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总,小姐说她想出别墅。”
门口同时出现两拨人,向他请示。
晏姝早就说过,五月二十日希望他能送她一束玫瑰。
虽然,他已经送过一处玫瑰庄园给她,可到底不是一束玫瑰。
答应她的话,不能食言。
尽管在岛上,没有玫瑰花的岛上,他也要设法办到。
于是,他着人运了一船的玫瑰。
还给她准备了特别的惊喜。
他怕她困在岛上寂寞,尽管只有短短两天的时间。
他让宠物医生带着“楚楚”漂洋过海来陪她。
傅野对晏姝的保镖吩咐:“你先回去守着,我马上过去找她。我先去拿玫瑰和猫。”
“是。”一身夸张腱子肉的保镖退出了房间。
傅野跟着来的第二个人去拿玫瑰。
玫瑰已经整整齐齐地堆满整个房间,像是花朵的海洋。
玫瑰的芬芳压住了咸湿的海水味,变成了甜蜜的祝福与爱意。
这一次,他让人带来各色的玫瑰,又随船请了位花艺师。
晚上虽然因为宴请,不能和她单独就餐。
可等到灌醉了贺南初,剩下的时间便都是他和他的姑娘的。
“在海滩边摆几张桌子,收拾一下,把花摆过去。”傅野对着房间里的人吩咐。
他走到房间中央,挑了束开得最艳丽的红玫瑰。
漂洋过海的玫瑰,仍能如此明艳大方。
是整个房间里开得最明媚的一束。
“这束,我留下了。”傅野指了指别的花束:“其他的,你们搬出去布置吧。搭稳固一点,四周的遮挡也要,小心海风。”
“是。”
忙完花的事,傅野想起了那只小猫。
“楚楚呢?”他问门口的池铮。
“楚……”池铮结巴了下,然后明白过来是说那只小白猫:“在这。”
他从一屋子花的海洋里,捞出那只航空箱。
一路上有专业的医生陪伴,小猫咪精神很好,并没有因为旅途有什么不适。
猫笼子里还有它最常玩的几个玩具,防止它应激。
小家伙看到熟悉的人,从笼子里爬起来,朝笼门挪了挪,喵喵叫了两声。
傅野把手指伸进去,逗.弄了两下。
小猫高兴坏了,轻轻撞着笼子想出去。
“吃过东西了吗它?一路上顺利吗?”傅野转头问一旁的兽医。
“吃过了,各项体能一切正常。非常健康。”医生说。
“好,那我先把它提过去了,一会把她的罐头玩具都送到别墅里来。”
“是。”
黑掉了贺南初一行人的设备,傅野觉得一切尽在掌握。
他左手提着航空箱,右手拿着束玫瑰朝着别墅走。
晚风带着海洋的潮湿吹来,海面上升起一轮圆月。
海水一下下轻柔地拍击着白色的沙滩。
岸边,不少工人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在海边的晚宴。
篝火将海岸边照得分外浪漫。
岛上的巡逻训练有素地执行着公务,碰到他时会规整地停住步子,向他示好。
这家岛,他买来已有几年。
诺大的白色别墅,从来只住着他一个。
现在,终于迎来了他的女主人。
他的姑娘,昨天晚上热情又主动,像一朵盛放的玫瑰,让他心醉。
别墅一楼起居室的明灯亮着,像是指引他回家的明灯。
四名保镖有序地在门口执勤。
一切有序又尽在掌握。
“傅总。”
门口的巡逻向他致意。
“嗯”他微微颔首,把猫笼递给旁边的人,然后掏出钥匙,插.进了锁孔。
“吱——”地一声,门瞬间打开。
傅野轻轻地把猫笼子放在门口,藏在椅子后面,又把拿着红玫瑰的右手藏在身后。
房间里,安安静静,一点声响也没有。
起居室沙发旁的的窗户大开,向里面吹着猎猎海风,带着些静谧和清新。
“珠珠?”他轻声唤她的名字。
却没有人应。
回应他的只有室内的窗帘被海风吹得微微皱起。
傅野蹙眉,难道身体不舒服,她在睡觉?
他放轻的脚步,朝卧室走过去,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
他以为他的姑娘在睡觉。
可卧室的床空荡荡。
被褥叠的整整齐齐。
两个枕头整齐地并排在床头。
窗台养着一缸他让人送来的海葵,她说喜欢。
可她人呢?
他的心里忽然闪过很不好的念头。
他想起孟沂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傅野开始大步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唤着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应。
门口的保镖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呼啦啦跑进来,跟着一起找人。
这个别墅实在太大了,一点点把别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一个人影。
可不应该,明明追踪器显示人就在这。
他看了黑卡上藏着的第二个跟踪器,却也没了信号。
傅野恨不得让人掘地三尺。
“傅总,别墅旁草丛上发现一串钻石手链!”忽然,一名保镖在楼外喊。
傅野跑了出去,见到了那串他今早刚给小姑娘带上的手链。
黑色的追踪器还在上面镶着。
草丛旁的窗户大开。
“找,”他悲怆地闭了闭眼,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让岛上所有人一起找。”
因为岛上通讯恢复,号令得以迅速地下发到岛上每个工作人员的耳中。
在码头的阿温过来之前,傅野突然晃过神来。
他摸出手机,拨了小姑娘的电话。
-
另一边,晏姝听完哥哥的一通数落,把头埋在臂弯里半天没有出来。
哥哥的话犹在耳。
“你们才认识几天?”
“你这出差也就一个多礼拜吧,啊!”
“这才几天!”
“就把人往床上拐?”
“他是怎么拐带你的?!”
“我要告他!”
呜呜呜,是她拐带的他啊。
晏姝把脸埋在手里,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和哥哥解释。
是她要试婚的。
是她要搬进他房间里去住的。
是她强行睡他床上的。
是她非要钻进他被子里的。
是她主动要他教的。
就连昨晚那事,也是她张口主动要求的。
昨晚,她还说出“hubby,*我”这样的话。
她有毒吧?
她是有毒吧?
也没搞清楚人家是不是她未婚夫,直接就扑上去“哥哥、哥哥”地叫。
见傅野没几面的时候,碰到人家洗完澡没穿衣服,也都不避嫌。
直勾勾地盯着也就罢了,还上手去摸人家腹肌,摸完还说手感好。
呜呜呜……
她看着手腕处的红痕,心声感叹,她可真是太厉害了。
贺南初见晏姝十分自责,也不忍心再问她究竟是怎么主动办到地。
却听见妹妹忽然很小声地问:“哥哥,我是小色.批吗?”
“……”
贺南初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实在太重了,搞不好晏姝全往自己身上安了。
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事竟然是妹妹主导的。
看她懊恼不已、萎靡不振的样子,怎么也得帮她打开这个心结。
“当然不是!”他理直气壮地双标。
“他一个大老爷们,他要是不乐意,你还能……还能……”当着一个十来岁小姑娘的面,这道理他没法说清楚。
贺南初摆摆手说:“反正这事搁你身上,一个巴掌拍不响。”
晏姝仍然懊恼地耷拉着脑袋。
“行了行了,”贺南初叩了叩桌子,打算先把她的注意力转移走,不能让她老绕着自己把人给睡了的事。
不过,他本人发现是妹妹把别人睡了后,心情愉悦很多。
这要是被迫的,他打算去放把火连人带岛地烧了。
倒不是他双标,这要是被迫的,搞不好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他把纸巾朝晏姝推了推,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渣他的事,咱们一会再说。你刚一直说你认错人了是怎么回事?”
晏姝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还是懊恼的泪花。
不过此时,从哥哥的话里,她有了对自己一个精准的定位。
她其实是个渣女吧!!!
呜呜呜,她有未婚夫还勾搭人家清清白白的傅野。
勾搭完,发现勾搭错了,拍拍屁股坐船走人了!
“喂?珠珠,回答我啊?”贺南初又敲了敲桌子。
“呜呜呜……我来池泽市,我来找未婚夫,”晏姝提起这事,更伤心了,懊恼地解释:“我闺蜜说他是我未婚夫,我就从池泽一路跟着他。我一直当他是我未婚夫……所以……”
一直当他是未婚夫,所以什么都干了是吧?
他都能想象到以他妹妹的个性,热情洋溢嗷嗷扑上去的画面。
在贺南初张口之前,晏姝就先行哭诉:“你不要骂我!你先帮我想想我应该怎么办啊现在!”
“刚刚妈妈和我打电话了,说我真正的未婚夫在家等着我呢,他来上门提亲了!怎么办啊!”晏姝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给贺南初看:“你看,哥哥,聊天记录。”
“这怎么我未婚夫和傅野名字还这么像呢!我一点都没想到啊!”晏姝抽抽噎噎地说。
“我还没和妈妈回复呢。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晏姝绝望地仰着脸:“我不知道怎么和傅野说,也不知道怎么和妈妈说。”
“哥哥,你帮我想想办法,我怎么和傅野解释啊?”晏姝重新趴在桌子上,耷拉着脑袋:“妈妈那边又怎么办啊?”
贺南初拿过她的手机,简单地翻了下聊天记录。
姑姑发来的照片里,确实是晏姝的未婚夫没错。
可人怎么就突然上门了,而且姑姑和晏姝说,却不和自己说一声?
他之前再三叮嘱,要是傅冶上门,一定要把他喊过去。
家里的这种大事,一定要慎重。
难道是自己没看手机?
不对啊,在岛上的时候,傅野说信号塔坏了。
可为什么晏姝能收到消息?
贺南初确认了下接收消息的时间,确实是在岛上没有错。
他迟疑地指着她的手机说:“你这……你在岛上的时候有信号?”
他在岛上的时候,那帮人可是跟他说信号被风吹塔坏了的。
“本来是没有的,傅野说信号塔坏了,然后我请他修快一点,”晏姝不好意思地低低头:“就刚刚,你们那个宴会厅我其实去过了,看到你也在那。我当时脑子一蒙,就跑掉了。但是顺便请他找人修了修信号塔。”
“哥哥,对不起,下次看到你我不跑了。”晏姝诚挚地道歉。
“我说我也没这么凶吧?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那你不许我找未婚夫的嘛……”晏姝撇着嘴说。
“所以,你看你找完……”
“呜呜呜,哥哥我错了……”
“找就找了,没事。有我在。”
但是晏姝说她有信号的事,贺南初还是想不通。
他疑惑地抽出自己的手机,别说信号了,直接黑屏。
他明明没有关机,也充足了电。
这一天,真是太惊喜了。
继限制人身自由后,发现自己的电信信号和别人还不一样。
心里有一个隐约的想法,他朝后面喊了别钧过来。
别钧带了杯果汁、端着红茶,还拿着块提拉米苏蛋糕,快速又稳步地过来。
“别钧,你手机有信号吗现在?”贺南初晃了晃自己的砖头对别钧说。
别钧把蛋糕和果汁放到晏姝面前,把红茶递给贺南初,而后抽出自己的手机,大力地戳了半天。
手机安安静静,毫无反应。
他尴尬地摊了摊手:“不行,忽然开不了机。”
贺南初低头扫了眼自己的智能手表。
一样的躺尸状态。
所以,刚那个岛是黑洞么?
还是什么诡异磁场?
电子产品全吸得没信号,甚至开不了机?
然后晏姝的就没事。
“贺总,不是我这个人警惕性高,您让我调查过他。根据调查结果,他手下有一队特殊人才,其中有几个拿了WCTF大赛冠军,就是世界黑客挑战赛。”别钧欲言又止地说。
这他妈……
真一路惊喜啊!
这家伙水有多深?
吃饱了撑的黑他手机干嘛?
他不是他的友好合作伙伴吗?
贺南初瞄了一眼在旁边坐着的妹妹。
小姑娘捧着芒果汁,吃着小蛋糕,心情好了一点。
她见贺南初在看她,挑了一勺蛋糕朝他示意:“哥哥,你船上这个蛋糕没有傅野家做得好吃。”
“……”贺南初简直不想理她:“在船上有的吃不错了。”
“哦,”她低头扒拉着蛋糕问:“所以,哥哥,我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