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将军的小通房(重生)——三生糖
时间:2021-06-08 09:19:19

  钟钰不由得怔了怔。
  一个从小被丢到乞丐堆自生自灭的人,长大后,还想着要找那些抛弃自己的亲人,这丫头究竟是有多缺爱啊。
  钟钰听见这令人心疼难受的话,忍不住捧住云娆的小脸,心疼的揉了揉,眼眶微热:“好,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
  “不过容珺刚回京,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国公府,就算真寻到了法子,也得再等上一阵子。”
  云娆也晓得离开国公府不是件简单的事,点头道:“我知道,无论如何,阿钰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我?”
  钟钰笑了下。
  “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这才头一天,长公主就想喂你喝绝子汤,要不是容珺事先将我找来,做好万全准备,你啊,这辈子可就毁了。”
  接着她又毫不犹豫的把容珺给卖个精光。
  “原本呢,你家公子是想在接过药时,装作不小心打翻,没想到恰好被你打翻,你们这也算心有灵犀了。”
  云娆微微一怔,心底再次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公子为何知道那是……绝子汤?”
  钟钰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抓着她的手,不答反问:“阿娆可还记得永平侯家的三公子陆君平?”
  云娆点头:“记得。”
  永平侯三子,自幼弓马娴熟,俊美无俦,智勇双全。
  容珺被接回京的那一年,两人相识,后义结金兰,一同在边关几番出生入死,为生死之交。
  云娆回忆了下前世这个陆君平,在这时到底发生何事,思索半晌,有些不确定地说:“听说战死在边关了。”
  钟钰放低音量,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其实陆君平没死,他就是皇上最近刚认回来,寄养在宫外的那位七皇子。”
  云娆佯装一脸惊愕。
  “所以啊,”钟钰狡黠一笑,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你家公子如今是七皇子的义兄,又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厉害得很,指不定这府里到处都有他的眼线或暗卫,提前知道也不奇怪。”
  云娆却突然沉默。
  前世她没想着要离开容珺,是以这些她并不关心,倘若容珺真如钟钰所言,那她要离开国公府将是困难重重。
  钟钰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脸色微变,低声呢喃:“糟了,该不会现在我们身边就有容珺的暗卫吧?”
  听见她的话,云娆心头一紧,有些紧张的抬头,四处张望:“应该、应该不会吧?”
  钟钰单手捂着脸,重重一叹:“前路漫漫。”
  云娆垂眸,轻声说了句:“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安却在心中悄然蔓延开来。
  钟钰不能一直待在国公府陪她,又坐了一会儿,就拎着药箱离开。
  云娆昨晚被折腾一夜,又提心吊胆了大半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周身都被人搂住。
  怀抱的触感与那人的气息都再熟悉不过。
  像再寻常不过的某一日,男人见她小憩,悄然无息的命所有人退下,轻手轻脚的上榻,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进怀中。
  手指和嘴唇都在作乱,见她快要醒来,还会故意捏住她的下巴,坏心眼的,重重的,含住她的嘴唇,侧过头,不停地深入这个吻,肆无忌惮的将她亲醒。
  就像现在这样。
  云娆半睡半醒,习惯性低低的嗯了一声,带了些撒娇意味。
  直到折磨人的温热落到耳畔,咬住耳垂,男人沉哑醇厚的低笑声打破寂静,云娆迷迷糊糊的脑子才终于清醒过来,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死而复生的事。
  她瞬间睡意全消,下意识就想将人推开。
  手却被轻而易举的抓住,稳稳的握到掌心里。
  “是我。”
  男人埋首在她颈间,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馨香,双臂将她牢牢紧锢于怀,似怕她消失一般。
  云娆呼吸微乱,看着他,又看着头顶承尘,有些困惑的眯起眼。
  她是容珺的贴身丫鬟,在飞羽苑有属于自己的房间。
  但这里明显不是她的房间。
  她何时被抱过来的?
  小姑娘刚睡醒,纯凈的脸庞带着些许茫然,脸上还有着浅红色的睡痕,软呼呼,呆愣愣,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妩媚动人。
  男人垂眼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亲了亲她眼角的泪痣,再从脸颊一路亲吻着,缓慢地往下,来到她的嘴唇时已是呼吸烫人。
  云娆心中大骇,这下是真的完全清醒了,慌乱地别过头,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钟钰以前就跟她说过,避子汤喝多了不止伤身,还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
  她从小就想要有个家,有个自己的孩子,渴望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人。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与容珺牵扯不清,动不动就喝避子汤。
  男人向来温柔,却也要命的磨人。
  她被一寸寸抽走力气和思维,就快阻止不了,浑身都在发抖,终是忍不住哽咽出声:“公子,阿娆怕。”
  一切动作戛然而止。
  容珺微微顿了下,撑起双臂,将少女困在怀中,布满慑人念想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男人生了一双漂亮的双凤眼,凌厉而贵气,笑起来时很温柔,不笑时,那股久经战场的肃杀之气,便完全显露出来,带着慑人的魄力,显得冷漠而暴戾。
  云娆被他看得浑身紧|绷起来,玉珠般的脚趾紧张地蜷缩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颤抖。
  两人无声对视。
  小姑娘死死的咬着嘴唇,脸颊泛着漂亮的粉红色,白里透红,红通通的眼里满是戒备,要哭不哭,可怜又可爱,叫人心生不忍,又想狠狠欺负。
  容珺忽然笑了下,抬手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慢条斯理地坐起身,像是没有发现她的抗拒。
  “以后就睡这。”
  他的声音仍有些暗哑,低沉而又性|感,尾声仿若带着勾子,温柔而又充满蛊惑,听得人耳根酥麻麻。
  这里是容珺的寝间,早上那些令人不敢直视的痕迹与混乱已不复见,被整理的十分干净。
  云娆想起前世被折腾得极狠的日日夜夜,连忙摇头:“这不合规矩。”
  前世容珺嘴里说要将她嫁人,但自从她养好身子,成为他的通房之后,他倒是从来不知客气为何物。
  谁能想得到,素日里看起来那么斯文儒雅的一个人,却在这种折磨人的事情上,意外的孟浪。
  容珺淡淡道:“在这里,我就是规矩。”
  男人眉眼倨傲,矜贵非常,低沉的声线带着隐隐的压迫感,久居上位者的气势,让人难以忽视。
  云娆从重生到现在,心中所累积的那股异样感,终于达到最高点。
  前世她初被容珺收为通房时,他虽然表面看起来极为冷静,但动作和眉眼还是透着些许青涩与羞涩,言行孟浪那也是食髓知味后的事。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这些,反而一举一动都叫她熟悉。
  云娆心中倏地升起一道荒唐至极的想法──
  容珺跟她一样,都重活一世?
  这个想法太可怕,也太大胆,云娆瞬间就将自己吓得手脚发软。
  容珺离京六年,国公府上下察觉不出来他的改变很正常,可云娆却十分清楚前世的容珺,初回京时的模样。
  他的行为举止,包括个性,虽与那时相去不远,但在细微末节上,还是有着明显的不同。
  比如……
  云娆像是想到什么,抖着手将衣襟拢好,匆匆下榻来到容珺面前,再次跪下。
  前世容珺毫无道理,一心想将她嫁掉,即便与她极尽颠鸾倒凤之欢,都未曾动摇。
  若非长公主故意将避子汤换成了绝子汤,再次要了她半条命,她相信,容珺定会狠心将她嫁于旁人。
  云娆深吸一口气,垂首闭眼道:“长公主曾立下规矩,不许嫡系子弟有任何通房侍妾,奴婢不想害公子受罚,您万不可留下奴婢。”
  容珺低眸看她,静静的听着。
  “公子之前不是说要为奴婢寻个好夫家?奴婢愿听从公子安排。”
 
 
第7章 怎么会伤成这样?
  说完之后,她整颗心瞬间像是被人提了起来。
  云娆跪地垂首,屏息以待,只能用眼角余光偷瞄。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只看得到黑色厚底皂靴和笔直修长的一双腿。
  偌大的寝间静悄悄的,唯有衣服摩擦时带出的窸窣声响,容珺始终维持原本的姿势,大马金刀的坐在榻边,像是在整理被扯乱的衣裳。
  云娆原以为他会陷入沉默,或是发怒,或是不发一语的将她扔回榻上。
  没想到容珺很快就嗯了声,低声呢喃:“愿意听从安排……”
  他略微沉吟,似在思索琢磨什么。
  声音非常温和,甚至带着些许无可奈何的笑意。
  容珺没有思考太久,很快,云娆就听到他轻声问道:“不是说不想嫁人,只想跟着我?”
  像是在问她,却又没等她回答就又将云笙喊了进来,让他将画像全都抱来。
  云笙迟疑片刻,转身出去,将之前准备扔掉的画像全抱了进来。
  云娆看着云笙抱着的那堆画像,微微怔忡。
  容珺伸手将她拉了起来:“我之前的确已替你物色好几名儿郎,虽都是寒门学子,品性却很是不错,大都是贡生,前途不可限量。”
  他随意拿起其中一个画像,在她面前摊开,掠过画像上的目光似浸过冰水一般,冷淡开口:“他叫贺宇,年十六,小你两岁,还算生得清秀,身家单纯,克厉不息。”接着又随手摊开几幅,一个一个,耐心地说给她听:“这个方文浩与你同年,虽是长得粗犷了些,言谈举止却不野蛮,还算文质彬彬……”
  云笙也跟帮忙将画像一一摊开,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更趁容珺没注意时,拼命的朝她摇头使眼色,张嘴无声说道:千万别选。
  全都挨个看过之后,容珺看着她:“喜欢哪个?”
  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言谈举止及周身气场,却隐隐发出一股冷意,眼底眸色深得教人看不透。
  云娆并不是真想嫁人,只是想试探容珺,没想到他竟真的让人拿这么多画像让自己挑选,心里登时又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是她多心了?容珺并没有和她一样重活一世,只是从她没有被张妈妈捆走那时起,一切就渐渐不同了,这一次,他亲耳听见张妈妈对她说的那些极尽羞辱之言,向来极为护短的男人才会在长公主面前保下她,连带改变了心意。
  云娆略为思量,很快就摇头:“都不喜欢。”
  容珺颔首,暗藏着阴鸷寒意的双眸,多了点温度:“云笙,再去拿。”
  她愣了下,刚才就已经看了七、八个,没想到居然还有,容珺到底帮她物色了多少人?
  云笙很快就抱着画像回来,抿着嘴,要笑不笑,表情微妙。
  “就只剩这一个了。”容珺看着她,眼中仿佛有笑,却不显于色,“再没得挑。”
  画像很快就在她面前摊开来。
  云娆看着画像上清隽温润,眉眼含笑,手执玉笛,风流无尽的俊美公子,微微错愕,双颊慢慢涨红起来,贝齿咬着红唇,含羞带嗔,十分漂亮。
  云笙再也憋不住,笑出了声:“公子您瞧,云娆姑娘害羞啦,您看她的脸,红得好似天边晚霞,定是喜欢极了,就这一个了。”
  云娆红着脸,狠狠地剜了云笙一眼,再看向容珺,眼角眉梢全是被捉弄后的羞赧与恼怒,透着嫣红的脸庞犹如盛开的海棠,美得极其张扬,艳丽动人。
  她咬了咬嘴唇,不敢置信地问:“公子怎么能拿自己的画像上来,您这是打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戏弄奴婢?”
  容珺看着她羞不可抑的模样,眼中有温柔笑意:“怎么会,我只是让你自己选。”
  他曲起手指,轻轻的碰着她的脸颊。
  “那要是我刚刚就选了呢?”她不信。
  他的手顿了下,要笑不笑的看着她:“那就先把你关起来,再弄死那个人。”
  “什么?”云娆睁大眼,震惊的看着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双凤眸弯了起来,笑着将人揽回怀中:“开玩笑的,你要是选了……”他忽然盯着她的脸,瞧了半天,低声说:“我会跟你说,我改变心意了。”
  “为什么?”
  “张妈妈的话点醒了我,即便有我为你撑腰,你的出身依旧无法改变,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们极有可能会像张妈妈那样对待你。”
  他的声音温润又不失沉稳,富含磁性,咬字慢条斯理,让人不知不觉中就想信服于他。
  还与她的猜想不谋而合。
  “……”
  她怔怔地看着男人温柔的笑脸,忽然分不清他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或许,都是假的。
  容珺笑着揉了揉她的脸:“既然你说要听从我的安排,那么从现在开始,好好待在我身边。”
  “那为什么一开始要……”云娆还想问他,为何当初如此坚持嫁掉她,国公府的大管事就已经来到飞羽苑,请容珺移驾祠堂。
  容子扬在外头躲了一天,直到天黑才回国公府。他一回来,容珺也一并被荣国公叫到祠堂罚跪听训。
  长子酒醉误事,犯了家规,幸了丫鬟,不肯将人发卖或打死,宁可受家法也要把人留在身边。
  次子酒醉闯祸,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强占太子外室,闹到最后,只能将那名清倌人收为通房。
  家规荡然无存,荣国公为此大发雷霆,亲自执杖,两人一一受了家法。
  “你闯下大祸犯了家规,你母亲好心帮你处理,你居然还敢对他身边的妈妈动手?逆子!是不是以为自己立下大功,就可以目无尊长了!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了你!也不想想你母亲的身份何等尊贵,此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你可知会有何后果?你……”
  荣国公一边打一边骂,最后双目赤红不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月白长衫已经溅上不少鲜血,没想到受罚的长子依旧拒不认错,更无一声哀嚎,荣国公不禁怒上加怒,一杖重过一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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