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迷恋——岑姜
时间:2021-06-11 10:04:39

  她脸本来就小,嘴唇形状好看饱满, 笑起来明眸皓齿, 人畜无害像个小孩子。
  闻骆忍不住逗她,将脸凑近了些, 蛊惑道:“那具体有多久了?”
  明栖迟缓地皱了皱眉:“不告诉你。”
  还有心思了呢。
  闻骆抬手将她凌乱的头发往后别了下,又捏了捏她的脸, 哄小孩那样诈骗消息。
  “跟我说, ”他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悄悄说:“我替你保密, 不告诉闻骆。”
  明栖在他怀里动了动腿,蹭着他的大腿将整个人蜷缩起来, 将小脸搁在膝头,歪着小脑袋打量着闻骆,似乎想通过看面相知道他可不可以交换秘密。
  她今天穿了一条烟粉色的长袖睡裙, 不太长,动起来就轻飘飘的料子就堆叠在腿根。
  不太明朗的光线下, 只有一节如凝脂般的肌肤晕着温润细腻的光泽, 像是良好的美玉, 叫人挪不开眼睛。
  空气有点安静, 闻骆不经意瞟过去, 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
  喝醉的明栖倒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反倒是伸出葱白的食指, 淡淡地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她手上有点凉,微微一个触碰,让人神识混乱, 思绪都不再清明。
  闻骆感觉身体内燃起了火焰,全部通一个地方,几乎想让两人共同沦陷。
  似乎感受到他的眼神变化,明栖微微舔了舔嘴唇,慢吞吞地给话说完:“那我和你说,你真的要保密。”
  说完,把手收回来,当着闻骆的面掰着手指算时间。
  一年……
  两年……
  ……
  就这样数完五根手指,又换了另外五指,反复扒拉着。
  岑寂的房间里,只有明栖轻轻的咕哝声,还有闻骆的呼吸声。
  两种声音并不相关,但格外和谐。
  闻骆看着她小孩子似的可爱,整颗心脏都软了下来,那点肮脏的情绪也全都不见了,甚至想今夜再长一些,他陪她闹下去。
  谨慎的数了八遍,明栖把左右按下两根手指,又举起另一只手,伸到闻骆面前,坚定道:“八年!”
  八年。
  也是很长很长,长到回忆起来都不忍心的时间。
  闻骆喉咙剧烈滑动了下,眼神一点点沉着,似乎成了深不见底的古井。
  明栖则沉浸在了回忆当中,接着说:“我月经初潮,闻骆哥哥帮我买卫生棉,还把校服衣服给我穿。”
  她讲话时,声音轻飘飘的,眼角眉梢似乎染着少女独有的娇憨和喜悦。
  “他还背着我回家,”明栖顿了顿,缓缓地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那会儿,我贴在他的背上,心脏扑通扑通跳。”
  “跳的好快。”
  “言情小说里说,这叫初恋。”
  初恋。
  单纯到让人一下子就能回想起那段青葱蔚蓝岁月的词汇。
  闻骆也记得那天,明栖肚子痛,在座位上趴了一天,直到晚上放学才给他打电话。
  他从高中部飞奔到初中部,想要给明栖拉起来,可两人刚走两步,他就发现她曾坐过的位置上有一滩红色的血迹。
  他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脱下来给她套在身上,又人生第一遭去学校超市给她买了卫生棉。
  还遇到了班里的女同学,两位女同学朝他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他揣着卫生棉,像是揣着一个烫手山芋般,又狂奔回初三五班的教室给这包东西扔给明栖。
  明栖疼的满脸苍白汗珠滚滚,却也不自觉脸红了。
  就像现在,明栖也是红着脸,伸出手,握着他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胸口。
  “感受到了么?”
  软绵的触感下,有一颗鲜活有力的心脏,正在热烈地跳动。
  “那会儿我心跳就是这么快,我还怀疑是不是我要死了。”
  毕竟身体不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拥有如此不眠不休的感情。
  像是一辆开往雪国的列车,不眠不休地雀跃生动,在这段轨道上飞也似的开走了,可仔细听,在风声中留下了你的名字。
  闻骆,闻骆。
  这是闻骆第一次见到明栖大胆地表达感情,手指贴着面料蜷缩起来,停顿,又艰难地抽走。
  “听到了,”他哑声说:“闻骆说,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心跳。”
  “可是他后来还和盛时烟一起走路。”
  “可被你发现不理他的每一次,他都会在夜里辗转反侧。”
  两道声音急促地响起,一问一答,毫不犹豫。
  明栖猛然愣了下,又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
  “不要。”
  闻骆追问她:“不要什么?”
  “不要辗转反侧,”明栖坚定说:“不许你难过。”
  她似乎真的分不清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闻骆,靠着强撑着的一口气在进行对话。
  这口气过去了,她就真的要困死了。
  在闻骆的注视下,一点点滑进被子里,抱着被子翻个身,似乎要原地入睡。
  闻骆就没见过这样的,清纯可爱深情无情切换自如。
  被子只有微小的起伏,很快就传来了她平缓的呼吸声。
  还真是睡着了。
  闻骆失笑地摇了摇头,给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将头顶那盏夜灯关掉。
  房间内彻底黑暗了下来,他刚要起身,突然听到被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腰上就被什么东西紧紧禁锢住。
  “闻骆哥哥,”明栖从被子里缓缓将头挪到他的腿上,迷糊里带着清醒说:“我还没卸妆,没洗澡。”
  闻骆:“……”
  这大概就是名媛的自我修养?不惜一切代价将精致进行到底。
  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小公主命令式的语气:“抱我去洗澡!”
  闻骆:“……”
  明栖:“还要刷牙。”
  闻骆:“……”
  “宝贝儿,你不觉得这有点儿微笑么?”
  大晚上叫正常且对你本就不轨的男人帮你洗澡,可真是野他妈给野开门——野到家了。
  明栖干净的瞳孔转了转,蹭着他的大腿摇了摇头。
  “不怕,”她顿了顿:“我来例假了。”
  闻骆:“……”
  十分钟后,闻骆给明栖抱进洗漱间。
  在盥洗池的大理石台上铺了一整个浴巾,才给人放在上面。
  身体陡然离地,酒精暂时关闭,公主病又开始占领高地。
  明栖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旁边的瓶瓶罐罐,吩咐道:“找卸妆油,给我卸妆。”
  闻骆瞟了眼那群高高堆砌的东西:“……”
  明栖有单独的化妆间,虽然不用在卫生间化妆,但——这里堆着的都是洗漱用品而已,有中文标的,没有中文标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指一指?”闻骆跟人商量。
  明栖:“绿的。”
  闻骆跟着指示抽出一瓶东西来:“然后呢?”
  明栖眉头一皱:“百度。”
  闻骆:“……”
  这很可以。
  接下来五分钟,闻骆百度了下卸妆油的正确使用方式,又按照步骤给明栖涂在脸上,乳化,洗掉。
  他仿佛是天生的上位者,对一切已知或未知的事情都不抵触,做起这些事来也是认真又完成度高。
  她皮肤底子本来就好,洗干净了更像剥了皮的鸡蛋,又没有了妆容的修饰,艳丽虽减,清秀尤甚。
  闻骆看着,微微失神。
  谁能想到这大爷突然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淡淡嘟哝一句:“刷牙。”
  闻骆:“……”
  等他真的把牙刷交到她手里时,才发现她好像早就睡着了。
  拿着牙刷左刷刷右刷刷,含着一口的泡沫停下。
  闻骆:“……”
  今晚虽然解开了心结,可还是被她折腾得够呛,甚至有可能明早醒了酒,她什么都不承认了。
  闻骆沉默了会儿,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决定对待没有契约精神的人就要用一些手段。
  他捏了捏明栖的脸。
  明栖气得拍了他的手。
  闻骆开始套话日常。
  “七七,你说你喜欢谁?”
  明栖:“闻骆哥哥。”
  如果下一步问明栖为什么喜欢闻骆哥哥,她绝对会仰着下巴哼一声,顺便丢下一句“当然是心怀天下替国家解决男性结婚率问题”。
  但如果——
  “闻骆那么差,你喜欢他什么?”
  明栖准确捕捉到“差”这个字,身体像是重新注满能量似的,“嗖”一下挺直了腰背。
  “闻骆哥哥成绩好,工作能力强,长得怪好看的,人又好。”说完,她用尽浑身力气瞪了他一眼:“你回去改造八百年也不配。”
  “哦,”闻骆继续套路她:“那听说你喜欢闻骆三年了?”
  明栖立马纠正:“八年!”
  录音还在滔滔不绝地继续。
  闻骆满意地关掉录音,替她打开花洒。
  “自己洗澡,可以么?”
  明栖又点了点头。
  *
  整个深夜,很久很久之后才彻底安静下来。
  明栖用了柚子位的沐浴露,浑身都是甜甜的香气,躺在床上安稳地睡着。
  窗外,月色阑珊,照着不远处的山头更显凄凉。
  闻骆在窗前站了会儿,仔细捋顺今晚种种,然后拨出一通电话。
  “喂。”很快,那头就传来懒懒的声音:“嘛啊?”
  闻骆单枪植入:“CD笔记本水杯是你寄给盛时烟的?”
  明泽一时间想不出哪对哪:愣了会儿:“什么?”
  闻骆提醒:“大学那会儿,在纽约。”
  “啊,”果然,那头恍然大悟了一声,旋即声音沉了下去:“是我。”
  “怎么现在又问这些事儿?”
  闻骆心头微微烦躁,甚至想吸支烟。
  “七七到现在还记着这些事?”
  “盛时烟拿去她面前炫耀了呗。”
  明泽太清楚两人的脾气,似乎对这个原因丝毫不陌生。
  闻骆也明白明泽的苦衷,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哑声道:“只是七七把寄东西这人当成了我,我给你顶下了。”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半晌,明泽自嘲一笑,冷声道:“我们明家这点破事,麻烦你了。”
 
 
第32章 谢谢你,我的宝宝(双更……
  明栖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很晚了。
  房间窗帘被拉开了一层, 只剩一层薄纱在轻轻地荡漾,冬日干燥的阳光浮跃在眼皮上。
  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胃也隐隐约约地不舒服,明栖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揉了头, 又一个翻身, 将胳膊伸到大床的另一侧摸了摸。
  平的,凉的。
  闻骆应该早已起, 这会儿估计在健身房撸铁或者出门长跑。
  明栖对着空荡荡的床单看了两眼,了无兴趣地收回手。
  然后又翻了个身, 盯着天花板, 放空。
  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来着?
  她喝得有点断片儿, 但隐隐约约记得应该是该说的都说了。但具体说到了什么程度, 有没有什么不该说的也说出去了,她没有一点印象。
  她有点儿害怕趁着酒劲儿就把喜欢他好多年的秘密说出去, 也怕他知道了,就没那么在乎她。
  明栖脑子浆糊似的又躺了会儿,直到感觉姨妈泛滥要给整张床淹了, 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
  姨妈痛、头疼、胃疼,人生该有的小病都集合到一天, 明栖打心眼里生出点儿小脾气, 捞起手机给闻骆发了条消息。
  【哪呢?】
  质问完, 她才磨磨蹭蹭地走去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又重复了一会儿放空的动作, 然后洗脸刷牙。
  刚把牙刷塞进嘴里, 手机“叮咚”一响, 闻骆言简意赅回复三个字【回来了】。
  紧接着,卧室门口就传来推门声,然后是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一点点接近,放大。
  还挺快的,明栖心想嘀咕着,卫生间的门被从外面一推,俩人触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
  两人一起愣住。
  闻骆没想到明栖会起床,明栖也没想到他上楼第一件事是来卫生间洗澡。
  她刚睡醒,头发乱蓬蓬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就是一双眼睛格外动人好看。
  闻骆就比较大胆了,因为刚运动过,头发有些潮湿,浑身也都汗津津的,索性光着上身,汗水顺着紧实的肌肉轮廓缓缓下坠,好看的腹肌线条一路隐没在运动短裤腰间。
  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明栖转了转眼珠子,给人来来回回打量了下,然后喉咙动了动,咽了两口牙膏沫。
  救命,大早上的,穿件衣服吧。
  然而,罪魁祸首闻骆丝毫看不出明栖的内心活动,站在门口扬了扬眉,轻笑一声:“七七这么喜欢我?”
  明栖:“?”
  闻骆指了指她的嘴巴:“牙膏好吃么。”
  明栖受经期影响,脑子不太好使,整个人瞬间炸掉:“你神魔意系?”(你什么意思)
  “你穿成这样在我身边晃来晃去,不就是要我看么?”
  “……”闻骆低头看了眼自己裸露的上上半身,解释道:“我这是在家里。”
  明栖簌了下口,小嘴开始机关枪似的叭叭:“在家就可以不穿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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