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死神肿么破[重生]——池宸
时间:2021-06-16 08:36:03

  她急切低声地喊他:“姜妄,姜妄!花!花!”
  姜妄将脸侧向一边,不看她,舔舔唇瓣,“没办法,控制不了。”
  季眠:……
 
 
第33章 你也喜欢我吧   能不能老实承认,其实你……
  周五晚上, 两人回市区,路上堵车,还没进市区, 天就黑透了。公交走走停停, 晃得人难受。
  季眠默默看着窗外,想了很久, 还是有些担心,姜妄并不是那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人。
  她回过头, 小心看他一眼, 欲言又止的。
  姜妄心情不算很好, 大喇喇靠在公交车椅背上, 一只手抓着她吊在书包上的玩偶捏。
  狠狠地捏,泄愤似的。
  他注意到季眠的目光, 也没抬眼,淡声问:“要说什么?”
  “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事。”
  姜妄动作顿住,松开玩偶。他抬眼看她, 不爽地啧了一声,微侧身, 凑近一点, “你就那么怕跟我扯上关系?”
  刚才季眠在公交车上说了一路, 就是让他回了学校, 也要像以前一样。就像普通同学那样相处, 不要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亲密举动。
  虽然第一天发现他是姜煊阳时, 季眠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希望暂时可以像以前那样以普通朋友身份相处, 他也答应了这个要求,但现在就是一想到自己的媳妇儿一副要跟自己划清关系的样子,就莫名不爽。
  “我很给你丢脸啊?”姜妄不高兴, 说话带火。
  季眠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抬起眼看他,耐心解释:“不是的,只是我想考大学,现在不想太耽误时间。跟你没有关系。”
  “考大学干什么?”姜妄还是挺不高兴。
  季眠惊讶,“大家都要考啊,你不考?”
  在她过去的十七年里,日子平淡而刻板,沿着所有普通人走过的路在前行,认真读书,考上大学,过安稳的日子。
  这一切都刻在了骨子里面,变成了理所当然。
  “我为什么要考?”
  季眠被噎住,他问得太对了。她差点忘了,他不仅仅是学生姜妄,还是死神煊阳君。不愁生计,甚至不愁生死,为什么要像普通人那样考大学?
  对她而言,高考是人生的一个重要节点,但对姜妄来说,他漫长的岁月里比高考重要的事太多太多,或许在他眼里,高考还比不上下一顿吃什么重要。
  他们各自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有不同的世界观和三观,有时候很难理解对方的想法。
  季眠侧头,看着黑着脸的某人,缓缓眨眼,半天憋出一句,“我要考的。”
  姜妄不依不饶,扬眉问:“神君的夫人为什么要考大学?”
  他完全无法理解,一个破考试,怎么能比神君夫人的身份重要。
  这又是一个好问题,也是一个很不好回答的问题。世界观、三观、教育熏陶、人生经历……太复杂了。
  季眠沉默了片刻,在姜妄逼视的目光下,弱弱道:“那、那离婚了……”
  “季眠!”姜妄提高音量打断她,“说什么都行,别说这个。”
  季眠不再说话,可能是父母双亡,从小寄人篱下,她很缺乏安全感。而她明白,安全感不能寄托在别人身上,只能寄托在自己身上。
  不是她不信,只是这样的事太多。分分合合,来来去去,谁都说不准,也许到最后,只剩下自己呢?
  姜妄一直沉默着,情绪不是很好。
  “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想先学习。”
  姜妄没有说话,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姜妄终于叹口气,“知道了。”
  *
  二中的一堆不良少年少女们最近都有点纳闷,平常在学校难得一见的姜妄,最近天天来学校,不迟到不早退不翘课,也不再四处闹事,一副要从良的架势了。
  伴随他从良而来的,就是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太有兴趣了,每天蔫巴巴的,往桌上一趴就是一天。
  这位大佬肉眼可见的情绪不佳,一堆人好奇的不行,但也不敢上前问,都去找胥霆打听。
  胥霆正愁上次打架请家长的事,烦的不行,随口吼道:“我他妈哪儿知道,多半是因为季眠吧。”
  他这话音一落,教室里有一瞬死寂,而他也觉得后脖颈发凉。他抬手摸摸脖子,侧头看懒洋洋靠在墙上的姜妄。
  姜妄垂着头,玩着一打火机,偶尔掀眼皮扫他一眼,他都哆嗦一下。
  姜妄沉默地不太正常,旁边的人也都心下了然,看来真跟季眠有关。毕竟前一段时间,他们妄哥追人季眠,每天咒骂季眠男朋友的事,他们都知道。
  胥霆每天被笼罩在他低气压中,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早晚不是姜妄抑郁了,就是他先疯了。
  胥霆趴在桌上凑过去一点,小声道:“妄哥,不行就算了吧,死磕没意思。”
  “对,”这会儿自习课没老师,前面的孙毅农也转了过来,“季眠是挺好的,但她跟咱不是一个世界的,有些事还是别强求了。”
  有人搭腔,“妄哥,追你的姑娘那真是按群算,咱没必要这么死心眼儿,怎么高兴怎么来呗。”
  姜妄始终低着眼,看不出情绪,手里玩着打火机,唇线抿着没做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他们说话。
  “妄哥,追你的漂亮妹子多了去了,真没必要。”
  “我觉得她也没有多好看,储颜比她好看。而且那种学习好的姑娘,太傲。”
  姜妄终于有了点反应,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随手把打火机丢桌洞里,“你懂个屁。”
  姜妄直起身来,其实低沉,情绪很不好,大家都不敢吱声了。
  胥霆见情况不对,出来打圆场,“别说这些了,妹子影响我们打游戏的速度,一会儿玩去不?”
  “不去。”姜妄淡淡看他一眼,又往墙上一靠,恢懒散模样。
  “别啊,”胥霆又凑过去点,“这都一个多星期了,你他妈哪儿都不去,要出家啊?沈盎他们今儿出来玩,去不去?”
  姜妄没兴趣,眼都没抬一下。
  “胥霆!”本是自习课,不知道为什么物理老师跑来了,“就你们那一片最乱,安静点!”
  物理老师边骂着他们,边吩咐课代表把上次的测试卷发下去。
  姜妄这一片的一群人,平均分不超四十。
  平常他拿到试卷,看都不看,就直接揉吧揉吧扔垃圾桶了,今天却破天荒盯着试卷上鲜红的41发呆。
  他还拉高了这群人的平均分,还不错啊。
  他左右瞅了瞅,没一个比他高,小辣鸡们。
  台上,物理老师在碎碎念,“阳光班试卷难度比你们高,还有人能考满分,你看看你们?我说出去丢人!”
  下面有人小声议论,“卧槽,谁这么变态?物理干满分?”
  “听阳光班的说了,季眠。”
  一群人啧啧赞叹。
  姜妄这边这群人听见有人在议论季眠,想想人满分的试卷,看看咱们妄哥的41,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何止一个惨。
  姜妄不爽地撇嘴,“满分了不起?老子也能考一百。”他手指嚣张地点点自己的分数,“这不也没差多少了吗?”
  胥霆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是要先震惊姜妄要考一百分这件事,还是要先告诉他物理是一百二啊,大哥!
  姜妄把自己的“高分”试卷在桌上划过来又划过去,想到这几天季眠见到他跟见到陌生人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好了不故意闹她,但也没说不准他偷偷生气啊。
  “哎,我说你们就非得考大学?”
  这个问题对学渣来说,略微有点超纲,但胥霆还是认真回答:“不想。”
  “我就说,”姜妄不满地扬眉,“什么就人人都想考大学了,瞎几把扯,胆子越来越大。”
  胥霆继续,“最主要是我想也白想,所以干脆放过自己,不想了。我总分但凡能过二百,我都得想。”
  “……”
  “季眠那种分数呢?”
  “卧槽,那样的不考大学,有病啊?”
  “就非得考?”
  “你以为呢?要人不考大学,出来干什么去?她那小身板,搬砖都比别人慢,吃屎都没热乎的。但人清华北大一毕业,办公室里一坐,高工资拿着,生活多滋润?而且不是说她爸妈都没了吗,自己不闯,怎么办?”
  姜妄挠了挠眉毛,“她老公啊。”
  “卧槽,妄哥,你是从古代穿越来的吧?现在这年头,有些亲爹妈都靠不住,老公能靠得住?万一离婚了,不得饿死?要我说,人季眠老老实实的,挺拎得清,咱就别霍霍人家了。”
  姜妄后面没听,听到“离婚”两个字,就不爽了,“瞎几把咧咧,不会离婚的!”
  胥霆神情古怪地看他,“妄哥,你怎么了?这几天很不对劲啊,前些天你不是还天天巴不得她男朋友被车撞死?”
  姜妄:……草,脸疼。
  “你懂屁,安静点,别吵我看书。”
  胥霆都来不及害怕,台上讲题的物理老师终于对两人光明正大聊天的行为感到生气了。
  “姜妄!你是读还是不读?不读就出去,别大打扰其他人!”
  “我读啊,”姜妄往椅背上一靠,扬着下巴看老师,语气铿锵道,“我还得考清华呢。”
  教室有一瞬的死寂,所有人脑海里都同时弹出一条弹幕——
  清华:求你别说了,我害怕,看看隔壁北大吧。
  姜妄顶着包括老师在内的一众人的复杂目光,完全没有不自在,一点不觉得自己的发言有问题,还继续跟胥霆讨论。
  “得多少能上清华?”
  “……你疯了,六、六八零?”胥霆学渣也不太清楚。
  姜妄默默想了一下自己的分数,这次41是有生以来所有科目的历史新高,还是偷看了隔壁班长的。
  他骂了句脏话,往后一靠,自我放弃了,“晚上找沈盎玩去。”
  胥霆长长松口气,对嘛,这才是姜妄啊,没有被魂穿。
  *
  六月底了,只有几天就是期末考试。这次期末考试对高二学生来说是比较重要的一次,决定了高三开学阳光班的学生名单。阳光班的师资力量不是普通班级能比的,高三能进入阳光班的,基本等于跨进名校大门了。
  季眠的生活几乎被试题占满,姜妄挺听话,也只偶尔发信息,没有来找过她。季眠一写作业就很专注,经常没有注意到消息,姜妄嘴上会抱怨几句,但也没再有别的举动。
  晚上,照常快九点半了,她才放下笔收拾练习册,准备可可的详题解答。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张可可的来电。
  “眠眠,你这会儿忙吗?”张可可语气挺着急。
  “不忙的,你说。”
  “我吉他弦断了,这里刚好没有三号弦,你去我房间拿一根送天河来行吗?我给你打车。”
  “好的,你别急,三号对吗?”
  “对,你来了直接去天河后台,往后门能进,我跟保安说了。”
  季眠问清楚情况,找到三号弦,打车到了天河,又给张可可打电话。
  “眠,你进来了吗?进来了上二楼,一进来第一间是练习室,我在第二间器材室。”
  季眠按照她的指示上了二楼,张可可已经等在了走廊里。
  她显然很着急,见季眠来了,赶紧上前两步接过琴弦,“你等我会儿,我去装上,他们马上上台要用。两分钟,我就回来。”
  季眠应了一声,她就立马跑了。
  后台跟前面不一样,安静了很多,虽然还有隐隐的喧嚣音乐传来,但并不吵闹。
  季眠等了片刻,发现旁边是个舞蹈练习室,应该装的是单面镜,她可以看见室内的场景,但是屋内的人似乎看不见她在外面。
  里面现在聚着几个少年,季眠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把杆上的姜妄。他坐在那里,双腿悬在半空,弓着背垂着眼,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刚好面向着单面镜这边,但却垂着头,刘海盖下,看不见神情。
  他旁边有一群男生在跳舞打闹,一个个都又瘦又高,穿得也很有感觉,看样子是个什么舞团的。
  大家都嘻嘻哈哈的闹,只有他坐在那里,看起来有些落寞。
  有人递给他一支烟,他接过来咬在嘴里,没点,然后继续低头看手机。
  他摆弄一下手机,季眠这里就响起了信息提醒。
  姜妄:【小矮个,作业写完了吗?墨迹死了。写完了,跟我说会儿话啊,就聊五块钱的,不耽误你。】
  还是吊儿郎当的不正经语气,跟他现在落寞的样子完全不搭调。
  如果不是看见,季眠收到这条消息时,估计会猜他肯定是边打牌边跟朋友瞎扯,热热闹闹的玩儿着,抽空发了这么一条信息。
  季眠看着这条消息,心里像是被谁抓了一把似的,皱皱巴巴的,怎么都不太舒坦。
  她没有立刻回消息,犹豫了一下。
  那边姜妄等了片刻,估计是没等到回信,就把手机揣兜里,从把杆上跳了下来。
  他一下来,一堆跳舞的男生就围住他了,一群人不知道嘻嘻哈哈说了什么。
  刚才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姜妄舔舔唇笑了。
  季眠一时有些愣,刚才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她在等这个笑,恣意又嚣张,才像姜妄啊。
  姜妄笑了起来,弯腰捞起地上的一顶鸭舌帽扣上,他将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薄而红润的唇,和流畅漂亮的下颌线。
  季眠反应过什么,立刻往练习室门口走,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小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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