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沦陷——酥芙蕾
时间:2021-06-16 08:37:14

 
 
第20章 吻
  圆月当空, 虫鸣环绕,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封窈贴上去时没想太多,或者说她什么都没想。或许是酒精作祟, 也可能是月色太美, 她的身体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受她的控制。
  她的脑海中甚至没有生起“吻”这个概念——她单纯地只是想触碰他, 因为眼前的他看起来如此地可口,又如此地触手可及。
  可光是碰一下, 她瞬间又觉得还不够。他的嘴唇比看起来的软, 她贴住轻轻地蹭了蹭, 感觉很舒服, 但不够,还是不够。
  她索性张嘴咬了一口。
  唔, 甜甜的,有红酒的味道……
  她的唇贴上来的刹那,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从宗衍的意识中, 如潮水般退去。
  整个世界似乎骤然安静了下来,她的呼吸带着红酒的迷醉, 柔软的唇瓣印在他的唇上, 温热的湿濡的触感, 瞬间在他的感官世界里放了一把火。
  燎原般引燃了一切。
  封窈不知道是从哪个瞬间开始, 她从咬人的变成了被咬的, 从品尝者变成了被品尝的——
  可能是从她探出舌尖, 轻轻地舔了他一下?
  男人的唇重重地碾压着她, 啃噬着她,没有任何的克制,带着几分粗暴, 仿佛饿了很久的人突然得到了一块蛋糕,急于将之囫囵吞入腹中。
  披在封窈肩头的薄毯早已滑落到了躺椅上,她却丝毫没有察觉,身体热得像是起了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不自觉地战栗着。身子坐不稳,她徐徐向后倒,原本揪着宗衍衣领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指尖插.入他浓密的发丝中。
  躺椅放得不算太平,她的后背很快便抵住了靠背。宗衍一只手攥着她的后腰,将她按向自己,同时欺身上来,一瞬也不愿分开这个吻。
  封窈书读得不少,迷迷糊糊间,脑子里闪过无数文学作品中关于吻的描写,却没有一个能完全吻合她的感觉。
  看书时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初吻会是什么样的,多半如纸上的描述,是青涩的,浅尝辄止的,甚至可能是尴尬的抗拒的。
  然而实际发生的时候,超乎了她的想象。
  他的吻很热,如同烈火燎原,又像是急风骤雨,她全盘接纳,完全生不出任何的抗拒来,哪怕他的力道太重、偶尔让她感觉到了丝丝疼痛,她却丝毫不想制止他。
  完蛋了,难道她在内心深处,竟然是一个隐藏的抖M……
  荒谬的念头仅仅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旋即散得无影无踪。
  虫鸣声声,令暗夜更显寂静。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封窈陷在意乱情迷中,隐隐觉得似乎不该如此放纵,但又提不起力气去推阻他。
  ……
  明亮的圆月静静地挂在夜空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啪”的一声碎裂的脆响,惊醒了缠吻中的两个人。
  浓烈的红酒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原来是红酒瓶子不知道怎么被带倒了,酒液从碎裂的瓶中潺潺淌出。
  难以忽视的气味,仿佛忽然间将人拉回了现实世界。
  宗衍喘得厉害,却仍然舍不得松开手,乌沉沉的眼眸紧盯着身下的女人,如同饿狼盯着刚捕到的猎物。
  封窈感觉像一口气游了一千五百米的蝶泳,四肢绵软得快不像自己的了,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整个人仿佛还置身于一团火中。
  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吧……
  眼看着男人低头过来,目标似乎是她的脖子,她微微咽了口唾沫,动了动发麻的舌尖,“宗衍,别……”
  软得能沁出水的嗓音,与其说是阻拦,倒更像是助燃剂。
  宗衍在她的颈侧咬了一口,埋首在她的肩窝里,重重地喘息。
  当然不能在这里做,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他承认自己有些失控,他没想到她的味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况且是她主动来撩拨,他不觉得自己过了火,反而只觉得不满足。
  抵在她腿上的热度灼人,封窈下意识地不敢乱动。颈侧的肌肤被他炙热的呼吸撩得酥.痒,她咬着牙忍住。
  好半晌,宗衍抬起脸,缓缓地松开了她。
  然后她察觉到了一件事情。
  “你……你的腿……?”
  他能把她压在躺椅上,也就是说,他离开了轮椅。
  完了,她不会被灭口吧?
  不不,做人还是要乐观一点——
  难道是她的亲亲创造了奇迹,竟能让残疾人瞬间恢复行走?
  这不收钱都说不过去了啊……
  宗衍哪知道她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坐了起来,哑着嗓音道,“先不要说出去。”
  反制二叔宗玉山的局他已经布好,只不过他需要他再麻痹一段时日,这个时候若是传出他痊愈的消息,二叔性格多疑,恐怕会警惕起来。
  ……什么嘛,不是亲亲创造了奇迹啊。
  封窈失望地鼓起了脸,“你天天一天到晚坐轮椅,不嫌屁股疼吗?”
  宗衍:“……”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里,又不用坐!
  “你能站起来走两步给我看看吗?”封窈又提要求。
  宗衍没好气:“不能,你当是马戏团看表演呢?”
  封窈:“昂。”
  “……”
  真是难以分辨,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要说醉了吧,说话吐词还挺清楚,也不是完全没有逻辑。
  可要说没醉,她这副双颊晕红,眼神迷离涣散的模样,显然不怎么清醒。
  “你该不会有喝醉了酒就乱亲人的毛病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宗衍的胸腔中忽然有些堵。他或许不是第一个了……
  想什么呢,当然不是第一个了。
  至少还有那个钱富贵。
  封窈:“昂。”
  “昂什么昂!”
  一种莫名的烦躁感涌上心头,将心脏撑得酸涩胀痛,宗衍蓦地站起身,面沉似水,嗓音中透着一股阴郁的燥意:“可以了,起来,回房去。”
  封窈摇头,“我不要,我要晒月亮。”
  “……”
  宗衍咬了咬牙。
  像是控制不住舌头一般,他听见自己问她:“谁教你的晒月亮?你还跟谁一起晒过月亮?”
  封窈缓缓地眨巴眼睛,“谁?”
  “是我在问你!”
  “你好凶啊。”封窈扁扁嘴,“我不喜欢你了。”
  宗衍深吸一口气。
  仿佛跟自己赌气般,他又问了一遍:“到底谁教你的晒月亮?”
  “外婆啊。”
  封窈一脸莫名,“她没教过你吗?”
  “……我又不认识你外婆!”
  “哦,”封窈面露同情,“那你好惨哦。”
  不认识她外婆难道还是什么人间惨事吗?
  然而心头的那股郁结却是奇异地消散了些许,宗衍继续追问:“你还跟谁一起晒过月亮?”
  “你呀。”
  “……还有呢?”宗衍近乎屏着呼吸,再问了一句。
  “就你啊……”
  封窈说着打了个呵欠,眼眸中泛起一层朦胧的泪花。
  她只觉得疲累极了,嘟嘟哝哝:“我要睡了,晚安,飞飞鱼。”
  …………
  …………
  天光大亮,又是一个艳阳天。
  封窈瞪着天花板,琢磨着是时候该给航天局打个电话,咨询一下星际移民的开发进度如何了。
  她急需,刚需!
  作为一个差不多小姐,封窈一向很推崇半吊子,不上不下,马马虎虎差不多最好。
  而此刻她最痛悔最悔恨的,莫过于自己昨晚喝了个半吊子——
  要么索性就醉个彻底,整个断片儿了,什么都不记得,该多好?
  或者要么,就完全清醒,做一个文明社会的文明人,也不至于干出那种……那种事情啊!
  虽然都说了些什么话,她已经记不完全了,但是做了什么事,那简直……
  简直一直在脑子里重播,羞耻play,关都关不掉呢。:)
  哦,她还记得飞飞鱼。
  至于飞飞鱼之后,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来的,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不对——
  封窈蓦地坐了起来,眼眸倏然瞪大。
  差点忘了最重要的发现——
  他他他能走啊!!
  ……完了,她不会被灭口吧?
  ***
  一大清早在餐厅里看见少爷,而且是心情很好的少爷,朱婶没忍住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空。
  风和日丽,云淡风轻,没下红雨。
  宗衍一向有很严重的起床气,越是早起越是严重,朱婶从小看着他长大,对这一点再了解不过了。
  宗衍用完早餐,忽然想起来,问朱婶:“那套黑珍珠什么时候能拿过来?”
  他能给封窈的,不管是钱,还是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她从别的男人那里都不可能得到更多更好的。
  他不相信她会不心动——她本来,不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么?
  过去如何,他都可以不跟她计较,或许她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过从现在起,她就得自觉一点。
  这点很重要,回头他得再跟她强调才行。
  ……
  封窈罕见地连着错过了早餐和中饭,直到实在饿得受不了,才像做贼一样悄摸摸下了楼,溜进厨房。
  阿弥陀佛,没有遇见宗少爷。
  拿了点吃的,她又飞速奔回了房间。
  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她也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明天还是要去书房上班的,到时候还不是要直面宗衍?
  道理她都懂,可是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的时候,心里未必就不清楚自己的屁股撅在外面,只是该埋还是要埋一下,走个流程这样子。
  只是当房门被敲响,打开来一看,外面赫然是宗少本少时,封窈的手一抖,差点把门拍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哦,他昨天埋首在她的肩窝里,用那个鼻尖轻蹭她的颈侧……
  OK死到铺死到铺!
  封窈将宗少爷让进门,考虑了一秒自己要不要出门,然后从外面把门锁上。
  ……算了,还是别整那些没用的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躲是躲不过的,不如躺平,看他想怎么解决吧。
  封窈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关上了房门,看着宗衍站起身,长腿迈步朝她走过来。
  他的个子真高,坐在轮椅上的时候,两条大长腿就无处安放,当他站在面前时,更显出长身挺拔,宽肩窄腰,身材标准得媲美T台男模。
  封窈无端地生出一股庆幸来,这样一副骨架完美的身体,如果只能缩在轮椅上,那可真是人间遗憾,幸好幸好……嗯?
  鼻梁撞上男人宽厚的胸膛,两条坚实的手臂将她拦腰抱入怀中,他低下头,高挺的鼻尖在她的发丝间轻蹭了蹭。
  “怎么没去吃饭?”
  低醇磁性的嗓音萦绕在耳畔,柔和得不像话。
  封窈僵着身子,有点懵懵的。
  怎么……不是来追责,或者灭口的?
  “怎么了?”宗衍捏捏她的脸,手感软滑,没忍住又捏了一下,“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第21章 从互相垂涎到勾搭成奸……
  封窈站得挺直, 两手乖乖放在身体两侧,中指贴于裤缝。
  遥想她大学入学时军训,都没站出过如此标准的军姿, 要是让当时的教官看见, 一定会流下欣慰的泪水吧。
  ……这还不是因为,如果不努力管好自己的手, 她怕她一个不留神,那手就搂上人家宗少爷劲窄的腰了。
  她得悬崖勒马, 不能一错再错。否则就是数罪并罚, 盖木欧瓦了。
  宗衍很快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 微微松开封窈, 垂眸目光仔细打量她的脸色。
  须臾他抬手覆上她的额头,眉心微蹙, “是不是昨晚吹了凉风,感冒了?”
  ……能不提昨晚吗大哥。
  “没有、没有,”封窈避开他的手, 朝后退了两步,往椅子的方向做了个标准的礼仪手势, “您坐、您坐。”
  宗衍:“……”
  像封窈这种信奉能躺着就绝不坐着的懒癌晚期患者, 房间的椅子基本是闲置着, 上面自然而然, 会长出一座衣服堆成的小山。
  宗衍只扫了一眼, 就看见他那件衬衫, 混杂在期间, 一条袖子伸出来,蔫耷耷地垂落,袖口掉在地板上。
  不待他开口, 封窈一个箭步冲上去,弯腰捡起那条袖子,把袖口拍了拍,折起堆放在最上面。
  “这个,我……最近水逆,不宜洗衣服。所以先静置一段时间,等回头挑个良辰吉日,再好好地洗。”
  “是么?”宗衍扬眉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那不是还得沐浴焚香,斋戒三日,顺便再作个法?”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封窈只管点头。
  真是懒的没救了。
  宗衍长腿一迈,走到封窈的床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在身前伸展,坐姿闲适慵懒,那无比自然的架势,仿佛他才是此间的主人。
  ……哦对,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严格来讲,这整个山庄都是他的,她只是个暂住的。
  宗衍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黑眸睨向封窈,“过来。”
  封窈哪敢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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