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本里香点了点头。
“好,”她伸出小指,“那就约定好了?”
白鸟真理子笑着和她拉钩,“好。”
送了一圈礼物,兜兜转转,就剩下了那位一直在工作的伊地知洁高和很照顾她的校长夜蛾正道。
询问了其他的辅助监督,白鸟真理子就带着剩下的东西走到了校长办公室,礼貌的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的人说道。
白鸟真理子走了进去,发现办公室只有伊地知洁高一个人。
他拿着本子,站在窗口,似乎难得清闲,见白鸟真理子来了则是有点意外,“白鸟小姐?”
误以为白鸟真理子是来找校长夜蛾正道的,伊地知洁高谨慎的说道,“夜蛾校长刚刚出去没多久您是有事要找他吗?”
他拘谨的站在原地,摸出了手机,“我可以先给夜蛾校长打电话,不过他去的地方不一定能收到”
“啊,没关系的,”白鸟真理子连忙说道,“我是来送东西的。”
她将给夜蛾正道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桌上,又将另一份单独拿了出来。
“那个,伊地知先生,”白鸟真理子将伴手礼双手递给这位穿着西装、面色疲惫的青年,“这个是我写的明信片,买多了,就给认识的人一人写了一张觉得用邮票寄过来可能有点慢,还是直接送过来了。”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将带回来的明信片也拿了出来,递给他,“礼物比较简陋,见谅见谅。”
伊地知洁高怔住了,“给我的?”
他似乎没想到过这件事,慌忙往回推,“不不不平时拜托白鸟小姐您这种事就已经够麻烦了,再收下礼物也太不好了!!”
“请不要客气,”白鸟真理子这样说道,“对人不太好意思说——其实我也有事情想拜托您。”
看着眼前的伊地知洁高,她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我打算找人陪我去一趟市中心的糖果店之类的要买点东西,如果伊地知先生方便告诉我怎么下山就更好了。”
“啊,当然可以的,”伊地知洁高说道,“买糖果要是有需要的话,可以拜托辅助监督,我们这边会定时下山换班,一般会带一些东西回来。”
“不,我觉得还是我自己去一趟比较好,”白鸟真理子婉拒了伊地知洁高的建议,“毕竟其实还挺重要的。”
她笑着说道,“太感谢了,那我就先走了。”
“这么急吗?”伊地知洁高有点意外,“一个人?”
他向后看去,“也不带伏黑先生吗?”
这句话显然指的是伏黑甚尔。
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把他喊上吧。”
“嗯,应该会把他一起喊上,因为不太方便其他人知道而且想着还是早点去比较好,”白鸟真理子回答道,“感觉后面事情会越积越多的。”
她朝着伊地知洁高挥了挥手,“那么下次见,伊地知先生!”
伊地知洁高想了想,“嗯不,请等一下。”
他摸出了手机,给其他的辅助监督打了个电话,发了个消息给五条悟,才转向了白鸟真理子,“那、那个,我陪你去吧,白鸟小姐,你们两个人出行也不太方便。”
虽然说带上他也不怎么样,但是好歹还是真的有朝着咒术师方向努力过的。
至少还是多一个人吧。实在不行,遇到危险还能拖一下敌人之类的。
“不会打扰你的工作吗?”白鸟真理子有点意外的说道,“伊地知先生是对接夜蛾校长的吧?”
她笑了一下,“谢谢你担心我,没关系的。我就是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已经换过班了,”伊地知洁高带着点胃疼的说道,“走吧,白鸟小姐。”
他的样子太过于愁苦,一时间让白鸟真理子都有点被震惊到了。
“调休?”白鸟真理子试探的问道,“补几天的班?”
伊地知洁高比了个“三”的手势。
“走吧,”他沉痛的说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白鸟真理子被他的大手笔震撼到了。
“不”她说道,“还能抢救一下吗?”
伊地知洁高摇了摇头。
“走吧,”他再次说道,为自己未来的加班时间默哀了片刻。
玻璃门再次响了起来,轻盈悦耳的音乐伴随着“欢迎下次光临”的声音响起。
白鸟真理子从糖果店走出来,就看见靠着柱子抽烟的伏黑甚尔,和站在他身边、唯唯诺诺,看起来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的伊地知洁高。
见白鸟真理子回来了,伊地知洁高几乎像是得救了一样。
“白鸟小姐!”他说道,“你忙好了吗?”
“是啊,”白鸟真理子笑着说道,“真是麻烦你等这么久了。”
付钱和预定好日期、确认对应的日期和地址确实花了她不少的时间,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见她出来了,伏黑甚尔瞥了她一眼。
“啧,”他语调带着点漫不经心,“也只有你这样的家伙——会把钱砸在这种地方。”
白鸟真理子叹了口气,“把钱全扔在赌马上的家伙没有资格这样指责我。”
“而且,就算猜到了我是来做什么的,”她温和地说道,“也拜托不要说出来。以及,不要吸烟。”
伏黑甚尔单手在垃圾桶上按了一下,将烟掐灭了。
“走吧,”他懒洋洋的说道。
“嗯,”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
她和伏黑甚尔在后排入座,伊地知洁高则是很自然的坐到了驾驶位上。
汽车穿过雾气缭绕的山林,缓缓地沿着公路盘旋着向上爬升。
似乎是怕白鸟真理子感觉太无聊,伊地知洁高还特意放了一首轻音乐,舒缓的旋律顺着车载音响缓缓流淌,说不出的舒适和安逸。
白鸟真理子靠在车窗边,回完了消息就专心致志地看起了外面的景色。
她边上的伏黑甚尔则是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白鸟真理子下车之后,才发现这所学校的校长夜蛾正道正站在大门口的位置,用一种极其担忧的眼神注视着她。
“夜蛾校长?”白鸟真理子有点茫然的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她左右看了看,“抱歉借走了伊地知先生一段时间,我给你添麻烦了吗?”
“不,没有的事,”夜蛾正道摇了摇头。
片刻后,这位穿着相当威严的中年人叹了口气。
“白鸟小姐,”他这样说道,“是这样,我收到了命令——天元大人想见你一面。”
第97章 夏日祭开始
从天元那里回来,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但是白鸟真理子仍旧没想通他的话,无论是他当时提到的相似,还是所谓的“向死而生”, 都不太能理解。
抛开这些玄之又玄的话,他倒是相当随和, 和白鸟真理子聊了点生活相关的事情。
比如说之前曾经和他们撞见过的胀相目前担任着他守卫的工作, 一同呆在这里的还有他两个没长成的弟弟, 夏油杰和他见过一面并且聊了一些关于咒术界的事情,以及其他关于咒术界的杂七杂八的八卦
他像是很少能和人交流的样子,语气也十分温和。
最后还告诉她, 可能“预兆”即将到来了。
但是具体是什么预兆,天元表示并不清楚。
他甚至顶着那张奇怪的脸宽慰她看开一些,不要太关注这件事。
今天白鸟真理子换衣服, 则是因为前几天去横滨分发带回来的伴手礼时, 听说横滨的夏日祭由于主办方有事情,官方下令延期了一周, 想去凑个热闹而已。
简单的将上前襟向左合上,白鸟真理子顺势往下顺去, 直起腰来的时候镜中一抹红色在锁骨处一闪而过。
她凑近了镜子, 有点疑惑地看向镜中的锁骨位置。
然后, 她看见了一个像是淡淡花纹般的“60”字样,浅红色的,映衬在她苍白的皮肤上, 几乎有种触目惊心的美感。
白鸟真理子愣住了,抬头看向已经转移到自己屋内的日历, 上面赫然是一个鲜红的“60”。
这是这就是天元说的事情吗?预兆这么快就到了吗?
白鸟真理子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她僵着手指, 试图去触碰锁骨上的花纹。
没有反应,没有任何反应。
纹身就像是长在了白鸟真理子的皮肤上一样,即使她再怎么揉搓,也丝毫不见褪色的痕迹。
片刻后,白鸟真理子稍微冷静了一点。
今天还有夏日祭要去不能太磨蹭了,外面还有人在等她。
白鸟真理子拾起了桌上的夹子,先将上襟别好,遮盖好那处红色的纹身,又理了理浴衣,抓住了边上的腰带,在后背简单交叉,确认固定好腰带后再向左右拉开,将腰带系紧一些。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的后领,使其变得更加挺拔,又对着镜子,伸手理了理因为刚刚的有点散开的发髻,将脑后的蝴蝶结摆正了位置。
镜中的自己穿着一身深青色的浴衣,上面绘着大朵大朵的茶花,灵动的白色枝叶顺着肩部往下延展。
白鸟真理子又拿起了搁置在桌上的团扇,在镜子前转了一圈。
木屐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镜中的人手持团扇,身姿纤细。
虽然说白鸟真理子平时不太穿深色的衣服,但这件浴衣倒是与她格外相衬,透出一种活泼感来。
白鸟真理子叹了口气,又将肩头的褶皱抚平了。
这是她高中时攒了很久钱才买下的浴衣,当时一眼就相中了这件衣服,因为没钱而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兼职把它买了下来,但一直没什么机会穿出来。
正好前几天去送伴手礼的时候,太宰治说最近横滨的夏日祭因为事情延期了,它才有了出现的机会。
打开门,白鸟真理子朝着屋中的其他几人说道,“我好了!”
坐在餐桌附近的泉镜花和中岛敦都回过了头来,包括和伏黑甚尔一起看着赛马、似乎很是无趣的太宰治。
“深色的浴衣啊,”穿着一身浅青色浴衣的太宰治站起身来,双手拢在袖中,左右打量她,“真少见啊——有点意外到我啊,白鸟。”
他想想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白鸟真理子穿浅色之外衣服的时候啊,今天这一身,确实有点稀奇。
白鸟真理子歪了歪头,脑后的红色发绳随着她的动作偏了偏,扬起活泼的弧度。
“不好看吗?”她笑着问道,显得整个人轻快又温婉。
“嗯,”太宰治摸了摸下巴,“难道我说不好看,白鸟会去换一件吗?我的意见已经重要到了这种程度吗?”
似乎是因为这件事,他的语调不自觉地抬高了,看起来有点兴奋,“哎呀,那我想现在就和白鸟相约去河中漫步,怎么样?或者给家里换一个浴缸,然后我和你跳进去,水从头顶漫过,让窒息感环绕我们——”
“太宰先生!”中岛敦慌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请不要这样说了。”
这也太失礼了!
“不会的哦,”白鸟真理子保持着笑容,打断了他的话,“不会换的,也不会买浴缸的。”
她柔和而缓慢的说道,“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欸,这样吗,”太宰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缓缓地顺着沙发倒了下去,“我的心好痛,白鸟的话真是比冰冷刺骨的河水、凛冽的寒风还要无情啊——”
然后咚的一声,倒在了地毯上。
默默的把沙发挪开了一点,伏黑甚尔看着躺在地上、似乎十分意外的太宰治,嗤笑了一声。
“也就这样啊,”他对此评价了一句,就按下了暂停键,懒散的回头,看向换好衣服的白鸟真理子。
上下打量了几下,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还不错嘛,”伏黑甚尔这样说道,又转了回去,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
“知道了,”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
她朝着伏黑甚尔问道,“夏日祭你要一起去吗,甚尔君?”
“不要,”伏黑甚尔干脆地回答道。
白鸟真理子耸了耸肩,对这句话已经习以为常了。
“好吧,”她说道,“那我就和他们一起去了?菜你知道放在哪里的,自己拿吧。”
“嗯,”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回答。
白鸟真理子又不放心的嘱咐道,“那记得喂团子它最近有点挑嘴,不要给它吃太多零食。”
“知道了。”
泉镜花则是坐在椅子上,将最后一口甜品吃完才站了起来。
她相当认真的看着白鸟真理子,夸奖道,“好看。”
白鸟真理子笑了起来。
“谢谢你,镜花,”她问道,“甜品好吃吗?”
泉镜花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份包装好的礼物。
“好吃,”她将东西递给白鸟真理子,“上次的礼物谢谢你,白鸟。”
白鸟真理子有点意外地接了过来。
“是回礼吗?”她将礼物拆开,“这是——是镜花自己做的饼干吗?”
泉镜花点了点头。
“那就谢谢你啦,”白鸟真理子笑着将饼干放在了较高的桌子上,“我会好好吃完的。”
“基本上东西都带齐了——”她环视了一圈,“我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