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直接扑到了他的头上啄他,“快点!磨蹭,炭治郎——”
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了一个石子,直直的敲在了乌鸦的头上。
乌鸦“嘎”了一声,歪着头倒了下去。
炭治郎慌忙地接住掉下来的乌鸦,稍微探了探,才发现这只乌鸦还活着,只是被打晕了过去。
“还好,”灶门炭治郎舒了口气,“还好没事。”
他小心翼翼地将乌鸦塞进了口袋里,“我要去下一个任务地点了白鸟小姐呢?是打算回去,还是怎么样?”
白鸟真理子看向一边的伏黑甚尔,“我暂时没什么想法。甚尔君觉得呢?”
现在无非是两条路,陪着炭治郎赶往下一个地点,或者直接回去,先找五条悟商议一下。
“随便,”伏黑甚尔敷衍地说道。
果然,一如既往没有价值的建议啊。
她呼了口气,“那么,我可能需要回去一趟炭治郎暂时一个人可以吗?”
灶门炭治郎点了点头。
“可以的!”他笑着说道,“请别担心我——啊,对了!一个人的话,麻烦伏黑先生先把日轮刀还给我,可以吗?”
想到自己是为了拿回日轮刀而撒谎,炭治郎的面部表情都变得奇怪了起来,“那个,我我万一遇到鬼的话,没有日轮刀可能不太行。”
伏黑甚尔嗤笑了一声。
他正打算拆穿这小子漏洞百出的话,白鸟真理子却率先一步开口了。
“你拿了炭治郎的刀?”白鸟真理子显然认真了起来,“甚尔君,这是真的吗?”
她的眼睛很亮,表情也很严肃,似乎拿了一把刀是什么很严肃的事情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伏黑甚尔居然感觉有点不太爽。
“是啊,”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没错,我拿了。怎么?”
“为什么?”白鸟真理子追问道,“你不是有自己的咒具吗?”
她是见过伏黑甚尔从他那个随身咒灵嘴里抽出形状各异的咒具的,“那些还不够你用吗?”
“你会嫌弃自己的钱太多吗?”伏黑甚尔觉得她的话简直莫名其妙,“而且,这是那小子给我的报酬。”
白鸟真理子觉得跟他压根说不通。
“多少钱?”她干脆地说道,“或者说,几张赛马券?我帮你买。”
伏黑甚尔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他似乎一下来了精神,朝着白鸟真理子比了一个“五”的手势。
“不行,”白鸟真理子很坚持的说道,“最多三张,不然你别想用电视看赛马节目了。”
她威胁道,“我都没收你钱。你给我再考虑考虑。”
伏黑甚尔不太高兴的皱起了眉,但白鸟真理子显然寸步不让。
最后他还是妥协了,“那就三张。”
白鸟真理子松了口气,从伏黑甚尔的手中接过了那把湿漉漉的日轮刀。
她本想直接把刀递给炭治郎,但看着上面属于丑宝的口水,又有点不太好意思了起来。
“你要不,先跟我去一趟我家里?”白鸟真理子试探着问道,“我记得白天鬼是不会出来的,对吧?”
等到炭治郎犹豫着点点头,她才笑了起来,“那就先跟我回去一趟吧。”
“但是白天不赶路的话,”炭治郎有些犹豫,“晚上鬼会出来,可能会麻烦一点”
他的脚程并不慢,但是由于位置太远,光靠走路到达任务地点就需要很多时间了,如果去一趟白鸟小姐的家里,可能晚上也要赶路了。
白鸟真理子唔了一声。
“也许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她温和地说道,“你一般是自己走去任务地点的对吧?我家里有辆自行车可以借给你,速度会快很多。”
“自行车?”炭治郎有点迷茫,“那是什么?”
“基本就是这样,”白鸟真理子尽量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我就给了她一管血,打算先等一等她的反馈,再考虑其他的方法。”
她身边正坐着已经醒了过来的弥豆子,正叼着竹筒有点好奇的摸着团子的毛。
团子似乎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虽然说被她摸得挺高兴但还是臭着一张脸,偶尔弥豆子停下来还用尾巴轻轻拍拍她的手掌。
房间里的窗帘已经全部拉了起来,和白鸟真理子猜测的没错,在她的家里,弥豆子也能接受阳光的照射,并且在这种状态下保持清醒。
咬着勺子的五条悟点了点头。
“那么,”他说道,“那个混蛋呢?”
准确的理解到了五条悟的意思,白鸟真理子无意识的晃了晃腿。
“在楼下,”她委婉地说道,“正在趁这个间隙教炭治郎骑车。”
当然,并不是自愿的。
白鸟真理子加码了一张赛马券,才让伏黑甚尔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五条悟立刻笑了出来,丝毫不带犹豫的。
“他就这样答应了??”他有点嘲讽的说道,“我还以为有多厉害——也就这样嘛。”
“是呢,”白鸟真理子微笑着说道,“和你之前为了甜品答应我给顺平加课,一样的呢。”
本质上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啊。
“哎呀,白鸟的话让我好难过喔,人家这么帅的麻辣老师怎么能跟他比啦~”
“不,不要用这种语气。我真的会把你赶出去的。”
第111章 喊后面那个
插科打诨的又聊了一点其他的事情, 五条悟才把话题再次扯回了正题上。
“那边的情况我也大致的了解了,”他说道,“抛开那两个小鬼不谈,白鸟, 你的想法是什么?”
白鸟真理子顿了顿。
“我的想法?”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指的是什么?如果说的是病的事情我打算等到珠世小姐那边出结果之后再考虑。”
五条悟捞过了躺在一边的团子, 本来想摸两下,但是团子显然还记恨这家伙之前和它打架的事情。
它喵嗷了两声,伸出爪子就要去挠五条悟的脸。
白鸟真理子无奈的在团子动爪之前迅速的伸手,把它先摸到了自己的怀里。
“珠世小姐走的很急,不过她留了一封信给我,”她拍哄了两下团子,“她给了我一个比较特殊的建议。如果实在很想活下去,不如考虑一下通过她的转化变成鬼像愈史郎先生一样,直接成为鬼, 从而延续自己的生命。”
白鸟真理子在和珠世小姐的交流中,其实有聊到愈史郎相关的事情, 对于绝症患者来说变成鬼再活下去,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对人类血液极度的依赖、失去在阳光下行走的资格, 并且要时时刻刻忍耐着对身边人类的本能进食欲望, 下意识把所有的身边人都当成“食物”而不是“朋友”, 可能会在极端饥饿的状态彻底丧失理智进行攻击,丢掉所有作为人的尊严, 去乞求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对她而言, 这太艰难, 也太痛苦了。
灶门弥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蹭到了白鸟真理子的身边, 依偎着她靠了下来, 除了脸色比正常人苍白一些,其他倒是看不出什么。
她身上仍旧穿着那件红色麻叶纹的和服,腰上是同色系的市松纹腰带,头发乖乖的披在肩头,似乎不太懂两人在说些什么,只是握着白鸟真理子的一只手,瞌睡似的闭上了眼睛。
白鸟真理子平静的叙述着,“其实我很难想象自己变成‘会吃人的鬼’后会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大概不会考虑这个方法。”
她还朝着五条悟安抚的笑了笑,“我目前暂时是这样想的。”
五条悟难得的安静了片刻。
他那双苍蓝色的眼睛越过墨镜注视着白鸟真理子,似乎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样吗?”
“嗯,”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大致就是这样。”
她笑了一下,“不过还没到那种时候呢,说不定有转机呢?万一我不能被转化为鬼,那不就是另一回事了吗?其实我只是在提前杞人忧天而已。”
五条悟没有说话。
“其实,”片刻后,他才说道,“人造血也”
如果白鸟真理子能活下去,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白鸟真理子温柔的注视着他,直到他停下了话。
“你看,”她轻缓地说道,“我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我能容忍我在你们面前流泪、哭泣,表示出软弱的一面,但绝不允许自己依靠这种方式毫无尊严的苟活下去,也不希望自己连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活着都做不到。”
“但是——”
“别想这么多,五条,”白鸟真理子笑着说道,“我打算先和甚尔一起去寻找一下那位‘鬼之始祖’,并且寻找一下鬼杀队的联系方式,获取更多与鬼相关的资料之类的。按照珠世小姐的话,如果能取到他的血,或许能直接找到不需要变成鬼也可以治疗我的方法。”
她相当坚持的说道,“让我先试试看吧。”
五条悟呼了口气。
“能找到吗?”他说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暂时不用,”白鸟真理子说道,“我如果能借着炭治郎联系上鬼杀队,到时候大概能得到一些关于鬼之始祖的资料。那位名叫无惨的鬼似乎和鬼杀队有很大的仇怨。”
她无意识的拨弄了一下手中的勺子,“暂时还不清楚他有多厉害但是按照甚尔的说法,应该也就只是一般的程度而已。”
她在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带着点对于未知的迷茫,“其实我还是有点担心的。”
不光光是她自己的事情,还有灶门兄妹的事情。
白鸟真理子并不是维护正义的使者,但是总有点对孩子的同情。两个孩子互相扶助着往前走,如果能拉他们一把,白鸟真理子也很乐意伸出手帮帮忙。
但她现在能做到的,大概只是在炭治郎需要休息的时候给他送一份饭,提供一个勉强能睡觉的地方而已。
就在这时,五条悟趴在桌子上,飞快地伸出了手。
他有点恶劣的胡乱在白鸟真理子头顶摩梭了两下,把白鸟真理子的头发全都搓乱了。
头发突然变形的白鸟真理子:?!!
“你在干什么啊!”她从一边的架子上抽出勺子,就往五条悟的头上敲去,“不要把我当团子揉啊!”
看着白鸟真理子气愤的样子,五条悟敏捷的闪过了勺子暴击,相当若无其事的将手收了回来。
“别担心,”他理直气壮地转回了话题,“如果你确定了自己想干什么,那就去做吧。”
直视着白鸟真理子那双褐色的眼睛,五条悟轻快地说道,“其余完不成的,就先交给我吧。”
他吹了个口哨,“虽然说最强的我业务非常繁忙,但是为白鸟解决一下这种小事情还是没问题的哦!”
白鸟真理子眨了眨眼。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她失笑道,“谢谢你为我腾出了这么宝贵的时间,五条?”
“说谢谢就太生疏啦,”五条悟比了个手势,“不如拿其他的来换啊——”
他骤然严肃了起来,“比如说,我最近还没写的十二份任务报告全都!还没写!”
白鸟真理子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一份都没写?”她不敢置信地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哎呀,那个——”五条悟立刻转移开了话题,“白鸟,来玩接抛球游戏吧!”
他从裤口袋中摸出了两个过期饭团,“我从七海那边找到了两个球!”
白鸟真理子站起了身。
“别转移话题,”她开始翻旧账了,“上次是谁答应我,‘写完这十五份报告,以后我一定会认认真真自己完成’的?”
“反正不是我,”五条悟义愤填膺的谴责,“这是谁啊!也太过分了!”
白鸟真理子呸了他一声。
“话说回来,”五条悟突然转了个话题,笑眯眯地跟她比划道,“白鸟是不是叫那个混蛋、甚尔,很久了?”
他突然提到这个话题,倒是让白鸟真理子有点没想到。
“嗯,是啊,”她有点不解,但还是满足了五条悟的求知欲,“最开始主要是为了和惠君区分开来,毕竟是同姓,也就这样混着喊熟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是很正常吗?因为父子同姓,反正都是熟人,取了名字喊一喊而已。
总不能喊大伏黑君、小伏黑君吧?那也太怪了。
五条悟抓住了她话语中的一个词,刻意加重了声音,“惠君?”
说的好像他不认识这个“惠君”一样。
“是啊,伏黑惠,惠君,怎么了?”白鸟真理子觉得五条悟的话开始莫名其妙了起来,“我也不认识第二个名叫惠的人了啊——”
她咽下了那句“笑的好可怕”,皱起了眉,“你今天有点奇怪啊,五条。”
“那我呢?我呢?我呢我呢我呢?我为什么还是五条!”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凑近了白鸟真理子的脸前,惹得白鸟真理子往后仰了仰。
“因为你就是五条啊,”白鸟真理子迷惑地说道,“不喊你五条,喊你什么?钉崎吗?”
顿了顿,她才明白了过来,有点不确定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嗯,五条?”