说完那番话,情绪值猛涨了4%,带上某位佚名骂她所得,已经有了10%的情绪值!
  姜眠觉得自己顿时成了小富婆!
  镜子面前,姜眠看见自己右脸上原本大片又暗沉的烧痕颜色变淡了不少,原本伤至耳部的疤痕没了,露出一只白皙小巧的耳朵。
  虽然她那张半张脸依旧不好看,却大大减少了那种恐怖感。
  这变化说得上是很大了!
  姜眠心花怒放,原主的脸和她的有七分像,照这个程度下去,还是有很大希望恢复容貌的。
  试问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呢!
  姜眠收回刚才自己的话。
  骂她,请狠狠骂她,不用怜惜啊!
  -
  姜眠哼着歌来到了小厨房,决定拿现有的食物改造一下。
  烧柴刷锅,她将米饭倒入锅中翻炒,很快空气中充斥满了滋滋声和米饭特有的香气,鸡蛋尽数倒入,充分和米饭混合,姜眠觉得太单调,还加了小碟咸菜。
  炒饭很快就出锅了。
  姜眠尝了一口,味道正好,炒饭香软,粒粒分明,裹挟着细碎的鸡蛋,并不会让人觉得腻。
  她将饭分成了两份,一份端去给沈执。
  内室内,沈执正在看书。
  昏暗的烛光打在他流畅坚毅的下颌线,侧脸庞映出一片阴影,他骨相极好,眉眼深邃,白色中衣外盖着外衣,乌发披落肩头,却不显凌乱,自有一番风味。
  真是个美人。
  姜眠没忍住感叹,吹了声尾音百转的口哨,沈执闻声望去,姜眠笑嘻嘻,还冲他抛了个媚眼。
  “……”热度刷地往脸上冲,沈执手一抖,书差点没掉出去。
  这人怎地如此轻浮!
  沈执实在看不出来,姜眠那些行为能是养在闺阁里的千金会做出的事!
  “饿了没?我做的炒饭,尝尝?”姜眠将餐盘端到临床的桌面上,上边东西很多,是姜眠考虑到沈执的腿,将他能需要的东西尽数放了上去。
  “谢谢。”沈执垂下了头,脸下表情微松。
  这确实是他想说的话,可说出来又觉得单是这声谢谢太轻了,成不了什么作用。
  可不是吗?谢谢不过是最无用的话。
  他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决,自己欠下姜眠的恩情越来越多了。
  而且,他好像越来越离不开这个人。
  他听见姜眠长长的“哦”了一声, “谢谁呢?谢她做什么呀?”
  姜眠漫无天际地接话,眼底恶劣的笑正一寸一寸他身上扫视,吊儿郎当,活脱脱副女纨绔的形象。
  沈执一瞬间有种自己全身赤|裸的错觉,涨红了脸:“姜眠,你别得寸进尺!”
  “好好好……”姜眠应得随意,凑近他的肩膀,笑语轻喃,“我知道,你是我夫君嘛,不用说谢谢的。”
  “再不吃就凉了。”她把碗递到他手中。
  沈执冷脸接过,闷头进食,动作斯文规矩。
  姜眠盯着他那副憋屈的小模样,嘴角弯了弯,这才猫着腰将他盖的末半截被褥翻了上来。
  下边透进来的凉意使沈执的动作一僵,手按在被褥上,“你做什么?”
  “我看看你的腿。”姜眠自然而应。
  被褥下沈执的两条修长的小腿藏在裤腿下,安静得没有一丝生命力,她小心将两管裤腿掀起,“是膝盖以下都没有感觉吗?”
  她的手抚在沈执的腿上,有温度,也没有萎缩的迹象,姜眠松了一口气。
  没萎缩就好,比她想的情况要好很多。
  “嗯。”
  沈执轻轻地应了声,被褥一角被他捏在手心,捏得很紧,耳根也生理性发红。
  不知为何,他的腿分明没有知觉,却好像能感受到姜眠那双细滑白皙的手在上面摸索。
  是痒的。
 
 
第8章 所以……你不是姜眠?……
  “你的腿,之前是如何伤着?”
  沈执听她略微严肃的口气,沉默半响,“那日胡人偷袭,我从马上摔下,再醒来便成了这副模样。”
  姜眠望着沈执修长健硕的腿发呆,她看不出来是什么原因。
  他的腿没有受伤,完后无损,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却无法行走。
  难道是伤及了神经?
  姜眠踢一脚系统,把它叫出来:“系统,能知道在后面沈执的腿怎么好的吗?”
  系统:“自然好的。”
  “自然就好?没看大夫,也每经过救治,突然好了?这算什么?”
  系统:“具体缘由未知,可告知剧情原文。”
  一段文字瞬间出现在姜眠脑海:
  【“想吃吗,少爷?”说话的小厮一副兔头獐脑的长相,一口黄牙,低着脑袋逼近沈执的脸。
  他手里举着一碗白粥,在沈执眼前晃悠。
  此时沈执已瘦得脱形,面容深凹,他的目光没有落在粥上,没有一丝渴求,看小厮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 死到临头还倔!我告诉你,汶少爷很快将你这条烂命处置了!”
  小厮得不到所要的预期,发出几分怒气来,恶意将手里那碗满满当当的热粥从下唇往下,倒了沈执满身,“饿了几天了吧,想吃吗?想吃舔呀哈哈哈哈!”
  那张脸在沈执面前放大,丑得不堪入目,“娘的!快舔,舔给我看……啊!!”
  沈执眼中渗满血丝,发了全身的力,一口咬上小厮的脖颈,顿时血流如注,直直下流。
  剧痛袭来,小厮惨叫地将人推开,未果,沈执猩红着眼,手死死拽住小厮的衣裳,双双摔在了地上,那只碗也应声而落,碎成了几瓣。
  沈执将人按在了地上,喘起了粗气,却拼力抓起了碎瓷片,痛嗷声在碎片插入喉间后戛然而止。
  小厮双眼瞪得老大。
  最惊恐的一幕,他看见沈执赤着脚,从地上缓缓站起。
  像深渊的恶魔,降临人世。
  ……】
  姜眠几眼扫完,恍惚了一下。
  她一言难尽的看了眼少年薄且好看的唇,想不到他竟会有欺压到咬上别人脖颈的地步。
  心疼感冲上心头。
  姜眠暗暗发誓,有她在,绝不会让沈执沦落到那个时候。
  “我帮你按腿。”
  姜眠垂着眼,把握好力道在他腿上按摩。她在现世家中也有老人腿不好,便自己学了一套按腿的手法,常常给老人按,对舒通血管有挺大作用。
  不知道给沈执用上会不会起帮助,但肯定不会有坏处。
  沈执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出声,他看着姜眠那双漂亮又认真的杏眼,任由她在他腿上动作。
  她的手法看起来……很娴熟。
  一开始他尚且能看着,没过多久,他就被那双软若柔荑的手晃了眼,慌忙撇开眼。
  “那你的脸呢,又是怎么伤的?”沈执忍不住扯开了话题。
  他虽不介意,却也知道容貌而言对一个女子有多么重要,堪比性命之重。姜眠脸上的伤疤这般严重,想来当初伤得极其严重。
  但她又是极其乐观的,沈执看不出她曾对自己的样貌露出半分难过来。
  是好事,沈执想。
  “哦,这个啊,”姜眠跟他卖了个关子,“我本不是安平侯府的真千金,你知道吧?”
  沈执的脸上露出一瞬间的茫然。
  他常年在军中,对于这个姜府的未婚妻的了解仅次于知道她的名字,结亲后,连面也未曾见过。
  所以说,她是替嫁而来的?
  沈执的心一缩,“所以……你不是姜眠?”
  “我是!”姜眠哭笑不得,和他解释,“姜府早年丢了女儿,便抱回我做养女。”
  “大半年前姜府真的千金回来了,我也该让位了。”
  “后来某天我院子起火,第一时间无人来救,我来不及跑出去,便在火中伤了脸。”
  “是那真的千金有意为之?”见她轻描淡写,沈执不由得皱眉。
  他忍不住想,若是那场火来得再汹涌些,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已经不存在了?
  “我有这么想过,不过没有证据证明。”姜眠摇摇头,她并不喜欢冤枉人。
  “说我做什么,你坠马不也是被害的?”姜眠提起他发的那场脾气,“那个沈汶,你弟弟?”
  沈执一瞬间拽紧了拳,脸上浮出一抹痛色,“是。”
  “他与他母亲害死了我娘,我父亲并不在乎我她,那个贱人满心眼是那对母子!”他已经极力忍耐,却无法遮掩事实的沉重。
  姜眠一咯噔,这前因后果之下她终于明白沈执为何会犯那些罪孽。
  不,单就他弑父杀弟这条,根本算不上罪孽。
  他只是在为自己、为自己的母亲要一个交代。
  若非逼到绝地,若非他们百般辱虐。
  姜眠觉得眼睛有些湿润,忙低着头。
  “你要让他们尽数付出代价吗?”她悄声问。
  沈执自嘲一笑,脸旁落下的阴影照在墙上,看出几分孤寂,“如何报仇,我如今站立不起命不保夕,蝼蚁之争,又能做什么……”
  “会好的,你的腿。”姜眠抹了抹眼睛,努力冲他灿然一笑。
  “会有那一天,我帮你!”
  -
  翌日,姜眠再次出了门。
  今日采娘还会来送菜蔬,姜眠与她约好了见面,问她轮椅的情况,顺便托她悄悄带些肉食来。
  她左顾右看,并未看到采娘的人影。
  地方离沈府后厨很近,来往的人不少。
  姜眠不想引人注意都没办法,她的注意力格外敏锐,看到几个丫头长了火眼金晶似的,一溜烟都注意到她,但谁也未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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