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还挺刺激的。
原先的时候,她的后位还不是板上钉钉,但是等胤礽康复之后,谁也抢不走她的后位了。
危险和机遇并存,这种踩钢丝的感觉,还不错。
她拨弄着流苏,康熙便立在她身后,含笑道:“等过几日,朕带你出宫玩吧。”
去宫外溜达溜达,去去晦气。
说起这个,苏妩就更加精神了,她双眸亮晶晶的望过来,压低声音,兴奋道:“是白龙鱼服吗?”
康熙挑眉:“你知道的还挺多。”
苏妩挺了挺胸膛,骄傲道:“臣妾懂的,比你想象中多。”
看着她眉眼流转,波光潋滟,以往的灵动又回来了,康熙便低低一笑,软声道:“那,亲亲会吗?”
这几日两人心情不好,什么搂搂抱抱亲亲,频率都减少了。
春风轻抚,空气中弥漫着百花盛开的味道。
苏妩顾着脸颊,笑盈盈的望过来,伸手拽住他领口,将他拽的近了些,这才轻笑着问:“什么叫会?”
她在他眉心亲了一口。
“这样么?”
细密的啜吻,在脸颊上巡弋,像是蜻蜓点水般,带着克制和珍重。
“这样么?”
苏妩眉眼含情,不管唇瓣怎么动,按视线都紧紧的锁着他。
最后撷住他唇瓣,含含糊糊的问:“还是这样?”
她会的一塌糊涂。
让他经不起丝毫撩拨。
远远不够。
康熙内心深处生出一股渴望来,想要和她融为一体,想要和她做更亲密的事,想要彻底的放肆占有。
克制的滚了滚喉结,他双手撑在她身侧,加深了这个吻。
待两人唇分,春日风送的味道,就变成她身上暧昧的玫瑰奶香味,复杂的味道在鼻尖萦绕,再也无法忘却。
苏妩双颊晕红,眸色清浅,带着些许江南烟雨的水意。
潮汐般想要将人淹没。
康熙呼吸急促,半晌才缓和下来。
他克制的攥着手指,将她虚虚的搂在怀里,低声道:“这也太久了。”
苏妩懒洋洋的嗯了一声,问他是什么意思,就听康熙说,是怀孕的时间太久了。
美人在怀,活色生香,却什么都不能做。
苏妩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盈盈眉眼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康熙惦记了一下午。
等到晚间的时候,洗漱完之后,他就双眸亮晶晶的凑过来,一脸期待。
苏妩撩着一头秀发,斜斜的倚在软榻上,低声道:“来,擦擦。”
梁九功一听,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这在后宫中,还没有人能够指使帝王做事。
就算康熙幼年不受宠,又在宫外住了许久,那也是呼奴唤婢,几十个人围着伺候他一人。
何曾做过这等粗活,便是自己的头发,也不曾认真的擦过。
康熙却不以为意,接过她手中的细棉布,仔细的给她擦拭着头发。
她生的极美,就连这头发,也是得上天厚爱的。
又顺又密,就像是瀑布一样。
摸着手里的触感,凉凉的,滑滑的,特别舒服。
浓黑柔美,盛发如云。
这般细细的擦着,他的心情又平静下来,一整日的躁动,在此刻得到抚慰。
正在出神,却见纤白细长的葱指伸了过来,直接拽着他领子。
他很熟悉这个动作,她不过略微施力,他便知机的垂首,方便她施为。
亲吻降临。
当她胳膊攀上他脖颈,康熙就知道,这个夜,可能不太平静。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夜,会如此不平静。
她亲吻着他的唇,一双柔荑却也没闲着,一点点的解着盘扣,许是手法不太熟练,她的动作很慢,一个盘扣都要摩挲许久。
愈是这样,愈是叫人心生急切。
康熙没忍住动了动,却见钮祜禄妃媚眼如丝的望过来,皙白的指尖点了点他额头,低声道:“不许动哦。”
他很听话,没有动。
……
待事了之后,他还一脸恍惚。
苏妩双唇微肿,眉眼昳丽带笑,侧眸望过来的样子,叫人把持不住。
康熙缓了缓,正要动,却又被那细长的指尖给定在原地。
“乖,不能贪心。”
“嗯。”康熙有些失落,他还想做一些有意思的事,不想睡。
但看着她红艳艳的唇瓣,又有些心疼,将她搂到怀里,低声道:“倒也不必如此将就。”
他垂首,万分珍惜的在她眉心印上一个轻吻。
闻着她身上他的味道,突然展颜一笑。
他时时笑着的,有温柔有克制,鲜少有这般明媚大笑。
“玄烨哥哥。”苏妩抬眸,啃着他下巴,浅声道:“妩儿心悦与你。”
有些话,就是要时时说的。
于康熙来说,最好的浪漫,大约是批折子的时候,会在知道了头上,用朱批画上一朵小红花,简直的像是幼儿所画,是他和曹寅之间独特的记号,也是他心存温柔。
苏妩了解他很多,从幼年到壮年。
无数的电视剧、电影、纪录片,书画等等,都在记录着帝王一生风云变迁。
而那朵小红花,也让她记住了这么个人。
就像是雍正帝的朱批,那几句‘不知该如何爱你、朕就是这样汉子’之类,具体的已经看不清了,但这短短的几句话,就让一个帝王,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苏妩浅笑一声,在他唇上轻吻一下,温柔道:“睡吧。”
确实应该睡觉了,到底是头一次主动,她很多业务都不太熟练,男装也不大好脱,故而废了不少功夫。
两人慰贴的搂在一出,肌肤挨着肌肤,好像能生出无限的温存来。
肌肤相贴的感觉,像极了心心相印的感觉。
康熙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低笑着道:“无怪乎都爱说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原先朕不不理解,如今瞧来,倒是有几分知道其中滋味了。”
苏妩横了他一眼,没接话。
都是二婚老男人了,装什么青头小伙子。
两人相拥睡去,康熙唇角挂着愉悦的笑意。
等第二日醒来之后,苏妩睁开眼睛,就见康熙已经醒了,就含笑望着她。
“怎的不起?”以前的时候,等她醒过来,他早已经去忙了,这还是头一次,两人一道醒来。
“等着你。”康熙道。
在翊坤宫给太子诊治的这些日子,短暂又温馨,这般细水长流的过日子,是他以往所没有经历过的。
苏妩便也跟着笑开了,但她有些羞赧,毕竟这刚刚睡醒,仪容不整,她也不好意思摸摸自己有没有眼屎,只得安慰自己,仙女怎么会有眼屎呢,不可能的。
康熙见她脸颊晕红,神色愈加柔和,亲了亲她脸颊,这才低声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到底在孕期,辛苦的紧,若是有不舒坦的,他希望她不要隐瞒。
“嗯,睡了还累。”她鼓了鼓脸颊,委屈巴巴道。
确实难受的紧,对于她来说,这做了一夜的梦,梦里比白天都忙活,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等两人洗漱过,用完早膳,梁九功才呈上一个小札给康熙看。
上头写着嬷嬷的招供,事无巨细,一一都写出来了。
康熙看的眉头直皱,他直接将小札递给苏妩,示意她也来看看。
“这?”她看完,视线也跟着皱了起来。
在重刑之下,对方招了,直说是有人告诉她,钮祜禄妃千方百计的将太子扒拉到膝下抚养,只是为了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好的毁掉罢了。
如今已经开始下手,这巫蛊都已经下了。
奶母只剩下半口气,也只审问出这么点来。
苏妩和康熙沉吟,这样的话,这逻辑链就有些对不上了,毕竟在他们二人的猜测下,就连太子感染天花,也是被人为种痘。
而这个种痘行为,再没有人比奶母更合适了,简直人不知鬼不觉,最容易操作。
太子胤礽被她奶大,还是有几分信任在里头的。
苏妩若有所思,一字一句的读着供词,这个逻辑链连不上,那么巫蛊娃娃的事儿,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和可笑了。
她努力让自己站在土著的角度上去看问题,突然就发现对方的计策,看似东一棒槌西一榔头的,其实最为缜密不过。
先是让太子久病不愈,在康熙焦虑的时候,直接爆出巫蛊娃娃的事,巫蛊之祸,漫说她是未来的皇后,就是现在的皇后,那也是株连九族的罪。
而在太子久病不愈,她宫里头出了巫蛊,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就更加顺理成章,那便是太子养在她膝下,真的只是为了毁掉。
而发生巫蛊之乱的第一瞬间,那便是要将翊坤宫的所有宫人都给关押问罪,一片乱的时候,再攀扯出其他事来,就显得顺理成章。
一个严密的逻辑链,因为她把巫蛊娃娃的八字改成自己,而变得混乱起来。
苏妩冷笑,这幕后之人,对事态、人心的把控,都到了缜密的地步。
甚至对于康熙的反应,也有一定预测。
不是后宫妇人所为,甚至这样的手段,也不是后宫妇人惯常用的。
苏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下颌,侧眸看向一旁的康熙,对上他眼神的一瞬间,她就知道,对方也在瞬间理清始末。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玩不了聊斋。
“朕知道了。”他道。
苏妩笑了笑,没再提这一茬,转而说起旁的来。
“这奶母心怀不轨,着实该换掉,只是臣妾想着,太子今年也不小了,这奶母……”她犹豫一瞬,还是认真道:“倒也不必留了。”
康熙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的看着小札,半山才道:“不必留了。”
这说的是奶母,不必留了。
听到他说这个的时候,苏妩的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大概跟听到弄死刘庶妃的时候一样,那种命运无法掌控的感觉。
这奶母虽然称一声嬷嬷,但满打满算刚二十五,放在现代,都还年轻的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但在这个时候,已经算半个中年嬷嬷了。
而她获罪没了,她丈夫只会快速的撇清关系,再重新娶妻,这日子便也过的美滋滋。
原本这孕期的情绪就有些不讲道理,如此一来,更是连着好几日都打不起精神来。
她蔫哒哒的,太子倒一日好过一日。
原先的时候,粒米未进,如今倒是能够起来喝两口汤,偶尔还会乖乖的请安。
“娘娘,胤礽想您了。”他脸颊消瘦,两只大眼睛却亮的惊人。
苏妩握住他干枯的两只小手,软声道:“等你好了,娘娘带你放风筝,带你去做秋千,再偷偷的下河捞蝌蚪。”
听她这么说,胤礽便高兴起来,抿着嘴笑的开怀。
就连笑,他也没什么力气。
苏妩温柔的替他掖了掖被子,看着他撑不住,渐渐睡去,这才转身离去,走到廊下的时候,就见康熙在舞剑。
他如今正值壮年,一切都是最巅峰的状态。
这会儿舞剑有些热,便脱了外套,只剩下薄薄的里衣,单薄的衣裳被汗水泅湿,贴在身上,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他生的不够高壮,但肩膀厚实,腰肢结实有力。
薄薄的肌肉并不夸张,看着很有几分美感。
当他大开大合的去运动,那种张弛的荷尔蒙,便铺天盖地的弥漫过来。
见他下巴都汇聚着汗珠子,苏妩小脸微红,捏紧手中的帕子,软声道:“您累不累?”
康熙回眸,眸光如电,低声道:“不累。”
说着还愈加卖力起来,只要想着她在看着,就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反正在她身上用不出来,如今也不怕浪费了。
苏妩立在一旁看,她院子里的海棠花开过一茬,如今下过雨,又开了一茬。
繁荣的海棠花树下,男人正在舞剑,张弛有度。
两人一静一动,周遭的奴才也不敢出声,个个都屏息凝神,敛神侍立。
等康熙舞剑结束,苏妩便捏着锦帕上前,温柔的替他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
康熙反握住她的手,温声道:“不必擦了,朕直接去沐浴更衣。”
苏妩抿了抿唇,意味深长道:“臣妾帮你。”
她若是帮忙,这沐浴的时间,便要无限延长了。
钮祜禄妃怀着身孕,什么都做不了,看得到吃不到,也挺痛苦的,康熙不想折磨自己,便直接拒绝了。
屏风后头,有哗啦啦的水声。
苏妩立在屏风边上,调皮的探头来看,当康熙发现的时候,她就又缩回去。
来来回回几次,康熙有些无心洗漱,笑的无奈:“你进来吧。”
能够近距离面对腹肌,谁想隔着屏风看。
苏妩拿着锦帕,像模像样的要给他沐浴,然而那柔软的小手在身上巡弋,没过一会儿功夫,就让康熙眼尾染上几分猩红。
这种感觉,太过磨人了些。
“乖,别闹。”康熙压抑着嗓子,克制道。
那声音又低又沉又克制,苏的一塌糊涂。
苏妩想着如今白日,确实不好疯闹,便丢掉手中的锦帕,探手往浴盆中深去。
……
等出来的时候,水已经亮了,她身上的衣衫也被水意泅湿。
拧了拧裙摆,苏妩笑的意味深长。
康熙却蔫哒哒的,他有气无力道:“你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给榨干净了,才能在一定程度上防着某种东西往脑子里钻。
“哪能呢。”但面上她眨巴着眼睛,表现的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呵。”康熙轻嘲。
他算是明白了,就算怀孕了,这姑娘也惯爱逗弄人,只是以前,逗弄罢了,两人便滚到一处,瞧着有些不大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