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沦陷——酥芙蕾
时间:2021-06-16 08:37:14

  她现在对自己的自制力有极大的信任危机,而昨晚的事实证明,宗少爷也不怎么经得起撩拨,失控起来全然没有平日里矜贵傲慢的贵公子样,根本就是一头出笼的猛兽。
  幕天席地,一张躺椅,就险些收不住,何况还是关上门的卧房里,床这种危险的地方……
  “不了、不了。”封窈摆摆手,将椅子上衣服山往里面推了推,扒拉出一点点空位来,臀部搭着椅子沿坐下。
  双腿并拢,小手放在膝头上,端庄的像个小学生。
  她的态度和反应,跟宗衍想象过的都不太一样。
  一个正常点的女人,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么缠绵热烈的吻,险些擦枪走火,她今天面对他,多少该有点娇羞吧?
  况且是她主动引诱他,现在难道不是更应该热情相迎,好叫他食髓知味,愈陷愈深么?
  宗衍心思转动,幽深的黑眸紧锁在女人白皙美艳的面容上,搭在身侧的手指轻叩。
  又或者,她是个深谙推拉之道的老手,想用时冷时热,来让他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一旦他开始揣摩她的用意,正如眼下他在做的,那就是掉进她的套中了……
  男人的目光如有实质,不开口不动作,也让人无法忽视,压迫感十足。封窈坐得乖乖巧巧,反正她不先开口。
  她自有一套咸鱼版的游击战方针: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直接躺平。敌进我装死,敌退我赶紧关门反锁。
  就是屁股只搭着椅子边缘,坐得太累了点,不然她有信心,能跟他耗到地老天荒。
  “飞飞鱼是谁?”宗衍突然开口。
  封窈:“……啊?”
  不能怪她反应不过来,她准备好了糊弄……不是,是应对宗少爷的质问,可是这是个什么问题?
  “飞飞鱼,你昨天说的。”宗衍提醒她,“你说晚安飞飞鱼,说完就睡得跟猪一样。”
  ……怎么还人参公鸡呢?
  算了,封窈不跟他计较:“飞飞鱼就是一艘飞船啊,花园宝宝你没看过吗?绿色的很可爱,圆圆滚滚,像只河豚,船身上有很多小小的飞翼,可以载着花园宝宝们到处飞,还提供嘟嘟果汁……”
  这些宗衍已经知道了。
  昨晚把她送回房间后,他回去搜了一下,原来是个哄三岁小孩睡觉的幼稚儿童片。
  他打开看了一集,发现是片尾结束的时候,画外音会挨个跟里面的人物说晚安,什么晚安玛卡巴卡,晚安唔西迪西,晚安叮叮车,晚安飞飞鱼……
  无聊透顶。
  然而在他关上视频的瞬间,脑子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件曾经听杜景明提起过的事情来。
  杜景明一介玩咖,也遇到过棋逢对手的时候,对方坦诚自己热爱“集邮”,还用动画片里的人物,给把过的男人一一取了代号。
  宗衍对这些风流艳史不感兴趣,不值得占据他的记忆空间,早就忘到了脑后。只是这时不知怎么的突然冒了出来,然后就像浮在水面的皮球,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飞飞鱼”应该,不是她对某个人的称呼吧?
  这个念头缠了宗衍一晚上,不过看她神情坦荡,这回答还算让他满意。
  不是最好。
  心头骤然一松,宗衍唇角微扬,“以后不准在别的男人面前喝酒。”
  封窈发现宗少爷今天的思维很跳跃,一会儿飞飞鱼,一会儿又跳到喝酒了。
  外婆喜欢红酒,她偶尔会陪外婆小酌一杯,明明从来都好好的,她也没有丧心病狂到抱着外婆啃啊。
  所以问题根本不是酒,是男人!
  封窈心情沉痛:“以后再喝酒之前,我一定先确保方圆百里内没有一条Y染色体。”
  宗衍:“……”
  “不是不让你喝,”他说,“在我面前可以喝。”
  封窈正在沉痛自省中,脑子一抽:“难道你没有Y染色体?”
  宗衍冷冷地瞪她。
  封窈:“……撤回。”
  撤回是不可能撤回的,下一秒,只见宗衍站起身,长腿两步便到了她的身前。
  她的目光像爬格子一样,慢慢顺着他劲窄的腰身往上爬,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肌理分明的线条隐约可见。
  他个子太高,她不得不朝后仰,目光一路往上,爬过结实的胸膛,落在他的脸上。
  那张俊美的脸在她的视线中逐渐放大,他一只手撑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倾下身来,一手扣住她的下巴。
  “我有没有,你不是最清楚?”
  男人故意压低的嗓音,格外暧.昧撩人,封窈抑制不住地咽了咽。
  她是很清楚,昨晚感觉到的一清二楚,很那个什么,存在感惊人……
  她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宗衍微微偏头,向她凑近。
  封窈下意识地以为他又要吻她了。
  理智的小人死死地抱着她的大腿,求她好歹意思意思反抗一下,然而她的身体却在隐隐期待着,仿佛有丝丝电流窜过,微小火花劈啪作响,带起小小的雀跃。
  理智的小人被电晕了。
  诱人的薄唇离她只差分毫,即将碰上时,宗衍却停了下来。
  他灼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脸颊上,封窈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蜷缩,心跳砰砰。干嘛停啊,再往前一点,就一点点就好……
  可是宗衍像是听不到她的心声,顿了顿,似是改变了主意般,就要往回撤。
  不行——
  封窈急了,想也没想地抬起脸,将唇送了上去。
  不管了!数罪并罚就数罪并罚吧,大不了就盖木欧瓦了……
  嘴唇偎贴的那一刻,她听见宗衍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那一瞬封窈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他用美色钓鱼,偏偏她就抵挡不住上钩了。
  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人类本就是充满欲望并受欲望驱使的动物。昨晚的记忆还鲜明着,封窈无法否认也不想否认,她很喜欢跟宗衍接吻的感觉,喜欢得不得了。
  不同于昨晚,这个吻没有那么放纵,多了几分温存。宗衍慢慢地轻啄她的唇,舌尖轻柔,细细地品尝她。
  她的唇那么软,那么甜,他无需过急,他们以后会有大把的时间,他可以慢慢地、尽情地享用。
  封窈被亲得浑身发软,差点坐不住从椅子上滑落,宗衍索性抱起她,将她放在梳妆台上。
  他身体抵着台沿,一只手探到她身后,抚摩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让她仰着头,方便他吻得更深。
  ……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封窈听见了,但是不想理会。身前是宗衍坚实火热的胸膛,她意乱情迷地偎向他,身体贴着他轻蹭。
  ……妖精。
  敲门声隔了一会儿,又响起两次。
  “……我有事,要跟你说。”宗衍轻咬着封窈的唇,含糊不清地说道。
  封窈迷迷糊糊,“……嗯?”
  明亮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她双颊绯红,唇被吻得水光潋滟,整个人像颗熟透的水蜜桃,娇艳欲滴。
  宗衍倒是还想继续,只是他接下来有事要出去,方才的敲门声就是蒋时鸣在提醒。
  “跟别的男人都断干净。”虽然决定既往不咎,可宗衍只要想到就抑制不住地烦躁。他带着三分狠劲又咬了她一口,语气冷硬:“听到没有?”
  封窈的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浆糊,就像是差生坐在高数课堂上,老师问听懂了没,她一个字都没懂也敢点头:“哦……”
  宗衍不是一个“哦”字就能敷衍的,他捏着封窈的下巴,带着命令的强硬,再次强调,“我绝对不能容忍我的女人勾三搭四,跟别的男人扯上关系,你明白了吗?”
  他不想直接提那个庸俗的名字,指名道姓会显得他很在意似的,那个玩意不配。
  封窈总算恢复了些许的神智,不过她关注的重点在于:“你的……女人?”
  谁啊?
  ……她吗?
  不会吧,她只是跟他亲了两回而已,这就连人身权利都丧失了吗?
  能被认可是他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宗衍可以理解她的受宠若惊。他的眸光柔和下来,“你以后就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不是,等等——
  “你的意思是,”封窈想搞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概念,“男女朋友吗?”
  不要吧……她承认宗少爷的身体对她很有吸引力,那天她还真是跟朱婶说了句大实话,可是他的脾性实在太差了点,离她心目中的理想型远了点。
  她理想中的男人,应该是像达西先生那样的,风度翩翩,稳妥稳重,虽然表面上高傲冷漠、带着与生俱来的骄矜,但其实对周遭的人温暖善良,感情专一又行动力十足。
  宗少爷……除了英俊多金这一点之外,跟达西先生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吧。
  况且谈恋爱多麻烦啊,劳心又伤神,付出太大了……
  宗衍怔了一下,眉心微蹙。
  他想的是先把她养起来,这再正常不过,不管是在宗家还是圈子里的其他人,男人养金丝雀很平常——当然富婆千金养男宠的也不少见,这种关系简单方便,厌了倦了可以随时结束,足够自由。
  当然了,是他单方面的自由,在他没厌之前,她不可能随意离开。
  以她那样的过去,能留在他身边已经是奇迹,她还想奢望更多?
  “你觉得你够资格做我女朋友?”
  话说出口,宗衍有点后悔语气太冷硬了。女人软绵绵地依偎在他胸前,水润的眼眸迷离,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忍不住心生怜惜,旋即又强行硬下心来。
  这女人本来就野心不小,不能纵容她。
  封窈只是有点震惊,做他的女朋友竟然还需要通过资格考试,得持证上岗吗?
  幸好她没有那份挑战欲。封窈偏着头,“那……是炮友?”
  宗衍:“……”
  怎么别人养个女人那么容易,一个眼神就心照不宣勾搭上了,她的问题就这么多?
  “都不是!”宗衍掐着她的腰,强势道,“总之你乖乖听话,离别的男人远一点。”
  “……噢。”封窈好像有点明白了。
  就是那种不清不楚不承诺不负责的男女关系呗。
  如果是男女朋友,她可能就得忍痛放弃宗少爷这块蛋糕了。肉.欲固然很重要,但是比起麻烦来,还是得掂量掂量。
  封家那边有一堆可以预见的狗血,她只是暂时避开,迟早得面对,这种时候再给自己招个难伺候的男朋友,自找麻烦加麻烦,那就真是自虐狂了。
  更何况还有朱婶的告诫在先……她可不想真的跟宗衍来一段旷世畸恋,若干年后成为别人口中的八卦材料。
  宗衍的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噢是什么意思?”
  封窈点点头:“可以啊。”
  不承诺不负责嘛,自由是对等的。也就是说她可以继续享用他,还不用背上任何负担。
  反正眼下麻烦还没找上她,她大可以先跟他不清不楚一下,等到时候应付不来了,大不了再一拍两散。
  虽然料定她不会拒绝,然而在封窈点头的瞬间,宗衍心中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就像是火山下的温泉池咕噜噜冒泡,又像是春日里一夜之间满树花开。
  “只要你听话,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宗衍摁着封窈,又狠狠地亲了她一通,直到蒋时鸣再次敲门,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
  出了这扇房门,宗衍又恢复了轮椅上的大少爷那副矜贵傲慢的模样。
  那副荷尔蒙爆表、勾得人不要不要的模样,仿佛只是在她面前的限定版本……封窈这么一想,简直想捂着脸尖叫。
  赚到了赚到了!!
  从互相垂涎到勾搭成奸,还不用负责任,封窈自认算得上是个大预言家了——她跟朱婶说的话,可不是句句属实嘛!
  这样一来那个录音也无所谓了……
  ……
  就在封窈把宗衍的那件衬衣翻出来,准备拿去洗衣房里随便搓两把的时候,刚离开的宗衍接到了宗宏深宗老爷子的电话。
  外人只当他残了腿,被老爷子放弃了。当然若是他当真无法恢复,老爷子势必不会再在他身上投注精力,不过没有发生的事情,没有必要多想。
  宗宏深信奉能者居之的原则,并不反对子孙间的龙虎相争。真有能耐的人不会被算计,棋差一着着了道,那只能怪自己太废物。
  宗衍能将自己已经恢复的消息瞒得密不透风,那是他的本事;宗玉山被表象蒙蔽,轻视他眼中的废人,设了个可笑的局,被宗衍反过来利用,输掉底裤也怪不得谁。
  宗宏深都看在眼里,只是稳坐钓鱼台,默默观望罢了。反之若是宗衍失了手,他也不会轻易干涉。
  聊完公务,宗衍正要挂电话,却听宗宏深道,“阿衍,这回事了之后,你该考虑婚姻大事,不能再拖了。你父亲在外面的那两个,可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第22章 她现在是他的女人
  那边那两个脏东西, 是否结婚生子,跟他有什么关系?
  宗衍脸色冰冷,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没有开口。
  听筒里, 宗宏深话锋一转,“我听说, 你在山庄里养了个女人?”
  那天听次子宗玉山提起,宗宏深面上不显, 心中却是难得起了一丝好奇。
  宗家的男人多风流, 像宗宏深的父亲宗昌茂, 一生建树颇多, 可花边轶事更多,于女色上, 可谓是放纵不羁。
  宗昌茂的女人多,子女更多。宗宏深当年是经历过腥风血雨,最终杀出了一条血路, 才成功掌权。而正因上位不易,他看人格外注重能力, 没有本事的废物, 即使流着宗氏的血脉, 也不可能得到他的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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