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真理子笑着摇了摇头。
“炭治郎是个很懂得感恩的孩子,”提到炭治郎的时候,她的眉眼都带着点笑意,“如果我询问他这个问题的话,他肯定会纠结一番,然后痛苦的拒绝我的好意,并且感到很抱歉。他肯定会这样,所以说我也不想把他推到这样两难的境地去。”
产屋敷耀哉点了点头,轻轻用手碰了碰已经凉下来的杯壁。
“白鸟小姐是很温柔的人啊,”他感慨道。
“产屋敷先生也是一样,”白鸟真理子又喝了口茶,“关于我的事情,是关于我的病情的吗?”
这次惊讶的换成了产屋敷耀哉。
他讶异了一瞬,又笑了起来,“确实是这样。实际上,我和珠世小姐一直有着联系。”
产屋敷耀哉从袖子中摸出了两个信封,平放在了桌上。
“这一封,是关于弥豆子的,”他说道,“另一份是珠世小姐委托我在看完之后,务必给你的。”
白鸟真理子率先打开了弥豆子的那一封。
对于弥豆子来说,那显然是个很不错的消息。珠世小姐似乎在拿到血液样本后对于医治弥豆子有了更高的把握,不过还是认为需要更多的材料,并且在信里说明了炭治郎和无惨见面的事情,以及弥豆子或许能够克制无惨的消息。
无论是鬼杀队还是产屋敷耀哉本人,都为这个消息感到由衷的高兴。
其余的就是零散的消息,比如说白鸟真理子的相关信息,以及杀死的手球鬼之类杂七杂八的介绍。
白鸟真理子看完了这封信后,将它放了回去,又拿起了另一个信封。
打开了之后,她难得的愣住了,然后就笑了起来,“珠世小姐真的是很好的人,啊不,鬼。”
珠世小姐在信件的最开头处向她很诚恳地道歉,说暂时找不出相应的治疗方法和药物。
她似乎很愧疚,因为在对白鸟真理子的血液做研究的时候,不但并未找出任何疗法,却发现细胞的“生命力”越来越糟糕了,大概还剩下一个月多一些的样子,并且在信中再次正式的询问白鸟真理子,是否想过使用其他的方式延续生命。
放下这封信,白鸟真理子呼了口气。
“我大致明白了,”她说道,“产屋敷先生,请放心,我不会为了活下去而变成鬼的。”
产屋敷耀哉摇了摇头。
“不,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个,”他温和地说道。
停顿了片刻,产屋敷耀哉换了个话题。
“关于你和朋友救下了鬼杀队的队员这件事,”他说道,“我诚挚的向你道谢,白鸟小姐。”
白鸟真理子愣了一下,摆了摆手。
“不用客气,产屋敷先生,”她说道,“那种情况下,但凡有良知又有余力,一定会出手相救的。”
“但是你这样做了,就值得感谢,”产屋敷耀哉笑着说道,“虽然说我觉得你可能并不需要,但是,白鸟小姐,产屋敷家族永远欢迎你的到来。”
他轻快的说道,“你还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吗,白鸟小姐?产屋敷家族会尽可能的满足你的需求。”
其他想要的东西
似乎那个经常叨叨叨的家伙支配了她的头脑,白鸟真理子脱口而出,“钱?”
产屋敷耀哉挑了挑眉,笑了起来。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白鸟真理子捂住了脸,“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失礼了!”
她恨不得穿越回前十几秒把自己的嘴堵上。
坐在对面的产屋敷耀哉很温柔的笑了起来,“当然可以。”
然后他报出了一个对于目前所处的时代来说,相当难以想象的数字。
白鸟真理子白鸟真理子可耻的心动了。
摇了摇头,把自己“留在这里吃穷产屋敷家族”的想法丢掉,她才向产屋敷耀哉提出了一个请求,“我记得炭治郎有提到过,日轮刀是鬼杀队这边配发的。如果可以的话,能向您这边定做一把日轮刀吗?”
“日轮刀吗?”产屋敷耀哉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会告诉他们的,请放心。”
第126章 灰尘有点多
白鸟真理子简单和产屋敷耀哉聊了几句之后, 就和他告别,走出了房间。
她推开了门,外面站着一位容貌绮丽的女子, 即使穿着简单的衣服,却耀眼到了一种闪闪发光的地步。
她朝着白鸟真理子笑了笑,只不过是擦肩而过的几秒,却几乎让白鸟真理子有一种心跳突然加速的感觉。
纯粹的、温柔,美好的, 又像是树一般坚韧的。
从屋中走出,白鸟真理子看见的是一片金色的日光。
正是初秋时节,外面的风将逐渐变黄的树叶吹的簌簌作响,叶片被太阳晒得干到发脆,掉落在地上,踩上去有种清脆的破裂声。
阳光温柔的打在从屋子中出来、身上也沾染了些许凉意的白鸟真理子身上, 带着点和煦的暖意,又不像是夏天那样酷热。
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花香,让白鸟真理子原本因为珠世小姐的信件而有些低沉的心情也变得宽和而轻快起来。
白鸟真理子呼了口气, 看了看四周,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人。
不管是人, 连箱子都没了。就像是她做了一场梦一样,原本守在这里的高专学生、五条悟和伏黑甚尔全都不见了,与鬼杀队的成员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白鸟真理子:??
她左右看了看,思考了一下, 还是放弃了折返回去、找产屋敷耀哉询问他们去向的想法。
不知道为什么, 白鸟真理子的直觉告诉她,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产屋敷耀哉也不知道。
感觉, 那些鬼杀队成员和五条悟一样,都不是什么特别遵守规矩的人啊。
侧耳听了听,白鸟真理子循着小路往后面有闲谈声音的地方走去。
好在这里是作为主公大人的产屋敷耀哉的居所,经常有人匆匆出入,白鸟真理子抓了个人,终于知道了其他人到底跑去了哪里。
作为在主公大人侍奉的下人,对刚刚从产屋敷耀哉屋中出来的白鸟真理子非常客气。
他们告诉白鸟真理子,似乎是因为五条悟过于挑衅的举动,柱们和“陌生的、说话很不客气的家伙”往演武场的方向过去了。
并且因为白鸟真理子给他们的感觉很亲和,他们还没忍住多说了几句。
什么“第一次看见这种敢挑衅柱的人啊”,“感觉绝对会被打一顿吧”,以及“虫柱他们的表情真的好可怕啊”之类的话更是没少说。
白鸟真理子:五条悟,真的不愧是你啊。
虽然早有预料把这帮人扔到外面会变成现在这样,但她还是由衷地为五条悟的挑事能力感到佩服。
有点头痛的谢过了这几位侍者,白鸟真理子打算往他们指的方向走一走,看看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您真的要去他们那边吗?”有一位颇为活泼的侍者还委婉的劝说道,“他们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样子小姐,您要注意身体啊。”
脸色惨白,身形瘦削,看起来几乎像是风一吹就倒下了的样子,连普通的后勤人员都能把她一下放倒吧。
更别说柱们和那些奇怪的家伙了,看起来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得到了这句友善的提醒,白鸟真理子有点哭笑不得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脸色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谢过了这位小哥的好意,“我知道了,谢谢你。”
侍者点了点头,有点担忧的看着向小路走去的白鸟真理子。
真的没问题吗?感觉会不太顺利的样子。
实际上,确实很不顺利。
白鸟真理子已经在这个三岔路口晃荡了半天了,但还是没找到应该找到的路。
她有点绝望的捂住了脸,站在路口的位置,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两边自己都走过了。
似乎是因为白鸟真理子驻足的太久,一只色彩明艳的蓝色蝴蝶从花丛中慢慢悠悠的飞了过来,停在了白鸟真理子扶着柱子的手上。
这是一只让白鸟真理子感觉很眼熟的蝴蝶。
黑色的纹理中点缀着蓝色的光泽,这只并不怕生的蝴蝶停在了白鸟真理子的手上,蝶翼微微颤动,有种莫名的不真实感。
白鸟真理子想了一会,终于记起了自己是在哪里见到过这只蝴蝶。
是在离开蝴蝶忍的住处的时候,站在庭院中央、和炭治郎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身边环绕着的就是这样的蝴蝶。
白鸟真理子抬头看了几眼,果然发现了那个穿着鬼杀队制服、披着一件白色披肩的女孩,梳着侧单马尾,身边环绕着一群蝴蝶。
她正有些怔愣的看着白鸟真理子的方向,发现白鸟真理子看过来,还朝她笑了笑。
白鸟真理子舒了口气。
“你好,”她说道,“你知道演武场大致在哪个方向吗?”
栗花落香奈乎看了看她,并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笑容,看着白鸟真理子,就像是根本没听见一样。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白鸟真理子叹了口气,正想将问题再问一次,就看见眼前的女孩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枚硬币。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硬币,就熟练而迅速的将它抛了起来,接住,然后打开手掌,看了一眼结果。
白鸟真理子愣住了。
——这是什么特殊的仪式吗?就是问个路而已啊!
似乎是得到了一个不错的结果,栗花落香奈乎仍旧保持着笑容,示意白鸟真理子跟她走。
这期间,白鸟真理子没听见她开口说话。
栗花落香奈乎带着白鸟真理子拐了几个弯,又往前走了一节,才终于到达了此刻人声鼎沸的演武场区域。
“哦呀,你就是这里最强的战力之一吗?让我看看——唔,大概这样啊,我差不多明白了,不过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哦~欸,什么叫出乎意料?你们真的想知道吗?也就这样和一般般,两个可以随便选啦,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话说回来,你身上的珠子我倒是不讨厌啦!不错,很有个性,哪里买的?我觉得杰也会喜欢的!”
一个相当嚣张的语气正从里面传来,毫无疑问,会在这里干出这种事情的,用脚趾头想想都只有五条悟这家伙。
几乎是隔着很远就听见了五条悟一张嘴说个不停的白鸟真理子听着话中的内容,忍不住捂住了脸。
谢谢,已经在尴尬了。
栗花落香奈乎将白鸟真理子带到这个位置就向她笑了笑,似乎接下来有点事情,告辞离开了。
白鸟真理子向她道了谢,自己沿着小路往正门的方向绕去。
在白鸟真理子绕着演武场往里面走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几乎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再次评头论足了一番,对着他们挨个指指点点,程度是那种非常过分的过分。
听到最后的白鸟真理子几乎是小跑了起来,恨不得自己多生出一双翅膀,赶紧飞过去捂住五条悟的嘴才好。
她着急上火的赶到正门口,就发现一年级的几人正站在门口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看见白鸟真理子向着他们走了过来,四个人齐齐松了口气。
“你们怎么在这里?”白鸟真理子加快了步伐,走到了几人的面前,“等人吗?”
她又向后看了看,并没看见新来的其他人。
“嗯,”伏黑惠低声应了一声,上下稍微扫了她一眼。
见白鸟真理子的状态还可以,他才重新收回了目光。
“实际上,我们正想着要不要去接你呢,白鸟!”虎杖悠仁笑着说道,“你是自己找过来的吗!”
他挠了挠头,“这里真的好大喔,我最初来的时候也差点迷路呢总之,你能找过来真的太棒了!”
白鸟真理子:“谢谢你,虎杖,你可以直说担心我瞎走然后迷路的。不是我自己过来的,一位鬼杀队的好心队员给我带了路。”
以及,她已经知道自己能迷路到什么离谱的程度了,不用这么委婉的!
虎杖悠仁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被身边的钉崎野蔷薇拍了一下脑壳。
他立刻痛呼了起来,“为什么又打我啊——钉崎!”
“太蠢了,”钉崎野蔷薇翻了个白眼,拉住了白鸟真理子的手,“走啦,那个白痴又要和人吵起来了。”
她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也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主人哪里找来这么一群人的,虽然咒术师已经很怪了,但是这帮家伙简直也没有逊色多少啊。”
白鸟真理子认同的点了点头。
她向上看了一眼,就发现那位带着佛珠、名为悲鸣屿行冥的柱正流着眼泪,似乎是对五条悟的话有所感慨,一边哭一边悲叹道,“啊啊,好可怜啊。”
五条悟:??啊这?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的凑近了悲鸣屿行冥,确认了好几遍,才发现这人是真的一点都没生气。
不但没生气,悲鸣屿行冥似乎还是真情实感的为五条悟挑衅的话语感到悲伤淦,好怪啊。
对上这样的人,五条悟像是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几乎是立刻哑火了。
原本五条悟靠着自己一个人就把鬼杀队这边的仇恨拉全了,无论是伏黑甚尔还是二年级都在兴高采烈的看他使用熟练的嘴炮技巧怼鬼杀队的几人。
现在,看着五条悟吃瘪,其他人都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尤其是伏黑甚尔,他那一声嗤笑简直顶的上十个人的爆笑。
真希几人笑得就放肆很多,丝毫没有顾及吃瘪的这家伙是自己老师的想法,可谓是得到了五条悟良好的言传身教。
五条悟倒是毫不在意地看了自己的学生一眼,扭着嗓子说道,“哎呀,你们笑的人家好难过哦~怎么可以这样对五条老师呢!讨厌!”
二年级四人组齐齐地顿住了笑意,然后不约而同地朝着边上做出了呕吐的动作。
伏黑甚尔则是嫌弃的往边上避了避,看见下面往这边走来的白鸟真理子,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