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自然有礼官和专人教导过他前戏的事儿,但他一时紧张……居然给忘了!
刹那间,姬雍脸红的仿佛一个大西红柿,恨不得埋进被子里。
沈鹿溪见他脸红,反倒是好了点,还安慰道:“没,没事,咱们要不改日……”
她话还没说完,嘴唇突然被带着冷香的唇瓣堵住,姬雍气恼的声音传入她耳朵。
“重新来!”
那语气,仿佛要把人吃入腹中一般。
第73章 闹别扭
这样重要的时刻,出了这样丢人的事儿,姬雍真是捏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必须要把场子找回来!
沈鹿溪见他气势汹汹,一脸的雄心壮志,刚想说句什么,嘴巴又被他给堵住了。
在姬雍意识到问题之后,很快重整旗鼓,没给她跑路的机会,像条蛇一样缠着她不放。
沈鹿溪很快被他折腾的双眼雾濛濛的,姬雍终于回忆起礼官教习的全过程,趁虚而入。
帐子里响起一声轻轻的痛哼,然后是持续不断的细声,不过所幸没持续多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停止了。
沈鹿溪头发都被汗湿了,觉着总算完事,终于放松下来,瘫在被子里闭眼醒神。
姬雍却是半坐在床上,一脸的不可置信,时间居然,居然这么短……
平时他自己玩自己的,都没有这么短!
他,他刚尝到些快乐的滋味,就猝不及防地结束了。
姬雍犹豫了下,下意识地左手搭在右手上,居然还给自己号了个脉。
没什么毛病啊……
他的医术算是久病成医,自己闲来无事的时候研究的,兴趣而已,跟宫里那些精深的太子自然比不得,所以他甚至考虑要不要叫太医来……
但想到他刚才已经在阿茸面前丢了一次人,绝不能再次丢人!
他深吸了口气,攥住沈鹿溪的手腕,一脸严肃地道:“阿茸,我们再试一次。”
不光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耐,也是因为方才那一次,确实让他很尝到了甜头,只是还没有尽兴,甜头就结束了。
沈鹿溪还没回过神来,大眼迷茫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嗯?’了声。
姬雍给她这神态看的喉间发紧,如狼似虎地抱紧她。
沈鹿溪抹了抹眼睛:“嘤~”
开始的时候,沈鹿溪自己感觉还好些,接下来,她已经彻底不行了。
她两只手环住他的脖颈,坐在他身上,忍不住开始哭哭啼啼,眼泪蹭了他一脸,不住地问:“好了吧好了吧。”
姬雍瞧她实在累的狠了,本来已经打算放过她的,但瞧她被自己弄哭,身子不由紧绷,没忍住又欺负了她一回,他一边欺负她,一边抱着她,小声抱怨:“当侍卫的时候就该敦促你好好训练的,你每天若是能扎一个时辰的马步,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娇气?”
上好的丝缎床单已经被抓的皱皱巴巴,上面显出深浅不一的斑驳痕迹,沈鹿溪体力其实比寻常女子好太多,但姬雍简直不是个人!
她神志昏蒙中也没丢了嘴欠人设,断断续续地道:“殿下,非要按功夫高低来选太子妃的话,那徐冲侍卫,岂不是最合适的太子妃人选,呜啊”她又抽噎了声。
姬雍:“……”
见她这样还敢顶嘴,姬雍没忍住,低头在她唇边重重亲了下。
两人折腾到半夜,外面的女官内侍一直候着,听见寝殿里传来细微的动静,都不由得面红耳赤,直到五更的梆子都想了,寝殿里才传来姬雍精神抖擞的声音:“备水。”
他顿了下,又吩咐道:“床褥也重新备一床。”
沐浴的热水是早就备下的,床褥这个他们当真没想到,女官和伺候的内侍对视几眼,很快备齐了姬雍要的东西,低头推开门走进去,立刻闻到了寝殿里的一股靡靡味道,她们又往喜床上扫了眼,那乱象简直……
几人将头越发放低了,不过这些来伺候的都是忠实东宫一系,见太子如此喜爱太子妃,他们心里自然也只有高兴的。
尽管进来负责抬水收拾的都是女子,太子还是颇有占有欲的把太子妃裹得严严实实搂在怀里,有个女官无意中扫了一眼,就见太子神情餍足,用帕子帮太子妃擦汗,太子妃脑袋靠在太子肩头,一脸昏昏沉沉的疲倦。
姬雍也不用人服侍洗澡,干脆让人备了个极大的澡盆,动作轻缓地把她放进温热适宜的水里,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沈鹿溪有气无力地趴在浴桶边缘,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念叨着:“好累好累好累……”
姬雍正在帮她长发上淋着温水,闻言不满地轻哼了声:“你累什么?体力活不都是我在做。”
沈鹿溪半死不活地道:“还难受……”
姬雍立刻紧张起来:“哪里难受?”他从水里坐起身:“我备了药。”
沈鹿溪这会儿已经反应不过来他说了什么,疲惫地嘟囔:“不想上药,想睡觉。”
姬雍帮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抱着她揽到自己怀里,轻拍她的脊背:“睡吧。”
等沈鹿溪沉沉睡过去之后,他还是不大放心,从床头的沉香木柜子里取了药出来,忍着脸红帮她上好,又强压下浮动的心思,抱着她沉沉睡过去。
沈鹿溪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她醒来之后姬雍已经提着剑回来了,他一身轻便装扮,额上微微冒汗——应当是才练完剑回来。
她也是服了他这体力,昨晚上弄了那么久,早上还能晨起去练剑,简直是魔鬼!
她抱着被子发了会儿呆才猛然坐起身,惊慌失措地爬下床:“糟了,迟了,咱们还要去拜见宗室长辈!”
姬雍一把扶住她:“急什么?父皇和祖母已经下令让你不必去的那么早,母后倒是有些微词,不过她说话又不顶事,理他作甚,等你用过早饭再去。”
东宫昨晚闹了半夜的事儿当然传到了朝明帝和冯太后耳朵里,两人都为姬雍这万年光棍操碎了心,见姬雍这般喜爱太子妃,心下自然只有高兴的,夫妻若是亲厚和睦,也能更快诞下太孙,因此两人格外爱屋及乌,特许了沈鹿溪晚些去拜见宗室长辈。
他又拍了拍她的脸:“要不要再睡会?”
他手掌凉凉的,很是干爽舒服,沈鹿溪不由把睡的发热的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摇头道:“不睡了,睡的腰酸背痛的。”
姬雍看她的动作,感觉自己身体又有些反应,不由苦恼地抿了抿唇。
之前两人未婚的时候,他每次凑近她,都有些不可自控,本以为两人大婚后这种反应会好些,没想到经过昨夜,他反而更加不能自拔,她的一些小动作都能像燎原之火一般,烧的他浑身难受。
身为堂堂一国储君,这也太不体面了!
姬雍一边叹气,一般打横抱她下床,直接把她抱到了圆桌边,难免叹了一句:“你肯定是给我下了什么蛊。”
沈鹿溪努力白了他一眼。
这时,内侍捧了一半冰镇过的西瓜过来,笑道:“殿下,皇庄里的瓜熟了,太后特地让我给您和太子妃送半个过来,让您先用。”
沈鹿溪惊了下:“春天哪来的西瓜?”
姬雍对一切甜滋滋的水果都颇为喜欢,抬手让内侍把西瓜放下,瞧她一脸小土鳖的样儿,得意地轻抬下巴:“这有什么难的?我无意中发现皇庄里有一处温泉山林,哪里四季常温不说,种出来的野果也甜得很,便专门让人在哪里种些瓜果,以便宗室随时都能吃到。”
对他来说,吃掉西瓜里中间最甜的那块,无疑是吃瓜时最大的乐趣,他一边取了个银勺去挖中间最甜的一块,一边道:“不过即便是那处温泉庄子,西瓜能熟的这么快也少见,你倒是有口福。”
他习惯性地想把最甜的那块吃掉,但很快意识过来——他现在已经有太子妃了!
作为一个有妻子的男人,怎么能不把最好的给妻子呢?
姬雍自我反思了一下,抬手把中间最甜的那块塞进沈鹿溪嘴里:“好吃吗?”
沈鹿溪虽然不爱吃甜食,但她爱吃西瓜啊!
她傻笑着点了点头:“好吃,水甜水甜的。”
姬雍凑过来,在她嘴上亲了下,又舔了舔她唇角,心满意足地道:“是挺甜的。”
旁边被无情杀狗的内侍们:“……”
…………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相当顺当,沈鹿溪也逐渐开始上手太子妃的事务——要知道,太子妃绝非空担的名头,还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不过姬雍后宫里又没有其他女子,她要学的无非是打点琐事,规制宫人以及面见命妇。
她好歹也是混过官场的,处理起一些人情往来自有心得,因此上手的很快。
倒是苏皇后趁着姬雍大婚回了宫,很是来挑了几回刺。一会儿嫌沈鹿溪奉的茶太烫,一会儿又说沈鹿溪规矩不周全,要罚她的跪,本来她是皇后,又是沈鹿溪的嫡亲婆婆,对上之后怎么都是沈鹿溪吃亏,让端茶递水跪拜行礼她都不能有一丝反抗。
——可惜她压根没有和沈鹿溪直接掰头的机会,姬雍亲自出面把她拦住,他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容忍苏皇后几分,这回却彻底下狠手了,直接请来冯太后出面撵她回去。
几次折腾之后,冯太后也觉着苏皇后仿佛有那个大病,六郎和媳妇和睦不好吗?哪有做母亲的不盼着儿子婚姻顺遂,和心上人相濡以沫,日后子孙绕膝的的?
苏皇后可倒好,一副恨不能把小两口搅和散了的心态!
这新仇旧恨加起来,可把冯太后气的够呛,毕竟太子妃未来不光是一国之母,更关系着帝王嫡子,冯太后直接放狠话,要是苏皇后再敢惹事,她便把苏皇后送入国寺落发出家,永世不得出来。
有当初姬雍差点被苏皇后害的病死的旧例在先,冯太后生怕苏皇后再作妖害了两个孩子,这回不光是放狠话,还写下懿旨封存——这也就是说,哪怕冯太后以后大行不在人世,这懿旨还是会压在苏皇后头上,让她动不得沈鹿溪分毫。
苏皇后险没气厥过去,却也不敢再留在京里,带着人满怀气恨地回了妙清观。
苏皇后一走,姬昭也要动身启程去北昌府了——其实他早就该动身,只是想留下来看姬雍大婚,这才耽搁了一段时日。
再有就是姬雍这边,沈鹿溪这条新婚的咸鱼天真地以为,自己只用在洞房那晚辛苦一晚,万万没想到,姬雍跟个禽兽似的,从新婚到现在已经有七八日了,他每晚都在折腾!
今夜还是看在明日要为姬昭送行的面子上,他才只闹了一次便作罢。
沈鹿溪心里对姬昭很有好感——当然是纯粹的弟妹对长兄的好感,一方面是因为她喜欢姬雍,所以她对姬昭爱屋及乌,另一方面是因为原主,让她颇为敬仰姬昭人品。
她特地早起,给姬雍选了一套绛紫的衣裳,等姬雍换好后,她欣赏了会儿,喜滋滋地道:“我派人问过大殿下那边了,他今天穿的是同款式的竹叶色常服,穿一样的衣裳肯定好看。”
姬雍本来还沉静在媳妇亲手为她整理衣服的轻飘喜悦里,闻言整理绦子的手立刻顿了顿:“一样的衣服?”
其实古代人还挺忌讳撞衫的,不过沈鹿溪特地打听过,姬昭和姬雍打小就喜欢穿一样的衣服,每回盛会的时候还会相约撞衫,有爱的不得了。
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啊,殿下穿同款衣裳为大殿下送别,也是兄弟亲厚,大殿下肯定高兴。再说你和大殿下相貌相似,站一块肯定好看。”
姬雍抿了抿唇:“相貌相似?”
沈鹿溪有点疑惑,仍是颔首:“难道不是吗?”
姬雍神色淡了几分,哦了声。
姬昭虽然不欲铺张,但他毕竟身份尊贵,就连冯太后他老人家都亲自出城为他送行,对着冯太后和朝明帝的殷殷叮嘱,姬昭一概含笑应了。
后面终于轮到姬雍,兄弟俩今日穿的是同款衣裳,只是一个华美神秘,一个清雅素淡,站在一处相互映衬,美貌效果简直翻十倍,沈鹿溪面带欣赏地看了几眼,姬雍眯起眼,不悦地轻哼了声。
姬昭令人取出两块五彩鸳鸯佩来,这鸳鸯佩极为神异,整体是由七色奇石雕琢而成,雕工栩栩如生,尤其是鸳鸯的尾羽,纤毫毕现。
他分别把鸳鸯佩交给姬雍和沈鹿溪,含笑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这诗虽有些直白热烈,但正衬你们,以后也愿你们如鸳鸯鸟一般,恩恩爱爱,永远喜乐长安。”
姬雍跟他大哥自不需要客套,伸手接过:“那是自然的。”
这鸳鸯佩寓意极好,沈鹿溪心生欢喜,双手接过:“多谢大哥,有大哥这番吉言,我也盼望能和殿下天长日久。”
姬昭笑着又说了几句,最后和众人挥手辞别。
回去的路上,姬雍和沈鹿溪同乘车辇,沈鹿溪很喜欢这块五彩鸳鸯佩,托在掌心欣赏,又拿肘子撞了撞姬雍:“听见没,大哥让咱俩好好过日子,以后喜乐长安呢。”
所以就别夜夜笙歌的了,搞得她现在腰子哇凉哇凉的。
姬雍又撇了下嘴:“难道大哥不说,你就不打算和我好生过日子了?”
沈鹿溪对他这一阵一阵的脾气都适应了,哄他简直信手拈来:“殿下这话是怎么回事?大殿下也是盼着咱们夫妻和睦,你可恼什么?我若是不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当初就不会点头嫁给你。”
姬雍脸色稍微放晴,低头又瞥见自己身上那身绛紫常服,长睫不由垂了垂。
两人回了东宫之后,冯太后心头有些担忧,毕竟姬昭是远行千里求医,治得好治不好还是两说,她心下自然不安,所以特地唤沈鹿溪去说话宽心。
姬雍自己独个在寝殿里,瞧身上的衣服怎么都有些不顺眼——他倒不是对大哥有什么意见,就是沈鹿溪总夸他和大哥长得像,还准备他和大哥的同款衣裳,让他心里莫名憋闷。
他的脑洞一扩散起来就打不住,难道她就是因为他和大哥相貌相似,所以才会喜欢他的?
姬雍薄唇抿成一线,有些心烦地把外衣扯了,随手交给内侍,烦躁道:“拿去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