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故筝
时间:2021-06-12 09:43:49

  他想揍祁瑾已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可他是太子,他不能……
  祁瀚再转头看向钟念月,心思微动:“表妹莫怕。”
  太学的人听了却是想死。
  要命啊!
  没瞧见那钟姑娘还好好地立在那里,不慌也不乱,跟看一出好戏似的么?
  “快,快去报给祭酒!”
  这一下,真是全乱了。
  钟念月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乱糟糟的境况。
  一帮听不懂人话的玩意儿……行吧,有本事便叫我快些死呀。
  ……我想家了。
  -
  女儿去了国子监,又是第一回 去。
  钟大人还满脑子惦念着那日在书房里,钟念月撒娇似的同他说,担心去了被人嘲讽云云……
  于是钟大人特地派了人留心着那边的动静。
  这没多久,便有人来报了。
  回话那人从没见过钟家姑娘这样妄为的,因而回得结结巴巴,生怕一会儿大人发了火。
  “大人,姑娘去的不是水字班。姑娘和陈司业说,她每日里,就、就换着地方去上课,上个遍。”
  钟大人:“……”
  他按了按太阳穴,心道,女儿没有去过,满怀好奇,想要都试个遍,也是正常的。
  且不管先学到什么,都试一试,适应一下环境便好了。
  钟大人如此一番自我安慰,将翻涌的心绪按了下去。
  没多久,又一个小跑着进门了。
  这人是国子监的人,他上气不接下气,满面惶然:“钟、钟侍郎……”
  钟大人见状,心下一揪紧。
  难不成是女儿出什么事了?
  国子监的人要哭不哭,凄声道:“钟姑娘她、她将……三皇子给打了!”
  什么,我女儿被打了?
  钟大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等门外冷风一吹,钟大人才陡然清醒。
  哦,好像不是这样说的。说的是……我女儿将三皇子给……打了???
  钟大人心下一激灵,那张本就肃穆的面容看上去更见冷厉了。
  她怎么敢……
  这个念头刚起,就又被钟大人按了下去。
  那日在书房里。
  “爹爹和哥哥便为我出气么?”
  “那我就不怕了,多谢爹爹。”
  女儿娇娇软软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她都说了“多谢爹爹”了,她说了“我就不怕了”。
  我原先处处觉得她娇惯,又怕我,又不学无术。可她如今都要读书了,又那样亲近我,信任我。
  我不能再叫她怕的。
  钟大人紧紧一咬牙,站起身:“递帖子,进宫。”
  他先求见皇上,将此事按住再说。
  国子监的人:“啊?”
  钟侍郎最刚正不阿、铁面无私,遇见此事不该先去国子监瞧一瞧么?
  钟大人却不去看他脸色,命人去向尚书说一声,随即就步履如风,疾步走了。
  刑部虽不如户部吃香,也不如兵部、吏部各有权柄在手,但到底都官至侍郎了,他在皇上跟前,也是有几分头脸在的。
  钟大人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便被唤进去了。
  等面了圣,钟大人也并不急着说国子监的事,而是先向晋朔帝汇报了近来刑部处置的几桩牵扯官员的大案。
  此时国子监内,众人慌乱地要去宫里请太医。
  三皇子是按也按不住。
  完了。
  三皇子坐在那里,如丧考妣。
  所有人都要知晓,他被太子的表妹给打了!
  这一请太医,自然会瞒不过庄妃。
  角落里的苏倾娥是唯二不慌乱的那一个。
  她甚至偷偷笑了下。
  这一世要收拾钟念月,竟然变得这样容易了么?也怪钟念月自己,竟然胆大包天到对皇子动手!
  “她竟然胆大包天到对皇子动手!”庄妃怒不可遏,说了一样的话。
  “走,去求见皇上。”庄妃冷哼道,“我儿能把太子的老师抢过来,还会怕他太子吗?那钟念月敢动手,就不要怪本宫再踩太子的脸面了!”
  钟大人口舌都快说干了。
  终于,听到了小太监跪地道:“陛下,庄妃娘娘求见。”
  庄妃出门时有八成嚣张的气焰,这会儿踏入勤政殿,却只剩下一成都不到。
  她狠话放得利索,真到了晋朔帝面前却是不敢撒泼的。
  庄妃走到跟前,一跪地,一抹泪,道:“陛下,臣妾方才听底下人说,皇儿遭钟家姑娘打破头了,这还请了太医去呢……”
  钟大人听完这话,反倒心下越发平稳。
  嗯,敌人出招了,那便不必慌忙了。
  却听得那厢孟公公惊诧道:“钟家姑娘打的?”
  庄妃一听这话觉得不对,怎么?还不能是她么?
  孟公公忙瞧了瞧晋朔帝的脸色。
  晋朔帝眼底也掠过了一丝讶异,脸上倒没什么对三皇子的同情怜惜。
  孟公公那日见了钟念月为何会惊讶?只因,这钟家姑娘才几岁时,他是见过的。哦不止他,当时陛下也在。
  那钟姑娘胆子小,见了陛下就吓晕过去了。
  当然,在陛下跟前,胆子大的实在也没几个。
  庄妃哭得可怜,像是儿子死了一样,想去揪晋朔帝的衣裳下摆,却又不敢揪,便只能凄凄地喊着:“求陛下做主……”
  晋朔帝先扫了钟彦一眼:“原来钟侍郎为的是这桩事。”
  钟大人一躬身:“是。”
  庄妃:“……”
  当着爹的面告女儿的状,多少有点尴尬。
  但那打的可是皇子啊!
  庄妃动了动唇,还待说些什么,却听得晋朔帝不紧不慢,似是笑道:“哦,这个钟家姑娘胆子倒是大了。”
  庄妃听得不知为何瑟缩了下。
  总觉得晋朔帝言下之意像是在说,三皇子,没胆子的废物东西。
  “孟胜,你走一趟,将三皇子、钟家姑娘,连同当时在场的人,都一并带过来罢。”
 
 
第8章 面圣(多谢那日陛下扶住我...)
  太医一路小跑着赶到国子监,匆忙将药箱一放,半跪在三皇子的跟前,就开始给他上药。
  上药的时候手都在抖,生怕把这位小祖宗给弄疼了。
  当今晋朔帝膝下子嗣不丰,宫中已许久未曾传出过喜讯,这是谁还敢打如此精贵的皇子?
  “这人怎么敢?”太医颤声道。
  往日里这般阵仗,那都是三皇子身份地位的体现。
  可今日……三皇子脸色发青地问:“我母妃知晓了?”
  太医点头应声:“庄妃娘娘应当知晓了。”
  三皇子两眼一黑。
  他熟知母妃的性子,母妃一定会去寻父皇告状的。
  届时父皇也会知晓,他被一个女孩子打了!
  三皇子坐不住了,他一把推开太医,站起身:“走开,我要回宫去!”
  他要想法子把这口锅扣到太子的头上。
  祁瀚自然不许他走。
  庄妃心眼小,会记恨钟念月的。
  正拉锯间。
  “奴婢来得可是不巧?”孟公公乐呵呵地往门口一站。
  孟公公的声音,太子和三皇子都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们心间一颤,不约而同地收住了声,然后齐齐朝门边望去。
  “孟公公。”识得他的人,自然纷纷起身,客气地称呼上一声。
  有些至今没能面过圣的,自然也没见过孟公公,便只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而角落里的苏倾娥,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人是晋朔帝身边贴身伺候的,别看这阉人笑得满脸慈和的模样,实际却是个城府极深,又心狠手辣的。
  孟公公将目光落在了钟念月的身上,钟念月已经又寻了张凳子坐下了,她平稳地迎上孟公公的目光,流露出些许的疑惑。
  孟公公一笑,道:“请太子、三皇子,钟家姑娘,还有……”他环视一圈儿,大抵是觉得这在场的人也着实太多了些,于是道:“再请几位,与我一并到陛下跟前去。”
  事情真被捅到父皇面前去了。
  太子和三皇子皆是心头一惊。
  孟公公这随手一点,点的尽是出身不低的,统共点了三个。
  “走罢。”孟公公说着,便先转身在前头领了路。
  其余人哪有不从的道理?
  只有跟上去了。
  苏倾娥悄然舒了口气,她生怕被点中。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去见晋朔帝。
  祁瀚此刻又畏惧又兴奋。
  他畏惧晋朔帝。
  可又觉得,难得这样和三皇子交锋,就该抓住机会狠狠踩住他才对!
  “表妹,莫怕。”祁瀚自认难得温情了许多。
  同时他还悄然从袖底伸出了手,想要去握钟念月的手腕。
  这一握,却是握了个空。
  嗯?
  祁瀚转头一看,才看见钟念月不知何时走到孟公公身旁去了。
  祁瀚一下紧张得头皮都隐隐发着麻。她作什么?
  钟念月低声问孟公公:“公公,等入了皇宫的大门,有轿子坐么?”
  孟公公失笑:“自然没有的。”
  钟念月便轻轻叹气,道:“那我见不着陛下,便因着腿瘸,累死在路上了。”
  孟公公哭笑不得。
  哪有这样容易便累死的?
  孟公公不由转头去看这位钟家姑娘,她生得肌肤莹润,一点瑕疵也无,令人联想到那精美而脆弱的瓷器。
  再想起那日去惠妃宫里,都要叫人背着她走。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孟公公脑中闪过了许多讯息,一下想起来这钟姑娘年幼时,一见陛下就晕,随后又想起来那日陛下揪着她的后颈子……
  钟念月还念念有词呢:“都等不到陛下罚我了,等到了殿中,陛下一瞧,咦,怎么少了个人呢?……”
  孟公公实在憋不住又笑了。
  从前钟姑娘也不是这么个性子啊?如今怎么又大胆又可乐又娇气得很?
  孟公公道:“罢了,待到了宫中,我叫个人来背姑娘可好?”
  钟念月笑得两眼都微眯起来了,她娇声道:“多谢公公。”
  这副模样,比起后头正经的皇子,竟是强了不少。看似娇弱,实则心性极稳。
  旁人都不知晓她说了什么,只见她这样落落大方地与孟公公说话,心下都是惊骇不已。
  不过转念一想,钟念月的母亲乃是万氏女,祖父是门生无数的钟老太爷,那似乎也……不算奇怪?
  他们一行人出了国子监,各上了自家的马车,然后怀揣着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抵了宫门。
  孟公公与一个小太监耳语几句,不多时,小太监便带了个身体健壮的像是烧火嬷嬷一般的人物回来了。
  众人正摸不着头脑呢,那嬷嬷在钟念月跟前一弯腰,背起人就走。
  直教后面的人又一次看呆了去。
  连祁瀚都难免震惊无语。
  她差使得了母妃宫里的秋禾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说得动孟公公呢?
  三皇子也是又纳闷,又愤怒。
  钟念月可是才打了他呢!虽然是羞耻了些,但的确是打了他啊!孟胜怎么还敢这样对她?
  他就知道,孟胜这老东西根本没把他们这些皇子放在眼里。
  于孟胜来说,什么皇子公主都没有区别,他眼里只一个主子,那就是晋朔帝。
  前后差不多等了小半个时辰,他们一行人才抵达了勤政殿。
  这间隙,晋朔帝又处理了些手边政务。
  庄妃脸上的泪痕也都干了。
  宫人拿了凳子来给她坐,庄妃一落座,只觉得越坐越凉得慌,再拾不起刚才那股哭嚎的劲儿了。
  “陛下。”孟公公的声音终于传进了门。
  庄妃心下一喜,忙朝外看去,却隐约见到一个嬷嬷,将什么人从背上放了下来,紧跟着就见一个生得娇滴滴的少女,裙摆一提,跨过那高高的门槛进来了。
  她倒是胆子大!竟是与太子并行!
  庄妃定睛再仔细看上两眼。
  却见那少女生得是冰肌玉骨,鬓若轻云,眉似远山,年纪不大,却已出落得甚为出众。哪有人见了不心动呢?
  身为后宫女人,争宠本就是家常便饭。因而庄妃脑中蓦地冒出来的念头竟是——
  不该叫陛下瞧见她!
  这天下人都是陛下的臣民,那美人自然也是他的。
  可若是瞧不见,那也就不会收入宫中……
  庄妃才不管她年纪小不小呢,那前朝还有十岁便入宫的先例呢!
  庄妃绞着手中的帕子,突然间坐立不安了起来。
  “陛下,奴婢将人都带来了。”孟公公一福身。
  太子、三皇子,连同那少女,还有身后几人,都一并朝晋朔帝见了礼。
  “见过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
  钟大人转过身,目光牢牢盯着自家女儿,见她没吃什么亏的样子,紧攥住袖口的手这才松了力道。
  晋朔帝放下手中的御笔,缓缓抬头,朝阶下看去。
  他一眼便瞧见了太子身旁的少女,只因那少女此时也正抬头望着他呢,一双眼眸如浸春水,不仅水汪汪的,还给人以娇软的甜意。
  这张生得极为娇美的面容,终于和那日垂着发髻的少女身影贴合上了。
  倒是比他在猎场中猎下的兔子,要生得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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