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傅野的眼睛,盯着她身后的某处不说话。
晏姝晃晃他的手,再次保证:“我们不是说好了,都已经决定在一块,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好,”他放下左手,总算有了笑模样。
晏姝见他安稳下来,想起更重要的事,抬手摸着嘴巴指责他: “哼,你亲的我好疼!过分!”
“我这是第一次和……”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又开始泛红。
眼睛湿漉漉地,写满了委屈。
仿佛是对他丧心病狂、辣手摧花的指责。
可下一瞬间,看到他若有所思地目光。
晏姝朝角落缩了缩,捉着裙角问:“又怎么了?”
她的声音有点糯和哑。
可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从他的眼里读出明晃晃地不怀好意。
“我们重新来一次。”
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却,眼前唯一的光再次被男人挡住。
发间插入一只温热的手掌,似捧着世间珍宝。
“唔,你走开……”
“不要啊!”
软绵绵的声音被吞没在呜咽里。
只剩下轻喘,和不自觉踮起的脚尖。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他身前的纽扣,她朝他的怀里靠了靠,如同梦境。
墙角的兰花长得正好,绿色的叶片在风里招摇。
墙角的黑暗处,送荧光棒的男人站在另一盆橡树后,攥在手里的唇釉热得要化开。
第39章 宣誓效忠
为保持空气的流畅, 室内的冷气开得极低。
晏姝香芋紫色的裙很单薄。
似是感觉到她裸露在外的冰冷肌肤,他把她向怀里埋了埋。
晏姝的身形完全被他遮在阴影里,外面的人无法窥见她的表情,一丝一毫。
像一朵丁香开在他的身上。
傅野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际, 有力地撑着她的肢体。
另一只手插入发梢。
她被吻得混混沌沌。
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来找一只遗失的粉色唇釉。
呼吸间, 能清晰嗅到他身上和自己同款的沐浴液清香。
她知道,这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
不知为何, 脑海里, 她见过的最隐秘的画面——燃烧在他腹肌处的火焰刺青。
灼在脑子里怎么也消散不去。
那时只觉得养眼的好看, 像是吸引她的音符。
现在却好像变成了能让她只听过一遍便产生一种陌生的迷离困惑的歌。
她想不起名字。
“不专心?”他的声音低低沉沉,还带着点欲。
抚在发间的手放下,暂时松开她。
晏姝的睫毛忽闪闪地抖。唇釉的色彩也一塌糊涂。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只是想起你的刺青。”
这一句话仿佛回到那个她冒失失闯入他领域的那个晚上。
她在他兵荒马乱之际, 给予的一个拥抱。
他抚了抚她的发尾,问:“你这是也想纹一个?”
“嗯?刚刚并没有这样想, 只是觉得刺青让我想起一首歌。可我想不起名字。”晏姝咬着嘴唇想。
到底是什么歌呢?
她不记得, 只模模糊糊有印象歌曲的调子梦幻又迷离。
“会想起一首歌?”傅野轻笑了下。
这句话太过熟悉。
他的母亲遇到开心的事情, 有时候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只会说特别像某首小调。
如果那首小调的名一时无法说出口,她会为了想起,找个安静的地方躲上一天, 不吃不喝。
然后沉默一天她在某个时刻会突然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 就像《**》这首歌带给我的感觉一样。”
“是什么呢?”晏姝又喃喃一遍。
“想不出就算了。”他的手仍搭在她的腰际,另一手移到耳畔缠着那两缕头发。
晏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实在是想不起那首歌的名字。
她仰起脸来, 圈住他的腰,偷偷隔着外套捏了下,完成了一直以来的梦想。
然后说:“这个, 我也想纹个一模一样的。纹的时候疼么?”
他捉住她调皮的手,低头说:“纹它做什么。”
晏姝一脸艳羡地说:“你的好看,我也想要。”
他的纹身恰在腰际,本就硬朗的身材,被刺青衬得更加野性。
傅野并不想她在身上也纹个这个。
她这样已经很好。
故意吓唬她说:“很疼。”
“真的疼吗?”晏姝摸摸自己的耳朵:“比打耳洞疼吗?”
傅野并没有打过耳洞,可还是不假思索地点头:“那是自然。”
晏姝摸着耳钉说:“算了算了,那我不纹了。”
她还记得在枪打耳洞时,“嗖”地一下钢钉穿过的痛感。
忽然,她又想到了新的解决办法,又肆无忌惮地捏了捏他的腰,小声说:“我看你的。”
他最受不了她这一套,把搭在腰间的手收回,正色着提醒她:“不是要找唇釉?”
晏姝忽然恍然大悟地模样:“哦,对,我要找唇釉!一会演出又要开始了。”
她倒打一耙,先告状说:“都怪你耽误了时间!”
可这点伎俩,傅野这次并没有让步,弯下腰凑到她耳边,故意低声说:“我怎么了?怪我什么?”
“……”
“走啦走啦,去找唇釉!”晏姝拉着他的手就要跑。
他轻笑下,紧紧跟在后面。
没走出两步,晏姝便瞧见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有只熟悉地黑色口红管,造型独特地“YSL”型标。
她弯腰捡起,仔细看了看:“你看,有人像我一样把口红丢了!”
晏姝拿着口红朝傅野晃晃:“你瞧,和我的色号都是一样。”
“说不定就是你的。”傅野暗示她。
他早就瞧见那橡树后藏着个人影。
他曾经也提醒过有他的地方,他最好永远别出现。
那人还算识趣,在橡树后呆了没一会,似在地上扔了个东西就转头走掉。
“叮”地落地声响,很是清脆,地上多出的物品看形状和大小像是是口红。
晏姝那会被亲得七荤八素,自然没听到这轻巧的声音。
也不知道那位好心的“志愿者”专程来过想把口红完璧归赵。
晏姝捡起口红上下打量,然后又旋开了口红的上盖,喃喃自语:“这好像还真是我的。我这壳子好像是有个划痕?可我也记不清了。”
“算了,在这放了不知多久,谁知道有没有人用过,扔了它吧。”
晏姝一听,可能有陌生人用过她的口红,心里也觉得不自在:“那……扔了它吧。就是今晚没法补妆了。”
她一边把口红丢进垃圾桶,一边盯着傅野的唇,不用想也知道自己嘴唇的鬼样子。
傅野在她的目光里,用食指随意擦试了下唇。
低头看了眼指背,一抹水红色。
抬眼再看,眼前的小姑娘唇色水润,很有光泽,双颊的粉意不比唇色减半分。
连带着双眼也是水盈盈。
他收回视线,低头:“走,陪我去洗手。你也顺便洗下。”
“我?洗手?”晏姝不明就里地被他拉去。
她那里知道,他一点也不想她碰那个劳什子志愿者的东西。
站在镜子前时,晏姝发现自己的唇色也没有太过糟糕。
她微微笑了下,听到旁边的水流声。
傅野在一点点洗去指间绯色。
见她看过来,也回看过去,那目光似是反问句。
她低头:“好吧,我也洗手。”
正在此刻,前台的报幕声再次响起。
晏姝把水龙头一关,纸巾随意擦拭手两把,急急拽他的衣袖:“快走,要开始了。”
根据节目单,下个出场便是复赛的Summer。
上场初赛,谁也没想到他一个唱跳歌手能用抒情歌打败“音乐诗人”。
晋级之后,便是复赛,表演曲目是约晏姝作曲填词。
而身边人就是灵感的来源。
搭配上富有感染力的声音,一定十分出彩。
晏姝拉着他快速地朝场内跑。
他得完完整整听完这首带词的歌才行。
晏姝气喘吁吁坐回座位的时候,主持人才刚刚把长长一串广告词报完。
她凑到傅野的耳边叮咛:“要把耳朵竖起来哦,仔细听。”
傅野瞧她比台上主持都紧张的样子,已经猜到八分。
下一首歌,多半是她的手笔。
他点点头。
可主持人已经下台几分钟,台上却仍无歌手。
观众开始议论纷纷,这怎么回事?
现场许多观众都是Summer的粉丝,自他出道以来便一路追随。
他们都非常期待能在比赛中为偶像投上一票,或是呐喊助威。
最想看的是他登顶“歌王”宝座。
可又过了几分钟,台上仍毫无动静。
“怎么回事呀?”晏姝低头开始翻看手机,她发了条消息询问一直和她联系的Summer的经纪人团队。
可消息迟迟没有回音。
场上开始骚乱起来,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上半场还好好的?”
“听说Summer最近身体不好,不会是突然病了吧?”
“拉倒,这次几分钟?哪里突然就病的。”
“很多明星都在后台突然晕倒的!”
“我倒是听到个小道消息,他原本就只打算比初赛。”
“为什么呀?”
“这我倒是不知道。”
在镇不住场之前,主持人终于上场,宣布了一个让晏姝无法接受的消息。
“非常抱歉,经沟通,Summer放弃下面的比赛,退出节目。”
主持人还在喋喋不休表达歉意,晏姝觉得有点不可置信。
以Summer的唱功,他绝对有势力角逐冠军。
刚刚就连享誉音乐圈的“音乐诗人”都被他PK下去。
他只要坚持下去就好。
四周人也一片哗然。
“这真弃赛了啊?初赛他的表现很惊喜,我本来挺期待复赛的呢!”
“是啊,他经纪人说过Summer准备十分充沛,肯定能拿冠军的啊。”
“呜呜呜,我白来了。好亏!”
晏姝盯着毫无回音地手机,喃喃自语:“他怎么弃赛了呀?”
两手下意识地绞在一起。
“怎么了?”他牵过她的一只手。
果然,晏姝咬咬唇坦白:“本来他复赛的那首歌,是我写的。今天拉你过来,是因为我想让你听,可现在……”
傅野记得母亲为了写一首歌,憋在书房几天几夜与世隔绝的样子。
他问:“费了很多心思吗?”
晏姝摇头,温声说:“很快就写好了。这次很有灵感。”
她本想着把这首歌在婚礼上放一放,今天也先问问他的意见。
更想让他喜欢她写的歌。
傅野思忖片刻起身:“走,我们去后台。”
“后台?”晏姝愣了下,而后垂下脑袋:“后台进不去的。”
“我有办法。”他站起来,在嚷嚷吵吵的人群里,朝她伸出手。
进后台很不容易的。
现在的安保很严苛,更何况是Summer这样的身价。
可仅仅是片刻,晏姝放心地把手搭上去回握:“好。”
从观众席穿过去往后台的路不远,傅野拨了几个电话。
晏姝看着他自如地和人交谈的样子,心里十分安定。
可刹那间她忽然想起,刚刚自己炫耀能搞到VIP门票的事。
脸热了热,有些许尴尬。
他这样子,不知道能搞到多少张VIP门票,真的是班门弄斧了。
没几分钟,走在前面的傅野挂断电话,转头对晏姝说:“好了,一会有人来接。我们直接进去。”
“嗯,好。”她安安静静地回答,抿了抿唇,仍然觉得有些脸热。
她的不自然写在脸上。
按理说她听到能去后台交涉应该会开心,傅野看着异常安静地晏姝若有所思。
而后说:“在意外么?我能进去?”
他顿了顿又说:“这里是池泽。”
“池泽……”
晏姝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结打开许多。
他说的没错,这里是池泽,他一直在这长大。
自然会有一些路子和人脉。
如果换到是陆城,她也有办法带他进这样的后台。
她不必觉得刚刚的事难为情。
想开这些,晏姝紧了紧攥他的手指,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小道。
“过来。”她说。
这会观众都在内场,自然没人在这活动。
傅野不明就里地被她拽过去。
在踏进那条无人的走廊的瞬间,他的领带再次遭殃,被人拽着。
他被迫低头,被人轻轻吻了下侧脸。
得逞的人笑着说:“我想起来了,你身上那团火焰很像一首歌的旋律。”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