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宋二小姐——为伊憔悴
时间:2021-06-13 08:51:12

   《民国宋二小姐》作者:为伊憔悴
  文案:
  宋二小姐在家破人亡后沦为未婚夫的外室,死于一场谋杀。
  重生回到家族要破产之前,父亲领了真爱母女俩进门,家里变得复杂,学渣宋二小姐惊人地发现,她的家庭教师是未来的金融大佬,宋二小姐不知死活地勾搭家庭教师。
  这个女学生看自己暧昧的小眼神,顾先生一副高冷,正襟危坐。
  对金融股票债券一窍不通的宋二小姐投机发了横财,一朝翻身便要全身而退,顾先生扯下领带,薄唇微扬,这目光肿么比宋二小姐还那个……
  一句话简介: 民国探案
  立意:民国落魄小姐逆袭成为地产界女大佬
  内容标签: 重生 现代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雨夜谋杀案
  申城西街走着两个人,一个穿着斜襟鸦青斜襟长袄,靛青长裙,梳着圆髻,腿脚利落的婆子,身后跟着一个少女,少女肤色微黑,脸膛透着健康的红润,穿着粗布袄裤,脚上黑布鞋,挎着蓝底白花的土布包袱,举止有点畏缩,一看就是乡下来到丫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马路上有轨电车,私家汽车,黄包车穿梭,街道两旁香烟、雪花膏、电影明星广告牌,画着穿旗袍光裸大腿,烫着大波浪卷发,红唇妖艳的女郎,少女眼花缭乱。
  报童清脆的声音响起,“明日大华纺织厂江家的长公子在教堂举办西式婚礼。”
  婆子一行走,一行小声嘱咐,“说话小心点,别触了主人霉头,旁的事情不能乱打听,我跟你说的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
  少女在心里默记了一遍,她要侍候的是一个大户人家少爷的外室,男主人姓江,女主人姓宋。
  时下有钱人家都在外面养小公馆,不是什么稀罕事。
  少女叫四喜,老家是苏州乡下,来申城投奔亲戚,找个事做。
  穿过两条街巷,在公共租界内一户公馆门前,婆子停住脚步,四喜从雕花铁门朝里看。
  早起便是阴天,铁门里一座二层西洋小楼蒙了一层暗灰,四喜看了一眼门牌,江公馆,婆子按门铃,一个中年男仆开了门。
  婆子说;“我跟吴嫂子说好了,来荐工的。”
  男仆垂着眼皮,朝她身后的四喜溜了一眼,把门开了一人的宽度,放她们进去。
  铁门咣当一声复又关上,男仆不发一言,在前面带路,来到洋楼的客厅里,见到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佣,女佣瘦长脸,客气地对婆子说:“张大娘劳你跑一趟。”
  婆子唤四喜,“这就是我说的丫头,手脚勤快。”
  姓吴的女佣上下打量她,看四喜模样周正,看似本分朴实,说;“留下吧,先试试看。”
  拿跑腿钱给婆子,婆子得了好处,满意地嘱咐四喜几句走了。
  吴嫂对四喜说;“太太今天不舒服,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
  小楼二层是主人卧房、小客厅、书房,一层是客厅、厨房、佣人的房间。
  吴嫂带着四喜到楼梯下的一间小屋,小屋没有窗户,屋子小就能放下一张床,四喜把包袱放下。
  小楼里很肃静,只有吴嫂和四喜两个佣人,看门的男仆住在院子里的平房。
  吴嫂在餐厅里挑米,四喜坐在餐桌旁剥莲子。
  吴嫂挑米很仔细,说:“太太不吃午饭,晚饭要吃八宝莲子粥,这是我跟一个北平厨子学的,用江米和黏黄米,加莲子、百合、杏仁、碎核桃仁、银耳、黑芝麻,煮烂了再拌一小勺白砂糖,撒上青丝玫瑰,又好看又好吃。”
  四喜便想,这有钱人家真讲究,问;“晚饭先生也喝粥吗?”
  吴嫂把米中的一个小沙粒检出来,说;“先生不天天过来,隔两天来一次,这有一个礼拜没来了,太太是先生背着家里娶的,以前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家里破产了。”
  四喜来了半天,同吴嫂混熟了,吴嫂除了嘴碎,好相与,家里就一个女主人,没什么活计,很清闲。
  中午吴嫂热了馒头,早晨的剩菜,给看门的老刘送去一些,和四喜两人在厨房吃了。
  下午四喜把客厅的地拖了,想擦玻璃,看天阴要下雨,便想等天晴后在擦,吴嫂交代她楼上不用收拾,以免影响太太休息。
  四喜没有上楼。
  到了晚饭钟点,吴嫂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小碗八宝粥,四样小菜上楼,送到女主人的卧室里。
  等吴嫂下来,拿盘子捡了三个馒头,小菜一样夹了点,对四喜说;“你给老刘送去。”
  四喜端着饭菜来到院子里,看见男仆老刘坐在一条长板凳上正在磨刀。
  听见有人走近,扬了一下手,手里的菜刀刀刃一晃,四喜眯了一眼睛,笑着说;“刘叔,吃饭了。”
  老刘没说话,接过饭菜,男仆老刘看上去有点怪,沉默寡言,从四喜来到这里,没听见他说一句话。
  四喜说;“刘叔,你吃完我来取盘子。”
  “嗯”
  他不出声,四喜还以为他是哑巴。
  回到厨房,小锅里剩下的八宝粥,四喜和吴嫂两人一人一碗吃了。
  傍晚,掉雨点了,吴嫂望着外面的天,这阴雨又要持续几日,有时连着半个月才能放晴,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对四喜说:“你检查一下楼上的窗户,看有没有关严。”又小声嘱咐,“太太的卧房你别进去了,先生书房的东西你别动。”
  四喜答应一声上楼去,二楼两间卧室,一间小客厅,一间书房,一间浴室,除了主卧,其它房间都是空着,
  阴雨天,走廊光线昏黑,空荡荡阴森森的,有点瘆人,四喜经常听乡下老人讲老屋里闹鬼的故事,有点害怕。
  走廊柚木拼成花纹的地板上铺着暗红的羊毛地毯,走上去听不见脚步声。
  经过女主人的卧房,卧房的门开了一条缝,四喜看见靠壁炉旁坐着的女主人,穿着墨绿丝绒水滴领镶钻旗袍,露出雪白的胳膊,脖子,修长的腿套着玻璃丝袜,侧脸轮廓很美。
  女主人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峨眉微蹙,聚精会神地看,没发现她。
  四喜以为有钱人家的外室,小公馆里住的都是脂粉厚重的风尘女子,可女主人是她见过最美最干净的女子。
  四喜看呆了,
  这时,电话机突兀地响了,四喜吓了一跳,女主人走到床头,拿起电话。
  周遭寂静,四喜听见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意识到偷听不好,放轻脚步离开。
  西面把头是一间小客厅,房间里西窗和南窗,四喜把两扇窗户重新检查了一遍,确定关严了。
  扫了一眼房间,小客厅里放着西洋沙发,茶几,壁炉上摆着一张照片,四喜好奇,凑近看,这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一对男女很年轻,男青年穿着中山装,女青年穿着天蓝夹袄,黑裙白袜,两人的打扮像学生。
  阳光照在草地上,两人并肩坐着,笑容灿烂。
  女青年是女主人,男青年应该是男主人了。
  四喜从小客厅出来,走进浴间,浴间用玻璃从中间隔开,分成浴室和卫生间,西洋文化的引入,社会名流、政界人士有钱富豪家里都装了抽水马桶,浴盆。
  四喜用手摸了摸白瓷浴盆,比乡下洗澡用的的木盆好多了。
  浴室里有一扇小窗户,四喜伸手试了试,已经关严了。
  突然,隔壁房间隐约传来声音,隔壁就是主卧。
  四喜出来,在走廊就听得很清楚,是女主人的声音,还在通电话,好像很激动,嗓音不觉提高。
  四喜蹑手蹑脚地过去,没敢朝屋里看。
  主卧旁边的次卧,摆设水曲柳家具,一张西洋桐床,跟主卧一样朝南窗。
  除了主卧,都检查完了,就剩下东头的书房,书房平常是锁着的,四喜推了一下门,没推开,就下楼拿钥匙。
  吴嫂给了她一串钥匙,四喜又上楼,打开书房门进去,书房不大,大概平常是先生用,书房里一张实木桌极宽大,占用书房很大空间。
  靠北墙书柜,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书籍,书房陈设简单,一目了然。
  二楼窗户都检查一遍,四喜锁上书房门下楼。
  吴嫂在厨房里准备明早早餐,四喜把钥匙交给吴嫂。
  犹豫要不要把女主人好像很生气的事告诉吴嫂。
  吴嫂把揉好面团扣上,问:“看见太太了吗?”
  四喜说;“太太在打电话,声音很大,好像不太高兴。”
  吴嫂没有大惊小怪,说;“先生要结婚了,娶有钱人家的小姐,太太心里不舒服,又能怎么样,太太娘家没人了。”
  西洋钟响了,八点钟正,四喜在小屋里铺床准备睡觉,听见客厅门一声闷响,走出小屋,看见一个年轻男人穿过客厅,男人穿着咖啡色西装,好像照片上的男主人,照片上的男主人年轻,男人脚步匆匆上楼去了。
  四喜站在楼梯下,两只锃亮的黑漆皮鞋很快消失在楼梯尽头。
  过一会楼上争吵声传来。
  男声肯定是方才上楼的男主人,女声是女主人,楼上就住女主人一个人。
  过了有半个钟头,木质楼梯噗通噗通的脚步声响起。
  方才上楼的男人快步下楼。
  没看见躲在楼梯下的四喜。
  径直走了。
  小楼里又恢复肃静,吴嫂探头朝楼上看,一会,端了一杯热牛奶上楼。
  四喜回到自己住的小屋里。
  小屋里扯了电线,头顶悬着一盏白炽灯,四喜没点灯,小屋里昏黑一片。
  她躺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突然,一声惊雷,把黑沉沉的夜空撕裂开,大雨倾盆而下。
  这一夜,四喜梦见乡下老屋里穿着白衣的女鬼,女鬼披着长发,遮住半边脸,脚离地,在半空中漂着。
  一下惊醒了,坐起来,捂住胸口,四周黑咕隆咚的,半天想起这是作工的人家。
  再也睡不着,天还没亮,她静静地躺着,一种不安的情绪。
  寂静中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四喜惊恐地坐起来,这不是梦。
  披上小褂走出小屋。
  天光微亮,客厅里光线灰暗,吴嫂连滚带爬地从楼梯上下来,惊慌地叫喊:“杀人了!”
  “太太……太太死了!”
  四喜顿时毛骨悚然。
  打电话报警。
  不到半个钟头,公共租界巡警来了。
  巡警问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吴嫂,吴嫂哆哆嗦嗦说了个不清,腿软扶着楼梯带着巡警上楼看。
  报案后,四喜从吴嫂嘴里陆陆续续知道小楼里发生命案,女主人被杀了。
  华人警探黄恩南勘察了现场,昨晚二楼所有房间的窗户都是关着的,楼下客厅大门从里面闩着,下了一场暴雨,早晨雨刚停,客厅地毯上没留下脚印。
  凶手显然不是从二楼窗户逃走的,从客厅大摇大摆地离开,可又如何解释客厅通往外面的门从里闩着,凶手离开难道穿门而出。
  申城报纸大肆报道这起谋杀案。
  这座公馆的男主人叫江墨林,被害女主人叫宋凤宁。
 
 
第2章 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周围争吵声,宋凤宁呆呆地站着,手捂着胸口,那个雨夜,刀子刺中她胸口,鲜红的血顺着门缝流到走廊印花羊毛地毯,暗红色的地毯殷红一片。
  清晰地感觉到冰凉锋利,她全身发抖。
  下意识地低头看,手上没有血,胸口也没有刀,地上很干净,她穿着一双白纱袜,黑皮鞋,黑裙,月白收腰夹袄,素雅干净
  房间不是小洋楼的卧房,是慧文中学女寝。
  寝室里两个女生吵架,两个女生劝架。
  宋凤宁意识到,她回到十五岁那年,在县立慧文中学读中学一年,女寝住着六个女生,吵架的两个女生,齐耳短发的叫孙敏之,梳两条辫子刘海和辫捎烫卷的是杜珍妮。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肯相让,杜珍妮的父亲开造船厂,平常在学校拉帮结伙,非常霸道,常常欺负同学,家里有钱有势的同学轻易不招惹她。
  偏孙敏之是个直脾气,针锋相对。
  劝架的两个女生,背后拧着一条麻花辫的叫谭君如,为人热心肠,乐于助人,
  长相清秀的叫王玉琪,胆小怕事。
  身材高挑的叫冯丽莎的女生站在一旁瞧热闹,津津有味地看一出好戏。
  这次吵架事件的原因,孙敏之晾晒在阳台上的白纱袜掉在地上,被杜珍妮踩了一脚,杜珍妮不道歉,懒得弯腰捡起来,孙敏之很气愤,两人本来不合,吵得不可开交。
  住六个女生女寝201室,谭君如十七岁,孙敏之,冯丽莎、王玉琪同岁,十六岁,宋凤宁和杜珍妮都是十五岁。
  开学不久,孙敏之和杜珍妮就因为一件小事闹矛盾。
  孙敏之直脾气,杜珍妮大小姐脾气,蛮横无礼,两人经常发生冲突,孙敏之有早睡的习惯,杜珍妮故意开灯,一个学期,两人闹了五六回了。
  杜珍妮看不起孙敏之,拉拢班级一伙同学,找茬欺负孙敏之,毕竟好汉难敌四手,孙敏之人单势孤受了不少窝囊气。
  六个女生中,谭君如人缘最好,保持中立,冯丽莎看不惯杜珍妮霸道,乐得坐山观虎斗。
  冯丽莎家境优渥,父亲是一家洋行的董事。
  王玉琪和孙敏之家境一般,两人关系比较要好,孙敏之的父亲是一家公司的小职员,供她读书,家里比较拮据。
  王玉琪的父亲是个小乡绅,有点钱,思想比较开明,两人平常被杜珍妮瞧不起,王玉琪胆小,受了欺负,忍气吞声,不像孙敏之敢反抗。
  大清朝刚亡,一些守旧的家庭 ,女孩子读到初小毕业,能识字看报纸,就不再念下去,嫁人或者找个差事,补贴家用。
  能进慧文中学读书的都是家境不错,学校有校舍,食堂,大多数学生平常住校,只有周末回家。
  宋凤宁对这个时候两人吵架的事还隐约记得。
  中学毕业后,她成绩差,不喜欢书本枯燥,没有读大学,她父亲恰巧在她中学毕业这一年破产,自己开车撞倒江桥护栏,汽车坠落大海,自杀身亡。
  屋里还在吵架,宋凤宁站在屋子中央,争吵声变得遥远,仿佛听见另一种声音,恐怖的尖叫声,一张张惊慌的脸,这间女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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