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时间:2021-06-12 09:43:49

  晋朔帝见他不答,便点了个太监:“去,将三皇子的伴读请来。”
  三皇子倒没想太多,只怕被人瞧了自己挨训的狼狈模样,于是连声阻拦道:“那些话,……是、是贤哥教我的。”
  三皇子口中的“贤哥”也是庄妃的娘家侄子之一。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晋朔帝再度出声。
  上一回晋朔帝并没有这样问他,只将他骂了一通。
  可眼下这样问,比骂他还要叫他心慌。
  “不该、不该说这样狠毒的话。”三皇子结巴了一下。
  “原来你也知晓这样的话狠毒,却还是挂在了嘴边。今日要杀这个,明日要宰那个。天底下不如你意的人,你都要叫你身边跟着那小太监……那小太监叫什么?”
  一旁有人答道:“回陛下,叫方贵。”
  “你都能叫方贵替你杀了吗?”晋朔帝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
  有侍卫拎着那方贵进来了。
  方贵被扔在地上,登时瑟瑟发抖起来。哪里有替三皇子去揍人时的威风?
  晋朔帝:“他便是你的依仗?”
  三皇子张了张嘴,想说一个狗奴才自然不是……
  晋朔帝:“那你便是觉得,朕是你的依仗了。”
  三皇子沉默不语。他心下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这样说。
  “旁人敬你怕你,不过因你是朕的儿子,打的是朕的名号。今日有个人不怕你了,你便恼羞成怒,要打要杀。心胸狭隘且不说,连装也装不出一分城府。你若是有本事也就罢了,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要求到朕这里来做主。”
  “若哪一日,朕的名号你打不了了,你又当如何?”
  听到这里,三皇子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
  晋朔帝将他的模样收入眼底,心下多少有点失望。
  庄妃同她的娘家如何教授三皇子,他不管。
  三个儿子,本就不是一胞所生,争权夺利是迟早的事。晋朔帝对此并不介意,他自己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惠妃教太子假意谦和。
  庄妃教三皇子争抢。
  可教来教去,三皇子连能咬人的牙都没长出来。
  这般只会无能狂怒的人,竟是他的儿子。
  “你想要做什么事,应当是先藏于胸中,等事情真办到了,再说出口。这样的道理都不明白,果真书是白读了。”晋朔帝挥了挥手,“带下去罢。”
  三皇子讷讷出声:“父皇……”
  父皇的意思是,他若真要从钟念月身上报复回来,就应该先报复了再说么?
  三皇子刚想到这里呢,便又听他父皇道:“你还应当懂得做个聪明人,这世上还有些人,不论你如何盘算,惹不得便是惹不得。”
  有些人?
  谁?
  钟念月么?
  三皇子涨红了脸,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钟念月成了他惹不得的那个人。
  但一旁的宫人已经请他出去了。
  半晌,才有人低声问:“陛下,臣觉得恐怕是庄妃娘娘的娘家人,将三皇子宠溺成了这般模样。何不处置一两个,自然没有人敢乱来了……”
  “他的外家对于来他来说,是他争权夺利的资本。他年纪再小,却也不会轻易肯放手的。不被他的外家狠狠摔个头破血流,再过十年也还是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无能蠢货。朕能处置一个两个,能将他身边的人都处置了?”
  晋朔帝说罢,道了声:“无趣。”
  对面的人呆了呆,连声道:“是,陛下说的是。”
  只是他不知道晋朔帝说的是什么无趣,是三皇子这个人无趣,还是养儿子培养储君这件事太无趣呢?
  晋朔帝站起身:“去武英殿。”
  晋朔帝到的时候,一帮小孩儿已经玩得差不多了。
  他们恋恋不舍地与钟念月挥手作别:“等改日,改日一定要先完成了你的课业再玩。”
  “还有诗经莫要忘了背。”
  钟念月心说可快点走吧你们!
  拜拜了您嘞!
  其他人见晋朔帝驾到,心下惶惶,自然走得快了些。
  只有秦诵顿了顿,低声同钟念月道:“你说的《西游记平话》是话本吧?”
  钟念月惊讶地看了看这个少年。
  这人明明知道,却没有说出来。
  秦诵稳重一笑:“我家里有些话本,若是你下回背得了诗经了,我便带两本给你。”
  好似是好为人师,好上瘾了。
  锦山侯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偷听了半天,连忙插声道:“那我明日多带两只鸟给你。”
  钟念月:?
  那倒也不必。
  锦山侯绞尽脑汁,紧张万分,一口气道:“还有公鸡、蛇……你喜欢什么?我都带给你。”
  却是越说越觉得不如秦诵的好。
  晋朔帝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缓声道:“他们都围着念念,都是很开心的样子。”
  听不出喜怒。
  孟公公心道好像也没有特别开心。
  钟念月头疼死了。
  既不想背诗经,也不想玩儿蛇。
  可除了太子、三皇子这样讨人厌的,对着别的待她好的人,她又摆不出凶巴巴的表情来。
  钟念月一扭头见着了晋朔帝,立马就开始装脑袋疼了:“啊,难受,头晕。”
  晋朔帝这才又露出了笑容。
  玩得这样开心,却也还是要同他撒娇。
  他在钟念月身前立定,抬手揉了揉她的额角。
  心道,真真是这天底下最可爱的了。
  那厢孟胜送着秦诵等人出了宫去。
  他们是没有家里人来接的,一扭头瞧见远昌王府的马车,还不由有一分羡慕。
  只因那远昌王正立在那里,像是来接锦山侯的。
  远昌王听说儿子和三皇子打起来了,可吓了一跳。
  还是王妃按住了他,只问来信儿的人:“当时可还有谁?”
  那人答:“还有钟家姑娘。”
  王妃沉吟片刻,便道:“无事了。”
  远昌王摸不着头脑,还是熬不住内心的担忧,奔到皇宫外等着了。
  锦山侯耷拉着脸,缓缓朝他走来,瞧着就像是被谁欺负了。
  还不等远昌王问呢,锦山侯便扬起脸来,大声道:“父亲,我要好好读书!”
  远昌王一拍脑袋。
  天可怜见的,他儿这是中了邪了!
  秦诵一行人回到各自的府中,也被长辈问起了今日如何。
  他们不好说自己去玩了,便沉默片刻,只挤出来一句:“好看。”
  谁好看?
  三皇子好看么?
  “招人疼。”
  哈?三皇子何时还能招人疼了?
 
 
第28章 纨绔(反派扎了堆...)
  却说锦山侯跟着老师好好学了几日, 着实痛不欲生。
  老师一张嘴,他便打起了瞌睡,一时不察便重重磕在了桌案上。
  第二日, 头就顶了个大包。
  远昌王再如何嫌弃他蠢, 也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忙按住他的头, 道:“你皇叔父已经封了你侯爷当了, 倒也不必这样急着读书了, 反正也读不出个名堂……”
  锦山侯闻言备受挫伤, 过了几日,才终于又鼓足勇气往国子监去了。
  锦山侯年纪比钟念月大一些, 笨是笨, 却也在地字班就读。
  他满心惦念着要同钟念月玩,便与身边的小厮道:“咱们在里头坐一会儿, 就去水字班吧。”
  小厮一向听他的,也不劝什么侯爷好好读书啊, 只会跟着点头。
  锦山侯推门进去。
  便听得里头有人嗤笑了一声,似是低低说了句什么:“他不是在家中请了老师么?怎么还是来了?”
  锦山侯却顾不上同他们生气了。
  他定定望着不远处, 端坐着正百无聊赖翻动着手中书册的少女。那正是钟念月。
  锦山侯有几分沾沾自喜,低声道:“她兴许是来找我的。”
  这下倒也不怕和秦诵他们摆在一起对比了。
  这厢书容也低声问呢:“姑娘,咱们今日怎么来这里了?”
  钟念月懒洋洋道:“换个地方,不好玩么?”
  她原先与国子监的人说,她每个地方的课都要去上一上,自然不是玩笑话。
  书容苦着脸,只能应了。
  这到国子监里是来读书的, 哪里是来玩的呢?
  锦山侯在近处落了座,眼巴巴地看了钟念月好一会儿, 眼见着钟念月都拿了本书在读,他这才有模有样地学着,也拿了本书出来。
  钟念月看了半天的小人书,便因着精力不济,打着呵欠要回去了。
  地字班的老师对她还要纵容,当即就让人送着她往外走。
  锦山侯听了满耳朵的之乎者也,头一回觉得自己整个人充盈了许多,想必明日再开口都能有文化不少。
  他这样想着,便决心奖励自己半日的假。
  于是锦山侯屁股一挪,从凳子上起来,连忙追了过去:“念念!”
  他这样喊。
  那日他听陛下就是这样喊的。
  “念念!念……”锦山侯体胖,跑出去没多远便喘了起来。
  钟念月这才驻足,转过身来。
  锦山侯定睛,这才更近地看清了钟念月今日的打扮。她穿着胭脂色的齐胸裙,裙摆撒开好似一朵儿似的,连眉眼都被映得红了几分。
  “何事?”钟念月问他。
  锦山侯都想好了,如今见了钟念月,便更是有了底气。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我带念念去见几个我的朋友。”
  她生得这样好看,又这样温柔,这样好,他们也一定都会喜欢的。
  锦山侯在心底恶狠狠道。
  既然与秦诵他们玩不到一处去,那我便带念念和我的朋友认识好了!
  钟念月摇摇头道:“我要回马车里去了。”
  锦山侯忙道:“我叫他们来马车前见你。”说完,便一溜烟儿跑了。
  书容也是听过锦山侯大名的,那日入宫跟着的是香桃,因而书容并不知晓这锦山侯乃是陛下特地分给钟念月玩的。
  书容皱眉道:“与锦山侯在一处玩的,只怕……”只怕也是一帮纨绔,姑娘着实没什么可见的。
  但书容知道自己做不了姑娘的主,因而话只说了一半便住嘴了。
  钟念月没出声。
  这两日大雪下得更加厉害了,她一点寒气都受不得,一受凉便觉得困倦非常。
  钟念月揣着手炉,径直往前行去。
  等他们上了马车,锦山侯也带着人来了。
  锦山侯中气十足地道:“她比我还要厉害,你们见了她,便该要……”
  有人问:“便该要拜他做老大,是不是?”
  又有人问:“他如何厉害了?”
  “她不怕皇叔父。”
  只这六个字,便立时换来了“哇”声一片。
  钟家的车夫无奈地看向锦山侯。
  车夫也不知锦山侯是陪着钟念月玩的角色,还一心忌惮着这位的身份来头,于是只有苦着脸道:“侯爷,咱们该要回府去了……”
  锦山侯便趴在车门边敲窗户:“念念,念念,念念。”
  这小胖子执着得很。
  跟知了似的,滋儿哇滋儿哇没停。
  钟念月卷起了帘子,探出头。
  又换来“哇”声一片。
  却见对面足有四五六个小孩儿,都同锦山侯差不离的年纪,个个身着锦衣华服,只是这个头发散乱,那个袖口脏污,还有的连脸都是黑的。只是望着钟念月的目光,个个都透亮。
  他们道:“哇!是个女孩儿!”
  锦山侯听了,头一个不服,道:“女孩儿家怎么了?她比我还厉害!那便是比你们更厉害!”
  几个小孩儿跟着点了点头。
  似是服了气。
  锦山侯这才满意了,便挺着圆圆的肚皮,指着他们同钟念月道:“你瞧,这个是凌家的小儿子凌若青,这个是高家行七的儿子,这个是缮国公的庶子……”
  钟家的车夫听得嘴巴都张了老大,像是要撑不住跌地上了。
  就这么些个如同泥堆里滚过的,却都是王公大臣之后?
  钟念月闻声歪了歪头。
  倒并没有在意他们各自是什么来头……只是接连听了几个名字后,她发觉到,嗬,若说她是穿进来的这本甜宠古言里的头号炮灰女配,是女主感情路上的最大敌手。
  那么跟前这一帮小纨绔,便是将来排着队,要被女主和太子一块儿给打脸的对象。
  倒也真是绝了。
  怎么个个都是锦山侯认识的?
  这便是反派扎了堆儿?
  钟念月正要和原着的剧情反着来呢,偏不如太子的意。她微微一笑:“改日一起玩罢。”
  这还是头一回有女孩子要同他们一起玩呢。
  那个凌若青最先红了脸,结结巴巴道:“一起,一起打仗么?”
  钟念月:“打仗?”凌若青抬起手,上面糊得黑乎乎的,道:“用泥巴打仗啊。”
  钟念月:?
  她才不玩泥巴。
  这纨绔子弟怎么纨绔得一点档次也无?
  旁边一个小少年插声道:“凌若青打,我们在旁边下注。赌谁赢!”
  又赌又打的。
  这确实是纨绔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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